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商楠與洛晴看到後也暫時放下了各自的心思,等待著服務員把東西給端到桌上來。
鴛鴦鍋底一上來,映入他們眼簾的就是一邊紅一邊白,中間用一層隔了開來,一邊紅的全是辣椒,一邊比較清的沒有辣椒什麼的,比較清淡。
而隨後所端上來的菜,看起來都比較新鮮,都挺不錯的,只是在季商楠的眼里,再新鮮再干淨的東西,在這里擺了上來,都覺得很不干淨很不好。
其實季商楠也很努力在掩飾自己心里的不滿與厭惡,可是再怎麼努力掩飾,逃過了別人的眼楮也逃不過洛晴的眼楮,那畢竟是一起生活過的人,一起生活,再怎麼單純,再怎麼被騙,但一些生活細節,還是逃不過眼楮的。
「兩位所點的菜已上齊,請慢用。」最後上菜的那個服務員把菜也端放好後,微笑地對著他們說,洛晴對她點了點頭,然後那位服務員走了。
「季總,這些菜都是很新鮮的,全是剛剛弄好的,這回你可要多吃點呀。」洛晴一邊拿著旁邊的調溫氣一邊對季商楠說道,這調溫室像個搖控器一樣,要調高溫低溫在上面調就好了,那搖控簡單明了,再笨的人也一看就懂。
「呃,好的。」季商楠有些無語地回答著洛晴,現在人都在這里了,像是豬到了宰場一樣,沒有回頭的余地了,他也只能回答著好與不好了,而基于社交和在美女面前,不好也只能說好了。
「洛大美女,調料在哪里?怎麼菜全上來了,調料全不見?」季商楠有些納悶地問道,盯著這些菜像是瞪著仇人一樣,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哦,調料啊,您先坐著,我去拿。」說著洛晴就放下了調溫器,也調好了溫度,就站了起來,準備去拿調料。
「調料還要自己拿的?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季商楠本來還想說調料不是應該服務員送上來的嗎?怎麼還要自己去拿?可是看到洛晴已經站了起來,就什麼也不說了,也跟著站了起來,想陪她去拿。
「季總,不用了,兩個人的調味料,不用兩個人都去這麼麻煩的,您坐著,我很快就回來了。」洛晴急忙讓叫季商楠坐回位子,拿個調味料,用不著他出馬吧,而且他還需要擔待著幫她看包包的責任,所以,洛晴並沒有給他任何說話的機會,就自己去拿調味料了,又是只留下她們背影給季商楠。
季商楠看著那一扭一動的縴腰,真是讓他又愛又恨,欲罷不能。看著美麗的背影,也讓他的心里對這里又多增加了一分不喜歡,這都是什麼鬼地方,居然這些東西都還要自己動手的,難道是自己沒吃過火鍋,所以沒見識過,都應該是這樣的?還是這里是特例?
其實季商楠是沒有去吃過火鍋的,從小到大,他對學業事業都有著很大的上進心,所有的心思全都花在這上面了,其它的享受,除了女人外,都沒有了,所以他對這個不怎麼了解。
只是今天這個叫洛晴的漂亮女人又掀起了他身上的那道無人敢掀起的疤,這道疤其實連他自己也不敢輕易地再觸模,可是這叫洛晴的女人卻輕易地去觸踫了,讓自己覺得心疼卻又無法對她生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要是其它女人,只要有人敢提,他肯定會大發雷霆,然後毫無留戀地走了。以前也有人提過,畢竟他第一次結婚的時候,那場婚禮也是非常的隆重的,一般在圈子里面的人都很少不知道這事的,當時所有的上流都來參加了他與羅可欣的婚禮,羅可欣死後,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可是那提過的女人,都被他頭也不回地無情走了,漸漸的,大家都知道了他的前妻是他的死命門,沒有人敢提及,生怕一個不小心,也會得到了那種下場。
可是,洛晴卻做到了,做到了別的女人做不到的事,季商楠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只知道,他就是無法生她的氣,無法扔下她不管,他與洛晴這才是第三次見面,第一次是在洛晴二十二歲的生日宴會上,那是第一次看到了美麗月兌俗出眾優秀的洛晴,從此對她念念不忘,第二次是和陸紫薇去吃飯的時候遇到的,這是第三次。
前兩次的相遇,似乎都不太好,總有著悲劇收場,而且全是他的現在的太太陸紫薇在搞鬼,現在他終于抓著了機會跟她相處了,可是,她觸犯了很多他的犯條,自己卻不僅仍然無事地陪著她,而且還覺得能陪著她多一會兒,自己就都盡量會陪著她多一會,總想呆在她的身邊不離開。
他又困惑了,遇上她,他總是困惑,第一次遇見她時,讓他覺得困惑的是有著似曾相識的感覺,第二次困惑時,感覺怎麼會有如此完美的女人,這次困惑的是自己對她更捉模不定了,似乎不管用什麼詞來形容她,都不太對,可似乎又對。
而在洛晴去拿調料後,一邊走嘴角一邊露著嘲諷和自信滿滿的微笑,好種笑,讓人又愛又怕,愛的是她的美,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她都是美的,不管是外貌還是學習上,而怕的是,那抹笑,讓人覺得有些刺眼,有些不太協調,還有些柔里帶冷,似乎像是掉了進去的人,怎麼也無法再爬出來,而且在里面受盡了無數的冷刀,先柔再冷。
可是,再怎麼柔冷,眼底里都出現了那麼點不確定的掙扎,她似乎感覺得到自己對季商楠不全是恨,對他的腥腥作態的騙人術,還帶有著那麼點奢望的眼神望著他,心里總希望這假的里面含著有那麼一點點的真。
但很快這種感覺被少晴否決掉了,怎麼可以,自己怎麼可以再次地陷入這種騙局里?絕對不可以這樣,她要的,他永遠也給不起,自己對他只有恨,沒有其它,愛?愛早在知道真相後慢慢地一點一滴一消失,早在跌落山崖的那一刻已消失,把她對他心存的奢望全都一一打掉了,所以,現在只是種幻想而已。
就算不是幻想,她也不會再也死心踏地地去愛他,世界只剩他一人,眼中再無其它人,那樣的愛,代價太大,她,早已要不起,也輸不起,賠不起。
所以,她的心,只剩下仇恨,報了仇,她還要還罪,贖罪,對洛家一家人的贖罪,如果沒有她們,也不會有現在的自己,是她們給了自己一扇門。
也就是在這時候,洛晴的腦中才猛然間閃現那個在山崖下的山間的男人,那個自稱是她父親的男人,也是他,為了鋪了一條路,他的存在,也是關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