馭魔 正文 第一百十四章 悲劇

作者 ︰ 會抓羊的小狼

艾博倒不是成心晾著馬克,而是……遇到麻煩了。

作為公爵府的大管家,公爵大人的心月復,艾博在公爵府的地位然,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不為過,就算是女主人瑞瑞安見到他也都客客氣氣的。

本來,在公爵府里,其他下人見到他得繞著走,時時刻刻小心迎奉他,如果有誰膽敢觸怒他,他可以不必通過公爵大人就能把人處死,府中下人沒有不怕他的。除了伺候公爵大人的時候小心翼翼,其他時間他都是囂張不可一世的。

然而,正因為他的囂張,才會得罪人。要說在公爵府里,只要不惹公爵大人不高興,以他的身份,得罪誰都沒關系,可不巧的是,這次得罪的居然是公爵大人的貴客。

事情的起因很簡單,因為一個女人。

當然,艾博已經過了玩女人的年齡,其實就算他有心,也沒膽子在公爵府里玩女人。所以,女人的問題不是出在他身上,而是他的寶貝兒佷兒身上。

艾博早年是公爵大人的親衛,隨著公爵大人南征北戰,立下無數功勞的同時,身體也受到了無數創傷,其中,就有一劍傷在命根子上,雖然不至于從此雄風不振,但生育能力沒了。

不能自己生個兒子,艾博只好把對後代的愛全部給了自己的佷兒瑪德。

瑪德是被他相當于親兒子養的,如果說艾博一生中最重視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公爵大人,那麼另外一個就是這個佷兒了。

有他的愛,他的縱容,使瑪德從小生活在蜜罐中,自然而然養成了貴族的種種惡習,成日里沉溺于酒色之中。尤其在面對女人的時候,難以把持自己。

馬克回來的時候,帶來一名漂亮的女魔導師,不知怎麼就被瑪德撞見了,頓時被他驚為天人,不可遏止的愛上對方……的身體。

于是他就找到了艾博,要叔叔幫他得到這個女人。

艾博自認為對馬克「非常了解」,認為馬克帶來的這個女人不過是玩玩而已,過兩天就差不多給忘了,既然佷兒喜歡,幫一幫他也沒什麼,畢竟對方還是一位女魔導師,這種身份的女人,配自己的佷兒也足夠了。

于是這位大管家就利用自己的職權,將奧黛兒安排在了佷兒居住的地方。

在公爵府里,瑪德再囂張也不敢逼迫一個女人做什麼,就算艾博也不敢,所以,他只能用耐心對奧黛兒展開「愛」的攻勢。可是,像他這種什麼能耐沒有,只知道喝酒玩女人的廢物,豈會打動奧黛兒的芳心?

每天糾纏沒有結果,瑪德急了,一時大腦熱就想硬來,試問,一個火系魔導師,能是他這種肩不能抗,手不能提,沒有魔法不懂斗氣的蠢材能夠推倒的嗎?就這樣,瑪德不但沒能得到奧黛兒,反而被奧黛兒狠狠教訓了一頓。

把命根子差點給燒焦了,這可把艾博急壞了,找來牧師救治,牧師告訴他,這個命根子燒傷面積太大,恐怕很難保住,就算勉強保住了,今後是否能生育也是個問題。

艾博覺得自己家可能要絕後了,一顆心拔涼拔涼的!

從佷兒的房間里出來,他就算計著該怎樣報復那個惡毒的女人!結果心思沒放在路上,與迎面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換在平時,艾博謹慎的**格會讓他看清楚對方再難,可此時,剛剛見過佷兒的慘樣,本就憋了一肚子火,這時候哪還有什麼耐心,索**破口大罵,當時是痛快了,可事後就倒了大霉。

對方是公爵大人的客人,是那種特別尊貴的客人,就算是公爵大人也不願去得罪的客人。

從那時起,艾博悲慘的生活來臨了,對方先是找到公爵大人,要他將這個惡奴派過去伺候。

大丈夫能屈能伸,對方沒有讓公爵大人一刀把自己砍了,已經很難得了,去伺候一下有什麼丟人的?抱著將功贖罪的心里,艾博來到貴客居住的地方,開始了另一段侍主生涯。

剛開始的時候,對方沒有難,艾博還興奮的想,大人物果然是大人物,懶得和自己這種奴才一般見識。可是,隨後的種種,讓他連哭的地方的都沒有。

事情是從昨天夜里開始的,那時艾博鼾聲正暢,迷糊中有一股濃煙涌入鼻孔中,將他從睡夢中驚醒,醒過來第一時間就感覺滾燙,隱隱還有些焦糊味,轉過身現不知什麼時候燒著了,已經蔓延至大腿內側,頓時驚得他沖出房間,一個猛子扎進花園外的小池塘里。

火是熄滅了,可和大腿仍然刺痛,等扒開褲子一看,從股溝到命根子下面,皮膚已經被燒焦了,分明是魔法產生的效果,艾博心里那個氣啊,就別提了,他第一時間想到了那位貴客,因為這里只有對方是魔法師。心中不由把對方祖孫八代狠狠詛咒一邊。

同時非常不屑,心說既然你們要對付我,盡可以光明正大的來,反正有公爵大人撐腰,用得著這種下作的手段嗎?這樣除了讓我看不起你,還能起到什麼效果?

艾博雖說只是一名高級劍師,但這種程度的燒傷對他沒什麼太大傷害。

罵罵咧咧的從池塘里爬出來,回去取傷藥敷治,原本這些事情是由伺候他的下人來做,可自從被要到這里,他就成了最底層的下人,他不去伺候別人休息就不錯了,這個時候誰會找人伺候他?

因此傷藥只能他自己涂抹,說來也怪,傷藥涂上去以後,冰冰涼涼,酥酥麻麻的挺舒服,可是很快,就腫了起來,燒傷倒是沒了,可腫的像個鍋底,連坐都坐不下去,這還就算了,關鍵是大腿根部抹了一點,現在就連命根子都腫了起來,不疼也不癢,就是高高挑著,像根旗桿。

無論用什麼方法,都消不下去,這可急壞了艾博,這種樣子別說讓他出去伺候人,就是找人來伺候也不妥啊!

沒多久,連著手也一起腫了起來,他終于現了問題,顯然有人在藥膏里下了毒。難怪他一個下人的房間里也放著傷藥,感情這都是預謀好的。

艾博大腦充血,神經短路,差點氣暈過去,這純粹是在羞辱他,比殺了他還難受,心里對這位貴客的為人更是不屑,居然對自己一個下人耍這種手段,這也太可笑了吧?

士可殺不可辱,艾博曾經畢竟是一名軍人,他也有自己的尊嚴,當下便穿些厚實的衣服,稍稍遮掩一點,臉上蒙了快頭巾,就去找「貴客」算賬了。

貴客帶了女眷一起來的,住在後院,艾博鬼鬼祟祟躲開幾名守衛的巡邏,就鑽進了後院。

可是一鑽進後院他就*了,後院之中燈火通明,十幾名的守衛大吼大叫著在花園里來回搜索,亮著燈的房間里還不時傳出女人抽泣的聲音。

艾博作為公爵府的大管家,眼前這種事情,他有責任要過問一下,于是就走了過去,可是還沒容他開口,一名守衛就現了他遮遮掩掩的身影,忽然跳過來一把擒住他的肩膀,大喝道︰「小賊,哪里逃!」

艾博正待怒,這名守衛已經揚起拳頭,狠狠打在他的肋骨上,這一下疼的他倒吸一口冷氣,話也沒有喊出來就 在了嗓子眼里。

其他幾名守衛這時也涌了上來,不由分說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直把平時作威作福的管家大人揍得眼冒金星,估計就算公爵大人出現在面前他也認不出來了。

把可憐的艾博一通好揍,幾名守衛便粗魯的將他帶到貴客的房間,這時候才有人認出他來。驚呼道︰「大管家,是您?」

幾名守衛一怔,都詫異的瞪大眼楮,卻沒有一個開口道歉的,笑話,你管家大人再得寵,這一次公爵大人也不會包容了,跑到客人後院偷看人家女眷洗澡,簡直把公爵府的臉都給丟盡了。

嘿嘿,這時候還有反應,大管家不愧是大管家,什麼地方都比別**。

幾名守衛眼神詭異的瞅著艾博的下.體,心里一陣羨慕,這家伙,夠分量。

倒是把艾博後面腫起的鍋底給忽略了,畢竟他剛被人一通狠揍!

就這樣,大管家艾博,成了月夜**.魔,**客人洗澡,招來了公爵府所有守衛的鄙夷,以及下人們的幸災樂禍。

畢竟艾博是被人冤枉的,所以他的反應特別激烈,反而引起了貴客的注意,當詳細問清楚詳細經過以後,便示意守衛放了他,因為跑來**的是一個女人。

可憐艾博雖然洗清了冤屈,一身的傷痛卻沒有半點減輕,後面仍頂著鍋底,褲襠里仍支著旗桿,眼楮被揍成一條小縫,門牙也被揍掉兩顆。簡直活月兌月兌一個豬頭。

折騰了**,天亮了,听說公爵回府,艾博卻也不敢去迎接,顯然是不想公爵大人看到他這個淒淒慘慘的樣子。更關鍵的是,以公爵大人的脾氣,如果知道了這個事情,不管錯在誰,他身為大管家,受懲罰是免不了的。

所幸公爵大人沒有叫他,他也樂得裝*。

可這個時候,少爺卻讓諾斯來找他,作為公爵府的下人,應該尊重少爺,本不應該推月兌,偏偏事有湊巧,這位貴客因為女眷被*擾,十分憤怒,命令這位公爵府的大管家務必在一天內將事情搞清楚,否則就找公爵大人算賬。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以公爵大人的脾氣,自己不但沒有把客人伺候好,還得罪了客人,肯定會狠狠教訓自己,將自己配到家族莊園去種地都有可能。公爵大人和草包少爺,孰輕孰重,自不必多說了,于是艾博就胡亂找了個理由推月兌不見。

這諾斯有馬克在背後撐腰,雖然不敢直接得罪艾博,卻因為主人的面子難免要頂兩句,結果被還在氣頭上的艾博賞了一嘴巴子,將他趕走。

馬克第二次親自來見他,卻剛巧趕上艾博查到了一點線索,對于那個羞辱自己的小賊,艾博的恨簡直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自然要不顧一切的將小賊找出來,于是在守衛過來請示的時候,讓他稍後。

隨著線索一點一點擴大,艾博就把馬克給忘了,直到最終鎖定了目標,這才想起少爺似乎找過他,而這個時候,馬克已經在外面足足等了一天了。

馬克中間一直沒有催促艾博,以至于艾博錯認為,馬克同樣將他給忘記了,也就懶得出去看看,直接回去跟貴客請示,抓捕「**.魔」。

這個月夜**.魔最終鎖定在奧黛兒身上,原因是他上涂抹的療傷藥,當時沒有注意,後來找牧師施救的時候,認真檢查了藥膏,現盛放藥膏的瓶子,是魔法公會里的藥劑師常用的,公爵府中雖有十幾個魔法師,但從魔法公會出來,並且是個女人的法師,也就只有奧黛兒了。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心頭,艾博這一次去抓奧黛兒可是抱著必殺的決心來的。無論客人最終是個什麼意思,他都會借由此次事件解決奧黛兒這個小妖婆。

趁著夜色,豬頭腫臉的艾博領著三名守衛怒沖沖出了宅院。

剛出門就驚愕現,少爺此時正面無表情的坐在外面,面前還擺了餐桌,餐桌上還點了蠟燭。

「呼一一」

馬克長長吐了口濁氣,開口道︰「管家大人真是貴人事忙,連我這個主人想見一面,都得等上一天,你看,菜都涼了。」

艾博*了,這哪跟哪啊,等我一天?天哪,不帶這樣欺負人的,等那麼久你怎麼不派人通知我?

「諾斯。」

馬克示意了一下,諾斯立即到對邊拉開坐位,微微躬身請艾博入座。

「這些菜都是諾斯親手做的,很難得哦,管家大人,不坐下來品嘗一下嗎?」馬克嘴角流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餐刀割下一塊肉排塞進嘴里慢慢咀嚼,看起來優雅從容。

「這個……少爺……我……」艾博干巴巴的咂咂嘴,環顧一眼,現幾名守衛已經低頭轉向了一邊。

「管家大人不喜歡嗎?還是……」馬克的目光陡然一厲︰「還是你討厭陪我一起用餐?」

「不敢,不敢!」艾博急忙跪在地上,低聲道︰「還是請少爺叫我的名字吧。」

「好吧,艾博,我問你,作為一個僕人,最重要的是什麼?」馬克停下手中的餐刀,淡淡問道。

艾博凝重道︰「當以主人的意志為行事準則。」

「很好。我再問你,如果一個主人想見一見他的僕人,僕人應該怎麼做?」

艾博額頭上冒出一層細汗,訥訥道︰「自然是立即出現在主人面前,不過……」他猛地抬起頭,委屈的看著馬克︰「少爺,請您听我解釋,這個事情……這個事情……真是說不清楚,真是,我……我倒霉啊我!」

馬克擺擺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既然說不清楚就不必說了,你看,這滿桌食物都是為你準備的,吃吧,吃完這些你就可以離開了。」

這麼簡單?艾博吞了口口水,狐疑的看了看桌上的食物,又看了看馬克的臉,心說少爺應該不會給我下毒吧?不會,應該不會,他沒那麼聰明,只是,諾斯笑起來分明是不懷好意啊?他們究竟想干什麼?

「這……少爺,離開,去哪啊?」艾博試探的問。

「當然去你該去的地方。」馬克搖搖頭,一臉明知故問的樣子。

呃……就這樣放過我了?艾博還有些遲疑,擺開那麼大陣勢等著自己,沒理由簡單問兩句就算完了?會不會還有什麼後招等著自己?不管怎樣,都不能弱了聲勢。

想到這里,艾博從地上站了起來,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作出一臉坦然走到馬克對面坐下,從桌上舉起酒杯,認真道︰「這中間的確有些誤會,艾博非常感激少爺的信任,就用這杯酒,來表示歉意吧!」說著一仰脖喝干杯中酒。

馬克淡淡看著他,一句話也不說,手在細細把玩著酒杯。

艾博坐不住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問︰「不知少爺還有什麼吩咐?」

「我沒什麼要吩咐的。不過……」馬克挑著眉尖問︰「你難道沒話和我說嗎?」

艾博蹙起眉頭,偷偷觀察馬克,並沒有從馬克臉上現什麼不妥,可是他一時間猜不到馬克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有什麼話一定要跟你說嗎?我怎麼不記得?想著想著,心里升起一股煩躁,臉上難免表露出來。

「管家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啊,難道你不想跟我說說關于奧黛兒的事情嗎?」馬克冷哼道。

奧黛兒啊?艾博恍然大悟,鬧了半天是因為這個妖女,他心里本就有氣,這時候嘴里哪會有好話?自然是添油加醋的將奧黛兒編排了一邊,馬克越听臉越黑,他是越說越激動,到最後干脆站起來破口大罵,將奧黛兒死了幾百年的直系親屬統統給拉出來痛斥一遍,當真是惡毒至極!

馬克本來就是為奧黛兒出頭來了,現在艾博明目張膽的在自己耳邊大罵奧黛兒,這不等于是變著法的罵他嗎,一直苦苦忍耐的怒火再次翻騰,當下掀翻了餐桌,然後大吼一聲沖了上去。拳頭如疾風驟雨落在艾博身上。

可憐管家大人,剛剛在院子里結束了一段悲劇,還沒有安生多久,緊接著又上演了另一出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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