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錄 第二部 血飲黃沙 第十七章 征西大軍

作者 ︰ 牧野卡儂

那將軍吃驚非小,道︰「蕭殿下若真是你,在下馬上領兵攻城,將殿下接出。」蕭德言搖頭道︰「將軍,此言差矣,我與安城主已商議妥當,李世績李大人也被我救出,國寶在我身上,請你按兵不動,容我等幾人出城相見。」那將軍一听點點頭,道︰「殿下,請您快快出城。」蕭德言轉身瞧安道舒,安道舒會意在前面引路,幾個人下了城樓,安道舒吩咐手下人大開城門,蕭德言走出來回身抱拳拱手道︰「安城主,假以時日,蕭某定要尋出那暗害幾名精絕弟子的凶手,還他們一個公道。」

安道舒看他顏色不似作偽,心中少許震動,臉上還是不動聲色,道︰「有勞蕭公子。」說完還了一禮。安月盈來到近前,未曾開言臉上先是一紅,輕啟朱唇道︰「蕭公子,我未能保護好李世績李大人,實在是對不起之至了。」蕭德言微微一笑道︰「安姑娘,你能保住李世績不死,蕭某感激不盡,青山不改,他日相見,我賠給安姑娘一柄寶劍。」方才蕭德言一劍削斷安月盈的長劍,心中很是後悔,安月盈聞言臉上粉紅,垂下頭去,呢喃道︰「蕭公子,你不必」小楓眨眨眼楮道︰「安小姐,是不是公子方才幫我你不樂意啦?」安月盈登時羞臊得說不出話來,蕭德言也很是尷尬,心道︰「小楓這孩子說話沒個遮攔。」小楓不解,瞧著他倆,一拉蕭德言衣袖道︰「公子,我說錯話了麼?」那範西華插口道︰「小姑娘,你也想嫁給你家公子麼?」小楓畢竟是個年輕女孩,聞言臉上微紅,斥道︰「你個叫花子就會胡言亂語。」

範西華嘿嘿一笑,道︰「被我說中了吧,你家公子怎能娶你個小丫鬟,人家可是大唐的駙馬。」小楓在東瀛長大可真不知道中華的駙馬是個什麼意思,拉著蕭德言衣袖問道︰「公子,駙馬是什麼?你真的是駙馬麼?」蕭德言瞧她天真可愛,也真狠不下心來呵斥,安道舒在旁邊咳嗽一聲,道︰「蕭公子,那將軍怕是等得急了。」蕭德言跟安道舒施禮告辭,幾位西域大豪也隨後施禮,蕭德言引著他們辭別安道舒來見那年輕將軍。

一千唐軍作一個二龍出水之勢,蕭德言引著幾名西域大豪來到那年輕將軍馬前,那將軍連忙跳下戰馬,躬身施禮道︰「屬下驍衛統治裴行儉,參見蕭殿下。」蕭德言連忙還禮道︰「裴將軍不必多禮。」裴行儉問道︰「殿下,李世績大人何在?」蕭德言一擺手,範西華身負李世績走到近前,裴行儉一見臉上變色道︰「殿下,李大人他」蕭德言道︰「李大人傷勢雖重,可暫時沒有性命之憂,須得好好調治一番。」

裴行儉這才放下心來,道︰「殿下,如今我大軍征西,在河西走廊官道之上有幾名大唐侍衛攔路,說要我們救下他們的使節大人李世績,兵部尚書李大人聞听,雖知征西事大,可還是派我統一千精兵前來精絕城,那些侍衛言道,當今蕭殿下也同在精絕城搭救李世績,李大人更無遲疑,令我等急進兵,救出李大人和殿下便與前軍會合。」

蕭德言心道︰「原來是李世績留在龍門客棧那幾名侍衛攔住大軍求的救,也虧得他們運氣,攔得下大軍。」拱手道︰「裴將軍,李大人傷勢不能耽誤,我們得去與前軍匯合給他調治。」裴行儉一愣道︰「那這精絕城如何處置?」此時城中出來一名精絕弟子將蕭德言的大宛馬牽出,還有兩人抬著軟床送出,蕭德言道︰「安道舒將李大人和國寶獻出,足見其悔改之心,將軍就不必攻城了吧。

裴行儉本意是要踏破精絕城,活捉安道舒,他知道這精絕城在西域與大唐作對,有意就趁此機會掃平西去路上障礙,可他深知蕭德言雖說不在宮中為駙馬,可是深得唐王喜愛,封為御兒殿下,雖說不是真正的皇子,可也差不多了,不敢違拗,只得躬身道︰「屬下遵命。」

蕭德言沒想到他如此听話,心中大喜,道︰「裴將軍,我們這就追趕前軍罷。」賀君儒走過來躬身一禮道︰「蕭公子,我等身份不能隨您去軍營了,況且大軍西征,多有不便,就此別過,只是有一事請公子示下。」蕭德言想他們跟去也確實不妥,道︰「賀前輩,不知有何事?」孟海公平素少言寡語,此時開口道︰「公子,再過幾日到九月初九,就是小西天萬佛朝宗的正日子,屆時中原武林諸多門派也要來朝賀,我和賀大俠商議過了,要蕭公子統率西域武林,給小西天佛祖賀壽。」蕭德言聞言忙道︰「孟幫主,賀前輩,此事萬萬不可,蕭某後學晚輩,豈能擔此大任。」「誒。」賀君儒捻須笑道︰「公子何必過謙,公子執掌虯髯客前輩風塵令,理應是西域諸豪的表率。」蕭德言還是搖頭道︰「各位前輩,承蒙抬愛,可是我年紀輕輕,豈不惹人恥笑?」賀君儒臉色一變,微微怒道︰「公子,你百般推辭莫不是瞧不起我們幾個老骨頭呢,怕墜了蕭駙馬的威名麼?」蕭德言一听老國士有些動怒,還是很為難,小楓插言道︰「公子你就答應了吧,你瞧瞧他們,臉色可都不好看。」孟海公、範西華和商隱齊道︰「公子,此事非你不可,不要再推辭了。」蕭德言瞧瞧幾人,點點頭道︰「晚輩遵命。」幾個人一听蕭德言答應了,心中大喜,賀君儒道︰「公子答應了,我等告辭,九月九公子可一定要去小西天,不可耽誤。」

蕭德言點頭稱是,與幾位西域大豪禮畢揮別。裴行儉吩咐牽過一匹戰馬來給小楓乘坐,幾名軍士輪班以軟床抬著李世績,蕭德言飛身上了紅馬,隨著唐軍追趕前軍。

一路之上蕭德言與裴行儉聊起京城世家子弟諸般,更談起文墨,蕭德言可沒想到這裴行儉文武全才,文才上也很有造詣,兩人談得很是投機,蕭德言問他年齡道︰「裴將軍,不知青春多少?」裴行儉答道︰「殿下,小將虛歲二十有一。」蕭德言道︰「比我大兩歲,裴兄,你這般年輕就做了驍衛統治,可真是了不起。」

裴行儉忙道︰「殿下過譽了,我在軍中碌碌無為,羞愧難當。」蕭德言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想向兄長打听個人,柴國公之子柴玄武,還在軍中效力麼?」裴行儉道︰「柴小公爺如今官居羽林中郎將,隨軍西征,也在李大人帳下效力。」蕭德言聞听在馬上一晃,道︰「你說柴玄武也在西征軍中麼?」裴行儉心中不解,答道︰「不錯啊,小公爺隨著李大人督軍前行呢。」蕭德言听罷心中百感交集,他與柴玄武在翠微宮前一別,柴玄武為他擋了菩薩聖的劍氣,若非如此,蕭德言這條命恐怕早就不在了,一听柴玄武也在軍中,恨不得飛到西征軍中與他相見。

裴行儉瞧蕭德言怔怔出神,問道︰「殿下,你認識柴小公爺?」蕭德言听他問話才回過神來道︰「我和他同在弘文館讀書。」裴行儉道︰「那可是巧了,能在軍中相見,殿下,柴小公爺翠微宮救駕立了大功,聖上很是賞識,如今在李大人帳下可是一個紅人。」一行人馬走了半日,直早到紅輪西墜,西域日長,這時候就挺長的了,前面探馬來報,來到裴行儉馬前道︰「將軍,前面五里探得我軍聯營。」裴行儉又驚又喜,道︰「李大人扎下營寨等我們麼。」吩咐道︰「你們去稟報李大人,就說我迎著殿下回來了。」探馬得令一溜煙似地飛奔前去。

裴行儉統兵繼續前行,走了兩里多地,就見前面旌旗飄擺,馬蹄卷起的塵土飛揚,一隊人馬尋大路奔著他們來了,裴行儉傳下軍令,全軍待命。不大會功夫只見頭前閃出七八匹坐騎,當中如同眾星捧月一般一匹黑馬,馬上端坐一人身穿紫色官服,腰中金帶,往臉上瞧形貌魁偉,雙目炯炯有神,提馬來到前面,高聲道︰「來者可是裴行儉麼?」裴行儉連忙提馬出隊來到前面,馬上一禮道︰「李大人,末將迎回蕭殿下。」「哦?」李大人道︰「蕭殿下現在何處?」裴行儉將手一指道︰「騎紅馬的便是。」

李大人忙從馬上下來,上下打量一番蕭德言,道︰「公子,你真是當朝駙馬蕭殿下麼?」蕭德言瞧他形貌氣派,料想該是李靖,翻身從紅馬上跳下來,道︰「老大人可是兵部尚書衛國公李靖李大人?」李大人點點頭道︰「正是李靖。」蕭德言看他顏色,知道自己如此現身畢竟惹人質疑,從腰中模出唐王贈給自己的金牌,雙手遞上,道︰「李大人,您瞧瞧這是什麼?」

李靖接在手里,仔細看過,上書「蕭殿下」三字,躬身一禮獻上金牌道︰「原來真是殿下,臣下失禮,殿下莫怪。」蕭德言見他再無懷疑,心道︰「李靖果然為人謹細,世之良將。」雙手相攙道︰「老大人,我祖父宋國公與您同殿稱臣,您是我的長輩,我該給您施禮才是。」李靖臉上不動聲色,道︰「殿下,此地並非講話之所,請隨我去營中吧。」蕭德言點頭稱是,裴行儉督隊前行,蕭德言心道︰「李靖出營二里接我,本是合乎禮儀,瞧他臉色,可是不大歡迎我啊。」他為人寬厚,可畢竟從小生在公門,無人敢對他不敬,後又入宮為駙馬,加封殿下,身份尊貴,更兼文才武略,李靖對他不假顏色,蕭德言心中稍稍不滿,隱而不,一眾人馬又行了二里,就來到了征西唐軍軍營,欲知後事,請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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