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行放開唐樂顏同時做好充足迎戰準備。
對方卻從喉嚨里出一聲呢喃松開雙臂向著他抱了過來。
腰間頓時多了雙柔軟的手臂對他來講豈非司空見慣可望著面前這人熟悉的睡顏他一時愣住無法自處。
這般陌生的擁抱他不習慣。
這樣異樣的溫暖他很驚悚。
直覺想一腳將她踢開。
可是……
忍了片刻終究沒有動手。
那只手垂在空中仿佛斷掉般無力過了一會終于落下在她的眉心輕輕拂過。
食髓知味般唐樂顏抱緊他將臉貼過去靠在他的胸口輕輕拱了拱似乎在找一個舒服的地方停靠。
楚歌行忍不住輕笑出聲。
在听到自己笑聲的時候他雙眼一睜眉峰皺起。
「如果……現在……」喃喃一聲手指從她的臉上滑到脖子上。
心思轉動的瞬間察覺她身體的微微瑟縮。
縱然是睡中對于敵意跟殺機的察覺卻更勝醒著。
不知為何他停了手。
忽然一笑︰「罷了且容著你鬧又能怎樣?」
無人回答楚歌行轉過頭看著帳頂秀美的雙眸之中一片空濛嘴角卻隱約多一絲笑意︰「因為……我有一整夜的時間來看著你。」
——這是說服自己的答案麼?
※※※※※
奉御女官出了轎子懷中抱著被綢緞包起的圓圓之物。
軍機府門口的侍衛見她低頭出了轎子平素嚴肅剛正的臉上都露出一絲笑容相互對視一眼。
「女官姐姐來啦。」左的一人甚至點頭招呼。
右邊的一位雖然沒開口卻也滿面笑容沖著奉御女官點頭。
奉御女官的神情仍舊是淡淡的只不過臉上也多了一絲淺笑微微地頷說一聲︰「大伙兒辛苦了。」
她看起來已經有雙十年華眉宇之間卻多的是沉穩干練更有一股天生高貴的儀態走路的姿勢微笑的弧度這都是經過宮廷內專業訓練的那也是皇太後親自指定下來的人選又有幾個差的?
女官抱著懷中之物慢慢地邁步進了軍機中堂府。
身後兩個侍衛互看一眼︰「可惜了听說這十幾年皇太後起碼送了百多人給中堂大人。」
「嗯到現在留下的只有女官姐姐一個其他的要麼被送回去要麼被派出去指了人唉……」
「中堂大人真是好狠的心整個如鐵石人一樣。」
「放著暖玉溫香不要啊整天在軍機衙門里過夜換我是大人這百十個宮內的頂級女官怎麼也得每天抱上一個。」
「我看你還是少做夢了小心被人听到。」
「你說大人究竟為什麼這麼不近?」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這不是女官姐姐還在嗎。」
「是啊是啊十多年只留下一個也許有希望呢……」
……
奉御女官懷抱大大的壇子觸手溫熱的感覺讓她心安。
這幾年來她府內跟軍機部兩處走侍衛僕人的風言風語說的多了她听的也多從最初的怨憤不甘一直到現在的心若止水甘之若怡。
不論外人的眼中她究竟是何種形象在她心底到了現在也著實沒什麼想頭十多年從一個十三歲不懂事的丫頭到現在該盼望過的也盼過了該嫉妒的也嫉妒了流的淚水再多滴在地上終究是個干。
起初是很多人相處都是宮內出來的誰也不讓著誰瞅著大人身邊空著的半張床皆是虎視眈眈。
手段自然都各有一派只是勾心斗角的事情她做不來自然有其他人爭破頭的去做不料那幫人辛辛苦苦爭到最後大人卻是始終正眼都不曾看過來一眼反而將那些鬧得最凶的看起來最伶俐的遣散的遣散嫁人的嫁人送返宮中的送返宮中。
最後留下的竟然是她這個貌不出眾看起來呆呆笨笨的人人人皆嘆她有造化被大人看上日後還不飛上枝頭變鳳凰光輝明媚不可限量。
可奉御女官心知肚明大人雙眸清明心明如鏡看中了她無非是因為她不似其他人般對他……有著過度的**。
她不爭不搶安安靜靜對他沒有威脅力。
而留下她的另一層意思是對皇太後有一個交代。
她怎會不知道?
她什麼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更何況說了又怎樣做了又怎樣君不見前頭大把倒地的犧牲品為她的例子。
這麼多年她也看透了沒有人有希望沒有人可以就算皇太後送再多的後宮佳麗過來都沒人可以踏足大人心底。
在大人的心中有一處地方是干淨的聖潔的放著這麼多年都空置或者將一直都空置下去而那里不是她們這些人能夠走近的。
絕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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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地軍機秘書迎了過來見了她同樣滿面堆笑︰「姐姐來啦?今日又給大人煲什麼湯?」
她微微一笑悄聲說︰「大人可在忙嗎?若是忙的話就勞煩您給我帶進去我就不去打擾大人了。」
「不曾不曾」軍機秘書連連說「大人還好昨夜總算是睡了兩個鐘頭今早上精神還不錯現在沒吃早飯呢姐姐來的正好有姐姐伺候就不用我笨手笨腳的忙了。」
他殷勤地說低頭向前帶路。
奉御女官微微一笑︰這里每個人都對她另眼相看想她畢竟有月兌離區區女官地位的一天戴上名為「定國公夫人」或者「中堂大人妻」的光輝帽子封爵高坐鳳冠霞帔。誰知她的心底早就不存奢望或者……每日能看到大人一面便已足夠。
淡淡地笑奉御女官邁步向前腳步輕悄轉到走廊下的時候忽然听到書房內有個聲音傳出︰
「他昨晚當真是在九門提督府過夜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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