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行在很長一段時間以後才想到原來他跟唐樂顏是多麼的相似他們兩個人在相當大的一部份上脾氣武功行事方式甚至想愛人的心情都差不多是一樣的強烈只是不知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當時的他跟她也是同樣的懵懂跟同樣的不擇手段同樣的用了讓對方最不能接受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愛意。
所以說他能喜歡上她或者後來展到幾乎失控的那一切一切仿佛是個必然。
因為這兩人從骨子里到血液中都透著陰陰的相似性。
而那些類似她後來決然時候所說的「我亦非良善之輩」那些黑暗東西是楚真所沒有的。
或者說是楚真所不願也不曾涉及的。
說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也好說他是心如古井水波瀾誓不起也好楚真的心思不在風花雪月兒女情上面。
他的人生是執掌大權在人生能呼吸的每一日為著舜而堅守。
有一日是一日。
無憂無喜幾乎也沒有了自己。
所以才有那麼長時間的不眠不休通宵熬夜他根本是不把自己當成有血有肉的人。
一直到唐樂顏出現。
他想照顧這樣一個孩子而已。
人生僅存或者不該存在的溫情從他的身上散而出。
雖然他低估了這個「孩子」的強大強大到幾乎不需任何人的保護。://
可是她歡喜。
幾乎帶著想強烈擁抱的心情去接受這種保護。
就好像是向往太陽的光跟沐浴光芒中安穩的暖一樣唐樂顏所向往地正是這樣光明溫柔的楚真吧她本是個內心無比強大的女子可是渴望他的心情仿佛日月之間兩相遙望絕不能舍棄每一眼的吸引。
喜歡就是喜歡。毫無疑問。
踫撞到的話就會驚天動地。
愛的太極端。
另一方面楚歌行和她都是一樣地。
唐樂顏蹦跳著返回屋內之時現楚真跟北堂御劍正談的投機。
見她進來卻停了口楚真起身。走到她的身邊︰「怎麼都淋濕了?」抬起袖子就要去擦手指忽然踫到她光潔的額頭之時忽然停住轉頭叫了一聲︰「儀和。」
書記官從旁邊的房間內轉出來。
「大人。」
「去把隔壁房間升個火爐再拿塊毛巾過來。」他吩咐。
「是。大人。」
「生爐子干嗎?」唐樂顏問。「你不冷嗎?額頭冰涼小心著涼。」他說眉端帶著小小地不悅。
唐樂顏很想大吼兩聲︰「我身體好的很從小到大都沒病過。」想了想看他的神情還是將這句話咽了下去。笑眯眯說︰「那麼擦擦雨水就好我才不去隔壁房間。」
「嗯?」楚真已經轉身回到桌子旁邊此刻回過身來。「那麼你要怎麼樣?」
「我當然要在這里。」她走到桌邊上旁若無人的拉住他的胳膊。
他微微一愣咳嗽一聲︰「放手放手。」
她聳聳肩卻听話地放開。
北堂御劍正在一邊看地入神。
唐樂顏瞪了他一眼。
他伸手捂住眼楮轉過頭去又轉回來眼楮骨碌碌亂轉。
「對了北堂少俠。」楚真開口。
「嗯……」
「剛才說到這舜都之內你可曾認識蜀中唐門的人在?」
「嗯好像有一兩個。」
「那麼可否勞煩你走一趟。去問問他們的霹靂彈都曾給過些什麼人?」
「大人吩咐我這就去做好了。」
「無妨。現在下雨等雨停了再去不遲。」
「可以嗎?」
楚真正要回答。
唐樂顏在一邊大聲咳嗽起來。
北堂御劍望了她一眼這才改口又說︰「兵貴神在下還是現在去好了哈哈哈。」
唐樂顏站在楚真身後伸出右手挑起大拇指給他看。
楚真點頭︰「那麼本部堂就靜候佳音了。」
北堂御劍一笑轉身出門去了。
書記官急忙送上一把傘。
他打著傘踏著雨水落拓迤邐而去。
書記官這才進門將毛巾遞上來楚真接過想了想說︰「還是將火爐在這邊升起吧。」
「是大人。」書記官躬身倒退出門。
天陰雨濕涼氣襲人。
室內卻溫暖如昔。
楚真仍舊在桌邊觀看公文唐樂顏起初還膩在他地身邊他被她磨得不耐煩便趕她去看爐子不料她在爐子邊上轉來轉去撥弄來撥弄去居然將爐火弄熄滅不得不差人來又弄好。
弄好之後她學乖了一會蹲在爐子邊上看火一會轉頭看他好歹不動手了。
不過這樣情形也沒好多久不到中午她靈光閃爍跑到隔壁間去跟書記官唧唧喳喳不知說了些什麼。
過不一會便有人送了一個大大的筐子過來。
楚真正忙也沒注意。
只是掃了兩眼見里面裝著些尋常果品之類琳瑯滿目倒是齊全。
以為她想吃東西不過莞爾一笑。
過了不一會卻听到劈里啪啦的聲音仿佛鞭炮聲。
楚真這才驚訝鼻端也嗅到一股濃烈的糊味。
急忙抬眼去看卻見到爐子上正裊裊升起白煙。
而那小人兒蹲在那里正伸手去小心翼翼地撥弄上面冒煙的那黑乎乎的東西。
楚真一驚︰「小心!」
推開公文起身到她面前。
伸手攥住她的小手不叫她亂動彎腰伸手拿起旁邊的火鉗將那東西撥拉在地上。
這才問︰「這是干什麼小心被燙到!」
唐樂顏看他動作此刻滿不在乎抬頭︰「怕什麼我會很小心地。」
「你這是……」他看著她臉上赫然一道明顯的烏黑痕跡不知道什麼時候模上去的仿佛特意用炭畫過。烏黑襯著白皙臉色格外滑稽。
忍俊不止卻只好放手轉身暗暗搖頭。
「真叔一會我烤地瓜給你吃。」她卻說著重新蹲子去撥弄地上那黑乎乎的東西。
惋惜地說︰「這個不能吃了。」
楚真笑著轉身看才看出那糊了的居然是一枚小小花生早就烤焦不復原來風采。
可笑可氣地搖頭扔下一句︰「你小心些別燙傷就好。」
轉身回了桌邊上繼續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