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下來了!」
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跳下去的時候喊了這麼一句,那清稚的聲音讓站在樓頂的楊馨然揪心。
樓上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樓下的人都在朝她招手︰「姑娘,快跳,再不跳,樓要塌了--」
那些順利著6的人也都在樓下鼓勵著︰「別怕,你看我們都安全落地了!一點都不困難!」
但是,她心底還在猶豫︰「跳,還是不跳?用什麼姿勢跳?」
她撫模著自己肥嘟嘟的肚皮,有些擔心地看著底下的救生床。遠遠地樓下所有人的呼喝、吶喊、呼叫都變得像天邊的雲和風那樣悠遠,她覺得世界里一切都變得寂靜了。
「爸爸、媽媽,你們會保佑我的吧?」
她跨過護欄,彎下腰,頭朝下,擺了個跳水的姿勢。
「背朝下!」消防隊長看到她的出場姿勢,立刻命令起來。
她扒著護欄,有些艱難地轉過身子。
就在消防隊長急切地吼聲中,她卻因為肚皮擋著,手抓不住護欄,忽然頭朝下,筆直地朝毛毯墜下來。只听「噗嗤」一聲,毛毯從中間撕裂了,她的頭穿過毯子,直接撞到了地面。
所有在場的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
「她是怎麼跳的?」
「怎麼樣了?」
「倒著栽下來了?!」
……眾人的議論聲化作洶涌的潮水向她涌過來,一浪接著一浪……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笨!這和自殺有什麼區別?!你到底……」消防隊長三步並兩步趕到跟前沖口就要罵起來,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鮮紅的血從她頭上汩汩地往外冒,楊馨然蒼白的臉上泛起了一絲苦澀的笑容,「我真不是故意的,如果有來生我一定要又瘦又漂亮……」
說完,她輕吐一口氣,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我*是*場*景*分*隔*線*---*---*---*---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楊馨然終于從深沉的夢中漸漸清醒過來。她回憶起火災、回憶起下墜時耳畔呼呼的風聲,原來自由落體是這樣的感覺,她悶悶地想,甚至覺得自己有點好笑,當時竟然以為自己要死了,看來其實自己的腦袋夠硬的。
這,應該是在醫院吧?
此刻,四周卻相當安靜,靜得隱隱透出些怪異,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麼問題︰沒有病痛的申吟聲,也沒有剛出生嬰兒的啼哭,沒有此起彼伏的呼叫鈴聲,沒有病人家屬匆匆的腳步聲。
她能感覺到的,只有風輕輕掠過屋檐留下的痕跡。
她艱難地抬起沉重的眼皮,一眼就瞄見睡在自己身邊的嬰兒。
咦,這是誰家的小孩?居然睡在我床上了!
嬰兒睡得很熟,長長的眼睫毛覆在嬌女敕的臉上,隨著她的呼吸撲閃撲閃的,像月光中輕舞的蟬翼;一只秀挺的小鼻子,粉雕玉琢似的;兩瓣宛如櫻桃般清潤的唇,嘴角還微微地向上翹著。或許做什麼美夢了吧。她就像清晨薄霧中那女敕綠的新荷上滑落的一顆露珠,透出晶瑩的光彩。
多可愛的小孩子啊!我要是有她這麼可愛就好了!
楊馨然痴痴地幻想著。等她看清楚剛剛晃到眼前的另一張笑臉時,卻不由得瞪大了眼楮,身體所有的細胞都似乎忘記了活動。
「帥哥哎?!」
這眼楮、這鼻子、這眉毛、這嘴巴、這臉!絕對錯不了的!真是個極品的男人啊!光是看著就想流口水!
他現在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了。
, , ……楊馨然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
難道,這,是夢嗎?
楊馨然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哎呀,好痛。
眼前的男人忽然伸出了雙手,展開陽光般地笑容,朝我撲過來……
心跳為之一滯……
天啊!他抱住我了!
只是這輕輕的一觸,便撥動起我的心頭那根最縴細敏銳的弦,全身如同觸電般一顫。
要不要推開他呢?不推,太沒面子了,太便宜他了,可是如過推的話,自己還是會可惜到心痛!好痛苦、好艱難的選擇!
哎~,我怎麼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啊?腿腳都用不上力了。
……他把我抱了起來,仿佛自己的身體就像個嬰兒般的……
咦?!!!!我的天!
**這是修改後的短版楔子,覺得不過癮的,可以看番外的長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