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立冬風有些冷。
選的是官員才能通行的帝宮大道人煙稀少正適合縱馬狂奔。
楚歌行望一眼身邊人那本垂在胸前的長隨風在風中旖旎。
側面看她的樣子太不溫和卻多幾分英氣。
就是這麼一個人很是簡單。
這兩日卻攪得他有點心神不安。
真是怪了。
現場並不陌生。
樂顏翻身下馬的時候揚眉去看就已經在心底有了個大概。
這處的現場跟上次遇見劍閣少主北堂時候的差不多一模一樣。
冬日冷硬的地面血肉模糊外加破碎的衣衫點點。
簡直如被打掃的不干淨的屠宰場。
可其實這里還並沒有開始打掃。
「共有五個人竟一個活口也沒落下反而損失我幾十人。」楚歌行在身後過來說。
「哈哈這種丟人的事就不要跟我講了。」她一擺手。
楚歌行一笑︰「坦誠向來是我的美德之一。」
她看他一眼︰「難得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你覺得這是哪方的人？」楚歌行問。
「你那麼聰明你先說。」
「沒有頭緒。」
「哎呀！」樂顏一臉震驚「……你、你果然是變得坦誠起來了……生了什麼事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咳咳我從來不說假話。」
「那這一句是什麼？」樂顏一笑向前走了一步端量周圍一邊皺眉說「這里基本上跟上次沒什麼差別。具體戰況我也能想象的出來。」
楚歌行點頭︰「據說應該是這些人若受了傷就會自行爆體而亡能培養出這麼大批死士背後隱藏的勢力究竟是何方神聖實在是讓人很感興趣。」
「連無所不能的九門提督都查不出？」樂顏轉頭調侃地望著他。
「所以才讓你過來幫我。」他不失時機地說。
「你……」她停口。
卻在這時有個聲音從旁邊響起︰「為啥不讓我來幫。本少爺我也有空的很。」
好輕快的身法來的毫無聲息。
樂顏轉頭楚歌行卻皺眉︰真是陰魂不散。
就在樂顏身旁多了一個黃衣飄動的少年。
微微歪著頭一只手仍舊在瀟灑地撥弄額前散。眼楮烏溜溜看過來。
竟正是那劍閣少主北堂御劍。
「喂喂北堂家地這位少爺」樂顏望著他「麻煩你走路能不能出點聲音？」
「本少爺我有打招呼只不過你們兩個談的太投入沒現。」北堂御劍站住腳微笑看過來。
「恐怕也只是在心底打的吧？」楚歌行眼楮一瞥。看向別處。
「態度還真是冷淡枉費本少爺一團熱情。」北堂御劍抽抽鼻子作出委屈表情。
樂顏「噗」地一笑︰「怎樣。莫非你想要楚大人撲過來熱吻歡迎？」
「如果對方是這麼美的話那樣本少爺我也會勉為其難接受。」北堂御劍大言不慚地說。
旁邊楚歌行皺眉。
樂顏看看這邊看看那邊看的有趣又說︰「我說北堂兄本公子現你的名字起得不好。」
「哦？請指教？」
「御劍遇見遇到劍……」樂顏搖頭「我怕北堂兄你伸頭縮頭。都躲不過這一劍……」
一邊說一邊偷眼去看楚歌行反應。
卻听得對方冷哼一聲連看也不向這邊看。
北堂御劍後退一步︰「哎呀呀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真是托樂兄吉言啦。」
樂顏又是忍不住噗嗤一笑心情豁然大悅。
卻听到楚歌行終于聲。不悅說道︰「這是凶案生重地閑雜人等可以退開了。」
「對哦閑雜人等一定要退開！」北堂御劍跟著說。
「嗯？」樂顏轉頭看他「北堂兄……」
北堂御劍拍胸︰「不過本少爺曾經是這凶殺的目擊證人外加當事人自然不算閑雜人等。」
「哦哦……這樣听起來倒也沒錯。」樂顏掩嘴而笑。
北堂御劍好像是沖著楚歌行來地。
她想。
這樣一來倒是不錯她很有興趣看看這兩個人之間會不會有什麼奇怪的火花迸濺。
似乎有好戲看尤其是楚歌行的好戲她決定不要錯過。
「當事人那麼請你說一說這幫人是何方神聖？」楚歌行轉身望著北堂御劍。
「這個麼……根據本公子我嚴密細致認真的觀察……」北堂御劍拉長聲音又開始撥弄頭。
樂顏跟楚歌行一起洗耳恭听。
此人轉頭看了看現場又轉回來看了看兩人這才微笑著說︰「沒線索。」
樂顏皺眉︰「嗯？」一愣。
楚歌行的眼神似乎想殺人。
北堂御劍被那股殺氣懾到後退一步安慰說道︰「現在沒線索不代表將來沒有放心放心我是追查劍閣叛徒而來地這幫叛徒當年也都是了不起的人物既然都能心甘情願加入這個神秘組織……嗯我們暫時就稱呼它為神秘組織好了這個名兒……還不賴咳咳證明這個組織的勢力的確非同一般如果不早點查出端倪的話恐怕舜都麼哼哼就要災劫四起了。」
樂顏心頭一動︰「此話怎講？」
北堂御劍見有人問得意洋洋說︰「我出劍閣之時定音師曾對我講過此去北邊會有巨變生勸我不要趟身其中。」
樂顏說︰「會不會是他吃定了你這麼爛地個性一定會指南打北所以……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北堂御劍嘿嘿笑︰「我們真是英雄所見略同所以……本少爺當時問哪里不能去的時候定音師說的是南邊丹寧一帶所以我就反過來听咯來了舜。」
歌行跟樂顏雙雙滴汗︰「真有你地。」
北堂御劍笑得雙肩抖動宛如一只愛財到手的地主老員外。
「其實關于這幫人的來歷我倒是大致有個想法。」樂顏說。
楚歌行問︰「是什麼？」
樂顏說︰「當時我去救小狄的時候正看到最後自爆那一幕隱約听得倒地之人的叢中曾經有人流露過異國口音。」
「異國？」楚歌行同北堂御劍一並皺眉。
楚歌行問︰「可挺清楚說的什麼？」
「無。」樂顏回答。
楚歌行沉默。
「不過」樂顏又說道「如果我听的不差那應該……是瀛洲口音。」
「為何這麼肯定？莫非你也是瀛洲之人？哈哈哈這個笑話不好笑。」北堂御劍掩嘴。
「只是從小接觸過一點所以會听的出來。」樂顏瞪他一眼。
北堂御劍嘆︰「樂兄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楚歌行冷笑︰「起碼比你好一點。」
北堂御劍泣向著他肩頭倒過去︰「嗚嗚不必如此厚此而薄彼吧。」
楚歌行皺眉看男人地頭抵在自己肩頭有種想捏死他的沖動。
「喂喂」樂顏輕輕伸胳膊抵了北堂一下「要哭回家哭去。」
楚歌行拉住她的手臂︰「不要跟白痴太接近會傳染的。」
似乎是感覺到他的殺氣北堂御劍轉而抱住樂顏左臂︰「嗚嗚我地一顆芳心破碎了……」
樂顏撫模他肩頭深情安慰︰「沒關系你只是遇人不淑而已……」
楚歌行看著這對唯恐天下不亂的活寶額頭慢慢地滑落一滴汗。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