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道 正文 第一三七章 十五

作者 ︰ 岳陣

「我這是到底在哪里?爸爸、媽媽、弟弟、吳媽你們在哪里?」蘭若雅抱住雙膝哭泣了起來。

「要是王先生在就好了,王先生」蘭若雅嘴中念叨著,當念到王先生的時候蘭若雅猛然愣住了,瞬間她的記憶都連貫了起來,從她逃難到她孤身一人來到上海,流落風塵見到吳媽,而後見到了自己的愛人-王先生,在後來是澤田茂,之後是舞會,逃亡,直到來到這烏鎮,自己被王叔藏到那大槐樹下的密室中,自己看到王叔還有王先生的父親還有眾鄉親死在日本人的槍口之下,在那之後,那些日本侵略找到了密室,自己放下了斷龍石,自己取出那毒藥吃下。

不是死了嗎?」蘭若雅的記憶都回復回來,當她明白當時她已經服毒自盡後蘭若雅驚異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天堂?怪不得這麼美呢。可是其他人呢?不可能就我自己一個人來到了天堂吧?」蘭若雅站立起來四下里張望,仍是見不到任何人蹤。

人在嗎若雅大聲的喊道,但四下里回答他的只有她的回音。

「這就是天堂?這里雖美,可是卻沒有人,就我一個人,為什麼?那些人呢?難道都去了地獄?」蘭若雅喊了半天也不見回音有些累了。

怎麼會有資格上天堂呢?我是一個下賤的風塵女子,我只能下地獄。可是這是地獄嗎?地獄這般的美麗?就算是地獄那也不應該一個人也沒有。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無論這里是天堂還是地獄出來個人告訴我啊。」蘭若雅忍不住又有些悲切。

可是無論蘭若雅如何想如何猜,在這個美麗的世界里還是一個人影都看不到。在這個美麗的世界里一切似乎熟悉但又陌生,只有這個大槐樹蘭若雅似曾相識,因此蘭若雅也不敢涉足它地,生怕自己不慎迷失。蘭若雅孤獨無助,內心之中念起王先生來。

「王先生,要是有你在多好啊。若雅現在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甚至連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王先生,您快來救救我吧。」蘭若雅內心之中大喊著大叫著。

「元月十五您會回來接我的,元月十五,元月十五,可是我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現在是什麼日期,王先生,我們還能相見嗎?」蘭若雅回想著王先生和她約定的日期心中不由又悲傷起來。

正在蘭若雅悲傷的時候,那天色卻慢慢的暗淡了下來。蘭若雅不由驚疑起來。蘭若雅感覺她來到這個神秘的地方也有些時日,只見這里始終是白晝,從沒有見過黑夜,此時周圍亮光漸漸暗淡難道是黑夜降臨?

蘭若雅向四周看去卻驚奇的現四下里的景物都變化了。不再是那些青翠的草地,不再是那些妖艷的野花,不再是那多姿的林木,這里的景色竟然似曾相識。那流淌的河水,遠處那棟棟古舊的房屋,此時天上升起一輪明月,將四下里照的通亮。

不是烏鎮嗎?」蘭若雅簡直驚呆了,她不知自己為何會突然又置身于烏鎮之中。

「我回來了,我回來了。」蘭若雅心中興奮實難以言表。

蘭若雅見四下里無人,小心的向烏鎮跑了過去,雖然沒有看到有日本人的存在蘭若雅還是擔心,因此小心的隱蔽身形向烏鎮潛行。

可是蘭若雅沒有跑出二十米,就感覺周圍一亮,那烏鎮的模樣立刻消失無蹤,自己此時又置身于那神秘的世界當中。

是怎麼回事?我怎麼又回來了。」蘭若雅回身看處見自己已經離開那大槐樹有二十來米的距離,「我明明跑了,可是為何卻又跑回這里?」蘭若雅驚疑不定,慢慢的向那大槐樹退了過去。

蘭若雅向那大槐樹走了過去,隨著她臨近那大槐樹,那周圍的景物又慢慢的回到了烏鎮。

蘭若雅徹底糊涂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底是在這里還是在烏鎮?」蘭若雅試探著向烏鎮方向走了幾步,漸漸的那烏鎮的景色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神秘的世界,蘭若雅又退後幾步,那烏鎮的模樣又顯露出來。蘭若雅試探著向幾個方向都如這般走了幾步,果然就如方才實驗那樣,一旦距離那大槐樹過遠烏鎮的景致便消失不見。

「天啊,如果你要認為我有罪要懲罰于我,那就讓我進油鍋上刀山好了,何必用這種手段折磨于我。」蘭若雅低頭哭泣起來。

正在蘭若雅悲切的時候忽然听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

「有人?」蘭若雅驚喜的站立起身,尋聲看去,卻沒有看到有人。

蘭若雅蹲伏子仔細傾听,那腳步聲若有若無,若非蘭若雅耳細,加之四下里安靜,還真听不到這細微的腳步聲。

普通人絕不會有這般輕微的腳步,來人必不簡單。經歷過這許多事情後蘭若雅也有了警覺性,小心的移動身子向那大槐樹外面移動,沒有走出幾步,那烏鎮便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神秘的世界。

蘭若雅向四下里看了看,听了听,那腳步聲已然不見,‘或許這是兩個不同的世界?那腳步聲是烏鎮那里的,並非是這個世界的?’蘭若雅心中猜想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退回去看看來的是什麼人,說不定就能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蘭若雅定下主意折轉身子向回走去。

隨著腳步的踏出,那夜色又重新降臨。這個時候蘭若雅就听到一陣低沉的哽咽哭泣之聲,一個人背對自己面向大槐樹正跪在那里哭泣。

「父親,兒子不孝未能讓您得盡天年,父親、王叔還有眾位鄉親,是我害了您,對不起,如今連您的尸骨都不知葬在何處,我只能在這里祭拜您二位和眾鄉親了。」這人嗓音沙啞,語音悲切的低聲說到。

蘭若雅一听這話頓時驚疑起來,‘父親?王叔?莫非他是王先生不成?可是他的聲音,他的體形卻與王先生不盡相同,王先生語音平和有力,體形適中健碩,可是此人聲音沙啞,體形單薄,怎麼看也不是王先生。’蘭若雅仔細的分辨著這個人的形體特征,不敢確定。蘭若雅怕這又是宮田**的詭計也不敢問,只在那里小心的觀察著。

那人哭泣了一會,取出一瓶酒來倒在地上祭拜這些亡靈。

「若雅,看來你也是難逃劫難,如果你在天有靈的話,你一定要等我,等我驅逐了日寇回復中華,我便會去尋你,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活在那個世界之中。」在倒完那瓶中酒水後這個人哽咽的低聲說到。

一听到此人說出這樣話來,蘭若雅在也忍耐不住,月兌口喊出︰「王先生?是您嗎?」

那個人一听到蘭若雅的喊聲整個身子一震,緩緩的回過頭來看向蘭若雅。此時月影漂移,那大槐樹的樹冠遮擋住那清亮的月光,那人的上半身都在陰影之中,蘭若雅看去卻看不清那人形貌。

「真的是你?若雅,你還活著?你還活著。」那個人簡直驚呆了,整個人猛的站立起身,大步向蘭若雅跑了過來。幾步之後那人已經出了樹蔭,那月光照射面龐,蘭若雅一看心中驚喜至極,這個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王先生,只不過此時的王先生面容枯瘦,皮膚黝黑,已經大不如前了。

蘭若雅眼含淚珠張開雙臂迎了上去,此時蘭若雅只想撲倒王先生的懷中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讓這些傷痛這些思念盡情的泄出來。

兩個人越來越近,近到彼此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淚光,蘭若雅閉上雙眼只想享受那相擁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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