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兒子去種田 079,報復行動開始,皇帝,接招吧

作者 ︰ 溫潤潤

只見失蹤十幾的小九渾身都是傷口,一條又一條的鞭痕,在那髒兮兮的衣裳上顯得越發的怵目驚心,沐煙站在原地,緊緊的抿緊嘴唇,顧不得男女有別,眾目睽睽之下,沖上前去,把趴在地上的小九抱進懷中,「小九,小九,你這是怎麼了?」

像是找到避風的港灣一般,小九看著沐煙,嘴角哆嗦著,好半響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姐姐,煙姐姐,小九終于找到你了!」

「是是是,你找到姐姐了,不哭了,不哭了!」沐煙拿出手絹,想要拭去小九臉上的淚水,猶豫了一會才作罷。/中文/

「嗚嗚,姐姐,她們又用鞭子打小九,你看,小九渾身都是傷,好痛,好痛!」小九說著,當著所有人的面撕扯起身上的衣裳,想要把他身上的傷給沐煙看一下,讓沐煙知道,他真的沒有說話,他真的很痛很痛。

「好好,小九不哭不哭,姐姐知道你很疼很疼,來,跟姐姐上去,讓他們拿吃的過來,你先吃點東西,然後姐姐讓人帶你去把身上清洗一下,好嗎?」沐煙說完,站起身,牽著小九的手。

小九卻一個勁的搖搖頭,「姐姐,我不去,我不去,我怕……」

沐煙一听,耐心的哄著,「小九不怕,有姐姐在,誰要是敢欺負小九,姐姐和他拼命!」

「姐姐,真的不會有人欺負小九嗎?」小九可憐兮兮的問,那雙眼楮里,滿滿的全是恐懼與不安。

沐煙慎重其事的點點頭。「小九乖,跟姐姐上去吧,好嗎?」

「嗯!」

听見小九的答應,沐煙松了口氣。

朝明溪使了使眼色,牽著小九上了樓,明溪立即去吩咐廚房送些吃食和糕點,打了熱水和準備一套一品居伙計穿的衣服,派人送上去。

牽著小九走上樓,剛好和跑下來的甄真踫到。

「姐姐,你從哪里撿來的小乞丐?」甄真瞪大了美目,看著躲在沐煙身後的小九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我……」

沐煙話還沒說完,甄真直接開口道,「姐姐,我們這是做吃的店,你讓這個渾身髒兮兮,身上臭烘烘的乞丐上來,別的客人會怎麼想!」

沐煙由于關心小九,倒沒有往這個方面想,現在听甄真一說,也覺得有理,可躲在她身後的小九緊緊的抓住她的衣服袖子,身子都瑟瑟發抖,沐煙頓時硬不起心腸,「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可是姐姐,你最先就應該把他帶到後面的客房去,派人送水給他里里外外好好的清洗一番,而不是把他帶到樓上來!」甄真說著,惡狠狠的瞪了小九一眼。

「煙姐姐,小九怕怕……」

小九嘀咕一聲,越發緊緊的抓住沐煙的衣服,眼淚在眼眶里轉啊轉啊。

「甄真,別這麼凶,他就是上次救了我一命的小九,你別嚇著他!」沐煙說著,轉身哄小九,「好了好了,小九別哭了,有姐姐在,沒事的啊!」

「可是煙姐姐,這個姐姐好凶,小九怕怕……」

甄真一听,不樂意了,朝小九吼道,「你這死孩子,居然說我凶,欠抽了是不是!」

「甄真……」沐煙剛想勸甄真不要這麼大聲,可小九用力掙開了她的手,咚咚咚的朝樓下跑去。

沐煙愣了愣,沒好氣的看了甄真一眼,隨即追了出去。

上一次,是她不下心把小九給弄丟了,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他離開,不管他是真傻還是假傻,不管他是不是君非墨的親弟弟,她都要把他找回來。

甄真站在原地,看著沐煙追了出去,不依的跺跺腳,死死的咬住嘴唇,然後也追了出去。

她承認,她嫉妒了。

以前姐姐只對她一個人好,現在姐姐的好分成了好多份,不在全部屬于她。

那些她都認了,誰叫她們在姐姐最困難的時候,出現在姐姐身邊,給了姐姐幫組,可這個小九又是從哪個犄角旮旯冒出來的。

看他那傻不垃圾的模樣,怎麼可能是姐姐的救命恩人。

小九咚咚咚的跑下樓,眼淚鼻涕哭了滿臉,在別人還未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跑出了一品居。

沐煙追出來,大喊,「攔住他,攔住他啊!」

可是等那些伙計回過神的時候,小九早已經竄了出去。

沐煙嘆了口氣,立即運氣躍了出去。

小九跑到一個小巷子里,抱著膝蓋,蹲在地上嚎嚎大哭,「沒有人要小九了,煙姐姐也不要小九了,嗚嗚……」

「小九……」沐煙走到小九身邊,蹲在他面前,柔聲說道,「小九,你跟姐姐回去吧,姐姐答應過你,是不會丟下你的,你看姐姐還特意出來找你了!」

「可是姐姐……」小九抬起頭,眼淚汪汪,可憐兮兮的看著沐煙。

「沒有可是,跟姐姐回去吧,甄真她不是存心的,她只是,只是。」沐煙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甄真。

甄真本性不壞,雖然有點勢力,但是只要她認定的人,她就會掏心掏肺的好。

「煙姐姐,那個姐姐她不喜歡小九,對嗎?」小九揚起臉,一本正經的問。

「怎麼會,甄真她……」

沐煙被小九問倒了,她也不知道甄真喜不喜歡小九,而她也沒有哄騙別人的習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小九這個問題。

「小九,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甄真斜靠在牆壁上,滿臉的泄氣。

她原本不想管的,偏偏沐煙回答不了,而她最舍不得沐煙為難。

沐煙一見甄真,又听見甄真的話,頓時笑著對小九說道,「小九,你看,甄真她也是喜歡你的,乖,別哭了,跟姐姐回去吧,好嗎?」

小九看了看甄真,又看了看沐煙,才重重的點點頭。

沐煙見小九點頭,用力呼了口氣。

有多久沒這樣哄一個人了,就是寶兒,她也很少哄他。因為寶兒一直很听話,也很懂事。

寶兒,娘親想你了。

看來,的找個時間把她們接回來了,沒有她們在身邊,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三人走出巷子的時候,君一駕著馬車剛好停在了巷子外,君非墨掀開馬車簾子,眸光掃在沐煙牽著小九的手上,冷冷的說了一聲,「煙兒,上來!」

一手緊緊的捏在馬車簾子上,擱在膝蓋上的手緊緊的捏成拳頭,青筋直冒。

沐煙一見君非墨,抿嘴柔柔的一笑,牽著小九上前,解釋道,「非墨,這是小九,就是我跟你說,救過我的那個男孩!」

在沐煙心中,小九就是一個孩子,雖然他明顯比她高,但是,她就是把他當成一個孩子了。

可君非墨不這麼想啊。

他一直以為在沐煙心中,他是獨一無二的那一個,如今出現了一個小九,很明顯沐煙對這個小九還很不錯。

不禁摟抱了他,現在還牽著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親,她不知道嗎?

「煙兒,上來,把他交給君一,君一會照顧好他!」君非墨酸溜溜的說著,眼楮冷冷的掃向小九,小九嚇的身子一哆嗦,雙手更是緊緊的抓住沐煙的手。

「姐姐,我怕……」

沐煙一見君非墨那要吃人一般的眼神,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轉身哄小九,「小九不怕哈,有姐姐在,沒事的!」

「煙姐姐,我不要跟那個哥哥去,我不去!」

沐煙扭頭見君一已經恭恭敬敬的站在她的身後,立即說道,「君一,這里不用你,你趕好你的馬車就行,小九我自己回照顧好他!」

「這……」君一為難的看了看沐煙,又回頭看了一眼,被氣的不輕的君非墨,硬著頭皮說道,「沐姑娘,你放心吧,君一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君一知道,這會,他又得罪沐煙了。

記得他第一次把劍架在她脖子上,她忍了一年,五前終于連本帶利的討了回去,這次為了自家主子,她怕是又要記恨上了。

「君一,你听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了,我自己會照顧他,不需要你多事!」沐煙說完,見淺笑和淺微趕了馬車過來,看都沒看一眼君非墨和君一,牽著小九朝淺笑淺微走去。

君非墨坐在馬車里,眼睜睜的見沐煙從他眼前走過,那種被她漠視的滋味讓他差點發狂,怒喝一聲,「君一,回府!」

「是,主子!」君一應了一聲,跳上馬車,勒緊馬韁繩,馬鞭一甩,馬兒像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沐煙看著絕塵而去的馬車,心口微澀。

她這般看緊小九為誰來著,他倒好,甩臉子給她看。

氣死她了。

這幾是不是對他太好了,什麼沒有,脾氣倒是見長。

「姐姐……」

小九小心翼翼的扯了扯沐煙的衣裳,小聲說道,「煙姐姐,你怎麼了,你這個樣子,好嚇人哦!」

沐煙聞言,伸出手在臉上按了幾下,感覺臉色冰冷一片,尷尬的說道,「是嗎,姐姐沒事,就是氣太熱了,有點中暑了!」

「真的嗎?」小九不信的問。

「當然,姐姐是不會騙你的!」沐煙說著,看向君非墨馬車離去的方向,落寞的嘆了口氣。

他怎麼就不懂她的一片苦心。

「哦……」小九小聲的應了一聲,垂眸看著被沐煙緊緊拽住的手,眼神里晦暗不明。

甄真斜靠在一邊,待淺笑淺微的馬車停下,風逍遙從馬車跳出來。風似的竄到甄真身邊,手中的扇子用力的給甄真扇風,責怪道,「氣這麼熱,還到處跑,曬暈了怎麼辦?」

「多事!你倒好,一點身為男人的自知之明都沒有,讓淺微趕馬車,你卻坐在馬車里納涼,好意思麼你!」

「能者多勞麼,你看淺笑和淺微那麼能干,我總不能把她們的光壞都遮蓋住吧,真真,你說是不!」風逍遙死皮賴臉的說著,朝甄真露出雪白雪白的牙齒,咧嘴一笑。

「你就強詞奪理吧,懶得理你!」甄真沒好氣的看了風逍遙一眼,搶過風逍遙手中的扇子,上前走到沐煙身邊,「姐姐,我們先回去吧,外面太熱了!」

邊說,便用力的扇風,想把這悶熱趕走些。

淺笑和淺微走到沐煙身邊,「小姐!」

沐煙收起失落的心情,點點頭,讓小九先上了馬車,對淺笑淺微甄真使了一個眼色,然後鑽進了馬車。

風逍遙愣在原地,難道他堂堂一城城主,要和一個乞丐同坐一輛馬車嗎?

可不可以不要?

甄真都到風逍遙身邊,吼道,「愣住做什麼,還不上去!」

「是,真真娘子!」風逍遙說著,伸出大手,牽著甄真的小手,不停的捏了又捏,甄真折扇一收,敲在他腦袋上。

「風逍遙,給我正經點!」

這一下本來是不疼的,可風逍遙就喜歡靠在甄真身上賣乖,可憐兮兮的說道,「真真,不好,我頭好暈,站不住了,你撐著我點!」

淺笑和淺微捂嘴偷笑,甄真漲紅了臉,用力的推開風逍遙,率先上了馬車,對淺笑和淺微說道,「別上他上馬車!」

淺笑看著踉蹌幾步後,站定身子苦哈哈一張臉的風逍遙,笑著應道,「甄真,你放心,這命令,我們應下了!」

然後和淺微跳上馬車,對風逍遙說道,「風城主,我們沐府見!」

說完,拉著馬韁繩,馬鞭一甩,馬車快速的駛了出去。

風逍遙站在原地,跳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犯得著欺負我一個無辜又善良的人麼?」

馬車里

甄真看著縮在馬車角落里的小九,和沐煙對視一眼,在看到沐煙眼中暗示的信息後,甄真才認認真真的打量起小九來。∣∣

渾身雖然都是鞭痕,但是他並沒有普通乞丐身上臭烘烘的味道,那身子盡量的卷縮成一團,縮在角落里,明明很容易讓人忽視,可偏偏忽視不了。

甄真頓時明白,沐煙為什麼不去追君非墨而是要親自看著小九了。

而且,沐煙曾經跟她說過,她明明是暈倒在七王府周圍,醒來卻在郊區的破廟里,試想一個傻子乞丐有什麼本事把她帶到那里去,還要躲過七王府兩大高手的追殺。

甄真朝沐煙一笑,拿起放在馬車角落里的茶壺,倒了一杯涼茶在茶杯里,遞給小九,「小九,你渴嗎?要不要喝點涼茶?」

小九聞言回頭,奇怪的看著甄真,不明白她明明不喜歡他,頓時又對他好了,結結巴巴的看著甄真手中的涼茶,「姐姐,這涼茶真的給小九喝嗎?」

「當然了,小九,拿著喝吧!」甄真說完,嘴角含著童叟無欺的笑。

小九舌忝了舌忝嘴唇,伸出兩手接過茶杯,又縮回角落里,慢慢的喝了起來,一杯茶下去,又怯生生的看著甄真,說道,「姐姐,能再給小九一杯嗎?」

「當然可以!」甄真說完,拿起茶壺往小九茶杯里倒了涼茶,叮囑道「這杯喝了就不能喝了哦,不然一會就吃不下東西了!」

「恩恩!」小九只是用力的點點頭,又把自己卷縮到馬車角落里。

甄真坐回位置上,看向沐煙,沐煙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沐府

「小姐……」淺笑把馬車停下,欣喜的朝馬車里喚了一聲。

「怎麼了?」沐煙問。

「你快出來看!」

沐煙聞言,掀開馬車簾子,鑽出馬車,只見寶兒一襲寶藍色的錦袍,小小的身子站在沐府門外,朝她甜甜的笑著。

「寶兒……」沐煙跳下馬車,朝著寶兒低喚一聲。

「娘親!」寶兒甜膩膩的喚了一聲,然後快速的撲進沐煙懷中,脆生生的說道,「娘親,寶兒想你了!」

離開娘親半個月了,那晚他們走的匆忙,他連跟娘親告別都來不及。

這幾他更是想得緊,吃飯都沒有滋味,睡覺也不安穩,整日沒精打采的,這才求著女乃女乃和姐姐帶他回來。

沐煙蹲子,用力的親了親寶兒粉女敕女敕的小臉,笑著說道,「娘親也想寶兒了,娘親剛剛還想著,找個時間把寶兒接回來呢,寶兒就回來了,娘親真開心!」

「真的嗎?寶兒還以為娘親不喜歡寶兒了呢?」寶兒委屈的說著,小手緊緊的抱住沐煙的脖子,用力的吸取沐煙身上的氣息。

「傻孩子,娘親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你可是娘親的小寶貝呢!」沐煙說完,把寶兒抱起,原地轉了幾圈,熱的寶兒咯咯的笑個不停。

淺笑想上前提醒沐煙,她傷才干好,淺微伸出手拉扯了她一下,搖頭示意她不要前去。

「娘親,娘親,不行了,寶兒頭暈了,呵呵,呵呵!」

在怎麼成熟,懂事,寶兒也只是一個六歲的孩子,此刻被沐煙這般寵著,開心的小臉都紅彤彤的,小手更是緊緊的抱住沐煙的脖子,生怕沐煙把他甩出去了。

甄真站在馬車邊,看著沐煙笑的那麼開心,那麼的快樂,看向坐在馬車上,歪著頭,盯著沐煙和寶兒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九,說道,「姐姐每一次,只有和寶兒在一起的時候,才會真真正正的笑一笑,小九,很幸福的感覺,對不對?」

「娘親從來不會抱小九,也不會抱著小九轉圈,更不會親小九!」小九說著,垂下頭,眼眶有些發酸。

甄真在小九肩膀上拍了幾下說道,「好了好了,小九,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大家都會對你好的!」說完,甄真拉住小九的手,把他從馬車上拉下來。

剛準備把他帶到家里面去,風逍遙一陣風的把甄真卷入懷中,氣鼓鼓的說道,「甄真,你居然拉他手,我,我……」

甄真見風逍遙氣的臉都漲紅了,壞壞的笑了笑,伸出手捧住風逍遙的臉,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的親了他一下,然後色色的舌忝舌忝嘴唇,回味無窮的說道,「這酸溜溜的滋味還真是不錯,不錯,以後要嘗試才行!」

「你這壞人,當眾佔我便宜,你得對我負責!」風逍遙干脆把頭擱在甄真脖子處,死皮賴臉的說道。

大家看著他們耍寶,都會心的笑了起來。

沐煙把寶兒放到地上,牽著寶兒肉呼呼的手,走向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九,「小九,這是寶兒,你們認識一下吧!」

小九抬起頭,看了看沐煙,又看了看寶兒,「姐姐,寶兒……」

「小九舅舅,我是寶兒,歡迎你加入我們這個大家庭!」寶兒笑嘻嘻的說著,伸出肉呼呼的右手,在小九微楞錯愕的時候,抓住了小九的大手,「舅舅,快跟寶兒進去吧,女乃女乃,姐姐和圓姨在廚房做好吃的,寶兒先帶你去清洗一下,然後我們就可以吃晚飯了!」

「我……」小九看著寶兒那燦爛真的笑容,從馬車上下來,懵懵的跟在他身後,任由他牽著自己往那大門走去。

他的手好小,好軟,好溫暖,肉嘟嘟的讓他頓時有了一種家的溫暖。

看的出來,所以人都寵他,煙姐姐對他更是寵到了心坎里。

那種寵和對他的好是不一樣的。

沐煙任由寶兒把小九牽著朝家里走去,扭頭對淺微說道,「讓魏明魏永暗中盯著,別讓他跑了!」

「是!」淺微應了一聲,立即轉身離去。

院子里,初一到十三排排站好,四大長老對著小九,雖然好奇,可還是挨著站好,寶兒牽著小九,一個一個的解釋過去。

「你們都听好了,這是我舅舅,小九,你們可不能欺負他哦!」

四長老圍著小九轉了一圈,見他渾身髒兮兮,身上都是鞭痕,奇怪的問道,「寶兒,你這小九舅舅哪來的啊?」

這小姐也真是,怎麼什麼人都撿回來呢。

雖然他們不差銀子養活一個人,但是這個人要是有所圖謀呢?

不行,他以後的盯著點。

「這小九舅舅是我娘親帶回來的!」寶兒一臉得意的說著,剛好秦女乃女乃從廚房走出來,寶兒牽著小九就朝秦女乃女乃跑去,甜膩膩的喚了一聲,「女乃女乃,這是我舅舅!」

秦女乃女乃眯起眼楮看了一會小九,才說道,「這是寶兒的舅舅啊,那寶兒快帶舅舅去浴房,女乃女乃讓人送熱水過去,讓舅舅洗干淨了,然後抹點藥膏,一會就可以開飯了,女乃女乃晚上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肴,都是寶兒愛吃的呢!」

寶兒根本不挑嘴,什麼菜都愛吃,葷素搭配,這一年來,長高了不少,而且懂事又有禮貌,一開口就軟軟糯糯甜膩膩的聲音,把誰都哄得開開心心的。

「好啊,好啊,那女乃女乃,你能不能幫寶兒去問麥豆叔叔那傷藥,舅舅身上好多傷,他肯定很痛的!」寶兒說著,心疼的看了一眼小九。

「好好,好好,你快帶小九過去吧,女乃女乃去給你拿傷藥!」秦女乃女乃吹促道。

「好,那女乃女乃,寶兒先去了哈!」寶兒甜膩膩的應了一聲,拉著小九去了浴房。

秦女乃女乃點點頭,看著寶兒和小九遠去的身影,臉上的笑頓時收起,見沐煙和淺笑進來,立即迎了上去,「就說要回來了,她們兩個一個勁的吹我出來看看,這不,幾不見,又漂亮了!」

沐煙撲哧一笑,上前握住秦女乃女乃的手,「秦姨,你就打趣我吧,一會甄真又找你算賬!」

沐煙話還未落下,甄真就挽著風逍遙的手臂走了進來,氣哼哼的說道,「可不是,在秦姨眼中,姐姐就是那仙下凡,我甄真啊,就是地上的狗尾巴草!」

「哎呦喂,我的甄真小姐哎,你這是要折煞我老婆子了,誰不知道甄真小姐才是仙下凡,美麗無人能敵,咋能是狗尾巴草呢,就算是草,也得是那生的極美的草!」

秦女乃女乃話落,哄堂大笑,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就連初一和十三,四大長老都樂呵呵的笑了起來。

「哼,」甄真腳一跺,氣呼呼的說道,「你們就笑我把,一會吃飯的時候,看我不把好菜全部搶光,讓你們沒得吃!」說完,狠狠的掐了風逍遙一下。

「哎呦,我什麼話都沒說啊!」風逍遙冤枉的緊,他由始至終,就沒開口,躺著也中招啊,太傷感了!

「誰叫你不幫我,你看看,他們全部都在笑,你還躲在一邊樂呵,你說,你是不是欠掐!」甄真說完,摔開風逍遙,自己率先去了大廳,找水喝,消火。

風逍遙立即追上去,賣乖討好,「掐的好,掐的妙,下次我一定幫你,決計不會讓她們把你欺負了去!」

秦女乃女乃笑著都到沐煙身邊,收斂起笑意,說道,「煙啊,你帶人回來,我是沒有意見,可這小九啊,一看就不簡單啊!」

秦女乃女乃的眼光,沐煙一向是知道的,挽住秦女乃女乃的手,朝大廳里走去,邊走邊說道,「秦姨,你的意思,我知道,這不,我讓魏明魏永暗中注意著,他有可能是非墨苦苦尋找的人!」

秦女乃女乃一听,大驚,「你是說?」

沐煙點點頭,不在說話。

秦女乃女乃若有所思,最後才說道,「那行,我先去麥豆那,拿些抹外傷的藥膏和衣裳過去,免得寶兒等急了!」

「秦姨,這些事讓下人去做就好,何必親自跑一趟!」沐煙想著,她們坐了一上午的馬車,一回到家里就忙碌起來,想想還是心疼的。

「別人的事,我能讓下人去,可這是寶兒的事,我還是習慣親自去做,再說,我剛剛親口答應了他,哪能食言呢!」秦女乃女乃說著,笑了笑,笑的眼角皺紋皺在一起,卻添了幾絲親切,樂呵呵的說著,「你們先坐著,點心和涼茶一會就端出來了!」

秦女乃女乃說完,健步如的朝麥豆的院子走去。

沐煙看著站在院子你的初一和十三,本想讓他們下去,隨即一想,十幾未見,他們的功夫練習的如何了,便問道,「初一,你們幾個,最近可有好好練習武功?」

初一聞言,欣喜萬分的上前,「回小姐,初一和兄弟們都有好好練習,請小姐抽查!」

「吆喝,姐姐,這幾個孩子是想要表現一番啊!」甄真站起身,摩拳擦掌,卻被風逍遙拉住了手臂。

「淺笑,你去和他們過幾招,記得點到為止即可,別傷了他們!」沐煙說完,站起身,走到大廳邊,觀戰。

淺笑點點頭,縱身一躍,落在院子中,十三個孩子立即把淺笑圍在中間。

對于他們,淺笑可不敢大意,他們別看小,可這武功最先是魅影親手教,基礎打得很坦實,現在又是四大長老親自教導,對她所練習的功夫,更是了若指掌。

「淺笑姐姐,求賜教!」初一說完,快速的襲向淺笑,其它的幾個還是見初一行動,也隨即朝淺笑襲去。

四大長老模著胡須,洋洋得意的笑了。

這十三個孩子,他們可是費盡心機,讓他們刻苦訓練,來之前,四長老和他們對招,硬是一丁點好都沒有討到,還弄得滿身的狼狽。

或許分開他,他們火候不足,當時十三個一起上,一般人未必討得了半點便宜。

他們一起長大,在一個初一把他們管理的很好,只要犯錯,他們還沒有責罰,初一第一個不會饒了他們。

沐煙看著淺笑似乎有些吃不消,見淺微走來,朝淺微使了使眼神,點點院子里打得難舍難分的十四個人,讓淺微從身後襲擊。

淺微點點頭,身朝初一襲去。

「大哥,小心身後!」

初一一听,頓時明白,沐煙的考驗才剛剛開始,快速的閃身,一個人和淺微打斗在一起。

沐煙笑了。

這個初一的確是一個可塑之才,不僅文學的不錯,就是武藝也是不錯的。

他雖未得魅影全部真傳,但是也學了個七七八八,又得四大長老悉心教導,武功更是進步了許多。

沐煙靠近甄真,「甄真,你從身後襲擊初一,記住,別傷了他!」

本想親自上的,可是剛剛把寶兒舉起抱在懷中的時候,胸口傷口有些撕疼,沐煙只得讓甄真上。

「嗯!」甄真點點頭。

收斂起氣息朝初一襲去,感受到背後強勁的襲擊,初一快速的轉身,抽出腰間軟劍,雙手同時運氣,和甄真淺微纏斗在一起。

雖然最後初一輸了。

單膝跪地,眼眶有些發紅,「小姐,初一輸了!」

沐煙用力的拍手,風逍遙也拍手,甄真和淺微也拍手,就連四大長老淺笑,初一的十二個兄弟也為他鼓掌。

沐煙走到初一身邊,伸手把他扶起來,「傻孩子,她們兩個打你一個,而且你還能承受十五招,已經難得了,我相信,只要你好好練習,將來肯定是一名絕頂高手!」

「小姐,輸了就是輸了,初一服輸!」初一說著,把軟劍放回腰間。

抬起頭,倔強的看著沐煙。

沐煙楞了一下,仔細看向初一,才發現不知不覺,這孩子已經長成了翩翩少年,那里還是一年前,那黃皮寡瘦的孩子,雙眼更是染上了倔強堅強與成熟。

怪不得能承受得起這般的挫敗。

「好,那初一記住,下次在比試時,一定要完勝!」

「是!」初一重重的點頭。

「好了,帶你的兄弟們趕緊去洗洗吧,一會就要開飯了,吃好飯後,我要考考你們到底學了多少知識!」

一年前,她只是布置了作業,卻從未檢查過,上次團聚,她又受了傷,今晚,她是該好好的考考他們了。

浴房里

寶兒見小九一直不肯往浴室里走,歪著頭,奇怪的問,「小九舅舅,你為什麼不進去啊?」

小九只是緊緊的咬緊嘴唇,不吭聲。

「你別怕,這水是溫水,不會冷的!」寶兒以為小九是怕,又開口勸道。

小九搖了搖頭,蹲在地上,可憐兮兮的說道,「我可以不洗嗎?」

寶兒隨著蹲到小九身邊,很肯定的搖搖頭,「不行,小九舅舅,娘親說,一個人要是渾身都賊兮兮的,容易生病,生病了就要吃好苦好苦的藥,吃藥就要花錢,而娘親賺錢好辛苦的,所以寶兒不能生病,小九舅舅,你也不能生病哦!」

這是什麼言論,小九覺得寶兒這孩子不會也是傻子吧,但是他知道,這孩子不僅不傻,還聰明的很。

一眼,就知道他在他娘親眼中的不同,連一句疑惑都沒問,就對他親熱的像一家人一樣,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說著家里的一切,卻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透露給他。

「可是我怕水!」

寶兒一听,歪著腦袋想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道,「怕水啊,這個好辦,小九舅舅,你把眼角閉上,寶兒牽你過去,就不怕了!」

「可是我還怕痛!」

寶兒聞言,伸出肉嘟嘟的小指頭,撩開小九身上的衣裳,一看那些青青紫紫的鞭痕,嘴巴里鼓起起,往小九的鞭痕上,用力的吹氣。

「你……」

小九錯愕了。

他這是在做什麼?

「小九舅舅,寶兒給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不疼了你就要乖乖洗澡哦,你要是不洗澡,不抹藥,這個傷口就會爛掉,還會流膿,那樣子,你會更痛的!」

「可是……」

小九還想說些什麼理由拒絕,可寶兒虎著臉說道,「小九舅舅,你不乖哦,寶兒跟娘親保證會把你洗的干干淨淨,你難道要陷寶兒于不義嗎?」

寶兒見自己說了這麼多,小九就是不挪地,頓時惱了,「那你說,你到底洗還是不洗吧,你要是不洗,我就走了,以後都不理你!」

把狠話撂這了,小九舅舅,你就看著辦吧。

「我洗還不行麼!」小九拉著寶兒的小手,討好的說道。

「那還差不多,快進去洗吧,我在門口等你!」寶兒說完,把浴室的門推開,里面有一個大木桶,桶子里,早已經裝了滿滿的熱水。

小九一步三回頭的看著寶兒,希望他能開口喚住他,不用洗了。

可寶兒揚著頭,手指敲著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九月兌了衣服走進木桶里,身上的傷口很疼,很疼,忍不住叫了一聲。「唔……」

寶兒推開浴室的門,探進一個腦袋,「小九舅舅,你怎麼了?」

「你,你……」

小九咻地沖木桶中站起身,赤果果的身子上,布滿了青青紫紫的鞭痕,不過,寶兒沒有注意到這些,他注意到小九雙腿間的地方。

烏黑明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轉,好半響才幽幽的說道,「小九舅舅,為什麼你的小j——j那麼大,而寶兒和初一哥哥他們的都那麼小?」

小九漲紅了臉,一時之間,他還真不會回答寶兒這個問題,干脆坐回浴桶里,拿了香胰子用力的搓洗身上。

「算了,我還是問娘親去吧!」寶兒泄氣的嘆了口氣,坐到一邊的凳子上唉聲嘆氣,腦海里一個勁的想著,為什麼他的小**那麼小,而小九舅舅的那麼大。

就在寶兒苦思冥想的時候,秦女乃女乃站在浴房外大聲喊道,「寶兒,寶兒,出來把你小九舅舅的衣服和藥膏拿進去!」

對啊,可以問女乃女乃。

寶兒想到這,立即興奮的跑了出去,接過秦女乃女乃手中的衣服和藥瓶,咬了咬嘴唇,「女乃女乃,我能不能問你個問題?」

「好啊,寶兒問!」秦女乃女乃揉揉寶兒的頭,笑眯眯的說道。

寶兒糾結了一會,才小聲的問道,「為什麼小九舅舅的小j——j那麼大,而寶兒和初一哥哥他們的小j——j那麼小?」

小j——j,那是什麼東西?

秦女乃女乃疑惑了一會,隨即說道,「那是因為你小九舅舅是大人,而你和初一哥哥他們是孩子,所以你們的比較小,小九舅舅的比較大!」

但是不得不說,秦女乃女乃蒙對了。

寶兒垂著腦袋想了一會,又問,「那女乃女乃,麥豆叔叔的也是大的嗎?」

「好像是吧!」

「哦,那寶兒明白了,等寶兒長大了,小j——j也會大起來的!」

「是啊,所以寶兒以後要多吃飯,快些長大,小j——j也會大起來的!」秦女乃女乃說著,心里卻想著,一會一定要問問煙,這小**到底是什麼東西。

「恩恩,寶兒以後一定每一頓都吃的飽飽的,一粒米都不會剩下!」寶兒笑眯眯的說著,又看了看手中的衣服和藥瓶,「那女乃女乃,我先幫舅舅送衣服和抹藥去了!」

「去吧,去吧,女乃女乃去廚房看看,飯菜應該快好了!」

秦女乃女乃站在原地,見寶兒一路小跑,忍不住擔憂的說道,「寶兒,慢點,慢點,地上滑,小心摔倒!」

見寶兒沒有听進去,浴室里傳來了寶兒的聲音,見他沒事,才嘆了口氣,轉身朝廚房走去。

浴室里

寶兒把藥膏倒在小手上,然後對小九說道,「小九舅舅,有點痛,你忍住哦,要是忍不住,你就叫出來吧!寶兒幫你吹一下!」

「嗯!」小九點點頭。

只是預期的疼痛沒有傳來,那藥膏抹在身上,一股清涼的氣息傳來,小九頓時覺得身上不那麼火辣辣的疼了,身子也輕松了許多。

果然是好藥。

飯廳里

整整擺了四桌

四大長老一桌,初一和十三他們一桌,沐煙甄真風逍遙湯圓玉卉秦女乃女乃一桌,淺笑和淺微麥豆坐在另外一桌上。

「娘親……」

遠遠的就傳來了寶兒的喊聲,沐煙笑著站起身,走到門口,看見寶藍色的身影似的撲進懷中,伸出手揉揉他的腦袋,看向他身後,穿著麥豆藏青色衣裳的小九。

洗去滿臉的塵埃,那張和君非墨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上布滿了鞭痕,沐煙心口一抽。

原來,這就是他出現在她身邊的原因。

怪不得,他救了她,不把她送回家,而是把她帶去了破廟。

小九呵,你這又是何苦。

一遍又一遍的試探,你到底想知道或者證明些什麼?

沐煙轉身,讓守候在邊上的下人全部下去,「寶兒,去女乃女乃身邊!」

寶兒點點頭,不明白娘親為什麼忽然變得凝重起來,但還是乖乖的去了秦女乃女乃身邊。

風逍遙從座位上起身,走到沐煙身邊,看著小九,神色不明。

「小九,過來坐吧!」沐煙淡淡的開口。

小九上前幾步,眼眸里一閃而過的失落。「煙姐姐……」

沐煙不再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拉小九,轉身回到座位上。

小九愣在原地。

變了嗎?

為什麼變了呢?

難道就因為這張一模一樣的臉嗎?

轉身想走,風逍遙一把抓住小九的手臂,深吸一口氣後說道,「小九,過來坐吧,嘗嘗秦姨和湯圓玉卉的手藝,很不錯的!」

小九看了看沐煙,又看了看那幾張桌子上的人,在看見麥豆的時候,大吃一驚,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跟著風逍遙走到桌邊坐下。

他知道,他此刻硬是要走,是決計走不出去的。

魏明和魏永從外面走來,沐煙才開口,讓大家吃飯。

一頓原本應該開開心心的飯,吃的有些壓抑,連甄真這個話嘮,也第一次沒有多話,只是埋頭狠狠的吃。

飯後,書房里

沐煙站在窗戶前,風逍遙坐在椅子上,小九站在一邊,甄真攔在門口,四大長老去了九王府,帶安妃來對質。

麥豆坐在書桌前,就著油燈奮力的書寫,魏明魏永去請君非墨了,淺笑淺微去保護秦女乃女乃寶兒玉卉和湯圓初一十三,雖然她們已經從地道去了隔壁的院子,不用保護,但是,還是以防萬一比較好。

沐煙看著夜色,夜空中那一輪明月,靜靜的等候著君非墨的到來。

夜晚的沐府,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安靜,那些沉寂在暗處的敵人在瞧見小九的臉時,就有很多按耐不住了,悄悄的退了出去,稟報自家主子這驚人的消息。

夜深沉

當君非墨帶著君一和兩個黑衣人落在院子里時,小九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君非墨跨著大步走進屋子里,看著那張和他一樣,卻多了一股陰柔的臉,眼眶有些發澀,拳頭捏的 嚓 嚓直響。

「小九……」

「別叫我,你沒有資格叫我!」小九吼完,退後了幾步,靠在牆壁上,身子都顫抖起來。

「我……」君非墨沉默了。

他的確沒有資格叫他,當初小九幾次三番髒兮兮的出現在他面前,他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轉身離去。

是他硬生生的錯過了他,讓他吃了這麼多苦。

君無極再不喜他們,都給他們取了名字,只有他,因為排行第九,就落得小九一名。

怪不得安妃每次見到他,都想說些什麼,卻在最後,嘆氣的離去。

沐煙走到君非墨身邊,伸出手緊緊的握住君非墨冰冷的手,給他無言的安慰,「非墨,在等等,等安妃到了,就能知道小九的身份了!」

小九一听安妃,忍不住紅了眼眶,轉身,握緊拳頭狠狠的砸在牆壁上。

手破了,牆壁也被打了一個洞。

安妃對他是極好的,卻因為無奈,每一次只得拿起鞭子抽打他,一邊打,一邊哭,卻又莫可奈何。

沒一會,大長老和二長老帶著安妃落入院子。

「小姐,安妃娘娘帶到!」

說完後又快速的消失在夜空,他們把安妃帶出來極其不易,想不到不入眼的九王府,居然有那麼多的高手,要不是老三老四纏住了他們,想把安妃帶出來還真不易。

卻也更加的佩服沐煙,他們本想說去兩人足矣,是沐煙一定要他們四人全部去,還給他們安排了任務。

安妃一落地,美目掃視了一圈後,看見紅了眼眶的小九,立即跑了過去,握住他的手,眼淚婆娑的說道,「小九,還疼嗎?」

「母妃,不疼,小九不疼了!」

「都是母妃不好,都是母妃的錯,小九,母妃想清楚了,我們不管小十了,母妃只要你,只要你!」每一次,皇帝拿她親生兒子的命做威脅,讓她隔三差五就打小九一頓,她打了二十年,心疼了二十年,她受不了了!

「母妃,你先別急,你看看,那個人,像不像!」小九說著,指了指坐在書桌前寫著什麼的麥豆。

安妃聞言朝麥豆看去。

「像,太像了!」又怕是在做夢一般,緊緊的抓住小九的手,「小九,母妃沒有在做夢,他真真實實的存在的,對嗎?」

小九點點頭。

安妃松開手,一步一步朝麥豆走去,在靠近麥豆的時候,淚水早已經模糊了她的視線,「孩子,你是我的孩子嗎?」

麥豆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只是奉命寫出有關太歲的一切,面前這個瞧著有些熟悉,實則陌生的安妃問他是不是她的孩子,真是笑話,他麥豆是孤兒,二十年前,大藥師從京城撿回去的孤兒。

安妃轉到一邊,一把抓住麥豆的手,緊緊的握住,「你是,你就是,皇上他好狠的心,他騙的我好苦,明明……」

「安妃,我不是你的孩子,你快松手,不然,我不客氣了!」雖說安妃是長輩,可男女授受不親,他麥豆還是懂的。

「是母妃對不起你,是母妃沒有保護好你,在你生下以後,連好好看你一眼都不曾,就讓皇上給抱走了,孩子,你原諒母妃吧,求求你,原諒母妃吧!」

安妃邊說,邊哭。

她曾經和小九說過很多遍,或許小十已經死了,可她又幻想著,小十可能還活著,只是被皇帝藏起來了。

所以,每次在皇帝面對用鞭子抽小九的時候,她哭,小九疼,她的心更疼。

此時此刻,她不管麥豆是不是她的孩子,她都鐵了心要把麥豆當成自己的孩子,讓自己對皇帝死了那份心,不在任由他擺布。

「那個,安妃娘娘,你放手,有話好好說……」麥豆邊說,邊用力的抽出自己的手,然後快速的退到一邊。

「我……」安妃看了看躲開的麥豆,又看了看小九,最後蹲在地上痛哭起來。

沐煙松開君非墨的手走到安妃身邊,「安妃,別哭了,麥豆是不是你親兒子,我們可以慢慢查,我們要知道,小九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個問題不僅沐煙在乎,君非墨和小九更是在乎,就連甄真和風逍遙都豎起了耳朵,生怕漏听一個字。

安妃聞言抬頭,看看沐煙,又看向小九,「小九……」

小九都到安妃身邊,把安妃扶起,讓她坐到椅子上,倒了茶遞到安妃手中,才說道,「母妃,你告訴他們吧!」

安妃拿出手絹,輕輕的拭去眼淚,努力的沉澱心里的揪疼,看了麥豆好幾次,可麥豆也沒有回頭看她,有些氣餒,才慢慢的到來。

當年,安妃剛剛產子,卻在生完孩子後就暈了過去,待她醒來,孩子雖然還在身邊,可懷胎十月,和孩子多少還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可是當她把孩子抱在懷中,卻發現有些地方不對。

比如剛剛剩下的孩子身上都是皺巴巴的,可懷里的孩子皮膚已經帶著光澤,眼楮也睜開,看著她咯咯的笑著,她便偷偷的留了心眼,這不,小九越來越大,而他的模樣和君非墨就越來越像,安妃頓時就慌了,想把這事告訴君非墨,可君非墨那時候也只不過是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母妃被凌遲,他自身難保,又怎麼能管得了小九。

安妃無法,只得讓小九裝瘋賣傻,用泥灰把臉弄得髒兮兮,不堪入目,然後在君非墨強大起來的時候,一直想找機會告訴君非墨,才發現她身邊的人早已經被皇帝換掉了。

而她又讓小九往君非墨面前湊,偏偏君非墨冷情慣了,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小九。

皇帝每一次不高興了,就去她宮里,讓她拿鞭子抽小九,她要是不願意,就用她親生的孩子威脅她。

一忍就是二十年啊。

這二十年她和小九忍辱偷生,在皇帝封王的時候,她祈求皇帝讓她和小九一起出宮,順便幫他監視小九。

才讓小九有了學習武藝的機會。

每一次,小九偷溜出王府,回去的時候,都要受到懲罰和折磨。

她一直以為,皇帝會好好待小十,那畢竟是他親生的兒子,只是沒有想到,他的心還真是狠,把親生兒子也給丟了。

說完這些,安妃早已經哭成了淚人,小九一個勁的安慰著她。

都說生母不及養母大,這句話的確是真的。

沐煙張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發現無從說起,書房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壓抑。

「那安妃娘娘,你那個孩子呢」半響後,麥豆才開口問道。

所有人齊刷刷的看向麥豆,沒有人想到,他會問出這樣子的問題,沐煙腦海里頓時有一計。

小九裝瘋賣傻這麼多年,有幾個人看過他的真面目,而君非墨在尋找弟弟在皇家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如果讓麥豆回去頂替小九,讓小九回歸他原本的身份,讓皇帝把這個啞巴虧給吃了,會如何?

「我倒是有一計,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所有人看向沐煙,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我準備讓麥豆去做九王爺,小九,你跟非墨回去,明日一早進宮面聖,讓皇帝恢復了你本來的身份!」

沐煙話還未落,小九狠戾的吼了一聲,「不,我絕不會叫他一聲父皇,因為,他不配!」

有誰會隔三差五的折磨自己的親生兒子,有誰會把自己的兒子從母體里活生生的挖出,有的事情,做過了,就算你把證據都銷毀了,人在做,在看,只要你做了,就別想永永遠遠隱藏下去。

「小九,他配不配,我們大家心中有數,可是小九,你想過沒有,如果我們要把他從皇位上拉下來,單憑我們幾句話,把他所作所為公諸于眾,你覺得全下的百姓會相信,而且沒有強大的權力握在手中,你想推翻他,可能嗎?」沐煙厲聲問。

「那你說,我們應該怎麼做,認下這個對我不聞不問的哥哥,回宮認下那個豬狗不如的父皇,煙姐姐,我幾次三番的試探你,我知道,你早就懷疑我了,可你還陪著我演戲,我一直想問,你到底有幾分真心?」小九盯著沐煙問。

他想知道答案,又害怕知道答案。

「小九,如果我告訴你,把你視為弟弟,我有十分的真心,你信嗎?」沐煙反問。

小九直直的看著沐煙,想從沐煙的眼眸里看出半點虛假,可是那雙眼眸在夜色里,是那麼的璀璨,像是指引他回家的燈,給了他希望,半響後,才說道,「好,記住你今的話,將來,如果你負了今的話,我一定會親手手刃你!」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沐煙很肯定的說道。

小九走到君非墨身邊,雙目閃閃,胸口起伏。

「弟弟……」

君非墨率先喚了出來,二十年了,母妃還在世的時候,他還是一個真無邪的孩子,會趴在母妃肚中上,和還在肚中的小九說話,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每每逗得母妃痴痴的笑,還說,將來他一定是一個好哥哥。

可他不是,他不禁把他弄丟了二十年。

而是他明明就在身邊,他一直不知道。

「哥哥……」

小九低喚了一聲,朝君非墨伸出右手,慎重其事的說道,「我們一起為母妃報仇吧!」

君非墨伸出右手,和小九緊緊的握在一起,「好,我們兄弟聯手,把當年害死母妃的人統統揪出來,絕不讓他們好過!」

所有的前塵往事,所有的傷痛,在這一瞬間,似乎都已經不重要了。

沐煙走到君非墨身邊,伸出手挽住君非墨的手臂,「非墨,算我一個吧!」

君非墨點點頭。

「只是,安妃娘娘應該怎麼辦呢?」七王府里全是皇帝的人,麥豆還有自保的機會,可安妃娘娘沒有啊。

安妃聞言看了看麥豆,苦澀的笑了笑,「沒事,皇上那麼歹毒,他早想置我于死地,這麼多年沒有下手,還不是忌憚我娘家哥哥手中的兵權,忍了他這麼多年,如今,我絕不再忍了!」

安建軍?

沐煙有些疑惑了,不過,不急,慢慢找君非墨問就是了。

「煙姐姐,其實我的武功都是母妃教的!」小九走到沐煙身邊,很是驕傲的說道。

「啊!」沐煙驚訝了一下。

安妃搖了搖頭,「其實也不是我教的,我只是會背口訣和招式,卻不會武,而且,皇上他也根本不允許懂武功的女人留在他身邊,就像當年的太後……」

當年皇帝垂涎太後美色,強上了太後,卻差點死在太後的劍下,從此以後,他身邊的女子,不論美丑,決計不能會武。

沐煙對這些八卦不是很感興趣,但是,安妃是安危也是要顧及的,「安妃娘娘,不如,我送你兩個丫鬟吧!」

沐煙話落,拿出紫玉簫,朝夜空里吹了一個單音,兩抹黑影急速的閃進了屋子里,悄無聲息。

「姐姐,不可……」

甄真急了,這兩個可是沐煙最後的保命符,在她上次受傷後,甄真自作主張,讓師傅無涯老子送兩個人給她,她送給了沐煙,卻沒有想到她轉個眼楮就送給別人了。

這怎麼能讓她不著急呢。

安妃卻上前,握住了沐煙的手,就著月光想看清楚沐煙是樣子,好半響才說道,「煙姑娘,這兩個人,我是不會收下的,如果,你想要還我一個人情,那你派人去安國公府,告訴我大哥,就說,我想通了,他會派人來保護我的!」

安妃所說的人情,沐煙自然也是明白的。

她養育了小九二十年,那里只是能用人情二字便能還得清楚的。

沐煙想說些什麼,安妃卻阻止她說下去,走到麥豆身邊,柔柔的說道,「兒子,跟娘回去吧!」

麥豆眼眶微澀,他不是木頭,也不是石頭,他是一個人,他有一顆心,他也知道人情冷暖。

什麼王爺,他不在乎,但是,這份從來不敢奢求的母愛,他在乎了。

「母妃,兒子跟您回去!」

「好,好!」安妃說著,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一次,小九沒有安慰她,因為他知道,安妃壓抑了二十年,這一次終于不再壓抑了。

待麥豆帶著安妃離開,去了七王府後。

沐煙幾人在坐在書房里,商議著明兒個怎麼讓皇帝吃下這悶虧,待一切的主意都說好,各人都明白了以後,沐煙才讓他們去睡。

書房里,就剩下沐煙和君非墨。

------題外話------

哎呀,明皇帝要吃癟了,大家開心嗎?書房里,只剩煙和君非墨,要不要來點激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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