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兒子去種田 135,飛煙遠赴邊疆

作者 ︰ 溫潤潤

135,飛煙遠赴邊疆

玉卉失蹤整整五個月了,所有人無時無刻不再擔憂掛記著她,就連寶兒也時不時獨自一人站到最高處,向遠處眺望,希望在那條寬廣的大道上,能看見玉卉回家的身影。舒駑襻

雖然他沒有說,可那思戀之情卻越來越瞞不了!

「快把信拿出來給我看看!」沐飛煙說著,有些激動。

最新升上來的貼身宮女素雅立即拿出信,恭恭敬敬的遞到沐飛煙面前,「王妃,好像是初七那邊傳來的消息!」

跟在沐飛煙身邊好幾個月,尤其沐飛煙也比較信任她,素雅知道一些事情倒也不怪。

沐飛煙立即借過,迫不及待的拆開蜜蠟封住的地方,拿出信的手有些發抖,拆了幾次才把信紙攤開,看著上面初七寫下的東西。

眼淚在眼眶轉了幾轉,半餉後才跌跌撞撞的坐到椅子上,「卉兒,你這又是何苦……」

「王妃……」素雅上前幾步,想要勸說些什麼。

沐飛煙隨意的擺擺手,「下去吧,沒事!」

素雅猶豫了一會,朝沐飛煙福了福身,「是!」然後退了出去。

空曠的大殿只余沐飛煙一人,閉目沉思許久,沐飛煙才起身穿了衣裳鞋子,提了燈籠獨自一人朝寶兒住的偏殿走去。

推開未緊閉的房門,走進屋子,看著沉睡中的寶兒。

伸出手輕輕的撫上寶兒的臉龐,枕邊濕漉漉一片。

「寶兒……」輕輕呢喃一聲,滿腔苦澀。

就這樣子坐在床邊,一夜無眠。

天明時分,沐飛煙才起身,悄無聲息的回了宮殿,淺笑已經含笑的站在大殿門前靜靜的看著她。

「小姐……」淺笑低喚一聲,立即上前挽住沐飛煙的手臂,感覺她渾身冰涼,握住沐飛煙的手,放在手心不停的搓揉。

「又去看寶兒少爺了嗎?」

沐飛煙點點頭,把頭靠在淺笑的肩膀上,微微的嘆息一聲,「淺笑,玉卉才十三,過年以後才十四,為何卻遇上那麼多?」

不管冷雨寒對她是什麼心思,可玉卉那執拗的性子,如果沒有一個人好好開導,怕會越走越錯,最後犯下不可挽救的錯事。

可偏偏離得太遠,她有心卻無力。

甄真離得近,卻根本進不了冷府半步。

「小姐,玉卉雖說年齡小,可心智並不小,就拿她做這些事情來說,又豈是一個小姑娘辦得到的,所以小姐,不要太擔心了,會沒事的!」淺笑邊說,扶著沐飛煙進了大殿,淺微立即拿了保胎湯讓沐飛煙喝下,一為保胎,二來也是為了暖和暖和身子。

沐飛煙接過碗,慢慢的喝著帶著一股淡淡清香的保胎湯,原先第一次喝的時候,感覺味道不錯,可日復一日喝了四五個月,再好的味道也膩味了。

淺嘗了幾口,眉頭微蹙,把碗遞給淺微,「不喝了,天天喝,膩味得很,最先瞧著天氣還不錯,我們出去走走吧!」

「小姐,要不你睡一會吧,我瞧著你眼眶下都有黑眼圈了!」淺笑說著,卻去拿了暖爐子遞到沐飛煙手中。

「不休息了,放在躺在床上也睡不著,還不如多出去走動走動,將來生孩子還順利些!」話落,人已經走出了大殿。

一個小宮婢快速走來,「啟稟四王妃,大王爺和七王爺派奴婢來請四王妃過去議事!」

議事?

沐飛煙聞言眉頭微蹙,這麼一大早就派人來請,莫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嗯!」沐飛煙應了一聲,帶著淺笑淺微直接去了議事堂。

議事堂里,氣氛有些詭異,大王爺君雲樺和七王爺君辰宇端坐在椅子上,面色嚴肅,就連恭親王和君珩也坐在一邊,沉默不語

一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發生大事了,心頓時焦躁不安起來。

「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麼?」沐飛煙說完,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四嫂……」君珩低喚一聲,站起身想說些什麼,最後卻有些泄氣的坐回椅子上,狠狠的捶了自己的膝蓋。

沐飛煙隨意掃了一眼幾個面色嚴肅的男人,「到底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

君雲樺猶豫了一會,才站起身把手中的八百里加急密函親自送到沐飛煙面前,沉聲道,「飛煙,你自己看吧!」

沐飛煙接過密函,看了幾眼,只覺得天旋地轉,手中的密函從手中滑落,飄了幾下,落在地上。

「怎麼會?不會的!」喃喃的說了幾句,咻的站起身,大喝一聲,「絕對不會的!」

君非墨的本事,她最清楚不過,怎麼可能……

淺笑彎腰撿起地上的密函,快速的掃視了一遍,頓時明白為什麼沐飛煙會那麼激動了。

擔憂的看向沐飛煙,努努嘴想說些什麼,卻什麼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小姐……」

沐飛煙閉上眼眸,搖了搖頭,「什麼都不必說,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說完,一個人走出了議事堂。

沿著那條已經走了多遍的路,一個人慢慢的走著,直到孤身一人站在高處,看著遠處巍峨群山。

非墨,你還好嗎?

或許很不好吧!

如果此刻,她在他身邊,那該多好。

起碼有個人可以緊緊抱住他,讓他大哭一場。

一個人站在寒風中,直到漫天飛雪落下,在她身上鍍上一層雪白,身子早已經冰涼,卻不敵心中苦楚。

君珩手中抱著一件厚厚的披風,站在沐飛煙身後,陪著沐飛煙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天快黑了,淺微和淺笑在一邊不停的推他,才一步一步走向沐飛煙。

把披風披在沐飛煙身上,「天很涼,小心身子,別染上風寒,對孩子不好!」

沐飛煙回頭,看了一眼君珩,眼眶泛著紅,卻硬生生忍住不讓眼淚落下,半餉後才伸出手攏了攏披風,把自己緊緊包住。

「君珩,我你告訴我,那些都不是真的!」沐飛煙嘶啞的說著,幾乎帶著淡淡的祈求。

「煙兒……」君珩低喚一聲,見沐飛煙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回頭,或者有別的表情。

就連身子都沒有動一下。

有些東西其實早已經明白,可心中還是舍不得放下,也放不下。

見沐飛煙好久都不會自己,君珩猶豫了好久,才低低的喚了一聲,「四嫂!」

喊出以後,心頓時松了一口氣。

其實喊一聲四嫂,把過去放下也沒那麼困難。

「嗯!」沐飛煙應了一聲,回頭看來君珩一眼,只見他在大雪之下,那張還帶著稚氣的俊臉上,滿滿的全是擔憂,心在一瞬間疼了。

伸出手拍去君珩肩膀的雪,軟軟的說道,「我們都會好好的,代替小九好好……」

話還未說完,那極力忍住的眼淚在這一瞬間終于決堤。

「四嫂!」君珩伸出手,想要拭去沐飛煙臉上的淚水,沐飛煙卻微微的撇開頭,躲了開去。

手僵直在半空,雪落在手背上,冰涼刺骨。

「我沒事,真的沒事!」沐飛煙說完,繼續扭頭看向邊疆地方。

雙手合十,舉在胸前,默默念著。

老天爺,你一定要保佑小九,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要好好的活著,一定要好好活著。

君珩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因為他知道,他說的再多也說不進她的心。

或許當年,他自私的逼她時,他就沒有走進過她的心。

一直以來,都是他一個人在自以為是罷了。

就像別人所說,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淡漠有多深,漠視便有多深。

就像母妃,這麼多年,從來不踏出佛堂一步,更不見他和父王一面,沉浸在屬于她一個人的世界里。

就在兩人各自沉默思索的時候,君辰宇來到沐飛煙身後,輕聲道,「回去吧,天都黑了,你已經站在這風口吹了一天了,就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要是四哥知道了,一定會心疼的!」

沐飛煙聞言回眸,看了一眼君辰宇,忽然澀澀的笑了起來,「老七啊,小九他或許再也回不來了,我心痛,你們都不要勸我了,讓我一個人靜靜的待著吧!」

如果京城沒有了她,還是可以這般平和穩定,她一定會即刻動身,去邊疆,一是為了君非墨,再也是為了小九。

她曾經答應過他,這一輩子都會好好照顧他,可是她還未來得及實現承諾,小九卻……

不,不,非墨不是說,小九只是掉入了冰河,尋了幾日都未尋到尸體,既然未尋到尸體,那就說明,小九一定還活著,一定……

想到這,沐飛煙忽然轉身,期盼一般的看著君辰宇,努努嘴,可半餉都沒有說出一個字,最後化作一句微嘆。

君辰宇看了看再次沉默的沐飛煙,抬眸看向邊疆方向,幽幽的問,「你想去邊疆,對嗎?」

「是,我想去邊疆,立即就去,可是……」沐飛煙說著,猶豫了一下,低頭看向已經高高凸出的肚子。

如今她懷孕八月,從這到邊疆按照她們的速度,也得一個多月,她可以熬著,可肚子里的孩子呢,熬的住嗎?

一時間,沐飛煙有些舉棋不定了。

伸出手輕輕按在月復部,那孩子就像是和她有感應一般,連續動了好幾下。

「呃……」沐飛煙驚呼一聲,帶著驚喜,也帶著即將為人母的幸福和感動。

「怎麼了?」君辰宇和君珩兩天幾乎是同時擔憂的問。

沐飛煙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回去吧!」

「額!」對于沐飛煙快速的轉變,君辰宇和君珩有些難以置信,待他們回過神時,沐飛煙早已經離去。

回到大殿,宮婢早已經備好了熱水,地龍也燒的很暖和,沐飛煙把身子浸泡在熱水里,想著許多許多。

第二日

「王妃娘娘,阮小姐和張小姐求見!」素雅說著,嘴不悅的嘟起。

對于阮含梅,素雅倒沒什麼大的意見,可對張拂衣,素雅卻十分的厭惡,尤其厭惡張拂衣那一副趾高氣揚的嘴臉。

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沐飛煙待淺笑把玉釵插入發間,固定了發髻後才慢悠悠的說道,「讓她們進來吧!」

「是!」素雅說完,心不甘情不願的走出大殿。

淺笑見素雅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喜,小聲問道,「小姐,這素雅脾氣到時越來越爆了,要不要把她換掉?」

素雅原本只是辛者庫一個洗衣婢,一次意外入了小姐的眼,被小姐帶在身邊,後來表現也還算突出,就被提升為貼身宮婢。

原本多一個人伺候沐飛煙,淺笑和淺微也是樂意的,可這素雅最近是越來越放肆了。

「平時不是挺好的麼,只是敵人忽然來了,這不把她的性子給激出來了!」沐飛煙淡淡的說著,不由得苦笑。

原本像張拂衣這中扒高踩低的人,她本就不待見,可京城的一些事情還需要京兆府出面,而她爹卻是京兆府府尹,暫時就由她去,只要別太過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了。

「可是,奴婢就是奴婢,就得有奴婢的樣子,可最近瞧著她,到是越來越像個主子了!」淺笑說著,扶沐飛煙起身。

沐飛煙一听,仔細想想素雅最近的舉動,倒也和淺笑所說相差不怨,說道,「那以後你就多敲打敲打她,要說是個可造之材,就留著,若是那平庸之人,給她尋一門親事,嫁了就是!」

「嗯,我記住了!」淺笑應了一聲,湊巧張拂衣和阮含梅手挽手走進大殿。

「民女見過四王妃,王妃萬福!」兩人恭恭敬敬的行禮,到沒有別的越拘。

只是行禮過後,張拂衣就立即跳到沐飛煙面前,挽住沐飛煙的手臂,「王妃,民女瞧你臉色有些差,是不是那些奴婢沒有伺候妥當?」

沐飛煙聞言心中冷笑,面上卻平靜無波,搖了搖頭,「不是,是我這月份大了,睡不踏實!」

說完,微微抽出手,淺笑立即扶住她坐到軟椅上,讓人端了凳子讓張拂衣和阮含梅坐下,又上了點心。

「要是四王爺在就好了!」張拂衣一語雙關的說道,看似天真,卻帶著野心。

尤其一雙眼眸,在沐飛煙的肚子上掃來掃去,神色莫名。

抬起頭從沐飛煙臉上掃過,面色有些慘白,卻自有一股風韻,舉手投足滿身風華。

幾乎迷了她的眼。

四王妃,未來皇後娘娘,多麼的尊榮啊。

沐飛煙淡淡的掃了張拂衣一眼,張嘴接住淺笑遞上來的糕點,慢慢的吃著,卻不去接話,冷眼看著張拂衣臉色慢慢的變了又變後才開口道,「王爺為了天朝萬萬黎民百姓,遠赴邊關,我一介婦人,那能要求王爺留在我身邊,張小姐以後切莫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了,免得傳出去,大家會說我小家子氣的!」

張拂衣被沐飛煙說的臉一紅,急忙起身,「是,四王妃,民女記住了!」

「嗯!」沐飛煙說一聲,把目光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阮含梅。

只見她一身淡雅衣裳,頭上也只是幾樣簡單的發飾,不值幾個錢,到是那手腕上帶著一個看著極其俗氣的金手鐲。

沐飛煙曾經派人去調查過,這金手鐲好像是她娘親的遺物,這樣子帶著,倒也說得過去。

「阮小姐,最近可好?」

阮含梅聞言立即起身,朝沐飛煙福了福身,才恭恭敬敬的說道,「勞四王妃掛心,民女很好!」

真的很好,爹爹不顧她的意願一個勁的逼迫她多進宮,和四王妃交好,將來有機會進入王府,說不定還能有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

可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她只想要一個平平淡淡的家,一個愛她的人。

只是這些再也不可能了。

姑媽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告訴她,表哥將來是要娶高官之女,而她就是做妾,想要進張家的門也絕不可能。

繼母更是威脅她,要是不乖乖听話,就把她許配給六旬老翁做姨娘。

所有人都死命的逼她,卻沒有人問她好不好,想要什麼,不想要什麼。

沐飛煙看著阮含梅,想著探子傳來的那些消息,淡淡的開口問道,「那就好,阮小姐今年已經十六了吧,許配人家了嗎?」

先是一愣,隨後是一驚,再就是一喜。

如果是四王妃幫忙牽線,不管那家是什麼樣的人家,她嫁過去,絕不會是妾。

「回王妃,還未定親,母親的意思是要多看看!」

沐飛煙聞言但笑不語,半餉後才站起身,走到阮含梅身邊,伸出手握住她微涼的小手,一起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面下了一夜,積攢了一層厚厚的雪,說道,「阮小姐,我看今日外面雪景不錯,不妨我們以雪為題,來幾句詩句助興如何?」

阮含梅一听,到時有些竊喜,畢竟她平時除了女子該讀的書,她還會看一些詩集,才女雖然算不上,但是還是小有文采。

在一個她也明白,沐飛煙怕是想考考她。

「好啊,只是民女才疏學淺,一會要是說得不好,王妃可不能笑話我!」

沐飛煙拍拍阮含梅的手背,「放心吧,不會的!」

「瑞雪兆豐年……」阮含梅看著窗外的雪幽幽的念著,神情滿滿的都是向往。

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而不是被困在阮家,一輩子都走不出那個牢籠。

「好一個瑞雪兆豐年,想不到阮小姐到時一個有趣的可人兒!」沐飛煙說著,拍拍阮含梅的手背,抽回自己的手。

回頭就見張拂衣面帶委屈的看著她和阮含梅。

「你們都回去吧,我累了,先去躺一會!」沐飛煙說完,淺笑立即上前扶沐飛煙進了內室。

張拂衣在沒有人後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阮含梅,上前拉住阮含梅的手臂,出宮。

剛一上馬車,張拂衣二話不說,就狠狠的打了阮含梅一巴掌,「回去讓舅舅好好收拾你!」

阮含梅捂住被打的臉,睜大了眼楮看著張拂衣,好半響後才回過神,最後澀澀一笑,「打的好,打的真好,起碼我一輩子都會記住這一巴掌的!」

她用心保護的表妹,居然會毫不留情的打她。

不過還好,沒有當眾,當著許多人的面,起碼給她多了留了一些面子。

馬車直接去了張家,一到張家,張拂衣就下了馬車,然後哭著跑回了屋子,撲在張夫人懷中嚎嚎大哭。

「拂衣,這是咋了?」張夫人見張拂衣哭,心疼的不行。

一個勁的給她擦眼淚,一個勁的勸她,安慰她。

阮含梅就這樣站在門口,眼睜睜的看著,不言不語,心卻疼痛萬分。

「娘,我難過,娘!」張拂衣一個勁的說著,眼淚不停的流。

看向站在門口的阮含梅,卻慢慢的得意起來。

哼,再入四王妃的眼又如何,還不是被她打了,一會還有更強烈的暴風雨在等著她。

好東西都應該是她張拂衣的,別人想都不要想。

「好拂衣,你告訴娘親,你進宮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張拂衣著急的問,可張拂衣除了哭,還是哭,卻伸出手指著站在門口的阮含梅。

張拂衣回頭,看向半邊臉腫起的阮含梅,厲聲責問道,「含梅,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姑媽那似乎要吃了她的眼神,阮含梅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終卻什麼都不能說,也說不出口。

直到姑媽站起身,沖到她面前,狠狠的甩了她幾個耳光,把她打的兩耳嗡嗡作響,罵她不要臉的小賤人。

至于她是怎麼走出張家,阮含梅不知道。

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想要回到阮家,可她知道,一旦回去,面臨的將是什麼,生不如死。

「娘娘,你看這小衣服可真漂亮,要是給小世子穿上,一定非常漂亮的!」

安妃坐在馬車里,身邊一個胖嘟嘟的姑娘笑嘻嘻的說著,白乎乎的手不停的摩挲著膝蓋上的小衣服。

「呵呵呵,你這丫頭,就嘴甜,飛煙那什麼東西沒有,還會稀罕這點玩意!」安妃說著,點了點胖嘟嘟姑娘的額頭,卻止不住笑意。

「娘娘,四王妃會喜歡的,你就安一百個心,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安妃聞言本想笑,可心頭忽然百般不是滋味,輕輕的吧頭斜靠在叢碧的肩膀上,「叢碧啊,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心口有些發酸,疼的厲害!」

「娘娘,要不,叢碧給您揉揉吧!」叢碧說著,抬手擱在安妃心口處,輕輕的揉了起來。

自從芽兒死後,安妃先是在皇宮陪了四王妃一段時間,又去石廟為去邊疆的四王爺,八王爺,九王爺祈福!

有空閑的時候,就做針線活。

「叢碧,你說,我是不是老了,所以毛病也多起來了?」

「娘娘,你說什麼呢,你還年輕著呢,叢碧想著啊,等八王爺回來,然後娘娘就張羅著給八王爺尋一門親事,最後就等著抱孫子吧!」

「你這丫頭,沒大沒小,回去定要剝了你的皮!」

「娘娘,叢碧沒大沒小,還不是娘娘你慣得,這事可真不怨奴婢!」

兩人有說有笑,倒也驅散了安妃心中郁悶。

砰一聲後,馬車晃動了幾下。

叢碧立即把安妃摟在懷著,緊緊的抱住她。

「哎呀……」安妃驚慌的叫了一聲。

直到馬車停下,「娘娘,你沒事吧?」

安妃搖搖頭,「沒事!」

叢碧先是確定安妃沒有磕著,才掀開馬車簾子,朝敢馬車的老馬吼道,「老馬,你怎麼駕駛馬車的,要是踫在娘娘,你小命難保!」

「叢碧姑娘,不是,我剛剛好趕馬車,可一個姑娘忽然從巷子走出來,踫上了!」老馬說著,也有些緊張。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份工,可是千般小心,那知道今日會有這麼一出。

「你還有理了是吧!」叢碧說著,瞪了老馬一眼,手腳利索的跳下馬車。

她可沒有忘記,老馬剛剛說踫到一個姑娘了。

看著倒在血泊里的姑娘,叢碧伸出手在她鼻息下探了探,見她還有氣息,只是比較微弱,朝老馬吼道,「老馬,還不把人抱到馬車上,趕緊回去找大夫瞧瞧,可別出了人命!」

老馬愣了愣,隨即應了一聲,抱起昏迷的阮含梅,放到馬車上,急急忙忙回了八王府。

馬車之上

「叢碧,你看她出了那麼多血,快那止血的藥來!」安妃說著,顧不得髒,拿了手絹細細的擦著阮含梅臉上的血跡。

「娘娘,這種事情,叢碧來就好!」叢碧說著,接過安妃手中的手絹,手腳利索的擦掉阮含梅臉上的血,奇怪的說道,「這人的連咋腫的像個豬頭呢?」

不過隨即想想,倒也明白為什麼老馬會撞到她了。

皇宮

「小姐,你為什麼要抬阮含梅啊,依我看,她和張拂衣就是一丘之貉,不過比起張拂衣的無知,阮含梅倒是有心計許多!」

「淺笑,這你就不明白了,張拂衣從小被寵大,性子刁鑽,還記得我們第一次去七王府,那麼多個小姐都被罰了,唯獨少了阮含梅和張拂衣,張拂衣是個沒腦子的,可阮含梅卻不是,這麼個有眼見的姑娘,我可不想和她成為敵人,最後硬生生的毀了!」沐飛煙說著,微微的嘆息。

可惜她生母早去,不然怕也是被捧在手心呵護著的。

既然如此,那她就幫她一把,讓她和張家生了嫌隙,將來才會真真正正是自己人。

只是沐飛煙做夢都沒有想到,張拂衣和張夫人會做的那麼過分。

還差點害阮含梅命喪黃泉,多年後,兩人坐在一起聊天時,阮含梅說起,沐飛煙都唏噓不已。

白日去,黑夜來

沐飛煙一個人躺在又大又暖和的被窩里,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想君非墨,想小九,想玉卉。

索性起身穿了衣裳,套了厚厚的披風,走出大殿。

「小姐,你又要出去嗎?」淺笑站在沐飛煙身後,淡淡的問。

沐飛煙沒有回頭,「淺笑,我睡不著,出去轉轉,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吧!」沐飛煙說完,邁步走了出去。

「哎!」淺笑嘆息一聲,上前挽住沐飛煙的手臂,「小姐,淺笑陪你一起走走吧,反正我也睡不著!」

沐飛煙聞言,心頓時暖烘烘的。

拍怕淺笑的手背,「淺笑,謝謝你!」

兩人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要去哪兒,就這麼走。

好久以後,淺笑才開口問道,「小姐,你想四王爺了對嗎?」

「想了,卻更想小九,不知道他……」沐飛煙說著,有些心酸。

盡管心中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小九還活著,可是毫無消息傳來,她嘴上不說,心里卻是萬分著急。

淺笑聞言,想了又想,思索了半餉,才說道,「小姐,要不我們去邊疆吧!」

沐飛煙聞言,腳步一頓,深吸一口氣,「淺笑,我也想去邊疆,丟下京城的一切,可是,我肚子都這麼大,還有兩個月就要生了,我怕……」

把孩子生在路上要是有個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君二早些時候就被她派去邊疆幫君非墨,一路上也沒有信得過醫術超群的人,讓沐飛煙遲遲不敢下這個決定。

「小姐,是淺笑心急了!」

沐飛煙搖頭,「淺笑,不怪你,你和我在一起兩年多了,我需要什麼,在想什麼,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你都能明白其中的意思,這件事情,容我再考慮一下!」

兩人再一次相對無語

第二日

走了好幾個時辰,在天快亮的時候才回到宮殿,沐飛煙有些疲憊,隨便洗洗便睡了。

淺笑站在大殿門口,卻一夜未眠

她心疼沐飛煙,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不是她不夠聰明,也不是她太笨,而是有的事情,根本就無從安慰。

君辰宇急急忙忙從外而來,眼眶都有些發紅。

難得一次,君辰宇慎重其事的喚沐飛煙四嫂,而且還那麼的沉重,「淺笑,四嫂呢?」

「七王爺,我們家小姐昨晚一夜未眠,此刻正休息呢,你有什麼事情,要不告訴奴婢吧!」

君辰宇卻忽然冒了火,沖淺笑吼道,「你懂個屁!」

然後在淺笑錯愕發愣的時候,沖進了大殿,大聲喊道,「四嫂,四嫂……」

聲音有些顫抖,還帶著哭腔。

沐飛煙在听見聲音後,急忙起身,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君辰宇已經跑到他面前,什麼都不顧,頭隔著被子貼在她腰間,嗚嗚咽咽起來,硬生生的嚇壞了沐飛煙。

好半響才不習慣的伸出手落在君辰宇肩膀上,詢問道,「老七,怎麼了?」

「四嫂,四哥他……」

君辰宇說著,把手中的信遞到沐飛煙面前。

以前多少次盼著君非墨死,死的越淒慘越好。

後來慢慢的融入到他的生活中,不知道什麼時候起,被他的大義折服,慢慢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榜樣。

更希望他可以長命百歲,讓他每一次懈怠的時候,可以激勵自己。

可不曾想……

「非墨他怎麼了?」沐飛煙問這話的時候,聲音似乎一瞬間已經啞了。

渾身更是提不起一丁點的力氣。

君辰宇不應聲,一個勁的搖頭,嗚嗚咽咽。

沐飛煙只得自己撿起那八百里加急密函,打開慢慢看著,眼淚在眼眶轉了又轉,卻硬是不肯落下。

「不會的,不會的!」

君非墨絕對不會那麼糊涂,明知道有陷阱,還要只身前往。

沐飛煙輕輕推開君辰宇,衣裳單薄的下了床,朝淺笑看去,呢喃一聲,「淺笑……」

淺笑看著隱忍的沐飛煙,心疼的抱住她,「小姐,要是難過就哭出來吧!」

「淺笑,去收拾東西,我們立即出發去邊疆,我不能再等了!」在等下去,她會被活活折磨死。

非墨,你一定要等我,一定要……

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在上馬車之前,沐飛煙看了一眼,站在城門下長高了不少,成熟了不少,卻也消瘦不少的寶兒。

輕輕的把他擁入懷中,柔聲說道,「寶兒,以後娘親不在你身邊,你要听爹爹的話,一定要學著長大,更要好好練習武功,明白嗎?」

寶兒點點頭,懂事的說道,「娘親你去吧,寶兒會乖的,你不要擔心寶兒,不過娘親,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妹妹,她還小,很脆弱!」

「好,娘親一定會好好照顧妹妹的!」沐飛煙鄭重其事的保證。

那怕是拼了命,她也會保護好孩子的。

「安心去吧,你走時是什麼樣子,回來還是什麼樣子,有的東西既然放棄了,就不會再爭取,可屬于我們的責任,我們還是會拼了命去完成!」君雲樺說著,取了一樣東西遞到沐飛煙手中。

看著手中拇指大小的一塊鐵制物,上面雕刻著許多連她都沒有見過的符號,沐飛煙不解的問,「這是什麼?」

君辰宇不去解釋,淡淡的說道,「拿著吧,或許將來會用得到!」

「那好吧,大哥,謝謝你,只是有的東西,你想要,就盡力去爭取吧,我想非墨會理解的!」沐飛煙說完,轉身上了馬車。

一行只有五人。

不,應該說,五個大人,還有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

直到馬車離去後,寶兒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姐姐不見了,娘親走了,再見面是何時?

馬車不眠不休趕路,不管是大城鎮,還是小鄉村,沐飛煙都只是找了客棧梳洗一番,又繼續趕路

直到過去二十多天過去。

路越來越顛簸,田野越來越荒蕪,人煙越來越少。

「魏明,稍微慢一點,小姐還懷著身子的,還有,馬車平穩些,別老是挑那些坑坑窪窪的地方走!」淺笑見馬車顛簸的厲害,忍不住說道。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數!」魏明說了一聲,專心的駕駛馬車。

二十多天了,日日夜夜的趕路,離邊疆越來越近,魏明心中也越來越擔心沐飛煙。

很多時候,沐飛煙不說話,靜靜一個人坐著,他們看得都心疼。

恨不得掏心掏肺對她好,只希望她能開心一些。

「淺笑,前面就是老虎口了,我們今晚就先找個客棧住下,明日等人多了在一起走!」

淺笑點點頭。

老虎口,顧名思義,老虎奇多,可又不多。

只因為老虎口上,住著一幫強盜,平時奸婬擄掠無惡不作,朝廷幾次三番圍剿,都沒有剿滅他們,反而助長了他們的氣焰,越發瘋狂起來。

時不時搶了人家妻兒,老百姓怨聲載道,卻拿他們沒有辦法。

五人在鎮子里找了一家還算不錯的客棧住下,梳洗一番後,懷孕九月的沐飛煙草草吃了飯,就上床睡了。

可夢中卻一點也不安穩,小九不停哭喊他冷,他餓,任由她怎麼安慰,都不能讓他停止哭聲。

君非墨也遛入她的夢中,不言不語,站在一邊苦苦的看著她,千言萬語,全部表現在那雙眼眸里。

「不……」沐飛煙驚叫一聲,從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氣。

「小姐!」淺笑淺微原本就在地上打地鋪,連衣服都沒月兌,和衣而睡,見沐飛煙驚醒,兩人立即起身,一人走到床邊替沐飛煙擦汗,一人倒了熱水讓沐飛煙喝下壓驚。

沐飛煙喝了水,才搖頭說道,「沒事,就是做噩夢了!」

多少年了,不曾因為噩夢而驚醒,看來她還是把自己給養嬌貴了。

「可……」淺微還想說些什麼,淺笑拉了拉她的衣袖。

「小姐,你身上的衣裳都濕透了,換一件衣服再睡會吧,免得著涼!」

「好!」沐飛煙點頭,換了衣裳,讓淺笑和淺微繼續去睡,倒在床上,睜大了眼楮,看著床頂,想著去軍營會遇到的一切事情。

天明

淺笑淺微早早起床,天氣也很好。

馬車已經收拾妥當,五人坐在客棧大廳里吃著早飯,等著那些要過老虎口的人一起出發。

淺笑不停夾菜放到沐飛煙碗中,要她多吃些。

沐飛煙也努力讓自己多吃,不為自己,也要為了孩子。

「掌櫃的,給大爺我來十斤醬牛肉,二十斤好酒,另外還要五只燒雞,五碗米飯!」

男人粗魯的說著,把手中的斧子往桌子上用力一丟,桌子被震的搖搖欲墜。

掌櫃看著面前的胡須男人,面露不愉,冷聲道,「雄二,你趕緊那涼快哪呆著去,別到我這來吃白食,你看我上有老母,下有妻兒,你三天兩頭來白吃白喝,我這生意還怎麼做?」

叫雄二的男人一听,厚黑的臉紅了紅,「掌櫃,別這麼說嘛,我這不是沒有找到工,等我找到工,賺了銀子,一定把飯錢給還上,行不!」

沐飛煙從雄二進入客棧就看了他一眼,只見他五大三粗,渾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力氣,俯身在魏明耳邊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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