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天傾 正文 一、清狂豈減少年時(四)

作者 ︰ 聖者晨雷

瑟眯著眼,咬著一根草_,看著這六個景陽門的人。

自從前天他去景陽門大青寨鬧了一場之後,景陽門的人出外時便沒有落單的,每次至少有兩個賢階押陣,再加上幾個後天階的二代弟子,一舉一動都非常小心。不過,盧瑟原本想逼得這里的景陽門分堂向總堂求助的目的也沒有達到,他沒有看到有人遠離鐘嶺,這些景陽門弟子外出,多是為了采伐木料,或是收集藥材。

在觀察了兩天之後,盧瑟決定襲擊其中一隊,一來是給景陽門更大的壓力,二來則是試試自己的手段。在閉關突破到賢階中層以來,他還沒有真正出過手,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手段和法寶,對付同階的修行圍攻時會是什麼結果。

他很小心地收斂住自己的神念,讓自己的元神與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這是陳拷傳給他的秘技,也是他避開景陽門搜索的法門。

他現在所處的山崖,就是那隊景陽門修行的必經之路,盧瑟站起身來,拿出斧頭,開始砍著山崖之上的雜柴,一邊砍,他還一邊唱道︰「砍砍伐檀兮,置之河之干兮,河水清且漣漪,不稼不:,胡取禾三百……」

「師叔,那是什麼聲音?」

景陽門的一個弟子听到他的歌聲,驚地問道。

同行的兩個賢階成員用神念掃來,覺只是一個普通人,心中的不安消失了,其中一個道︰「听起來象是個樵夫,正好問他,附近哪里有大木,該死地,要建大殿,不用大木不成。」

「正是。」另一個賢階的性子謹慎一些,飛騰起來向這邊望,看到盧瑟一身樵夫的麻衣,完全放下心來。

「弟子這就去!」

一個喜歡拍馬地弟子聞言之後。立刻道。

眼見那弟子騰空上崖。便刻之後便揪著一個戴草帽穿麻衣地凡夫俗子飛了下來。兩個賢階相視一笑。其一道︰「倒被那廝弄得草木皆兵。一個樵夫也能嚇得咱們一跳。傳出去地話。我們景陽門地聲頭可真毀了。」

「毀了便毀了。反正也不值什麼。」不等另一個回應。那看上去嚇得手足軟地樵夫突然抬起頭來。露出一張年輕地臉來。

眾人先是一怔。然後就見著金光閃過。一道飛劍破空而來。那兩個賢階地修行反應並不慢。立刻明白生了什麼。一黃一紅兩道光芒立刻在二人身上騰出。飛劍擊中其中一人身上。「當」地一聲響。那人身上地黃光頓時消散。露出一面圓鏡。而飛劍也被反彈了回去。

「咄!」

盧瑟一擊未中,對于自己從商棧中換來的飛劍不免有些失望,他又喝了一聲,拋出那枚玉環,玉環在空中猛然變大,瞬間成了一座小山,當頭便壓了下來。

「小賊找死!」

身上冒紅光的那個賢階景陽門成員獰聲喝斥,然後張口吐出一道劍芒,就在這時,盧瑟放出的山已經壓下。他原本是要攻擊盧瑟的,這時改變了主意,劍芒向頭頂地小山飛去。

在他看來,自己這劍芒可以將對方祭出的這種劣品法寶擊碎,然後再取對手性命。但是,盧瑟在這個時候,做出了件完全顛覆他們對修行認識地事情。

盧瑟的身影剎那間化成一道青光,向二人直沖過來。在一般的修行眼中,修行之間的戰斗往往是相隔數丈乃至數十丈,雙方都優雅地控制著法寶,你來我往比誰的法寶與修為更強更深厚,最多再加上一些施用法寶的技巧,而不會象是市井凡人那樣肉搏,可盧瑟選擇地,偏偏是這種肉搏!

「吃我一拳!」盧瑟一聲怒喝,那個冒紅光的賢階瞪著驚愕和不敢置信地眼楮,眼睜睜看著盧瑟的拳頭捶了下來。

「哪有這般打斗地修行?」電光火石之間,那個修行心中浮起這個念頭,此時他雖然驚訝,卻沒有恐懼,因為他知道修行雖然身體比起普通人強健,但單憑,根本無法攻破他身上的護身紅光,莫說對方也只是賢階,便是一個聖階,不靠法力神通,也做不到這一點。

「叭!」

連慘叫聲都沒有,那個修行地頭顱便爆開,尸身落下,元神尚停在空中,茫然不知所措。不等他的元神反應過來,盧瑟的另一只手已經一把將之抓住,只是一捏,然後便听得一聲尖叫,那元神化成無數光點,散碎下來。

形神俱滅!

雙方交手只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仔細算來還不足半分鐘,景陽宗的一個賢階便已經形神俱滅,而那些後天階的修行雖然也都各自施展法寶,其中有一人的飛劍甚至還刺中了盧瑟的胳膊,但盧瑟憑借強橫無比的肉身,硬扛住這一擊不說,還伸手將那飛劍奪下。

這飛劍的品質與盧瑟的飛劍相比幾乎差不多,盧瑟奪到手中之後,二指夾著一抹,那個後天階的景陽宗弟子啊的一聲叫,便覺得自己與飛劍之間的聯系徹底中斷了,任他如何用元神催動,那飛劍就是不听他使喚。

他並不知道,就在盧瑟一抹的瞬間,一股綠色光芒從他二指間彈出,將他在那飛劍上的元神強行抹去。他大吃一驚,在景陽門這樣的小宗門中,一個後天階的弟子能有飛劍,是相當了不得的事情,因此他情急大叫起來︰「我的飛劍!」

「破爛貨,用得著這般小氣嗎,還你!」盧瑟淡淡地道,然後將那飛劍擲還回來,他看似隨手的一擲,實際上已經加入自己的神念,以先天賢階中層的神念御劍,哪里是那個後天弟子能反應過來的,劍穿喉而入,那弟子直直地瞪著盧瑟,然後倒地而死。

片刻之間,六個人當中便有兩個死亡,其余三個後天級別的景陽門弟子已經喪膽,轉身便逃,而殘余的那個賢階的也想逃走,卻被盧瑟在後邊冷哼了一聲︰「想走?」

飛劍再度在空中化成一道長虹,貫向那個賢階景陽門人的後心,那人早知不妙,身上金光大盛,與飛劍踫在一起,「砰」的聲響中,化成他護體金光應聲碎裂,那小圓盾落了下來。

「我和你拼了!」

見盧瑟並不給他逃走的機會,那個賢階景陽門人厲聲反轉,手中捻訣,身體化成流光,與那圓盾合在一起,然後向盧瑟這邊猛地拍了過來。在半空中,圓盾剎那間漲大,向盧瑟重重拍了過來。

盧瑟原本完全可以閃開的,但他心念一動,自己身軀經過生生玉髓與地火菁萃雙重錘煉,強度究竟如何,他以前一直未曾試過,現在是一個嘗試的機會,這個景陽門人的修為也只是賢階初層,被他拍一下,應該不至于重傷。

因此,他做好了保護措施,一個水靈甘露術已經準備好,迎著那巨大的圓盾飛了上去。

「鐺!」

震耳欲聾的聲音響起,盧瑟在鮮血噴出之前,搶先將水靈甘露術施放在自己身上,然後飛遁離開。

就象他想的那樣,賢階初層的鈍性法寶,給他造成的傷害並不大,只是讓他氣血翻涌,險些吐血,卻連骨頭都沒有打斷一根。他之所以立刻飛遁離開,是怕對手還有別的攻擊手段罷了。

「你……你竟然無事?」

光芒閃過,那個景陽門的修行滿臉喜色出現在那圓盾之下,但當他看到盧瑟泰然自若地又飛了回來時,臉上的喜色變成了驚訝,他指著盧瑟,象是看著怪物一般。

「讓你失望,真是抱歉。」盧瑟彬彬有禮地點了點頭,然後向空中招了招手。

他的兩件法寶,那座玉環化成的石山和那柄小飛劍都飛了過來,盧瑟蓄勢展身,目光剎那間變得森冷無比,然後用力向那個景陽門的修行一甩手。

兩件法寶象月兌弦之箭,向那景陽門的修行飛了過去。

「住手……住手……我、我……」

景陽門的那個修行一面手忙腳亂地驅使法寶擋住一山一劍,一面慌慌張張地求饒,但是盧瑟心意已決,卻不是他求饒能打動的。盧瑟在元神之上原本就比對方強大,雖然兩件法寶不如對方法寶品質,可元神上的強大完全彌補了這一差距,他的法寶完全壓制住了對方,讓對方沒有還手之力。

「呵呵,原來如此。」盧瑟心中笑了笑,不是在這樣的實戰之中,他很難現自己的長處與短處。他最大的長處就是身體,他的這具軀體,便是一件極品法寶。遠程壓制,近身肉搏,才是最適合他的戰斗方式。

一個時辰之後,十余位景陽門的賢階高手趕到這里,但除了幾具被收刮得干淨的尸體外,他們什麼也沒有看到。

魯淮沙面色沉郁,觀察著兩位師弟的尸體。他們一個是頭部被巨力轟開,軀干卻完整無損,另一個則是胸肋骨骼內藏齊碎,仿佛是被什麼堅硬的東西撞擊了一般。從逃回來的弟子口中,魯淮沙得知對手只有一個人,就是那個少年修行,雖然他是靠著偷襲第一下得手,但第二位師弟卻是被他正面搏殺的。

從戰場來看,他正面搏殺第二位師弟,所花費的時間不超過一盞茶,這證明了對方在面對比自己低一個檔次的同階修行時,佔有壓倒性的優勢。

「這小輩定然還在周圍,組成四個獵殺組,每組之中有四位賢階師兄弟……我就不信,面對四個人他還能做出什麼!」魯淮沙惡狠狠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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