葉赫凌雲 039︰面對東方若不得不防

作者 ︰ 阿不黑不白

夕陽如醉中的岫若園,那一番情致景不醉人人自醉。

而岫若園中的主人便是那所有醉人的美酒中度數最高的佳釀。

緩步走近東方若的房間,再繞過一道屏風後,百代就見到東方若站在那,正微微笑著等著她。

今日的東方若沒有帶巾帽,一頭烏墨般比百代還烏黑流亮的長結成了髻,僅用了一根木制的簪子固定住。他沒有穿鞋,赤足寬衣,踏在木制房間里有著如自然融合般的愜意隨然。百代眼熱的看著他,他享受著這麼美好的景色,又住著這麼精致的房間,生活安逸舒適,神態逍遙享受,真是令人羨慕啊!

刻意忽略掉東方若眼中的笑意和他全身所帶著清雅高華,百代只是平靜地看著她,微笑著說︰「你好!」看他沒有什麼反應,馬上補上一句,「有事?」

東方若淡淡一笑,眼珠烏黑迷人。他移步走向房間的另一邊,並示意百代跟著他。

百代跟著他轉過一個小門,現這個看上去不大的房間居然還另有乾坤,在這個獨立隔開的小閣中四周圍都擺著綠色植物,而房間中間擺著一個餐桌,上面正擺著鮮艷精致的飯菜。而透過這個小閣的窗口,百代看的到外面那個迷人的湖。此時正有一些白鵝在湖中戲水游弋著。場景很虛幻,讓人不自覺中會迷幻其中。

「請」東方若輕輕說著。

百代驚愕!

這個算什麼?

百代望著他,突然現今天的東方若很會笑,盡管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笑得漫不經心,可是百代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在召喚著她。

她在他手上吃的虧夠多的了。

「怎麼?不敢坐?」東方若的語調帶著十分的隨意,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百代總覺得正有一股凌人的窒息感從他身上透出來。

「謝謝。」百代頭一抬,淡淡回應,然後驕傲的挑了個自己喜歡的位子坐下。

就算這一頓是鴻門宴,她也……先吃了再說。

看著百代故作鎮靜的樣子,東方若眸光微閃,溫柔道︰「我不在的這幾天王府似乎生了很多的事情,你……還好嗎?」

「好?」百代仔細琢磨著他話語中的意思,忽然又霍然笑了起來,微微抬起下顎,從下巴到頸項,構成一條優美的曲線,驕傲道︰「比以前好。」

「這就好。」東方若舉起了酒杯。

百代笑笑地也舉起了酒杯放在唇邊,看著東方若一飲而盡,然後笑笑著放下酒杯。

「你在恨我?」東方若提著酒杯略帶著嘲弄地說。

「……?」一眨眼後,百代扮出嚴肅的臉,正經說道,「我當然恨你。我差點被你毫不猶豫的當禮物一樣送走了,就好像我是一只長的還可以的花瓶一樣。」

東方若默默的又喝了一杯酒。

「可是,我現在好像還應該感激你。如果不是你讓我經歷這些,我不會明白自己有多幼稚,我也不會清楚自己想要的生活必須自己為之付出,才能收獲的到。」

他斜睨她,帶著贊賞的眼神,然後似笑非笑道︰「那麼為了這個陰差陽錯的結果,我們是不是應該再干一杯?」

百代微怔。她看著他,看不明白,不過她還是被動的舉起了酒杯。靜靜的看著東方若一飲而盡,然後又靜靜的放下了酒杯。

東方若不屑的笑了笑,聲音低啞地說︰「你還是在恨我啊。」

百代身子僵直的坐著,腦子賣力的急轉動著。真的有些難以應付了,他這搞的都算什麼啊?

思來想去,百代索性放松全身,諷刺道︰「我恨不恨你,你會在乎嗎?你那麼自負,那麼高高在上,那麼自以為是,那麼……」

「我在乎!」

「……?」百代突然停下了說話,她似乎剛剛听到了什麼。「你……你剛剛說什麼?」

他看著她,重復道︰「我說,我在乎。」

「哼」百代真想張口大笑,不相信的反駁道︰「玩家會在乎棋子的生死嗎?你在乎的是整盤棋的走向吧?怎麼樣?你現在又想到什麼辦法來剔除我這個不走尋常路的棋子了?」

東方若沒有理會她,眼楮微眯,說道︰「看來,你很難再相信我了。」

百代手指握緊,狠狠掐住自己的大腿肉,她有些懷疑面前的這個人到底是不是東方若了。

因為……

剛剛東方若的聲音那麼輕那麼脆弱,仿佛是受傷之人才會有的那種語氣。然而,再看一眼他那雙仍然似笑非笑的眼楮,百代全身就又重新充滿了警惕的力量。

她學著他的樣子似笑非笑地笑了一笑,道︰「你不是一個能夠讓人輕易相信的人。因為……相信你之後的代價太……」

「你也是。」東方若淡淡地順接道。

百代頓時語塞。

「可是我願意相信你了。」東方若看著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我相信你以前所說的話了。」

她看著他。

他等了很久,她沒有說話。

東方若輕笑說︰「你不相信?不相信我已經相信你了?還是你不相信……不相信我已經迷上你了?」

「什麼?」百代大驚。

東方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沒有再次重復,他確定她剛剛听的很清楚了。

百代吞了吞口水,傻傻問道︰「你說你相信我真的就是齊百代?」

「我相信。」

「你相信我真的失去記憶,忘了自己所有的曾經?」

「我相信。」

「你相信我進入王府真的沒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我相信。」

「你相信我真的無意成為王爺的女人?」

「我相信。」

「你相信那《又見炊煙》真的是我創作的?」

「我不相信。」

「哦,還好還好。」百代拍拍胸脯。

「什麼還好?」

「因為你真的是東方若。」

「哈哈……」東方若仰天一笑,大聲道︰「你這個小狐狸還真的是越來越有趣了。」

「小狐狸?」

「如果你不是跟狐狸一樣狡猾,你怎麼能夠一次又一次的逃出生天呢?」

「拜托,那是聰明,不是狡猾。」百代討厭「狡猾」這個形容詞,更討厭「狐狸」這個喻體。不過還好,她把話題轉換掉了,要是她真的相信他會迷上她,那她就真的是天字第一號傻瓜了。

不過這麼一番話下來,百代反而放心了,兩人之間的猜謎游戲也該結束了。進入正題吧!

百代坐直身子,嚴肅道︰「好了,可以說了,今天找我到底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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