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流 金戈之下情絲繞(四)

作者 ︰ 小魚大心

何副見眾人聚集,大步走來,一聲冷喝,命眾人散開。

‘鐵騎兵’沒動,仍舊守在當地,明顯不听命于他。

耗子手一揮,眾人這才散開,又捧起飯碗吸起了大米粥,真香。

何副將氣得七竅生煙,卻強忍著怒火,卑躬屈膝地沖曲陌笑道︰「曲公子今日來得及時,解了我軍燃眉之急,令敵軍不敢輕易涉險。」

曲陌並不接話,只是淡淡看著。

何副將自討沒趣有些面上掛不住,這下一轉眼,現了斐少爺,當即大步上前,眼楮一瞪,大喝道︰「哪里來人?」

斐少爺一抖,一手的珍珠粉就這麼飛揚了出去,直接撲到何副將臉上,形成了一個大白臉,甚是搞笑。

何副將氣得猛地大吸了一口氣,胸口充氣時,亦將那珍珠粉吸入鼻子里,好一頓鋪天蓋地的噴嚏。

吃飯的眾人將眼楮送過來,默默關注,偷偷竊笑。

斐少爺瑟瑟抖地移步向貓兒身後躲去,喃喃道︰「可惜……可惜……可惜了一把上好的珍珠,就這麼浪費在莽漢臉上,哎……」斐少爺嘆息得那個叫繞梁三日,幽幽百轉,不絕于耳。

貓兒絕對給面子地大笑出聲,前仰後合的歡快調調由喉嚨里出,猶如一陣玲瓏聲響過,霎時清爽宜人。

何副只覺得腦袋一熱,瞬間惱羞成怒,眼露凶光,大刀一抽,凶喝道︰「哪里來人?莫不是奸細?束手就擒來!!!」一刀劈下時,斐少爺已經成功躲在了貓兒身後,卻還不忘將自己高出貓兒的一顆頭顱低下,將自己護個周全。

貓兒大菜刀一抽,只是青光一乍,那何副將便及時地將戰刀一偏,生怕砰上貓兒的菜刀,到時候戰刀若再斷開,他就真得回家去種地,無顏見‘離國’的父老鄉親了。

貓兒手持‘千年青鋒鍍’,將身後的斐少爺揪出,對何副將朗聲道︰「這是我的人,不許你動!」

斐少爺身子一挺,忙點頭︰「我已經是貓爺的人,你們都不許欺負我。」

此言一出,眾人咂舌,全部被炸蒙了,好亂的關系啊。

貓兒轉眼去看斐少爺,疑惑道︰「這話,是不是有點問題?」

斐少爺望向貓兒,無辜道︰「有嗎?難道我不是你的人?」

貓兒抬眼望天上飛過鳥兒,不太肯定道︰「是吧。」

斐少爺低頭看地上螞蟻︰「你得肯定點,不然他們一準趁你不在欺負我,我身體弱,可經不起這折騰。幾拳下來,別人掉一顆門牙,我就香消玉損了。」

貓兒護犢子的形象再次高大起來,大菜刀一橫,斷言道︰「眾人听著,若誰敢欺負斐少爺,我就將他剁成餃子餡餅,給大家解解饞!」

眾人嘩然,這貓爺的姘夫也實在太多點了吧?人啊,真是不可貌相。瞧瞧人家貓爺,一臉清澈靈秀,卻是個中老手。而自己一臉下作,其實……還是個處兒男呢。沒天理啊!!!

何副將畏懼貓兒的大刀,狠狠收了刀子,沖斐少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這時,有人吵囔著,說成大將軍命殺豬十頭,晚上為曲公《1/$子接風洗塵,也給眾將士打打牙祭。

眾人振臂高呼,高興變成了火海,迅燃燒出熱情。

伙食長放下了由馬車拉來的肥豬,一個沒抓穩,那只肥豬開始撒歡的跑。伙食長去追,卻忘記關車門,一群肥豬頃刻間跑了出來,仿佛知道不跑就沒命般四處亂竄。

一時間,整個地方充斥著人與豬對壘的追逐戰爭,甚是混亂。

貓兒看見大豬眼楮一亮,就這麼玩心頗重地撲了上去,一**騎在一頭白底黑花公豬身上,當起了訓豬師。

花豬顛簸,貓兒朗聲大笑。

花豬累了,不再折騰,貓兒騎在豬背上,沖曲陌、耗子、斐少爺揮揮手,笑容璀璨道︰「看,這豬和我投緣,我收了。」

曲陌白衣飄訣,淡淡的書生氣息縈繞著絕色之姿,眼含寵溺地應了聲︰「好。」

耗子站在陽光下,古銅色的肌膚閃爍著性感的光,眸子散出鐵漢最珍貴的柔情,點頭道︰「小心別摔到。」

斐少爺神色激動,撫著腰就普樂過去,直嚷著︰「讓我也騎騎,還不曉得這東西可以當坐騎,不過看起來不危險,可比大馬摔人輕多了,也挺適合我的。」

貓兒推攘著斐少爺,直說︰「不成,不成,你腿太長,這花豬要是馱了你,非得踩高蹺不成。」

斐少爺笑得體力不支,卻是長腿一跨,硬是擠到了豬後背上,緊緊挨著貓兒坐了下去。

如果是神話版本,此時此刻那花豬就得回頭道︰「太他媽地折磨人了,還是給俺老豬捅一刀,給個痛快吧。」

如果是江湖版本,此刻此時那花豬就得蹭地躥出,一記無敵朱棣功踢向兩個無良的人,一扯豬皮,變身為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大喝道︰「想我易容神功天下第一,不想今日遇見兩個毫無愛心的不要臉人士,不得已,逼我現形,小命拿來!!!」

如果是宮廷版本,此刻此時那花豬就得忍辱負重,最後拖著被壓斷的粗腰,眼含熱淚步步艱難地攀爬向主子腳下,將口中含著的秘文交出,最後瞪著‘我盡忠、我光榮’的眼神,在死不瞑目中勾起一抹笑顏,內心感慨道︰若下輩子我不是只會偷去情報的豬,願為你開疆闢土、征戰沙場!

然而,在這個菲官方非江湖的故事里,那豬卻是在兩人的一屁之下,瞬間躥出,以決心想要逃出生天。

但見,貓兒操,即便抱住了花豬的脖子!

繼續看,斐少爺反應也是極快地,被顛簸到地上的身子不甘示弱地扯住了花豬尾巴,就這麼被拖著躥出五步遠後,那頭不堪重負的花豬終是尾巴斷裂,哀嚎一聲,撲通拍倒在土地上,再也沒有起來過。

這,是一頭,非生病、非刀殺、非長途跋涉不適新環境,卻生生被兩個人折磨至死的……豬。

貓兒傻眼了,松了手,有些無辜道︰「我沒用勁兒勒它脖子啊。」

斐少爺松了手,爬起,扔掉手中的豬尾巴,有些納悶道︰「也沒听說豬尾巴斷了就能死豬的。」

兩人最後斷定,這花豬是水土不服,病了。

伙食長一臉綠色地拖著死花豬走了,對這兩人的破壞能力絕對給予最高的敬而遠之。

斐少爺見貓兒失望,建議道︰「你怎麼不去捉一百只老鼠,然後把他們都栓在一個繩子上,讓他們牽著你走?」

貓兒瞪斐少爺一眼︰「萬一耗子不往一個方向跑直線怎麼辦?」

斐少爺認真道︰「耗子跑不跑直線,取決得是貓,你在後面追,他們一準朝一個方向跑。」

貓兒呵呵一笑,天真清透道︰「好啊,計劃可行,你先去給我抓一百只耗子吧。」轉身,笑眯眯的走了。

斐少爺也轉身,去抓老鼠了。

眾人傻眼,這兩人,是真傻還是假傻啊?若說裝得,還……真不太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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