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錄 第二部 血飲黃沙 第十三章 寶劍擒龍

作者 ︰ 牧野卡儂

上回正說到西域眾位高手要逼問蕭德言龍門客棧之事,蕭德言知道這事情總歸逃不過去,就將原原本本之事一一道來,說到劍龍大戰李思齊,安海樓暗算自己誤入四象劍陣被劍龍劍力所殺,最後道︰「安老爺子,眾位高人,當時在場的有安小姐,劍龍先生和李世績都瞧得清清楚楚,晚輩希望能夠將他們一一請出,驗證蕭某的話可有半字虛言。」

安道舒嘿嘿冷笑道︰「蕭公子巧舌如簧,劍龍他們一行回來了不假,可是與你所說,大不一樣,那劍龍說是你將我兒打進他的劍陣,他收招不及才誤傷了海樓,那李世績已經承認是受你主使殺害我精絕三名弟子。」蕭德言聞言大驚,道︰「豈有此理,安城主,劍龍先生何在?李世績何在?我要與他們當堂對峙。」

安道舒道︰「蕭公子,劍龍言道雖然是被你利用傷了海樓,可是心懷愧疚,所以沒有顏面再留在精絕城,已經離去了。那李世績親口承認了罪行便畏罪自殺了。蕭公子你還有何說?」

蕭德言心中急轉,暗道︰「這安老賊好生狠毒,劍龍武功神通高絕,不至被他滅口,可是李世績身帶國寶九璃夜明珠,可就危險了。」他朗聲道︰「安城主,事情尚不明確,可是有一人從頭至尾看得清楚,就是城主千金安月盈小姐,我與她分別之時約定的清楚,我一日不來便一日不能殺李世績,他是朝廷天使,你怎可逼死于他?」

安道舒道︰「我女兒受你的蒙騙,那李世績剛來便將罪責承認了,我原想留他一命,稍後處置,可他畏罪自殺,吃了毒藥,我有何辦法?再說他便是朝廷中人,殺我精絕城三條人命,眾位高人,我們西域原本在大唐國境之外,可容不得他胡來,你們說是麼?」蕭德言心中大急,臉色稍稍一變,那二幫主範西華道︰「安城主所言極是,蕭小子,如今死無對證,我們可只能相信安城主了,你和那姓李的串通一氣,殺害我西域武林中人,可是奉了朝廷之命麼?」

蕭德言道︰「眾位,晚輩受虯髯客前輩恩情,這才代替他在西域三年,三年之後,蕭某抽身便走絕不拿西域一絲一毫,談何奉了朝廷之命?」安道舒嘿嘿冷笑道︰「蕭公子,你以為我不知你的身份麼?你是當朝國公之後,駙馬身份,還是當今唐王御兒殿下,蕭殿下,我們江湖草莽,可失禮得緊了。」他此言一出眾人變色,賀君儒道︰「蕭公子,唐王要收服西域諸國麼?還是要鏟除我們西域武林?」孟海公一向少言寡語,惜言如金,此時冷笑道︰「想不到李世民還是放我們不過。」範西華怒道︰「姓蕭的,你圖謀不軌,要將我們一網打盡麼?」廳堂之內氣氛為之一變,小楓雖听不大懂他們所言何事,可是見此時眾人出言不善要為難公子,心中大急,瞧瞧蕭德言,蕭德言臉色雖變,可是定定神,道︰「眾位高人稍安勿躁。听我」

他話還沒說完,安道舒打斷道︰「虯髯客前輩信任于你,哪知道你暗通唐王,把持商路,眾位,安某斷言,不出數日,唐朝大軍就要掃蕩西域,那時我們西域武林中人,怕是一個也活不了。」蕭德言不知道這幾人身份,無雙國士賀君儒,孟海公,範西華,還有商隱等人都是扶保隋末反王的綠林大豪,雖然說降了唐,可是對大唐心懷忌憚,聞言人人變色,那範西華最沉不住氣,縱身躍起,伸手一指蕭德言,道︰「姓蕭的,如今我們眾人齊上,你一個後生晚輩,可說欺負了你,你過來,範二爺一人收勢了你這朝廷鷹犬。」

蕭德言心道︰「你們不讓我說話我可如何是好,這安老賊意狠心毒,要借著這幾人殺了我,死吞下九璃夜明珠,為他兒子報仇。」心中一橫,這時小楓見範西華顏色凌厲,護主心切,拔出倭刀在手,她這倭刀長有一尺半,近距對戰最是厲害,蕭德言心道︰「我不能讓小楓替我冒險,我得先試試這範西華斤兩。」他欠身離座,伸手一按小楓,柔聲道︰「他叫的是我,我去會會他。」小楓急道︰「公子,壞人太多,我先替你打一個。」蕭德言笑道︰「他們是誤會了,可不是什麼解不開的仇人,你將刀收了吧。」小楓極為听話,收了倭刀就沒動。

蕭德言緩步來到大廳之外,範西華一臉怒色在這兒等著,蕭德言道︰「範二幫主,你便不听蕭某一言麼?」範西華冷冷笑道︰「若要我听你說話,先接我幾拳再說。」說罷雙拳一並,便下了狠手,範西華武功出自西域少林一支,拳法精到,他為人性急,拳上力道驚人,撲過來這一式叫做「烏雲蔽日」,蕭德言周天功流轉,手中折扇一架他的拳勁,兩個人這麼一粘,範西華暗暗吃驚,心道︰「這小子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如此深厚的內功造詣?」就搭在一起一個瞬間,範西華臉上紅,連忙撤拳轉身,拳劈蕭德言的頂梁,蕭德言平時愛拿一把折扇,看範西華拳到了,閃身出掌一扣範西華肋下,這一抹很是巧妙,蕭德言傷好之後在西域常與李思齊喂招,李思齊武功高絕,點撥了他一些拳術掌法,蕭德言悟性極高,所學不多可是運上周天功,出掌抬腿都有絕大威力,範西華不敢小覷,閃身避過,兩個人插招換式,拳風虎虎,斗在一處,

廳堂之內眾人凝神觀瞧,小楓臉上焦急,生怕公子吃了虧,雙拳攥著,暗暗使勁。眾人心中想什麼的都有,賀君儒等人所想的是蕭德言功夫了得,內功深厚,確實意料之外,安道舒暗暗著急,心道︰「這蕭小子武功高強,若不是請了這些西域大豪,還真收勢不下他。」廳外蕭德言與範西華拆了足足有四五十招,蕭德言周天功逐漸威力顯露,拳掌之上力道風聲極大,範西華圈子一縮,身形滴溜溜圍著亂轉,已欺不到蕭德言的近前,蕭德言見他已露敗象,心道︰「若是傷了他可不成,這誤會就再難解開,可又不能就此收手。」

這時廳堂之內有人高聲喝道︰「範二弟,你且退下,我來會一會蕭公子。」範西華一撤雙拳,臉上不知是怒還是喜,甚是古怪,抽身邊走。蕭德言巴不得他先收手,也就站住了觀瞧,一瞧,無雙國士賀君儒緩步走下廳堂,這兩人在廊下一站,一個貌似教書先生,一個如同白面書生,很是相配,賀君儒道︰「蕭公子,賀某領教一二,我要動兵刃了,你也別客氣,刀劍無眼,公子不用給我手下留情。」方才蕭德言斗範西華,他已看出蕭德言礙于情面,沒出全力,這才從身邊取出一柄寶劍叫做擒龍劍,這把寶劍長可三尺一,分量很重,賀君儒一按繃簧掣劍在手,道︰「蕭公子,你亮家伙吧。」

蕭德言心道︰「也罷,我奉恩公之命主理西域,這些西域大豪要為難我,我若不給他們瞧瞧武功,這三年肯定麻煩多多。」想到此際他從腰間掣出流彩劍,兩把寶劍熠熠生輝,廊下登時便打了幾道閃電一般,眾人看得眼暈,範西華歸座不語,安道舒喊道︰「賀先生,那姓蕭的用的是寶劍,你可要小心了。」

賀君儒早看出蕭德言手中流彩劍是萬中無一的神兵利器,登時斗心大增,朗聲大笑道︰「蕭公子,你請接劍。」他是武林前輩可跟範西華一樣沒有讓讓蕭德言,先制人刷刷就是三劍,擒龍劍青光一閃,蕭德言倒抽一口冷氣,心道︰「賀前輩劍法可了不起。」這三劍封住了蕭德言全身要害,蕭德言反手一劍「天地不仁」直挑賀君儒的咽喉,賀君儒心道︰「年輕人劍法狠辣,是要跟老夫拼命麼?」擒龍劍回撤要架住流彩劍,蕭德言心道︰「我不能跟你踫劍,若是傷了你寶劍甚是麻煩,若傷了我流彩劍更是不行。」他順勢一擺,一招「天長地久」挑賀君儒的雙肩,流彩劍劍尖一顫,兩點寒星,賀君儒一劍架空,「噫」了一聲,封住流彩劍回撤路徑,又要拿擒龍劍去招架流彩劍,蕭德言心中暗怒,心道︰「你是武林名宿,這般要損毀別人寶劍可不是練劍之道啊。」他心中了狠,就是不讓賀君儒踫到自己流彩劍,道德劍法展開,「寵辱若驚」「致虛守靜」,一劍快似一劍,劍走輕靈,賀君儒與他對了三十余劍,兩人寶劍卻是一次也未相踫。

兩人斗得大廳廊下時而亮如正午,時而暗如黃昏,劍光閃閃,華彩熠熠,不僅是精絕城弟子看得目眩神馳,大廳之內西域武林大豪安道舒,範西華,商隱等人也看得入神。小楓見公子殊無敗象,心中歡喜,兩個人斗了不到百劍便到分際,只听得賀君儒在劍光之中大喝一聲,他氣功高深,這一喝沛然如江河奔流,倏然擒龍劍劍光暴漲三寸,青光大動,欲知後事,請看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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