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孤單難受的時候,能見到你,真好。
在听到沈川寬厚溫暖的聲音,見到他堅毅溫柔的臉,她就丟掉了凌亂的思緒,突然無比安心起來。
夢婉傻笑著,有些站不穩,整個身子晃了一下,傾向前。
沈川及時伸出雙臂,將她結結實實摟住。清爽的男性氣息,瞬間包裹著她。這樣的親密接觸,原是她幻想過多次的。可這一刻,她竟然有些慌亂了起來。
幸福,來得太突然。容易讓人慌了神。
「沈川老師……那個……今天我喝了酒呃……「語笑嫣然間,大概是,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就是……就是上次跟你一起去的時候……你喝的那個……長島冰茶……你喜歡喝麼……所以我就……」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得厲害,不受控制地,就像不是自己的心。夢婉故作鎮靜地站直了身子,撩了撩零落至腮邊的長發。
沈川先是一怔,然後笑出了聲來,有些無奈,可那聲音落入她的耳中,卻帶著朗朗清風一般。他揉了揉她的發頂,帶著男人身體里本有的力度,語氣里是隱隱的寵溺,「小傻瓜,誰跟你說我愛喝啊,我不就隨便點了杯酒,這你都記心上了。」
話落,他稍稍彎了腰臉湊過去,「可是夢婉你怎麼大晚上跑去喝酒啊?」
她埋著頭,耷拉著眼皮望著地面上他的腳。被那柔軟質地的皮鞋包裹住的,一定是一雙漂亮的腳,因為她在哪里看見過,說有一雙漂亮手的男人,他的腳也一定是漂亮的……她雙手放在他的腰間,像是要固定住自己的重心不讓自己倒下去,其實,潛意識里,她把這當成一種親密……
男女之間的那種不為人道卻心有靈犀的,親昵。
她緩緩的抬起頭來,借著酒勁兒笑了下。在這深夜昏黃的路燈下,那雙半眯著的明亮杏眸迎上他那深邃墨黑的眼楮,直直的抵入眼底的深潭,那一瞬,他有些恍惚,卻听她柔柔的開了口︰「心情不好,喝酒!」
「有時候愛還不如長島冰茶,來洗刷一身的風沙,在舌尖開花。」
那天他說,梁詠琪恰巧就有這麼一首歌,叫長島冰茶。整首歌里,唯獨這一句歌詞最有深意。
她一直都記得。
愛屋及烏。就因為沈川說喜歡梁詠琪的這一句歌詞,她便義無反顧地愛上了梁詠琪。
「沈川老師,我……」我有禮物要送給你。
「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你先喝點水。」
夢婉喝了口水,才想起出來得急,都沒想起把禮物帶過來。
接完電話,沈川問︰「你剛才想說什麼來著?」
「沒什麼。」等我送給你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本是要跟他傾訴一番的。可是見到他,她就忘了所有的煩心事,什麼都不想說了。只知道一個勁傻笑,臉頰緋紅。她索性模著滾燙的小臉,一本正經地說︰「大概是酒勁上來了,臉好燙,呀,頭也好暈!」
然後,果真踉蹌了幾下,身子左右搖擺。
沈川像個兄長一樣,趕緊攬住了她,把她扶到床上休息。然後投了塊熱毛巾,給她擦臉擦手,給她倒水喝,替她掖被角,無微不至地照顧她。
夢婉閉著眼,裝作很暈的樣子。心跳,卻是快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