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巫師傳 正文 第三十章 皇家法師(下)

作者 ︰ 何有鄉

格南的住處在城市的北面,城牆腳下一處特別的拐角去遠離喧囂,塵月兌俗的。作為城里德高望重的法師,他很富有,因此他的房子很大,而且是結實的石制。卓格南在城里聲望很高,是王宮的法師顧問,也是很多貴族的座上賓。他給有錢人做一些繪制卷軸、配制藥劑、提供咨詢的服務,賺錢很多,生活也體面的很。

阿卡敲響了卓格南的家門。這時已經是下午了,陽光狠辣地傾瀉下來,阿卡不得不把羊毛斗篷的兜帽掀起,蓋住腦袋。卓格南家的兩層石頭房屋在明亮的陽光里也顯得冷靜孤立,想來最近是沒什麼人光顧他的買賣了。

一個侍開了門。阿卡通報姓名,說明來意,那侍回去了。又過了好久才重新開門請阿卡進去,阿卡撇撇嘴︰看來這位皇家法師並不怎麼歡迎自己呢!

進了門,先是一間寬敞漂亮的大廳。牆刷得干干淨淨,上面掛著壁畫、掛毯,固定著五爪的燈盞。牆壁四周圍一圈精雕的架子,上面整齊地擺放著各色書籍、卷軸、成型的藥劑與魔法制物,以及配置藥劑的整套玻璃設備和制作其他魔法物品的精致的金器、銀器或其他珍貴器具。這里明顯不是卓格南的研究室,所以這些東西擺在這里就是讓看的,以炫耀這位皇家法師的博學和富有。

「我听過你,強大的巫師……」一個矍鑠的聲音響起,阿卡還沒看到聲音的主人,已經從這直接了當的話語里窺伺出一些他的心境了。

「我听說你就是把安達里爾送回地獄的那個人——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聲音地主人終于出現,從一扇邊門快步踱進大廳,走到一處長桌盡頭的主人座椅上坐下。這老頭看上去五十多歲,骨骼清矍,皮膚白晢,留著整齊的三綹短須,身著高雅的橙色絲綢袍子,腦袋上包著個同樣橙色絲綢的寬沿帽——阿卡現魯因的老頭愛穿橙色衣服,不知是什麼習俗。雷山德也是穿著件滑稽的橙色袍子,不過和人家卓格南就沒法比了。

「羅格之戰的勝利是所有天選戰士共同努力的結果——」阿卡不動聲色地掀開羊毛斗篷地兜帽,同時看向卓格南那雙仿佛洞悉一切的犀利眼楮。

卓格南看了阿卡一會,似乎有些意外阿卡的這種回答。不過隨即他咧開薄薄地嘴唇笑道︰「是的,阿卡先生,勝利……勝利總是讓人高興的,請坐吧。」說著一揚手,旁邊地侍會意,下去準備飲料去了。

「阿卡先生來找老朽,不知有何貴干?」卓格南端著腔調說道。

「我听說卓格南先生正在研究有關維奇瑞法師組織的事,所以有些問題想來詢問一下。」阿卡拿準備好的切入點開始了話題。

卓格南一笑︰「啊,談不上研究。身為法師,你知道——我們總是對什麼事情都感興趣,所以……嗯,我確實知道一些,希望能對阿卡先生有所幫助。」卓格南有些磕磕絆絆地回答。

「我相信一定會的。」阿卡微笑著說,「是這樣,出于某些顯而易見的原因,我們天選想找到古老的塔夏的古墓,以確定那位人類英雄對毀滅之王巴爾的囚禁沒有遭到破壞。不過有關塔夏古墓的事已經是傳說級別地了,所以我想向卓格南先生詢問一下,你是否有這方面的信息?」

卓格南把眼神偏開,身子靠上了椅背,細眉微皺說道︰「呃——恕我冒犯,不過阿卡先生,你剛才不是說想問有關維奇瑞法師組織的事麼?塔夏——我想眾所周知是屬于赫拉迪姆組織,不知阿卡先生——」

沒有上當,而且客氣地影射了我知識的不準確……回答得真巧妙。阿卡心想。「哦,我兩都想問問。」阿卡輕描淡寫地化解道。

「好吧。你們對塔.拉夏古墓的尋找很適合身份。

不過我這里並不比別人有更多的信息。關于塔夏古墓的典籍記錄已經遺失很久了,我所知道的——也只是它在沙漠深處一個被魔法封閉的空間里,並且旁邊有六座異冢迷惑外來人。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

「關于典籍記錄地遺失,卓格南先生沒有調查過嗎?」阿卡貌似隨意地問。

「這個——」卓格南是個聰明人,這時他如果說沒有,那就太假了。身為長住魯.高因的皇家法師,竟然不想知道那些珍貴地赫拉迪姆典籍去了哪里……說出來都丟人。「我確實調查過。我相信……除了王宮圖書館的不慎,這事應當與其他對塔夏感興趣地法師有關。」

「希望不是什麼邪惡的法師。塔夏犧牲自己,拯救了全世界,這份豐功偉績如果淹沒在某個自私地法師手里,可是很讓人心痛的。」阿卡若有所指地挑挑眉毛,道。

「是的,是的——」卓格南有些跟不上阿卡的逼問了,畢竟阿卡可是有備而來。而卓格南給阿卡的感覺……就像不怎麼會與人打交道,或最起碼不怎麼會與天選打交道。他似乎想要體現自己皇家法師的博學與修養,但又不想只順著阿卡的問答路子,什麼都向阿卡坦白。這或許是出于一種自視高貴的人的矜持,或許是由于別的原因。其實跟這種人說話是很累的,而同樣身為有聲望、有學識的法師,迪卡恩就讓人感覺親切、輕松多了。可能是因為迪卡恩沒有在貴族堆里打過滾吧。

「不過,關于塔夏的典籍的遺失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它們是落入了某個圖謀不軌的法師手里,那災難性的後果恐怕早就出現了。」卓格南只好迂回道。

阿卡點點頭,立即問︰「卓格南先生既然研究維奇瑞組織,那對維奇瑞創始人之一的赫拉森,有多了解?據我所知他現在應該還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某處。」

阿卡這麼問,已經隱含著是赫拉森拿走了有關塔夏的典籍記錄。他看向卓格南,用眼神傳遞著︰「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的信息。

卓格南看著阿卡,突然眼神里閃出一種堅定的神色,沉聲答道︰「赫拉森確實還活在這個世上。不過,他跟有關巴爾、迪亞波羅或墨菲斯托的任何陰謀都沒有關系。他雖然沒有塔夏的功績,但也是一位高尚的法師。或許他的兄弟曾經犯下大錯,但不代表他也會那樣。阿卡先生,天選應該是公正的天堂戰士,而不是捕風捉影的迫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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