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赫凌雲 006︰拜訪東方若

作者 ︰ 阿不黑不白

相對正府後院的風起雲涌,愁雲慘淡。這別院里卻是一番歡天喜地,熱鬧沸騰。

西新園的姑娘擺明了是來東新園顯擺的,但是她們激動的情緒卻是真實的。所有西新園的姑娘都漲紅了臉在交頭接耳,東新園的院子里聚著一群一群的鶯鶯燕燕興奮地交流議論著。跟被台風刮過一樣,才回來一刻鐘不到,西楚雲王葉赫天就被描述成了千百種版本。所有版本的終結版就是一句話咱們的王爺是一位驚天動地的男子。

听听,咱們的……

被硬拉著起來分享大家喜悅的百代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那男人長得越好看禍害越大。真不知道這群人是燒糊涂了,還是花痴神經了。每一個人都兩頰犯桃花,喜滋滋的探頭探腦往院外張望。

再怎麼張望都是看不到的……

坐在門檻上看著眾人那副抽經的樣子,百代只想到了一句話︰「一肌一容,盡態極妍,縵立遠視,而望幸焉;有不得見者三十六年。」女人一輩子只有一個三十六年,卻有這麼多的女人為同一個男人浪費一生的華年。

已經瘋狂了一個時辰了,這些人還熱情不減,到最後連百代也有些好奇了,「他有那麼漂亮嗎?」

「啊」被問到的那個人捂著自己的雙眼只知道叫喚卻說不出話來。等她叫喚夠了,百代以為可以等到答案了,可是對方卻是一陣一陣的吸氣。百代非常明白了,那個男人的漂亮是言語表達不出來的,她拍了拍那個女子的肩膀,表示自己已經深刻領會到她生動形象的表達意思了。

……

蘇瑾的到來給鬧騰騰的一盆炭火當頭澆上一桶冷水,吱溜溜冒了幾下煙之後,世界從此清淨了。按照這王府的規矩,剛剛那些鶯兒鳥兒的行為夠得上非法集會了,難怪蘇大人一來,話還沒講,大家紛紛作鳥獸散各奔東西。

整個院子里安靜得只有樹葉的輕響,午後的天空藍的非比尋常,冉冉飄揚的白雲縴柔錦簇。一塵不染的澄空,清新潔淨的空氣,陽光燦爛如萬千道金絲,院子里沒有了那些抽氣聲,所有的亂率心跳都在剎那間消失了。

一個男子的長相,一個有錢有勢的多情男子的長相,就像傳說中殺人于無形的暗器,萬千少女為之心甘情願中毒甚至死亡。

百代皺眉蠕唇的想了半響,覺得沒意思。朝著那個蘇大人微微點頭當作行禮,然後轉身回自己的房間。

看著那個百代的背影,蘇瑾莫名其妙的覺得有一種熟悉感,他搖了搖頭覺得不可思議,終于轉身也走了。

這一切,應該只有那個人知道全部真相吧,那個人叫作東方若。

……

從別院走向東方若的「岫若園」的路上,越走越冷清,四周寥落,空空蕩蕩。轉過多個彎才能見到隱藏在角落里的幽靜深遠的一座小巧園林。岫若園里匯聚了一池碧水,整個圓中建築臨水而建,假山亭台林立,與假山連接的峭壁山上有一座飛丹流檐的閣樓,只有一條原石鑿就的蜿蜒山路可以上下通行。如有危險,只需一隊衛兵在山下守護,縱使上流高手,也很難隨便進出。地形已是如此易守難攻了,可是蘇瑾還是隱隱能夠感覺到圓中所有關鍵的位置都有人潛伏著,雖然見不到人,但是那股氣勢充斥著整個園林,使得有不軌心機的人一走進這園林就無奈的徹底拋棄原有計劃。

而走進岫若園的蘇瑾沒有那種緊張感,只有一如既往的安靜隔世之感讓他的心神稍稍安定。沿著曲折的水上回廊,繞過亭台樓閣,蘇瑾找到東方若正靠在一棵梧桐樹下,嘴里咬著一根草,手上拿著一本書,低頭在專心看又似根本不在看。

東方若低頭未動,溫潤如玉的側面泛著如水般的光澤,他看起來休閑自在,旁若無人,但蘇瑾知道他知道自己來了。

「怎麼有煩心事?」東方若將嘴中的草放在手上把玩,抬頭微笑問道。

「沒有。」蘇瑾負氣的不承認。

「沒有?」東方若輕緩的笑著,「沒有你把我園中的落葉踩成那個樣子?」

被揭穿心事的蘇瑾負氣的搶過東方若手中的草扔在地上用力地碾著,好像正在碾著東方若一樣,可是踩了一陣的蘇瑾抬頭看,東方若還是一副柔和輕飄的樣子,他似乎對所有事都這麼毫不在乎。

終于,蘇瑾泄氣了,一**坐下,「我不像你,有些事情不查明白,我就睡不著覺。明明有那麼一個人的,可是她愣是不出現。」

「會不會是你把事情夸大化了,可能人家並沒有想做什麼壞事。」

「不可能!」蘇瑾果斷否決。

「哦?」

「如果是因為爭風吃醋,想消滅競爭對手,那個人要找的應該是東新園的惠淳或者是西新園的雅爾。那個百代雖然長得也算上乘,可是她一點都沒有上進的心,根本不存在威脅性。而她無故落水險些喪命,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她或許是撞見了什麼不該撞見的事情,才被人滅口的。可恨的是,這個百代雖然沒死,但是卻受驚過度失憶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看到了什麼,據調查這不是假裝的。她的落水就變成了無頭懸案,凶手仍在逍遙法外!」

東方若听的很仔細,可到最後卻出一聲輕笑,「會不會是那女子自己失足掉進了荷花池啊?」

「有那麼白痴的人嗎?大半夜的自己跑進荷花池里淹著玩?」

「那按照你這麼說,我應該做什麼呢?」

「我來找你當然是想讓你幫我去查啊。如果真的生了問題,你也不想我被王爺砍了腦袋吧?」

東方若順勢模向蘇瑾的脖頸處,悠然笑道︰「放心,長得挺牢靠的,不像隨時都會掉的樣子。」然後轉身拾起石凳上的書籍,轉身而走,留下一句話,「我幫你看看,如果真的有問題,我也不會容許這個人存在!」

可是蘇瑾完全沒有听到東方若後面的那句話,他愣在東方若手指接觸到他脖頸的那個時刻。等到反應過來,蘇瑾狠狠地刮自己耳摑子。真是不知所謂,在想什麼呢?蘇瑾再一次狠狠碾地上的那根草,將胸中積聚的無名熱氣散光之後才走出了清靜的岫若園。

等他已經走出了岫若園他才想起來,自己是來詢問東方若有關王爺的事情的,結果一踫到他就忘了自己原本的來意。

也罷也罷,反正不是第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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