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笑 第四卷 鐵馬冰河 第五章 勾心斗角

作者 ︰ 夢蝶齋.莊易

性命攸關,南天翔再也顧不得寶劍被毀,實在躲不開時,就力貫雙臂,將真力注入槍劍中,勉強護住槍劍,劍槍並用,硬接他幾!(金間)。

兩人臂力相當,但陳志炫主攻,佔盡了優勢。

「鐺、鐺、鐺!」

巨響聲中,南天翔的力氣剛恢復一點,減去手臂的酸麻,下一!又到了。而且陳志炫的雙臂旋轉開來,如疾馳的車輪,速度不斷增加,雙!上不僅有陳志炫天生的神力,還有注入了他的內力,南天翔覺得一!沈過一!。

台下的吶喊聲更加激烈,陳志炫亦越戰越勇。

南天翔此刻方知陳友諒擺擂的用意,擂台不大,正好發揮陳志炫的勇力,反之南天翔卻躲避不易。

南天翔失去先機,在陳志炫氣勢的壓制下,十成功夫沒有發揮出七成,幾次險險些被陳志炫的雙!砸中。若被砸中,絕無僥幸可言,陳志炫有致他於死地的決心。

「我不能死!」竭力抵抗下,漸被逼入絕境的南天翔準備運用獨霸一方大法提升功力。

陳志炫亦有苦自知。南天翔的韌力之強,超乎他的想象,這不以招式,單以力量、速率硬攻,正是殺人三千,自損八百的行為。這一番強攻,*般的攻過去,他至少已經攻出了四五百!,盡管幾次險險砸中南天翔,甚至!風在南天翔的面上刮起紅痕,卻總是差那麼一點,令南天翔險死還生。

這樣下去,陳志炫的體力也消損巨大,無法再作持久的進攻。但他佔盡優勢的情況下仍不置南天翔於死地,讓陳志炫生出南天翔強過他的想法,伴隨著妒忌,毒念油然而生。

火光下,陳志炫面上蕩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決心不顧一切使用殺!。

柳絕塵在台下越看越驚心,終於忍不住道︰「陳兄,這樣下去,必有流血傷亡,依柳某之見,就此打住吧!」

陳友諒望了一眼失神的鳳小風、賈通二人,道︰「南少俠既為貴上,此戰與他感情有關,只怕柳兄無權為他作主吧?如果柳兄願意承擔這個責任,陳某自當下令結束這一戰!」

柳絕塵目光掠過台上的南、陳二人,南天翔一步一步地退卻,根本失去了靈活,陷入完全捱打局面,就算他比陳志炫略勝一籌,失敗也是注定的。

而且更加糟糕的是,南天翔的身後,有一個被陳志炫大踏步踩出的破洞,南天翔繼續退步,必然踩進去,重心一失,更全無僥幸可言。

「敗了,後果會怎樣?不但莊主的威名受損,而且鳳姑娘被迫回到陳志炫的身邊,其後的日子可想而知。更加嚴重的是南公子的威名受損,借兵後指揮起來休想趁心如意,北上必是敗亡一途!但若南公子死於陳志炫!下,不但一切成了泡影,連翻本的機會沒有不說,只怕我們一個也離不開陳家了。」

柳絕塵權衡利弊,道︰「柳某願意承擔!請陳兄下令吧!」

火光下陳志炫的笑容真是詭異迷離至極,陳友諒見了,心道︰「此刻正是除去南天翔的絕好機會,我能放過嗎?」決心助陳志炫一臂之力了。

「停鼓!」

一聲令下,鼓聲頓停,吶喊聲也隨之而停,顯出陳家這批精兵的確訓練有素。

「嗨!」

一聲狂呼,陳志炫的虎吼在這驀然而至的寂靜中,如九天狂雷在擂台上炸開!連鐵!帶起的「呼呼」風聲也全然被掩蓋。台上南天翔與台下眾人,心中均難受郁悒之極,心神為之所奪。

陳志炫的大麼指掀動!鍔上的機關,!尖立即跳出一段四寸長的利刃來。這一次鐵!又僅在南天翔面前劃過的話,這段利刃必將南天翔的頭臚劈開。

意外發生!

南天翔一腳踩在破洞里,重心頓失,向後便倒!

陳志炫的鐵!上伸出的利刃,又差那麼一線才夠得上南天翔。

原來令南天翔提前潰敗的意外,竟救了南天翔一命。

這個意外對兩人都有很深的震憾。

「連老天爺也這麼眷顧南天翔!」陳志炫心中暗嘆之余,留下南天翔難以取勝的陰影。

南天翔結結實實地摔倒在擂台,但沒有觸到擂台,他已經清醒過來。銀槍蕩起耀眼的光華,直取陳志炫的下盤。

陳志炫雙臂旋舞,太過快速,此刻連旋轉的慣性亦未消除。雙!上半圓向外,下半圓卻向內,根本沒有下盤防御的功能,下盤空虛至極。他震憾之余,唯有後退。

南天翔先前疲於奔命,卻未料到倒地乃一招妙著。他趁機以腳蹬地,向後躍起。

兩人距離拉開。

南天翔被壓制已久的力量,終於可自由發揮出來。

「嘿!」

槍劍同時刺入擂台的台面,吐氣開聲,一聲大吼,槍劍向上挑起。漫天木屑帶著那飽滿的力量,如亂箭齊發,厲嘯著飛向陳志炫。

雙臂剛剛恢復自主的陳志炫,狂提內力,真氣透過雙!,劈向飛來的木屑。

剛剛劈散這一塊,南天翔已經換了一個地方,挑起另一塊,一個擂台被搞得千瘡百孔。

「你不留情,我也不用客氣!刀兵本無情……」

南天翔見擂台上更難立足,沖飛而起。丹田的熱流知趣地流散開來,注入四肢,讓他恢復了許多力量。

「侵掠如火!」

銀槍上紅纓跳躍,掩飾住吞吐不定槍尖,漫天火焰飛舞,所過之處,仿佛要寸草不留!

比起左手銀槍如火似荼瘋狂慘烈,右手的長劍就如情人的眼波流轉,溫柔而纏悱惻。劍尖沒有刺,也沒劈,全是婉轉的勾勒、飛舞。

從劍尖涌動的字符,正是︰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里層雲,千山暮雪,只影向誰去?

「這一刻,我們心中只怕並非僅只兒女情吧?」兩人心中都有這樣的覺悟。

一種有情,一種無情,給予陳志炫難以接受的感覺,一顆心仿佛要被生生分為兩半。腳下的擂台不允許他在上面自由的移動,而南天翔輕功正是所長,遨游長空,無拘無束。此消彼長之下,換作陳志炫完全被動捱打。

南天翔從上而下,攻勢如水銀泄地。陳志炫已經有力竭之感,抵擋不住,只得作困獸之斗。在南天翔向他借力之時,鐵!冒險下沈,讓南天翔攻破他的防線,但也處於失力的惡劣情景中,難以再次騰空。

南天翔的寶劍雖可趁機置陳志炫於死地,但他卻不敢下手。

三分化力拳的拳意陡發,透過銀槍,附在陳志炫的!上,銀槍一撥,讓陳志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旋。

南天翔的長劍刺入一根擂台柱子,支撐起身體。此時,他再不敢猶豫,左腳閃電般踢出,踢中陳志炫大腿外側,將陳志炫硬生生踢下了已經千瘡百孔的擂台。

陳友諒「謔」地站起,面色數變。

南天翔飄身蕩上擂台,來不及哀悼累累傷痕的槍劍,目光轉動中,見陳友諒面色不善,知他氣量有限,大有下令士兵攻擊他們的可能,趕緊抱拳揚聲道︰「承讓!如陳總教頭所言,希望此事就此揭過。南某此行前來,乃是奉貴國皇帝之命,前來貴處借些兵馬,去解徐州之危。請陳總教頭俯允!」

柳絕塵拿出徐壽輝的令信,遞給了陳友諒。

陳友諒接過令信,心念疾轉,臉色頓時恢復正常,哈哈一笑,道︰「南少俠不愧為霍大宗師欽定的後起之秀,友諒甚感佩服。借兵不過小事一樁,能結識南少俠這般少年英俠,才是人生快事。來人,備下酒席,為南少俠接風洗塵!」

酒宴在議事大堂擺開。

陳友諒踞階上帥位,虎皮交椅後,一個斗大的「陳」字,氣勢森嚴。

廳中左右兩側開了長長兩排筵席。

南天翔等人居左席。賈通以下,為陳家外姓將佐,其中著名要數鐵康陵、石英邦二人。

右席上陳家除了陳志炫、陳烈以外,尚有陳友諒的弟弟陳友仁、陳友貴,其子陳善兒、陳理,其族人陳普、陳麗等人。

客人僅只南天翔、柳絕塵、鳳小風、賈通四人,實是主多客少。

兩排筵席後,各立了披甲執戈的勇士三十六名。盡管席間如穿花蝴蝶般作短打扮的侍女們漂亮如花,但其步履矯健,嬌軀靈活,都有一身不弱的功夫。

南天翔嗅到一絲鴻門宴的味道。

「陳友諒要殺我們,卻似決心不夠。他故意制造緊張氣氛,莫不是要我們自己舉措失常給他借口,或者表現不合他的心意時,才下決心誅殺我們?我們身份非同小可,有霍前輩作後台,他憑什麼有這個膽?我與陳志炫的恩怨,實不足以成為他大動干戈的理由,又是什麼讓他想殺我們?」南天翔自然聯想到魔門,越想越心驚。此時他們的兵器已經離身,就算刀劍在手,要想從千軍萬馬中沖殺出去,也絕無可能。

「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吾。權謀手段,只要是可以消除陳友諒的戒心,我南天翔用用又何妨?」南天翔心念電轉,籌思計策。

陳友諒生硬的面上毫無表情,冷電般的目光投在南天翔身上,見其怔忡不安、若有所思的樣子,舉盞道︰「陳家乃鄉下小地方,無以饗客,休怪簡慢!水酒一杯,略表敬意!」

陳家的酒宴,只能以大塊魚大塊肉大碗酒來形容。明玉山莊的壽宴,各方英俠會聚,氣氛莊重。史府的家宴,從碗筷杯勺盤盞,到菜的品種花色、上菜的先後順序,無一不是精心配制,大有講究,透著濃濃的富貴氣息。而陳家的客宴,既無規矩可言,而不講輩份,家中能上台面的人,在堂中都可尋到;席上水陸並陳,菜品亂七八糟,一股腦兒全上上來了。

酒色呈黃綠色,微帶藥味,乃是以上好汾酒為原酒,加入多種藥材泡制的佳釀竹葉青。

南天翔不識貨,在座的柳絕塵與鳳小風卻識得。這麼一杯酒,價值大概與這麼大一塊銀子相差無幾。當日霍清明壽辰,喝的也不過是汾酒而已。

全場大概有三十多人吧?以桌上大號杯子的容量來看,一杯酒以三兩算,只少不多,一輪就是百兩銀子。

「公子固然是貴賓,但似乎還貴重不到這一步吧?」柳絕塵心中暗道,「陳家的人殺主自立,雖然有背道義,但是實是不堪剝削,情理上說得過去。而且陳家藝出九華山千佛岩,絕對是佛門真宗。從一到陳家陳友諒就想來個下馬威,到陳志炫落敗時,他殺機四溢,說明事情不大對勁。而此刻陳友諒高踞階上,實有違待客之道。而這份氣派,一人一桌,已然是王家氣派。莫非如上刑場的囚徒般,臨走都要來頓好的?看來得小心了。」

南天翔偏了偏頭,目光飛快地掠過柳絕塵,道︰「不怕陳總教頭見笑,南某最怵喝酒。一听喝酒,就不知如何是好。」

陳友諒道︰「是男人,那有不喝酒的?少俠休要客套推搪!」

他並不相信南天翔那一刻的失神是因怕喝酒,好在求證的方法很簡單。而南天翔看柳絕塵的那一眼,給了他兩個聯想︰第一,南天翔雖然名為主,但實為傀儡。第二,南天翔有了某些方面的覺悟。

而留心著南天翔舉止的柳絕塵也是哭笑不得,十分尷尬。幾天相處,他已經發覺南天翔口上大義凜然,實則詭計多端。表面的陽光燦爛,一幅無害少年的模樣,實際上,深具蠱惑人心的力量。以他這樣幾十年老江湖,在老君山上居然深血沖動,與許定淵宣誓誓死相隨,過後想來,真有種做夢的感覺。也難怪南天翔對他們並沒有很深的信心、有時會有若有若無的爭勝意念、有時對他自己的行為相當約束,這時更是難分真假的探測。

「這樣的主人跟起來,真是有趣多了!大家就來玩玩真假難分、勾心斗角的把戲吧!」柳絕塵心中有這樣的想法,於是舉杯道︰「我家公子不善飲酒,就讓柳某代公子喝了吧。」

陳友諒目光一凝,瞥見南天翔面上不豫之色一閃而逝,道︰「柳兄乃成名大俠,不但飛花刀驚才羨豔,酒名亦是卓著。不過主從有別……這第一杯酒,南少俠推三阻四,似乎瞧不起陳某?」

南天翔心道︰「憑著相思戒的作用,是否能保持酒醉心明白,心神不亂?」

南天翔決定再賭一次,於是如大受挑撥一般,道︰「豈敢!不錯,禮數不可失。南某年淺,酒量一定會訓練起來!來,南某先干為敬!」

竹葉青清冽淳厚,不屬烈酒之列,但後勁卻相當大,十分醉人。

南天翔不明就里,喝了一杯,並無多大感覺。放下杯子後,趁陳友諒舉杯飲酒時,偷望柳絕塵的神色。他舉動自然逃不過有心人的眼楮。

柳絕塵把杯子放回桌上,不得不佩服南天翔的演戲的本領,同時大為警惕,暗道︰「陳友諒只須向我道了歉,再找公子喝酒,就可面面俱到,但他沒這麼做。表明沒將我放在眼里……沖著我來,也就是對莊主的不敬。莊主登天道之事還沒有結果,明玉山莊要搞垮他陳家,易如反掌。這說明陳友諒隱藏了實力……陳友諒這樣做才真教我難以應付,若忍氣吞聲,對他這種舉動毫無反應,不是我的一貫作風,必加強陳友諒的戒心;而鬧起來,卻也給了陳友諒借口!我個人事小,必誤大事!進退兩難,唉,情報不準確,害人不淺,我們居然毫無戒心,就踏入險地!」

於是他將細目一眯,長眉略收。

南天翔道︰「這個,南某喝過了。陳總教頭,你可以找柳先生喝了吧?」

陳友諒舉杯道︰「當然!當然!柳兄,友諒失禮之處,莫怪莫怪!友諒如今也不知該以軍中身份呢,還是以江湖身份與柳兄相處?是以,多有失禮!」

柳絕塵心念一轉,與陳友諒飲了,道︰「豈敢!陳兄為天完重臣,柳某不過一介僕從,與陳兄能同堂言歡,已經榮耀三生!」

南天翔心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說話軟中帶刺,表示了自己的不滿,又讓人無法發作!自謙身份之余,卻還是稱兄道弟……陳友諒也是,會膚淺到如何相處也不自知嗎?」

他露出松了一口氣的神情,心中又盤算道︰「若然我表現得太無能,陳友諒也不一定借我多少兵馬。但又要表現出成不了大器的樣子,否則,引起陳友諒的疑忌更是不妙。」

柳絕塵話中帶刺,反讓陳友諒殺機開始消減,用心盤算南天翔借兵阻止月兌月兌南下的利弊得失。

酒宴還得繼續下去。

「南少俠借兵抵擋韃子南下,俠肝義膽,必能承霍大宗師仁義之風,成名江湖新一代名俠。大家為能結識明日之星干一杯!」陳友諒的號召對南天翔有害無益,但這杯酒卻推月兌不得。

「承陳總教頭吉言,南某若真有那一天,必不忘陳總總教頭今日看重、借兵相助之恩!」南天翔要表現出自大傲物的樣子,又不能露出痕跡,心中真是毫無把握。

「哪里!友諒不過是奉皇上旨意行事,談不上恩義。少俠若能不忘友諒這個朋友,友諒已經心滿意足。來,為我們的友誼干一杯!」

「干!」

幾杯酒下肚,南天翔突然感覺這個世界其實蠻可愛的,裝腔作勢,勾心斗角,真是太不應該了!也太累了!

「陳兄,咱們的時間緊迫,可不能喝醉酒耽擱了!」柳絕塵的聲音十分沈穩,對南天翔不諦當頭棒喝。

南天翔喝了斤多酒,超量太多,酒意已經上涌。

「我醉了!」南天翔心道,「糟糕,如果醉了露出馬腳就麻煩了!」短暫的失神後,相思戒的神奇作用在內功的引導下,清涼之氣直透心底,讓他自主了心神,沒讓他失望。

「這酒並不醉人,柳先生多慮了吧?陳總教頭盛情款待,咱們可不能缺他的意。來,大家喝!」南天翔道。

又一杯下肚,南天翔的動作已經很明顯的不太穩定,雖然心中明白,雙手卻不受控制,揀菜時,還沒送到嘴邊,魚塊與筷子同時落地,魚汁更濺在他衣上。

「公子,讓奴婢為你換一雙吧。」

南天翔撿起筷子,正準備將就用。不過眾目睽睽之下,難以過關。一個侍女拿給了他干淨的筷子。

抬頭望去,一張目清眉秀的清水臉蛋映入南天翔的眼簾,年約十七八歲,看上去就知是溫婉可人那一類的。

「在美女面前出糗,臉可丟大了。」南天翔有這樣的觀念,更是狼狽萬分。

陳友諒固然江湖老到成精,也看不出南天翔是否是裝作。

「如果我調戲這個侍女,表現出色鬼的樣子,是否可令陳友諒完全放棄戒心呢?前有紅袖,後又有這個丫頭,很容易給陳友諒造成錯覺。」

南天翔醉眼朦朧地望向那侍女,嘴角牽動,露出一個白痴似的笑容,只差沒流下口水,道︰「謝謝……」

那少女清秀的柳眉兒輕顰,道︰「這是奴婢該做的。」她為南天翔斟酒的小手穩定如故。

南天翔心道︰「我大失體統的拉她入懷,大逞手足之欲,下流齷齪,也必可起到震撼全場的作用。然後再將這幾天憑空設計出如何用少量兵卒擊敗月兌月兌的大軍的方法,紙上談兵般地托出來,表現出所謂的能力。有才無德,是否可以達到陳友諒不把我放在心上,又可借兵給我目的呢?」

「大庭廣眾之下,如果這樣做的話,別說會被柳前輩看不起,我自己又算什麼人呢?如被小蘭知道,也不會原諒我這樣不擇手段吧?」

南天翔心中念頭亂轉,那侍女已經為他斟好酒,退到一旁,讓南天翔失去了機會。

南天翔看了看那女侍,「算了,還是不要招惹的好。」他吞了口口水,又望望陳友諒,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最後端起桌上的酒猛喝下去,結果又被嗆,伏在桌上猛咳,弄得桌上一榻糊涂。

陳友諒生硬的臉上,難能可貴的露出一絲譏笑,心道︰「這真是霍大宗師看中的人嗎?」

對面的陳烈亦露出不解的神色。

南天翔直起腰,心道︰「搞過火了!」好在他的醉態不是裝出來的。

「陳總教頭……關於借兵一事,不知尊意如何?」南天翔模了模後腦勺,道。

陳友諒道︰「好說好說!我們做將領的,應愛兵如子。不知少俠此行,有幾成勝算?」

南天翔道︰「當然有十成把握!」

此言一出,全場震驚。

陳友諒道︰「據聞月兌月兌乃是大元建國至今最出色的賢相,雄才偉略,文治武功均是一時翹楚。由他領導的二十多萬大軍,不知少俠的十成勝算從何而來?」

南天翔神情一振,露出驕傲的樣子,醉態亦消減了不少,侃侃談道︰「南某可不是憑空說大話。首先,霍前輩已經天人之境,遠見卓識,慧目如炬,絕無差錯。我乃奉霍前輩號令行事,將士有必勝的信心。自古邪不勝正,禁暴救亂之師必勝,此乃民心向背,元人多行不義,必然自斃,月兌月兌就算三頭六臂,亦難力挽狂瀾!」

那侍女又為南天翔斟酒,南天翔頓時打住口的話,目光落在她俏面上,就再也難以離開。

柳絕塵暗自搖頭,心道︰「真沒想到他裝神弄鬼,如此惟妙惟肖!城府之深,我柳絕塵亦望塵莫及啊!」

陳友諒咳嗽一聲,道︰「我家丫頭很中少俠的意嗎?」

「很中,很中!」南天翔迭聲道。

陳志炫忍不住冷哼一聲,道︰「真是無恥之尤!」

陳友諒心道︰「我若弄一個人在他身邊,豈不是對他日後一舉一動,知道得一清二楚?」

「既然如此,小萍,從今天起,你就是南少俠的人了。」陳友諒道。

「爹!」陳善兒忍不住出言抗議。

陳友諒一擺手,阻止了陳善兒的反對聲。

「老爺,婢子……」那小萍跪倒在地。

「別叫我老爺了!你雖聰慧可人,但南少俠乃人中龍鳳,能高攀上他是你的福份。日後能否討南少俠的歡心,就看你的造化了!」

「陳總教頭放心,我南天翔最是憐香惜玉,決不至讓小萍姑娘受一絲委曲!來人,給萍兒姐姐看座。」南天翔心中暗道︰「要給她找個可托付終身的人,或許不難吧?如今只能暫且委曲你一下了!」

南天翔頓時精神大振,安排妥當,方才像想起什麼樣的,回頭瞥向柳絕塵。果然見柳絕塵面色陰沈,配合得恰到好處。

南天翔回過頭,端起桌上的酒又往口中灌去,抹去嘴角酒漬,道︰「剛才說到哪兒了?」

陳善兒嘲諷地道︰「我們是正義之師,所向無敵!」

南天翔心道︰「這下陳友諒該對我放心了吧?該是想辦法多借點兵馬的時候了!」於是干咳了一下,算是帶過了陳善兒的譏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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