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巫師傳 第一幕 羅格之戰 第四十三章 夢境?

作者 ︰ 何有鄉

「小珊?」阿卡湊到珊蒂斯跟前試探地問著。

珊蒂斯自顧在那里整理箭枝,不理他。

「小珊別這樣啦?」阿卡繼續展開溫柔攻勢。

珊蒂斯依舊一言不,頭也不抬。

「我給你找了件亮金的衣服,穿上吧?」阿卡遞上瓖嵌甲。

珊蒂斯終于抬頭看了……看了那瓖嵌甲一眼,劈手奪了過去,放在一邊,繼續不理阿卡。

阿卡撇撇嘴。沒辦法,只有使出殺手 了

他鬼鬼祟祟地看看四周,其他人都整理的整理,休息的休息,搜查的搜查,沒有人注意這里。于是他以迅雷之勢捧起珊蒂斯的小臉,轉向自己這邊,瞄準那微微撅起的一枚豐潤蜜棗般的小嘴,狠狠地親了上去。珊蒂斯哪里想得到,不由瞪大眼楮「嗯」地一聲哼出來,引得大家都看向這邊。不過阿卡點到即止,及時放開了珊蒂斯,然後換上一臉無害的憨笑看著她。眾人沒看見當然也知道生了什麼事,都善意地沖兩人微笑起來,把個珊蒂斯窘得滿臉通紅,揪著衣角低聲嘟囔道︰「壞蛋!就知道欺負人……」

阿卡頓時松了口氣,心想肯說話就沒事了,肯夸我壞蛋就是真沒事了。于是他立馬抓起珊蒂斯的手,岔開話題道︰「看看,現在三件裝備都是亮金的了,這可全虧了其他天選者的幫助,要好好使用哦!」

珊蒂斯只好點著頭,雖然還是一句話不說,但眼角眉梢已經見了笑意了。

于是阿卡也滿心歡喜地坐在珊蒂斯身邊歇了口氣。然後貝利安下令返程。眾人出了「大陵墓」,通過埋骨之地時,整個埋骨之地已經見不到多少怪了。他們在埋骨之地大門口遇到了其他四支小隊,足見這里已經被完全清理過了。一行三十一人浩浩蕩蕩地回到弗拉維營地,那第二批四支小隊的天選者也出收拾冰冷烏鴉,清理洞窟去了。整個冰冷之原戰役已近尾聲,羅格營地再也沒有了燃眉之急。天選者,乃至整個人類對抗地獄的堅實後方,就在那里堅定地矗立起來了。

回羅格營地,休整。阿卡的第一件事自然還是給基德送去裝備,不過他把那些屬性不錯的亮金裝備都暫時留著,以備其他天選者要用。

這時他現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就是這些天選者之間的關系太好了,甚至于即使在裝備這個問題上也沒有什麼競爭的心理,更別說搶奪了。除了他阿卡,其他人都是一心殺惡魔、對抗地獄、保護人類,別的幾乎什麼都不管。而基德目前的主要客戶還是這些天選者們,所以阿卡這種把裝備給基德,讓他用賭博的方式賣給天選者,然後兩人分利潤的方式現在就讓阿卡覺得有些賺朋友錢的感覺。而且掉寶率這麼高,天選者數量少,彼此之間還經常調換裝備,所以這麼下去基德的賭博營銷方式必然會後繼無力……

這些問題在當初阿卡和基德簽合約的時候是沒有表現出來的。不過現在表現出來了,阿卡也決定不主動提出這個問題,還是等基德提出來比較好。同時這也只是暫時露出來的一些端倪,還沒到十分嚴重的時候。如果期間有什麼變動,比如天選者數量的增加,甚至冒險者數量的增加,都有可能給這一狀況帶來轉機。

同樣有著類似危機的是瓦瑞夫的駐留商隊。由于基德的攤位漸漸吸引了大部分淘裝備的天選者和冒險者去他那里,所以瓦瑞夫駐留商隊的主營項目逐漸轉向法杖、權杖等高級裝備和珠寶、護符等小型魔法物品以及各類藥劑、卷軸等消耗品上了。而在這初期主要業務尤其集中在消耗品上。雖然在這個世界藥劑、卷軸等消耗品比較稀少寶貴了,但天選者數量同樣稀少,所以市場基本上還是飽和的。

瓦瑞夫駐留商隊各類消耗品的主要貨源是冒險者的尋寶所得,冒險者身為普通人,無法使用魔法卷軸,各類藥劑的使用也受很大限制。他們處理傷勢主要還是依靠傳統的繃帶、草藥等,藥劑的力量對普通人來講太霸道,雖然可以救急,但同樣有很大的副作用。比如身體孱弱的人如果喝了劑量較大的治療藥劑,很可能會渾身熱、七竅流血而死,就像大補的藥吃多了似的;而沒有魔力的人如果喝了法力藥劑,就可能被體內突然出現的能量損壞髒器,或損傷神經。所以冒險者們翻到藥劑基本上都賣出去,供天選者使用。現在天選者的數量太少,即使他們都舍得花錢不會攢錢,市場也不是很大。

那會不會有新的天選者來呢?阿卡幾乎可以肯定是會的,因為就目前的狀況,殺個血鳥要動用整個營地的人,殺個一般有名字的級暗金怪都得最起碼一個小隊來講,他們這幾十號天選者想跟墨菲斯托、迪亞波羅、巴爾三魔神斗那勝算簡直太低了,就連打安達利爾都不一定有把握呢。

忙完了這些商務雜事,阿卡便回到自己舒適溫馨的小帳篷里。在外征戰一走就是好幾天,總睡那硬邦邦的地面,接著露水、聞著霉味,使阿卡對自己的這個空氣干燥清新、桌幾干淨整潔、地上鋪著柔軟獸皮的居所越來越留戀了。當然這一切都是虧了珊蒂斯的勤快。這時她就正在帳篷里打掃著,因為她也要跟著阿卡去作戰了,所以平時都沒有時間再做這些。

阿卡站在帳篷門口,看著珊蒂斯仔細勞作的倩影,心中涌起無限溫暖。他依舊搞不清楚對她的感情究竟跟對小珊的回憶有多少關系,他只記得在高中時小珊便已經給自己打飯、刷飯盒、收拾書桌;在大學時更是會到自己宿舍里來疊被、整理衣服、洗襪子洗內褲……不管是誰,包括他們班里、學院里最帥最有錢的男生知道了這些事都沒有自信能把小珊從阿卡這麼個吊兒郎當扔人堆里就找不著的家伙手里搶過來,但他阿卡卻愣把這麼一個真是天上掉下來的好媳婦給弄丟了……說不後悔,那是假的。說後悔吧?即使他在地球上的時候都沒什麼用,更不用說現在已經穿越到這麼個破地方來了。

唉阿卡心里無限惆悵。想到自己在這里要面對的是地獄來的惡魔、冥界來的不死生物,要面對的是安達利爾、迪亞波羅這些東西,真是指不定啥時候就掛了,掛了以後能不能再回去地球上,能不能再有意識都不知道。于是他現在只是希望能再見小珊一面,或者只是跟她有那麼一次說話的機會,哪怕托夢也好,去告訴她,他阿卡有多麼愛她,多麼舍不得她……

然而現在站在自己面前,用心地照顧著自己飲食起居,甘願與自己出生入死,一弓一劍走天下的,卻是同樣讓人愛憐、不舍的珊蒂斯……阿卡甩甩頭,把對小珊的回憶從腦海里清除出去,同時沖淡心底涌上來的對珊蒂斯的負罪感。他笑著走上前,偷偷地從後面把珊蒂斯攔腰抱住,然後把她拉近自己的身體,嗅著她絲的味道。珊蒂斯輕輕地「呀」了一聲,然後不安地扭動著,想掙月兌阿卡的懷抱。阿卡只好連她的手臂一起摟進來,同時輕聲低語地在她耳邊呢喃,讓她漸漸平靜下來。「小珊」他閉著眼楮說道,「不要動,讓我抱一會兒……就一會兒……」

阿卡摟著懷中那聖潔安靜的軟玉溫香,幾乎失去了意識,直到珊蒂斯開始輕輕地喚他︰

「先生?先生」

「嗯……?」阿卡睜開眼楮。

「你是累了吧?我都收拾好了,可以休息了,你快點躺下休息吧。」珊蒂斯溫柔地說道。

「哦,好……那你?」阿卡含混地問。

「我,我回我的帳篷去,先生先睡一覺,一會我給先生端飯來再叫醒你。」珊蒂斯依舊有些緊張。

「好的,好的」阿卡依依不舍地放開珊蒂斯,就勢躺在地上的毛皮上,他也確實累了……

珊蒂斯給他蓋上薄毯,便最後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阿卡陷入了沉沉的睡眠,夢中景象恍惚而真實……

他站在一個大湖邊。哦,確切地說並不是「湖邊」,而是高出湖面很多的一座山頂上。湖水波平如鏡,在阿卡眼底一覽無余。他環顧四周,見天高雲淡,林茂山青,是難得的美景,只是再往遠處就是沉重的濃霧,什麼也看不見了。他剛要走下山頂,到湖邊看看,就見那湖面上刮起微風,隨即湖水動蕩,一些畫面就像放電影一樣在這青色湖面上開始顯現

先出現的是他自己。阿卡看到自己的身體躺在一處干淨整潔的空間里,四周是乳白的色調。雖然看不清細節,但夢中的阿卡卻清楚地知道那就是病房。湖水中顯現出來的這個他面色平靜,神態安詳,就像只是簡單地沉睡著一般。「難道這就是我在地球上現在的樣子?」夢中的阿卡自言自語道,「看起來比醒著時帥多了……」

然後周圍出現了一些人,圍著阿卡走動︰先是他的父母、親戚們,一個個走過來,都是微笑著,有的模模他的臉,有的吻吻他的額頭,然後再一個個離去;然後是他的那幫狐朋狗友,大頭、軍哥、老木、山羊,在他病床兩邊,一邊站倆,邊俯視他邊聊著天。一臉沉穩的軍哥抬手模模他的額頭,然後跟其他人說了點什麼,四人便走了。畫面重又回到一片乳白的背景,阿卡正以為這就要結束了,就見一身白裙的小珊緩緩走來……

太美了夢中的阿卡一陣嘆息。他當然從小就知道小珊長得好看,但此時的小珊卻不是「好看」或「漂亮」或「美女」等常用詞語可以形容得來的。從一片乳白中緩緩走來的一身白裙的小珊,就像從聖潔的白雲中飄出的天使。長長的黑閃著亮澤,就像垂落的天河,包裹著白瓷般的小臉。她走到了阿卡身邊,雙手捧著一束百合。她把它插在旁邊憑空出現的一管透明花瓶里,理了理它的花瓣和葉子。然後,她看向阿卡,她哭了……

夢中的阿卡看著湖里的小珊掉眼淚,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子一般撲簌簌地往下落,急得手舞足蹈。他幾乎能看清那淚水落到躺著的自己身上濺成幾瓣再彈開出去,小珊不停地用手指揩著。他仔細地看著她的手,她的臉,現她瘦了。即使那一片乳白的背景會讓人顯得富態一點,但夢中的阿卡還是能明顯地看出小珊比他印象中瘦了很多。他不知道這湖里的一切意味著什麼,是他在地球上的現狀?他只知道小珊過得不好,她瘦了,她傷心流淚,而且還是因為自己……

湖中的小珊就這麼看著躺著的阿卡,看了一會,哭了一會,然後繞著床邊走了一遭。她從這邊走到那邊,那是剛才其他人離去的方向,夢中的阿卡知道小珊多半也要走了。他突然有些害怕,如果把他一個人留在那一片乳白的地方靜靜地躺著,跟死了有什麼區別?然而小珊沒有立即離開,她扶著床沿,俯子,長絲絲滑過肩膀,如春天的柳枝般垂落,漸漸遮住了兩個人慢慢靠近的臉頰……小珊在吻他。夢中的阿卡露出微笑,心想︰小珊是不會離開他的……然後他感覺臉上落了一滴水。下雨了?他詫異地望向晴朗的天空,又感覺嘴唇似乎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包裹,唇邊出現了芬芳的清新氣息︰這是小珊的吻的感覺,阿卡微笑著閉上眼楮,漸漸迷蒙在了這純美的感覺里……

然而他猛然驚醒︰怎麼會?!湖中的小珊吻著那個世界的自己,他在這個不知名的鬼地方怎麼會感覺得到?這這不對!他猛地睜開眼楮,覺得眼前的平靜湖水和青山綠樹都瞬間遠遠地離去,昏黃的燈光籠罩了他的周圍,四周的帳篷布和頭頂可愛的繡品掛件在微微顫動……

從夢中驚醒的阿卡,現珊蒂斯正俯在自己身上,微啟的雙唇印在自己唇邊,柔滑垂落的絲和沾著淚珠的睫毛流溢出滿腔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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