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巫師傳 第一幕 羅格之戰 第三十四章 布局完成

作者 ︰ 何有鄉

行軍行軍

阿卡提著劍盾隨其他人奔馳在平原上。他均勻地吸氣吐氣,感覺原本羸弱的身體輕靈有力。暗黑中決定持續奔跑時間的「耐力值」在這個世界里被具象化為體質的一種表現,只要耐力值不為零,天選者們就不會覺得累。

「羅格!雙縱列!奔原狼!」

「天選者們!撕開包圍!」

包括弗拉維部在內的所有人手,都集結起來,兵分兩路,向圍困營地的那個遠距離包圍圈主動出擊。卡夏率領艾達一部,與第一批天選者五支小隊,從扇形包圍圈靠近埋骨之地的那邊開始突破;弗拉維率領她的部隊,與第二批天選者四支小隊,從扇形包圍圈靠近鮮血荒地交界的那邊開始突破。隊伍行進到包圍圈附近,卡夏和貝利安同時下令。羅格士兵展開兩列縱隊,一輪齊射,然後立即向前突進;三十名天選者砸進包圍圈,鑽開一個缺口,然後向兩邊侵蝕。這個包圍圈由墮落羅格組成,是血鳥的精銳部隊,戰斗力強,可勝任各種行動,而補充不易。血鳥和冰冷烏鴉都保護著它們,不讓它們傷了元氣,然而現在阿卡就是要打疼血鳥,讓她著急,還要讓她知道這些疼痛是卡夏來了給她造成的。

靠近邊緣的那一小撮墮落羅格被分割開來,很快就讓天選者們吃掉了。羅格和天選者們開始向扇形包圍圈的中間推進過去,而在另一邊弗拉維也在做著同樣的事。阿卡在身後箭矢的支持下邊打邊想︰血鳥要多久知道這里的狀況呢?應該用不了多久吧……

當然用不了多久。幾乎在阿卡還沒有想完這個問題的時候,血鳥咬牙切齒的聲音就在眾人頭頂回蕩了︰「卡夏!你竟然敢離開你那個糙劣的窩棚,我現在就讓你付出代價!」

話雖這麼說,她卻還是讓墮落羅格們且戰且走往下撤,而大批僵尸和骷髏開始壓上來。天選者們迅面向血鳥的不死大軍圍成一個半圓,像面盾牌般擋在羅格士兵前面。骷髏度比僵尸快,此時凶惡地揮著大斧、砍刀沖上來,叮叮當當地砸在天選者們的盾牌、鎧甲上。羅格士兵和墮落羅格開始遠程對射。

「血鳥!」卡夏的鐵脊戰斗弓掀翻一名黑色流浪者,喊道︰「你我對彼此都很了解,你如此神地聚起這麼多兵力我很意外,所以不得不親自來會你。可這種機會我不會再給你第二次了!我已經派人殺了畢須博須,你指望不上它了!那些沉淪魔現在是一盤散沙,我不會讓你有時間再聚起它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的三點犄角已經廢了一點,別想對鮮血荒地實行有效反攻了!」

血鳥默不作聲,顯然是被卡夏說中了心思。此時天選者組成的那面人堤前已經堆滿了骷髏的碎骨,幾道象征升級的金光從不同人身上爆出來,血鳥被逼無奈的這次倉促進攻又成了天選者們的糧食。阿卡邊削翻自己面前的一副副骷髏架子邊心中得意︰恨吧,血鳥;急吧,血鳥;不甘吧,恐懼吧,你就快擺月兌這一切了,我會替雪莉割下你的腦袋,你會不會感謝我解放了你的靈魂?

不過血鳥的這次出擊顯然不是要跟他們決戰,而是接應受到攻擊的墮落羅格。以這一目的來講她已經成功了,天選者被骷髏僵尸所阻,墮落羅格們便漸次撤了下去。血鳥默不作聲地招走一部分還未與天選者接上火的骷髏和僵尸看來她連這些可復活兵種也不敢再奢侈地浪費了然後悄然退走。阿卡看到這一幕,回頭與卡夏對視一眼,卡夏點頭回應,以手勢下令,跟隨她的艾達小隊立即掉頭離去。阿卡跟貝利安道︰「我們也要快點,清除這些垃圾,那邊需要我們。」

貝利安點頭,下令一番沖踏,僅剩的那些骷髏僵尸們都倒地了。三十名天選者馬上回頭往營地趕去。營地那邊,一場戲正在上演著。

包圍圈兩邊受敵,血鳥只護得一邊,那另一邊怎麼辦?是冰冷烏鴉帶領她精銳的黑色流浪者親兵前去接應了。以弗拉維營地為中心,那個遠距離包圍圈就像一個九十度扇形的弧面,西邊頂點接近埋骨之地,南邊頂點接近畢須博須營地,而冰冷烏鴉所在的洞窟則在弧面的中央附近。畢須博須已死,所以從距離上來講,自然是血鳥接應西邊,冰冷烏鴉接應南邊。卡夏和阿卡他們在西邊一副拼命的樣子,直逼得血鳥達成援救目的就退了下去,可在南邊,戰事就「頗為不順」了。

阿卡他們趕上卡夏,一同回到營地時,冰冷烏鴉正指揮墮落羅格對弗拉維部和第二批天選者進行「殲滅戰」。羅格士兵們已被逼退到工事里,依托簡陋的土壕、矮牆射擊;天選者在兩面垣牆間圍成扇形,力阻黑暗女槍手和黑暗獵人突破,戰斗進行得似乎異常艱難。這時營地里有人看到回來的卡夏和阿卡他們,便大聲喊道︰「卡夏將軍!卡夏將軍回來了卡夏將軍救我們」

演技都挺不錯的……阿卡砸了咂嘴,提起「挽歌」,隨其他人開始沖鋒。卡夏率人向營地里突擊,里面的人也開始朝外反攻,一下子加入了近百名羅格士兵和三十名天選者的戰場立時逆轉,墮落羅格們被夾在兩撥人中間,不一會兒就倒下一大片。冰冷烏鴉淒厲的叫聲不甘地響起,開始指揮墮落羅格撤退下去。

「不要放過他們!追擊!」

「羅格!餃尾豹!」

早已準備好的羅格士兵和天選者們追著退去的墮落羅格一頓猛打,直逼到原來的包圍圈邊。包圍圈已形同虛設,冰冷烏鴉手忙腳亂地指揮墮落羅格撤退。她終歸還是不及血鳥,或許冷靜時在謀篇布局上與血鳥不相上下,但上了戰場指揮時便容易被情勢影響心緒,不能做出最優的決策。血鳥以最低的成本救回了最多的墮落羅格,而冰冷烏鴉見作戰順利,便忘了原本的意圖,開始壓迫營地,結果非但沒有給羅格和天選者們造成多少傷害,自己也栽了進去。

百多名羅格士兵,五十多位天選者,沖破了包圍圈,又繼續追打了撤退的冰冷烏鴉一陣,才回到營地。這次突然出擊他們干掉不少墮落羅格,這對計劃很有助益。

「呼」阿卡吐出口氣,「接下來是休整、等待……下一步的關鍵,是時機」他喃喃道。

「卡洛琳!」貝利安下令道,「行動。」

卡洛琳點點頭,招呼了幾個亞馬遜,分別朝埋骨之地和冰冷烏鴉撤退的方向跟蹤而去。

「其他人回營。」卡夏和貝利安相繼下令,所有人都回到了弗拉維臨時營地。

「處理傷員,整理物資,打包,時刻準備出。」卡夏在營地里四處巡視著,不時替幾個羅格士兵正正骨頭、剜出箭頭、包扎傷口。阿卡急急地找到珊蒂斯,她正照顧著一個羅格姐妹。阿卡湊到她跟前問道︰「你沒事吧,小珊?有沒有受傷?」

珊蒂斯溫暖地笑道︰「沒有,我沒事。」

「接下來可能要邊行軍便作戰,你要小心,保護好自己哦!」阿卡關切地說。

珊蒂斯正要點頭,旁邊被她照顧的那個羅格士兵便打趣起來︰「哎呦,有個天選者老公就是不一樣啊!」

珊蒂斯頓時紅了臉,捶她道︰「艾麗!別瞎說,讓卡夏大人听見……」

那個名叫艾麗的卻繼續一副痴迷的樣子仰天喃喃︰「哎,不如回去我也讓將軍派我去照顧天選者吧……不過要想找個像阿卡先生這麼關心我們的可不容易了……」

阿卡在一旁听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珊蒂斯也是害羞地低下頭,臉上浮現一絲甜蜜。

羅格士兵迅地將整個營地收羅一番,能帶走的都帶在了身上,天選者們更是沒有什麼要收拾的。過了一會,卡洛琳她們偵察回來,對阿卡他們道︰「冰冷烏鴉果然去找了血鳥,兩人在半路踫頭,大吵了一架。墮落羅格也都集中在她們左右,黑暗獵人、黑色流浪者、黑暗女槍手,總有個四五百人。」

「那麼現在就是出的最好時機!讓血鳥知道我們撤退的行動,讓她帶著墮落羅格來追!」阿卡道,「下令吧!」

卡夏和貝利安分別去下令。然後羅格士兵在前,天選者殿後,兩百余人的隊伍迅向冰冷之原與鮮血荒地交界處進。

「如果血鳥不追來怎麼辦?」貝利安小隊八人走在最後,安娜貝爾揚著腦袋問貝利安道。

「她不敢。」貝利安簡單地回答,「讓阿卡跟你說吧。」

安娜轉向阿卡,阿卡冷笑一聲,道︰「諒她不敢。圍城一戰失敗,她已經受了安達利爾懲罰;我們進駐冰冷之原,她更必須有所動作,結果她還沒來得及干什麼,我們就殺了畢須博須。這件事若傳到安達利爾那里,她就等著更深的折磨吧。安達利爾的稱號是啥來著?」

「折磨與苦悶之女王……」安娜小聲道。

「沒錯,我可不懷疑它的手段。剛才我們佯攻包圍圈,故意露破綻給冰冷烏鴉,又回援打退她,冰冷烏鴉心性不如血鳥,必然找她質問。現在她兩踫了頭,吵了架,冰冷烏鴉肯定會說血鳥膽小畏戰,如果血鳥能拖住我們,她冰冷烏鴉就能拿下營地;而血鳥則會說冰冷烏鴉忘了戰役目的,斷送諸多墮落羅格。按照情報,冰冷烏鴉是安達利爾安排來做血鳥的後備的,如果冰冷烏鴉把她的觀點上報安達利爾,這個惡魔會怎麼樣?我可不信它有血鳥的眼光。它必然會弄死血鳥,讓在它眼里‘敢作敢為’的冰冷烏鴉接手。」

「哦……」安娜接道,「所以如果她知道我們要撤退而不來追,放任我們撤走,那麼她和我們在冰冷之原的這一階段戰爭就算完全失敗,畢須博須死掉,冰冷烏鴉對她不滿,她可以說基本沒有活路了。」

「沒錯。」阿卡笑道,「而且即使沒有安達利爾的威脅,她也不會輕易放走我們。從戰略的角度來講,我們如果成功撤回羅格營地,那情形就像回到了她圍城之前。但天選者已經都升了好幾級,戰斗力大增,而且開通了冰冷之原的傳送小站,可以隨時騷擾,甚至進逼埋骨之地。她已經不能對冰冷之原進行有效控制,更別提反攻並控制鮮血荒地了。」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還要卡夏過來?听說你讓她來做誘餌……」

「一來是這邊確實需要些人手。對包圍圈的兩面突擊只靠弗拉維小隊是難以完成的。二來也是給血鳥進入我們的圈套來個雙保險,這樣即使血鳥有些懷疑我們是不是在引誘她,也會因為卡夏的存在而放手一搏。畢竟,只要她能殺掉卡夏,那前面的失敗都不算什麼了。」

「那卡夏不是會很危險?」安娜擔心地問道。

「當然危險。」阿卡看著她,「那你告訴我,跟這些地獄惡鬼作戰,誰不危險?」

安娜輕輕地嘆了口氣,低下頭去。一旁雪莉接道︰「說得好!阿卡,我們要在哪里干掉血鳥?」

阿卡沖她笑笑︰「放心,你我絕對有份。網子已經布好,就等獵物進入,收口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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