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風流 粉黛千錘橫霸王(三)

作者 ︰ 小魚大心

耗子剛斷糧,貓兒就準時趕回,無異于雪中送炭,讓貓爺的名氣在軍中瞬間高大起來。當然,也有人听說貓爺的名號,不過,實在難以將兩人想到一起,皆以為那道上搶劫的貓爺定然是個胡須大漢,手持……露齒大菜刀。雖然此貓爺和彼貓爺都用大菜刀,即使有人懷疑彼此之間是一人,卻仍舊沒有來主動揭穿,更何況,即使是一人,人家貓爺現在也是搶劫的愛國分子,不是將刀子對外呢嗎?只要不打劫自己人,誰管他到底是哪個爺兒?

耗子見貓兒回來,終于將連續緊繃了十日的臉綻出笑顏,用戰馬馱著貓兒奔去了不遠處現的幽靜之地,在一片奼紫嫣紅的花海中,有一個小小的清澈湖泊,猶如情人的眼楮般,疑似多情而溫柔。

湖泊之水的來源是上方山體上的溪流,因為那山體太高,而又是天險,所以無人登上過,卻有細小的水流由石縫里緩緩流出,不過因溝壑不寬,水流不急,而被忽視,觸目得只是這片寧靜而致遠的醉人湖泊。

耗子將貓兒抱下馬,一身鋼色鐵甲霍霍光,襯著湖泊的波光粼粼,更如守護一方的天神般,有著不可動搖的力拔山河之氣!

耗子久經沙場的俊朗五官在這一刻變成溫柔曲線,隨著那花兒一起搖曳,只為眼前人兒的歡聲笑語,痴了,又何妨?

耗子不覺間放柔聲音道︰「貓兒,喜歡這里嗎?」

貓兒嗅著小鼻子,聞著這片錦繡天地︰「喜歡。要是能不打仗多好,這片幽靜就不會被打擾。」

耗子情不自禁地抱住貓兒的小腰,將那越美輪美奐的身子攬入懷抱,許下自己的第一個諾言︰「我定要捍衛這一方水土,為你撐起這一片幽靜,不許任何人打擾。」

貓兒點點頭,伸手推開耗子的懷抱,這般親昵的接觸她覺得有些不妥。

耗子見貓兒推開自己,心下有些異樣,卻又覺得這是女兒家的嬌態,也就不再深究,豁然一笑,說︰「一起走走吧。」

貓兒應下,與耗子一同並肩走著,問︰「耗子,這仗要打到什麼時候?」

耗子輕嘆一聲,回道︰「聖上有命,若非敵軍來犯,不許主動起戰爭,怕是沒個時候才能了結。」

貓兒應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撤兵,總這麼僵持著,真是讓人不得消停。再說,為了那麼一塊塊土地打來打去,真沒有意義,最後遭殃的還是老百姓,死的也都是小兵,成全的卻是皇上野心。」

耗子望向貓兒,鐵漢柔情潺潺涌動︰「若君主都如貓兒所想,這世間便太平了。」

貓兒咧嘴一笑︰「可別恭維我,要是如我一般,大仗不打,小仗卻是不斷的,沒準兒這三國之間就成天相互打劫著玩呢。」

耗子也听聞了貓爺之說,只是心中心疼多些,並不在意貓兒過往身份。心思動容中,耗子眼含疼惜的望向貓兒︰「貓兒,你吃苦了。」

貓兒受不得耗子如此神情,忙轉話題道︰「哪里,我過得一直很好。你給我講講當今局勢吧。」

一說局勢,耗子便濃重起來,尋了塊干淨大石坐下,一一講解道︰「‘離國’雖然在三國中算是富家之地,但卻能武者不多,皆以生意者閑散。且,當今聖上身子骨愈不硬朗,本以為太子會立刻監國,或者輔助政事,卻被閑置到一旁,沒有任何一點實權。只是,那太子也卻是不成氣候,終日飲酒作樂不思進取,‘離國’若是交到他手中,亡國近在眼前。皇家之事,風雲變化,不到最後一刻,怕是誰也模不準聖心。

然,‘霍國’卻兵力日漸強大,想吞並‘離國’之意已定,卻一直在等著有利時機,現在時常挑釁,不過是試探我軍虛實,怕是只等著新舊聖上交替,朝野動蕩不安時,舉兵來侵!‘霍國’狼子野心,不可不防。

但若說‘霍國’朝野,怕也是多事之秋,一直傳聞那皇帝老兒膝下只有一子,卻染了怪病,高人算過,說是不能留其在皇宮里,金氣太重,殺氣就重,否則命不久矣。所以,那‘霍國’唯一的子嗣在生下來不久後,就被世外高人帶走了,說實在其二十歲時定會治好送回。這一走,已是十九年了。

‘嬈國’物產最為豐富,按理說,應是‘離國’‘霍國’兩國皆必爭之地,但顯然兩國君主都無意踏足其中。傳聞那‘嬈國’君主有一姐姐,生得是閉月羞花,連野獸見其,亦舍不得吞噬,故而取名為嬈池女,其意為九天仙女,美貌可見一番。

嬈公主絕頂聰慧,從小便是琴棋書畫無一不通,難能可貴的是更愛玄機鐵甲,時常游歷江湖,除暴安良,結識了不少豪爽才俊。

這其中,就有‘離國’和‘霍國’的兩位聖上,當時二人只是皇子,卻並不得寵,少了官氣,多了幾分豪爽。三人結伴游歷江湖,取了個名字「三游」。一時間,三國各處但凡有通緝要犯,三人便同行追捕,策馬風行中,成就一番民心。

至于其後,關于三人的感情卻傳出了很多的坊間版本,最後卻都以悲情收場。只說那‘嬈國’公主為其中一位聖上產下了麟兒,卻被那人辜負,于是跳了懸崖,至此伊人芳蹤無處覓。

也許是因嬈池女之故,‘嬈國’成為兵家不爭之地,由此可見兩位帝王一番心意。

不過以往都是傳說,具體如何,無人知曉,畢竟時過境遷,逝者已矣,活著的人即便緬懷故人,卻未必一沉不變。‘嬈國’‘霍國’‘離國’鼎立之局,終將生不可預計的異變。」

貓兒听著,只覺得世間美事皆如皓月般,怕是自古難以夜夜圓全,不由得想起了曲陌,那淡雅若菊般的男子,此刻,又在哪里勾略闌珊?那放蕩不羈的銀鉤,是否仍舊醉臥美人香,以唇撲酒香?

貓兒望著那湖泊中倒影的自己,想起曲陌為自己包裹手指的樣子,悄悄勾起唇角;想起銀鉤說自己是喂不熟的東西時,不由得一皺眉頭。怎麼會是喂不熟的呢?熟的東西可以吃,銀鉤可以用熟的東西喂自己,為什麼要將自己喂熟?難道……銀鉤想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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