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魔傳說 正文 第二十五章 睬盼迷團

作者 ︰ 紫天使

邪不死派、吸日奪月派和陰陽和合派聯手同來本來想要藉著優勢力量把和他們有過協議的鬼火符王拱上宗主之位卻未料到遇上了鬼符祖師另起一方而且他的功力展現出壓盡全場的神異氣勢再加上九幽鬼靈派中咒音、劍鈴兩系突然轉向支持最後更出人意料地生了陰陽和合派臨陣倒戈的突狀況使得剩下的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驀地從優方瞬間變成了劣方。

如今鬼符祖師已經表明了的幽鬼靈派歷代宗主中從未見過的寬厚心胸竟然並不計較鬼火符王和七寶陰師阻撓他宗主登位的舉動。

且不論鬼符這個舉動是有意的故示寬大以收人心還是真的處事態度與之前的宗主截然不同然而毫無疑問的以他現有的力量正是可以決定現場西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諸人的命運。

因此這時鬼火符王提出的這個問題也正是所有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眾人所最關心注意的。

鬼符對于鬼火符王的請求反倒沒現出什麼太嚴重的神情只是轉眼望著右引尸護法和日瓶書生、月奼生女說道︰「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的朋友們方才不是說過了嗎?他們之所以來此一方面是想觀瞻一下我們的搶位大典一方面是有些事情想和一個可以代表九幽鬼靈派的人商量商量……若是依此而論當然是請他們暫時留下來一會等到我們宗主即位之後再說了……而且我自己個人也還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請教他們所以還是先不急著離開吧?是不是?」

鬼符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听在耳里那種想把吸日奪月派和邪不死派暫時扣住的心意已是不言可諭了。

雖然鬼符這個話的真正意思並沒有什麼其他含意但是听在邪不死派和陰陽和合派諸人的耳里卻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讓他們一下子就被堵住了口。

九幽鬼靈派的眾人听見鬼符這麼說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氣。

九幽鬼靈派歷來搶宗大典也不是沒有被其他宗派打斷過但是因為九幽鬼靈派搶宗之日派中是沒有宗主頭頭的這種情形下九幽鬼靈派在還沒有強大到某個程度時實是不能不為敵派利用此時機生事而多有顧慮故而一般說來搶宗之日對外還是謹慎一些的好因此通常也都是遵循著秘密行事的慣例。

以前利用這一天九幽鬼靈派沒有領導者的時機進攻他們宗門的俱都造成了九幽鬼靈派極大的損失與創傷。

九幽鬼靈派在有宗主的時候派中就已是此牽彼連指揮不易了那就更別說在這一個沒有頭頭的日子里全派的運作幾乎都是各自為圈亂打一通自然也使得九幽鬼靈派在他派有計劃的攻勢下元氣大傷了。

但是九幽鬼靈派在日後也都想盡辦法展開報復反撲雖然通常沒有對敵手形成相對性的傷害不過有仇必報的味道倒還是頗為顯著的。

別的先莫談至少九幽鬼靈派在面子上還是多多少少可以扳回一點的。

這次三派的聯合而來其骨子里的意思雖然是想左右九幽鬼靈派宗主之位的歸屬和以前直接的攻擊不同但總也仍然算是刷著了九幽鬼靈派的宗派尊嚴。

其中陰陽和合派臨時反過來對付邪不死和吸日奪月派可以不論。

九幽鬼靈諸人都在心中隱隱地覺得若是再讓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就這麼全身而退實在是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功法大成前後表現回異的鬼符祖師舉手投足間雖然溫厚和順一片純然可是在他柔和的態度下卻有另一股氣勢潛力隱然含威竟讓諸人不由得在心里產生一種親切而又不得不讓人自然而然順服的奇特感覺。

他們實是有點怕鬼符祖師也就這麼輕輕松松地放過了邪不死和吸日奪月派諸人。

真要這麼一下他們九幽鬼靈派讓人如此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宗派尊嚴何堪?

所以鬼符的話一出口九幽諸人都不由得在心底松了一口氣。

飛龍其實倒沒去特別注意這些九幽鬼靈派所屬的心中意識微妙變化還是定定地望著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諸人。

從他眼中流露出的沉沉光芒讓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的眾人不由得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無匹的層層壓力。

日瓶書生果然不愧為吸日奪月派的副宗主其心思之敏銳靈活確是少有在鬼符的逼視下心頭意念轉來轉去已是對目前的態勢算了好幾遍。

然而無論他怎麼計較在九幽鬼靈派全體和陰陽和合派的聯手壓制下自己這邊是怎麼也沒有什麼勝算的。

這里面最關鍵的當然還是陰陽和合派的臨時反目。

不然也不會就這麼地陷進了進退兩難的局面。

想到這里日瓶不由得就對陰陽和合派的吃里扒外暗自詛咒起來。

但是盡管他心中再怎麼咬牙切齒他還是從鬼符的話中听出了一點回旋的味道。

心念轉動間突然好像看到了一點轉機。

邪不死、吸日奪月和陰陽和合派之所以會和鬼火符王搭上最主要的就是他們認為九幽鬼靈派一旦由鬼火符王當上宗主應該是會很願意和他們下一步的重要計劃互相配合不致于因為以前的過節封死了三派想要藉助九幽鬼靈派**的路子。

而他們的這個計劃以目前而言還真是只有藉助九幽鬼靈派的秘法才能夠繼續進行。

連專修死亡道的另一個頂尖宗門邪不死派都承認這個計劃所須的範圍中其必要具備的秘法並不是他們宗派所專。

而這也是他們為什麼會找到鬼火符王的原因。

同時也是為何他們這次能夠聯合三派同來力足重創九幽鬼靈派卻又不采取攻擊模式改由潛滲而入只是以威相脅的原因。

然而要是這麼說的話只要能夠和九幽鬼靈派維持著一種合作關系豈不是並無須太在乎合作的對象?也不一定非得是要鬼火符王不可?

而且看這鬼符祖師的態度雖然他的功法特別讓人難測深淺不過似也是頗透著一些和自己等人商量的善意。

日瓶書生想到這里思路倏轉立即哈哈笑道︰「鬼符宗主說得甚是這次我等雖然是不請自來但確實是未含任何敵意……否則豈不是一現身就動手了?如本座之前所說這次會冒昧地來訪實在是有些事情想和九幽鬼靈派開誠合作絲毫沒有不利貴派的意思。鬼符宗主說的極對我等既是厚顏來瞻仰一回貴派的搶位大典又怎麼能不等貴派宗主即位並對新任宗主一申祝賀之意?」

日瓶書生的這個話實是圓滑玲瓏之極一方面以並未一現身就動手來證明自己等人沒有什麼惡意一方面又順著鬼符的語氣往後拉給自己作出了一個冠冕堂皇的後續台階反倒把自己等人挾勢要脅的意思給就這麼略過不提了。

飛龍也不去在意這些話里皮秋見到吸日奪月派的日瓶書生已經表態便即高興地對著邪不死派的右引尸護法說道︰「好極好極日瓶副宗主這麼說就好辦了既然吸日奪月派已經這麼爽快邪不死派的右引尸護法該也沒什麼意見吧?」

邪不死派的右引尸護法可也不是個呆子情勢如何他算得也不見得會比日瓶書生差到哪里去更何況此時吸日奪月派都已經表明了繼續留下來的意思自己孤掌難鳴想硬溜豈不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更何況日瓶書生話里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過了看來之前的計劃倒還頗有商量的余地連忙也呵呵笑道︰「鬼符宗主言重了本護法此次來就是想敬觀貴派宗主大典怎麼敢就這麼臨終離場?不給貴派面子?鬼符宗主放心本派定然還是會支持貴派到最後的……」

鬼符雖然語帶客氣但是九幽鬼靈派的眾人也都是久處修真的明眼人當然知道鬼符雖然態度和善然而卻也是實實在在地扣住了妄入重地的他派諸人論起氣勢暗勁九幽鬼靈派無異是陷住了邪不死和吸日奪月兩派實等于是大大地露了一回臉。

而鬼符溫和大肚的表現更是益顯得一代宗師的氣量與威勢。

霎時九幽鬼靈派的眾人從弟子到長老俱都不由得為鬼符宗主淡然談笑間讓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不得不乖乖听話的作為而暗中敬佩心服不已。

飛龍見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放棄頑抗同時都表示願意繼續留下來的意思便即對鬼火符王說道︰「既然如此鬼火副宗主就不用太在意同來的他派朋友了你若是要走現在就可以走了你若是覺得想留下來我們也很歡迎你……」

鬼火符王眼見情勢轉變自然明白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不得已被硬留了下來只得嘆了一口氣對鬼符說道︰「宗主言語間留人一步鬼火心中實是敬佩而又感激本來想附諸驥尾為我九幽鬼靈派一盡綿力然而鬼火之作為雖承宗主寬仁說月兌畢竟其中不當之處大家心知肚明鬼火確是無顏再留宗內。鬼火忝為陰符一系之主從此自廢此位宗主本來出自本系想來絕對不會虧待我系中的弟子的至此鬼火也已經沒什麼放不下的便即向宗主及各位師兄師弟告辭……」

鬼火符王說完一抱雙拳彎腰深躬然後飛身一蹤掠到了狼狽萬狀左臂震斷的陰司秀士身旁打算和他同時離開此處。

「慢著……」陰風劍王此時突然開口說道︰「陰司秀士你手里的陰魂扇乃是本派四寶之一你的人可以離開這個派中重寶可得留下來……」

陰風秀士听了此話不由得有點猶豫了一下。

然而繼之想到此時自己無力回天能留下命來好好離去已是不幸中的大幸了于是嘆了口氣取出了六尖朝天宛如火形的陰魂扇抖手射向了陰風劍王。

在陰風劍王伸手取扇的同時陰司秀士就和鬼火符王這麼形態萎靡地掠出了殿外而去。

一場變化連生的搶位之戰到這里總算是告了一個段落。

鬼音閻羅看看事情已經差不多了便即呵呵笑道︰「總算祖師有眼宗主巧施妙手神法沒讓七寶陰師把九鬼宗主晶煉搶去既是諸事已結我們就可以繼續宗主接位的典禮了……」

煞劍追魂听了鬼音閻羅的話立即就附合說道︰「是極是極除了本派還有多事待辦更要招呼遠來這三派的好朋友們瞧看怎麼處理再加上近來修真界風起雲涌顯然熱鬧越來越多我等還是讓宗主趕緊即位也好做些整頓準備將來在真人界大干一番……」

煞劍魂的話一說完現場立即就有弟子們開始鼓掌輕喊不多久就整個地熱鬧了起來。

九幽鬼靈派一向四散分裂人數與實力雖然不弱然而在與他派的磨擦沖突中通常都是鎩羽而歸極少例外。

沒想到這次的搶宗大典中不但每位長輩的表現令人驚奇而且還更把憑勢壓人的三派給治得死死的尤其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更是灰頭土臉差不多是被本派給硬留了下來九幽鬼靈派此時上下同聲氣勢之盛前所未見。

每位子弟想到這些俱都不由得在內心里興奮起來心情大佳之下更是熱烈地盼望著鬼符盡快登位。

陰風劍王這時也開口說道︰「經過這一陣殿中現場已亂但是總算結果圓滿宗主這時請到殿後的宗主室內便由鬼眼鬼手和睬睬盼盼伺候著休息一會兒大殿這兒就交給屬下和鬼音兩位副宗主派人整理一番吧……等一切就緒便即恭請宗主就位接任掌符。」

飛龍听了陰風劍王的話點了點頭卻又抬頭望了另一邊的陰陽和合派高手一眼。

夫妻檔里的攀紅夫人眼尖見到飛龍抬眼望來馬上就柔媚無比地笑道︰「祖師請放心吧邪不死派和吸日奪月派的朋友們自有咱們陰陽九仙招呼不會讓他們太冷落的……」

對于攀紅夫人這話中有話的回答右引尸護者和日瓶書生月奼生女都不由得暗中嘀咕月奼生女更是立即嗤嗤嬌笑地說道︰「攀紅姊姊說的太客氣了大家這麼熟了還用得著招呼什麼?本來小妹還以為和攀紅姊姊頂熟了沒想到姊姊倒見外起來了如此豈不是把小妹們當成了外人?」

攀紅夫人話中有話月奼生女更是語含暗喻倒也一時針鋒相對誰都不輸陣。

飛龍沒把心思放在這兒只是對著眾人點了點頭在鬼眼鬼手和盼盼睬睬的引領下走到了殿後的一間密室去了。

這間宗主室其實也正是九幽鬼靈派平常重要會議的議事所在所以雖然是叫做「室」其實內中頗大縱橫大約也有三四十步遠近說是「室」實是還不如說是個「廳」比較來得恰當。

這個「廳」的中間放了十個豹皮錦紋無腳坐壂圍成了一個圓圈。

每個坐壂的旁邊都放著一個漆木雕鬼矮腳幾上頭也鋪著和坐壂一樣的錦紋豹皮。

十個圈圍成圓的坐壂腳幾中有一個比較特別除了多了一個頂高的靠背之外兩側還多了一對扶手上頭露出了豹皮下兩個青銅鬼頭和那個高靠背上頭青面撩牙的大鬼頭相映成趣。

這個座位上的豹皮也是全張整面把個座壂包得軟綿柔順一看就明白若是九幽鬼靈派諸人集會時這個座處不用說必然是宗主的位子。

飛龍自然而然地就走到這個位子坐了下來鬼眼和鬼手立即分兩邊垂手侍立而長飄然的盼盼和睬睬立即走向這個大廳一側的一間內間為飛龍準備熱茶面巾。

飛龍雖然是坐在那兒可是神念感應自然反饋整個大殿的狀態都清楚地在他心底呈現。

鬼眼和鬼手見飛龍沒有開口說話倒也不敢先說些什麼只是在一旁靜靜地侍立著。

然而飛龍卻察覺鬼眼和鬼手體內的氣機蓬勃活躍循環不息顯然他們的心中就是一副興奮莫名的樣子。

「你們這次……」飛龍先開口說道︰「前有和紅符後有和邪不死派的右引尸護法兩次交手的經驗應該已經對現在體內的氣機有了更多一層的了解了吧?」

鬼眼和鬼手見飛龍問話連忙同時恭身鬼眼說道︰「回宗主的話弟子確實是多有體會也明白了宗主在弟子身上做了多大的改變……」

鬼手則是有點激動地道︰「弟子實未想到自己功行已經突破至此這都是宗主的恩德弟子沒齒不忘宗主的栽培……」

兩人說話時感激興奮之情溢于言表。

飛龍輕輕點著頭道︰「什麼感謝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我听著怪怪的倒是你們如果能從這里面多體會一些應該是可以在短時間內再進一層。」

鬼眼語帶激動地道︰「遵宗主指示弟子到現在還有點不大敢相信弟子能夠一一百二十五枚鬼靈火若非宗主明眼慧照比弟子還清楚弟子的修為狀況令弟子出手弟子實是萬不敢就這麼做的……」

飛龍微微笑道︰「人的意識是頗有意思的當一個人相信他自己能夠做得到某件事情時很自然會啟動潛在意識的某個神秘機制自然牽動起潛在的力量其勢之大實是一般神念狀態所難以做到的……」

鬼眼和鬼手听著飛龍的話心中仔細琢磨著。

「可是這種潛在的力量從另一個角度來說卻也有時候會變成一種阻礙……」飛龍繼續敘述著他的感受體會與觀察︰「例如本來一件很簡單的事如果一個人在做這件事情時心中有了懷疑那麼那層神秘的機制也會啟動起潛在力量來阻止這個人把這件簡單的事做好……作用之妙只在一心……」

鬼眼和鬼手沒有接腔只覺得內心之中似是明白了什麼……

「可是據我的體會和觀察……」飛龍又開口說道︰「一般的人好像並不大明白這個道理。對于做一件事情如果是他以前沒做過的通常最先出現的並不是相信而是懷疑……總是得在試過幾次現自己真的能夠做得到時那種信心才會出現。」

鬼手和鬼手的心思跟著飛龍的話打轉極力想要明白他在說什麼……

飛龍轉頭望著鬼眼︰「我之所以會在之前告訴你做得到就是因為我明白你雖然不大相信自己但是卻是相信我所以才把這層相信透過我來啟動你潛在的無意識力量……而也正因為如此你才能這麼自然而然地把你本來的力量完全揮出來而經過你自己曾經完成過的體驗以後你自己就能夠掌握這種信念了。」

飛龍話說完就閉上了嘴留鬼眼和鬼手依然浸婬在那種體會之中。

飛龍雖然不再說話但是在內間正準備茶水熱巾的盼盼和睬睬彼此說話的聲音倒是絲毫不露地流進了飛龍的耳內。

「姊姊你看師父今天神威大展真是出盡了風頭……」盼盼邊弄著熱水邊對著一邊拿壺取杯的睬睬說道︰「連咱們一向的對頭邪不死派和一向勢力不小的吸日奪月陰陽和合兩派都被壓得死死的……」

睬睬邊忙著邊點著頭說道︰「沒錯師父的‘都天十二天鬼陰符**’完成之後真的功力不曉得變得多麼深厚了連九姑長老這麼擰性子的人居然也承認遠有不如還轉過來大力支持師父這里面的奧妙實是過了我們淺薄能力所能預測的了……」

盼盼依然滿懷興奮地說道︰「盼盼真的沒想到師父居然會變成宗主……這下咱們姊妹再也沒有人敢對我們瘋言瘋語的了……」

睬睬手下不停卻悶著沒答腔。

盼盼望了睬睬一眼邊扇熱煮水的水壺邊又問道︰「姊姊你有什麼話怎麼不說來給盼盼听听……」

睬睬對于這位宛如姊妹般知心的妹子如此敏銳地察覺了她的樣子有點不一樣不由得溜眼望了望門口小聲地說道︰「師父最討厭我們亂嚼舌根現在她就在外頭要是被她知道我們在里面亂說話當心她又來罰咱們了……」

盼盼听得縮了縮頭也放低了聲音說道︰「師父現在又不在這兒她不但在門外離我們也還有二十三步遠怎麼會听得見我們說話?像以前一樣我們小聲點說就是了麼……可不是亂嚼舌根哩……」

睬睬輕哼了一聲︰「師父現在的功力不比以往你怎的就抓得準師父現在听不見我們?要是她一生氣又要打你的了……」

盼盼這回伸了伸小巧的舌頭一副像是很怕她的師父又來打她的模樣便也不敢再說什麼。

飛龍听得心中有點好笑難道魅兒對盼盼和睬睬的處罰居然是打她們的?

兩人安靜了一下子睬睬見盼盼沒有再追問反倒有點忍不住地先就自己小聲說道︰「師父**完成一身黑旗竟然變成了那麼亮眼的紫紅色你有沒有覺得很有點怪怪的?」

盼盼下意識地轉頭溜了關起來的門一眼音量放得更小︰「剛開始是有點不大習慣……不過師父之前不是也說過嗎等她**功完時立成派中第一高手連九姑長老恐怕都不是她的對手想來有些改變也是自然而然的吧?」

睬睬邊做事邊輕輕搖了搖頭︰「我總覺得好像不只這樣……」

盼盼心中實沒想到睬睬的話題竟是繞在師父身上以往她和自己的一些私下議論總也不過就是派里的誰誰誰的極少也不大敢談及師父一方面是師父對兩人一向嚴厲一方面也總覺得這麼背後議論師父有些不敬本來不大敢再說什麼不過睬睬所說的對象總是她一向敬愛的師父話里又留著那麼一個充滿想像空間的尾巴心底的好奇心實是如蟲爬般忍著頂難受撐了好一會終于又忍不住地悄聲問道︰「姊姊你說不只這樣是什麼意思?」

睬睬依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總覺得師父剛在殿里現身時所表現的樣子倒是真的活月兌月兌就是我們認識的師父沒錯可是後來我瞧師父的情形總覺得和剛現身時有點不同……」

盼盼听得睬睬這麼說心里好像隱隱也有著一點同感被她喚起連忙想再問得更清楚一點︰「睬姊姊你說的不同是指……」

睬睬把聲音壓得更低︰「你不覺得後來師父的樣子她對七寶副宗主、鬼火符王甚至是在攔阻九姑長老和陰風副宗主的時候以及和邪不死派及吸日奪月派的對話時那種寬厚溫和灑月兌自然的模樣和之前師父的樣子很有點不同嗎?」

她還沒等盼盼回答馬上又接著說道︰「還有陰陽和合派頗為著名的凶婬人物陰陽九仙居然稱起師父祖師一副師父是他們什麼尊長那般不是很奇怪嗎?」

盼盼听得螓連點︰「其他的盼盼倒沒想過只是姊姊這麼一提我好像也覺著師父後來的表現和她一貫的性子有點不大合哩……」

睬睬還是一直壓低著說話的聲音︰「是呀師父的性子我們最清楚不過了若論師父原來的脾氣絕對不會這麼好說話的……」

盼盼輕輕撥了撥長如黑瀑的秀︰「會不會是師父的這個什麼**練成了之後會讓一個人轉了性子?」

睬睬有點狐疑地道︰「會嗎?真的有這種**嗎?練成了會變個性子?」

盼盼馬上點了點頭︰「是呀上回師父和幾個長老在閑談時我就在一旁伺候著還曾經听九姑長老說到一個‘十大魔刀’還是什麼的排第一的就是叫什麼蝕魂魔刀呢……听說持刀者最後還會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妖魔哩……」

睬睬嗤地一聲笑道︰「我也在那兒伺候著怎麼不知道?你是怎麼听話的?听得落了一大半?‘十大仙劍’和‘十大魔刀’是咱們真人界刀劍類最神異的二十柄神兵魔刃十大仙劍中排名第一的叫‘大光明聖劍’十大魔刀里排第一的叫‘蝕魂焚心神魔刃’據說持刀者魂體會隨著使用的時間逐漸化為妖魔最後完全魔化永遠不再恢復人形……」

「是呀是呀……姊姊的記性是比我好……」盼盼立即附和地道︰「如果連用把兵器都會變成妖怪那麼師父這麼強的**功成轉轉性子脾氣什麼的該也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事兒了吧?」

睬睬听見盼盼這麼說心中也覺得頗有點道理便又說道︰「這也挺有可能……我看師父方才喚醒派中弟子們前叫鬼眼師兄放起一百二十五枚鬼靈火時態度是那麼溫厚親切大約師父真的有點轉變了呢……」

盼盼被睬睬這麼一提醒馬上就又想起了什麼那般嘻嘻笑道︰「是呀鬼眼和鬼手兩位師兄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功力竟然變得這麼高強不但可以和紅符長老力抗許久鬼眼師兄還一口氣放起了那麼漂亮神妙的鬼靈煙花最後還和鬼手師兄一起把邪不死派的右護法給攔得不能攜人而遁……看來咱們弟子輩們的功力真要算是他們兩個第一了……」

睬睬也在大眼中泛起了光采︰「是了鬼眼和鬼手兩位師兄這段時間一直和師父在一起而且看樣子也和師父那般踫著了什麼奇遇咱們有機會偷偷地問問兩位師兄一定可以搞清楚不少我們心里的問題……」

盼盼有點遲疑地說︰「以前听說鬼眼和鬼手兩位師兄都是七寶副宗師的心月復我們去問他們這些問題可恰當嗎?」

睬睬微笑道︰「放心吧你沒看今兒個鬼眼和鬼手兩位師兄的表現?擺明了就是已經被師父拉過來了而且瞧他們對師父的听話模樣比咱們這兩個做徒兒的都還恭敬哩……」

盼盼點了點頭︰「嗯這倒真的是……只不過我總覺得拿師父的事兒去問他們像是有點不知道怎麼問哩畢竟以前我們姊妹跟兩位師兄又不是很熟……」

睬睬嗤地一聲又笑道︰「你等著看吧我瞧師父對他們兩個的態度以後肯定是會常和我們一塊兒的……」

盼盼還是有點不大習慣地道︰「我們和師父一向相依為命也一直是由咱們姊妹伺候著師父一下子多了兩個大男人……」

盼盼的話其實並沒有什麼太復雜的意思頂多也只不過是一些以後可能不大習慣的預測可是睬睬听了師妹的話之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那般兩條彎彎的秀眉陡地輕輕皺了起來。

盼盼見師姊沒有什麼回應回眼一看便又咭咭笑道︰「姊姊你又怎麼了?還有什麼事兒想不通嗎?」

睬睬忽然湊著頭壓低了聲音說道︰「盼盼你有沒有現另外一件事兒也有點怪怪的?」

盼盼看睬睬那麼一副很謹慎的樣子好奇心馬上又被勾了起來立即也湊著頭問道︰「什麼事?看姊姊你這麼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睬睬的姿勢還是不變︰「我們姊妹因為身具天生的‘藏陰脈’體內氣脈自屬絕陰之質近不得一點陽氣否則引動脈輪自轉非把陽氣吸盡後脈質異變崩裂橫死當場不可。听師父之前說過這種天生異體除非在瞬間把全身經脈置換否則無法可醫而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做得到故而師父一直緊緊叮囑我們姊妹絕對別和男人不然害了男人還其次害了自己可就不值得……」

盼盼的口氣懶懶的︰「妹子當然知道啦這可是性命交關的事……我怎麼敢忘記?姊姊你說這個做什麼……」

睬睬馬上接著道︰「你先別急嘛我之所以會說這個是因為也正因如此我們體內對陽氣的反應通常會比一般人敏銳許多……」

盼盼點了點頭︰「是呀所以我們通常都非常小心平時總是避免和男人接觸的……上回姊姊差點就因為手兒在拿東西的時候和吸日奪月派的明月子相觸被其引動的陽氣牽得身不由己若不是師父看出了端倪還險些被他制了去哩……從那時候起咱們不是都很小心了嗎?」

睬睬輕輕搖了搖頭︰「上回那件事師父說過了明月子是不明白我體內有藏陰絕脈不然他別說想在我身上動腦筋恐怕連跑都來不及的……師父也說過了我們兩個對男人而言就像是個炸彈一就會爆炸的……這就是為什麼派里的臭男人們總是說我們姊妹是‘火藥石女’的原因……」

盼盼聳了聳肩︰「其實那倒正好也省得和他們多做羅嗦不然他們以前還總有人有事沒事地就來煩我們……我們姊妹不是正喜歡這種沒有臭男人的狀況嗎?」

睬睬依然輕搖著螓︰「我不是說這個我的意思是告訴你自從那回差點著了明月子的道兒之後我就現其實只要是接近了男性尤其是陽氣強大充滿的男性我身體里的藏陰絕脈就會起一種微微的感應反應……」

盼盼听了睬睬的話不由得矍然道︰「姊姊你的意思是說……」

睬睬點了點頭又道︰「嗯……沒錯……如果那個男人的陽氣夠強大不用身體上的接觸就會有影響出現……我體內的藏陰脈輪會……」

「會跳動!而且會光好像是要自己旋轉起來一樣……」睬睬還沒說盼盼已經是有點臉色白地接了話。

睬睬听了盼盼接口吃驚地道︰「盼盼你也有這種情形嗎?」

盼盼白著臉兒點了點頭︰「只是我不明白這種情形是怎麼回事兒而已盼盼以前從來沒遇過這種狀況听姊姊這麼說才知道是我們體內的藏陰絕脈和某種強大的陽氣來源起了感應……」

睬睬嘆了口氣︰「我以前也是從來沒遇見過雖然有和幾位功力深厚的著名男性前輩接近過但也總是脈穴輕跳而已不注意還不容易現……這次不但整個脈輪急劇震動而且紅芒四射躍躍欲飛真的就像你說的那般好像是要自己旋轉翻騰起來一樣。」

盼盼秀目中透著擔憂︰「我們身具此象唯望過著無須男人的日子就可以無慮孰料好像也不容易……」

睬睬也臉露愁容︰「是呀本來還以為只要別和男人接觸也就無妨了至少師父是這麼告訴我們的……沒想到好像也不是這麼容易……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盼盼抿了抿嘴道︰「這種情形從未踫過咱們得找個時間跟師父說說……」

睬睬直視著盼盼卻是沒有說話。

「怎麼了?」盼盼見睬睬眼里的光芒有點遲疑趕緊問道。

「我現……」睬睬猶豫地道︰「這個引動我們體內藏陰脈輪變化的陽氣來源就是在師父身上……」

盼盼吃驚之下差點叫了出來連忙秀手捂著小嘴才沒出聲音來。

好一會兒盼盼才放下手兒︰「怎麼可能?師父可是個……」

睬睬打斷了她的話道︰「我知道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兒……」

「會不會是姊姊你弄錯了?不可能是師父身上出來的吧?師父和我們一樣又怎麼能散出男性的陽氣?」盼盼狐疑地問道。

「這個我想是不會錯的不然我也不會覺得這麼奇怪了……」睬睬輕輕說道︰「你還記得嗎?師父第一次站在我們身邊時是在邪不死、吸日奪月和陰陽和合派諸人現身的時候。她掠身站在我們的前面而我體內的藏陰脈輪就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產生變化的。」

沒等盼盼回答睬睬又接著說道︰「後來脈輪的反應越來越明顯我還一直不明白是怎麼了直到師父飛身往攔吸日奪月派的人時脈輪的反應突然就降低了許多就好像是那個陽氣來源突然去遠了一樣……」

睬睬的眼里放射著光芒︰「你想想師父的身形一去反應立即就降了下來不是師父所引起的影響那又是誰?」

盼盼還是沒說話只是臉上露著某種奇怪的表情。

「你怎麼了?難道還不相信我的話?」睬睬說道。

盼盼搖了搖頭︰「不是盼盼只是想起之前去接師父時我就覺得身體里面有點奇怪那時還沒有特別注意是什麼這時听姊姊說起才明白是怎麼回事……」

睬睬點點頭道︰「你看這就更不會錯了那個引動我們體內藏陰脈輪反應的必定就是師父了……」

盼盼有點不知所措地道︰「那怎麼辦?師父身上怎麼會有如此強大的陽氣?」

睬睬也皺著眉頭道︰「我也不曉得師父是我們唯一的依靠雖然對我們有時嚴厲了些但那也是她生性如此她還是我們最親近的人……」

盼盼憂急地問︰「這會不會是師父所練的那個**造成的?真要這樣的話那怎麼辦?我們豈不是連和師父在一起都……」

睬睬心頭沉重已極︰「如果是師父**所造成的結果那也就罷了因為我相信師父一定有解決的辦法的……就怕……」

「什麼?」盼盼心頭一緊立即問道。

「就怕不是這個原因……」睬睬輕咬著下唇說道。

「不是這個原因?」盼盼听得心中惶然︰「姊姊你別嚇我不是這個原因那還有什麼原因?」

睬睬轉眼凝視著她的師妹︰「另一個原因就是……這個師父是別人假冒的……」

盼盼听得臉色驟變連驚叫都忘了。

睬睬的臉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師姊妹兩個就這麼相對地怔住了。

飛龍听著兩姊妹在茶水間里的對話不由得嘆了口氣。

自己這個假扮的本事實在是其差無比。

只要自己把意識感應一轉回來通常無須多久馬上就會被人給看穿自己是個冒牌貨。

看來還是盡快在做了那個什麼宗主之後和吸日奪月派他們談清楚弄明白紫柔她們的下落然後趕緊溜了吧。

這麼搞下去他可真有點弄不過了。

假扮別人可真是一件累死人的事兒呀。

看來自己這方面的能力的確是不止差了幾把火。

說得更確實一點簡直就是奇爛無比!

因此他在神念轉動間把魅兒的意念喚了起來。

魅兒一出現就送來了訊息︰「恭喜飛龍主人榮任了本派的宗主之位主人召喚有什麼吩咐……」

飛龍不由得苦笑︰「恭喜什麼?你該恭喜自己才對這個宗主可是你想作的不是我想作的哩……」

魅兒馬上慚愧地送來訊息︰「這都是魅兒執著之心累了飛龍主人……實是該怪魅兒的……」

飛龍在心中嘆息︰「做都做了這些就別再說了反正我也沒什麼好後悔的總是你的一番心願嘛……倒是現在似乎又有了點問題……睬睬和盼盼好像已經有點覺得她們的這個冒牌師父有些不大對頭了呢你瞧瞧該怎麼辦?」

魅兒立即問道︰「她們看出了飛龍主人不是魅兒了嗎?」

飛龍回答︰「這倒還沒有不過我看也差不了多遠了……」

于是飛龍就把睬睬和盼盼在里間的密語說了一遍給魅兒听。

魅兒听完之後立即傳訊道︰「原來是這樣那倒還好尚未至不能掩飾的地步魅兒也沒想到飛龍主人身具烈陽之氣竟然會讓兩個丫頭只是接近就引起了她們身上藏陰脈輪的感應……魅兒本來想被她們現的時刻可不是現在哩……」

飛龍听了有點奇怪地傳訊道︰「你還說什麼現的時刻?她們現在不就已經是覺得不大對了麼?」

魅兒嘻嘻一笑也不直接說明只是輕輕地轉開話題︰「想來兩個丫頭懷疑的就是主人身上的強烈陽氣……」

飛龍聳了聳肩︰「這倒沒什麼陽氣外放是因為我身具男陽之身自然是會有些陽氣無形流露若是不想它外露而出方法倒有不少我可以把氣機內斂自然就沒有半點陽氣外流了或者紫陽氣轉赤陰氣變成男陰之質也是可以的。只不過連她們兩個都可以看出我這個鬼符有點不對了那豈不是其他的高手也都看得出來?」

「這個主人大可放心……」魅兒立刻回答︰「睬睬和盼盼之所以能覺出不對一方面是因為她們和魅兒相處已久熟知魅兒的一切稍有不同即有感覺但是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她們身具藏陰絕脈對于主人外溢的陽氣感應與別人回異。除了她們兩人即便是本派第一長老九鬼姑婆到目前為止也一定只是心里有點奇怪而已絕對不會肯定主人乃是冒名的。而不管是睬睬盼盼或是其他宗內長老副宗主只要魅兒在接符之時一切的表現都符合本派接任宗主的規距那時無論是誰他們心中的懷疑必然是會從此消失的。等到魅兒適時再對鬼符的異常表現作些補充說明保證以後他們所有的疑問都不會再出現的。這里面真的會出問題的說來說去還是只有睬睬和盼盼兩個丫頭而已。」

飛龍點了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就最好……睬睬和盼盼那兒我大約只好盡量遮瞞了時候一久說不定她們就習慣了也說不定哩……」

魅兒心底暗笑傳來的訊息卻是另一個問題︰「飛龍主人您若得空還請看看睬睬盼盼身上的脈象……她們的體質……」

「我已經看過了……」飛龍毫不猶豫地回答︰「她們體內的那個什麼藏陰脈輪就在臍上三分的地方透過二十四條經脈連到全身去。這個脈輪倒是有點意思其中像是隱藏著一些我在人體內從未見過的能量元氣……」

「那是什麼能量元氣?」魅兒緊問。

「我不知道那種能量元氣該叫做什麼名字……」飛龍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就是藏陰絕脈……」

「藏陰之體遇陽而爆元力外沖經脈寸裂……」魅兒繼續說道︰「這不是藏陰絕脈的特性嗎?」

飛龍搖了搖頭︰「藏陰絕脈這個名字我也在陰陽宗的宗主神晶里感應過可是因為它里面並沒有太多關于這方面的訊息所以我也不大明白藏陰絕脈是什麼。不過就陰陽神晶里那位第二十六代宗主‘陰神隱士’所述藏陰絕脈像是可以在瞬間引動全身所有潛力而因為人身之內的潛力極大過一般意識分處狀況至少三萬倍已經習慣的經脈乍受大量潛力外沖會有經受不起而爆裂的危險……」

魅兒听得有點駭然︰「三萬倍?激體內潛力的正邪秘術**魅兒也知道不算少雖然大多數只聞其名其效而不知其訣但也從未听過有過三萬倍的力量……」

「你說的該是神念意識的潛力和那位陰神隱士祖師所說的潛識力量差多了」飛龍依然不急不徐地回答︰「潛識力量若能完全揭露據那位陰神隱士祖師預測立入天間月兌離人道成為天人……」

魅兒立即大喜︰「如此說來睬睬和盼盼豈不是很有機會能夠飛升天間?」

飛龍搖了搖頭︰「我不這麼想……」

魅兒不解地問︰「飛龍主人是為了什麼原因嗎?」

「這里面有三個原因……」飛龍輕輕地說道︰「第一那位陰神隱士的這種說法其實還只是一種推測而已是不是真的如此還有待去試過才會明白。」

魅兒雖然沒有了形體不過卻清楚地傳來了點頭的感覺︰「主人說得有理那第二呢?」

「第二三萬倍的潛識力量全出莫說睬睬和盼盼現在頗為脆弱的體質經受不起即便是再練個一百年大約也還是沒辦法承受的……」飛龍神念不停地繼續傳訊道︰「而這也是陰陽和合派徒有其法但是在陰神隱士那時卻沒人敢真的去練‘潛識啟元神念術’的原因……」

「潛識啟元神念術……」魅兒努力尋找著這個術法的記憶︰「魅兒怎的從未听過還有這種秘術?」

飛龍微笑著回答︰「這個秘術是一萬六千六百年前由陰陽宗的第二十六代宗主陰神隱士在陰陽宗宗主神晶內所立非宗主而又能機緣巧入者不可得大約你是不容易听過的。」

「宗主神晶?」魅兒對飛龍主人居然能夠獲知陰陽和合派宗主才能接觸到的秘法驚訝不已︰「魅兒實是弄不懂主人如何竟可以得知這些想來主人與陰陽和合派紫柔宗主的關系必定是極為極為密切的了……」

「應該是吧……」飛龍嘆了口氣心中的沉郁又無邊涌來︰「我和紫柔的關系連我自己也不大清楚……」

魅兒感應到主人神念之中那種透然而來的沉沉悲傷不由得也是神念一緊魂魄動搖不敢怠慢連忙急問道︰「若依主人這麼說豈不是只要睬睬和盼盼修練到體內氣脈可以經受得起時便可升入天間了?」

飛龍注意力轉移有點愁愁地苦笑道︰「等到那時氣脈中的元能必也已是到了那種境界了豈又須透過這種方式來入天間?」

魅兒呆了呆這才想到真是如此不由得又道︰「這麼說來睬睬和盼盼體內的藏陰絕脈豈不是半點幫助都沒有了?」

飛龍心中的沉重淡了點︰「如果‘藏識啟元神念術’真的有效我也知道怎麼去做你放心讓睬睬和盼盼去冒這種經脈寸裂的奇險嗎?」

魅兒沉默了下來好一會兒飛龍見她沒有反應便又傳訊道︰「我方才也說過了我不認為睬睬和盼盼適合這麼做還有第三個原因呢……」

「是了還有第三飛龍主人快告訴魅兒吧……」魅兒回應道。

「第三就是……如果依陰神隱士祖師和魅兒你所說的……」飛龍露出了笑容︰「我根本不認為睬睬和盼盼體內那個是藏陰絕脈……」

睬睬和盼盼想到了現在就在門外的師父有可能是另一個人心中不由得又憂又急一下子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如果真的如睬睬所猜的那另一個原因這個師父其實根本不是師父那麼師父呢?

這人可以如此地冒充師父而來豈不是就說明了師父已經凶多吉少了?

想到這里二人心中驚慌、恐懼、害怕、悲哀、憤怒、仇恨等等復雜的情緒同時涌上心頭竟不由得停下了手邊的工作呆呆地怔住了。

這人之前所展現的功力是如此的不可思議如果真是他對師父怎麼樣了但憑她們兩個低淺的功力又能怎麼辦?

姊妹兩人現在最親近的人就剩師父一人如果師父有了什麼意外她們兩個該怎麼辦?

還沒想出個什麼答案茶水間的門扇吱地一聲鬼手突然間就走了進來。

睬睬和盼盼嚇得蹦地跳了起來兩人臉上血色盡退就像是忽然間見到鬼那般。

「兩位妹子怎的弄個茶水面巾搞了這麼久?」鬼手對著兩人說道。

盼盼在這心神意念傍惶無助時被突然出現的鬼手嚇得六神無主慌亂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話只是張口結舌地望著鬼手。

睬睬臉色也是好看不到哪里去但總算是比她妹子鎮定一點連忙吶吶地說道︰「鬼手師兄……我們……我們……馬上就好……就好……」

此時來的如果是心思眼力精敏的鬼眼馬上就會瞧出這兩個姊妹有點不對可是鬼手卻是個實心實意的莽漢子半點也沒注意睬睬盼盼姊妹的神態只是口氣略帶催促地說道︰「那你們就快點吧宗主等會休息完還得整理一下服飾沐浴更衣接任宗主可是本派最重要的大典別讓其他尊長和兄弟姊妹們看了以後笑話你們不會伺候哩……呵呵呵……」

睬睬和盼盼互相對望了一眼好像被鬼手的話突然提醒了什麼那般。

「鬼手師兄說的是……」睬睬把手里泡好的熱茶沖入一個繪著修羅頭的磁盞里︰「我們姊妹這就出去……」

鬼手在轉身出去時又對著睬睬說道︰「咱們來休息前鬼音副宗主要我告訴你別忘了到他那兒去拿宗主接符大典時要穿著的九鬼祭袍他已經派了人到七寶副宗主那兒去拿回來了……」

盼盼這時似乎已經恢復了鎮定不待姊姊說話馬上就接口道︰「謝謝鬼手師兄等會兒盼盼便去。」

鬼手點了點頭最後又補充了一句︰「祖師接任宗主你們姊妹身份馬上就不同了以後還要請兩位妹子多多關照啦哈哈哈……」

說完鬼手便即出了茶水房。

睬睬和盼盼又對看了一眼不敢再多耗時間也隨即端著水巾出了茶水房。

魅兒大出意料之外地有點愣住了飛龍又繼續說道︰「如陰神隱士和魅兒你所說睬睬和盼盼應該是屬于眾多人類之中比較少見的特殊體質可是再怎麼說應該還是屬于體內質性自式的變化……可是就我的觀察看來睬睬和盼盼的這個脈輪雖然也有著藏陰絕脈的潛識啟動特性可是我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這個絕對不是由她們體內性質自己產生的少數異變!」

魅兒即使是神念傳訊卻依然可以感受得到她吶吶的驚訝︰「主人是說……主人是說……」

飛龍又再解釋︰「我的意思是說她們體內這股沉潛的脈輪質性非常的特別我從來沒有在其他類似的人或動物身上見過我的神念感應算是還頗能偵測得到各種振動狀況但是這個脈輪之中好像隱藏著某種極為神異的性質我送進了不少的探測感應波動卻是全無反應就好像是送進了一個不知道通往哪里的空間大洞那般……什麼都探不到我從清醒到現在實是從未見過這種情形的。」

別人不明白魅兒可是曾經藉著飛龍將神念振動層次和自己的神念振動相合的機會清楚地知道飛龍的神念感應是多麼地強大寬厚因此飛龍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可是魅兒馬上就明白這絕對不是一件尋常簡單的事。

如果連飛龍送去的強大感應波都落了個有去無回那麼睬睬和盼盼體內的這個「藏陰絕脈」絕對是沒那麼單純的。

魅兒實是怎麼也想不通憑著飛龍如此神異的感應力量如何還會有這種詭異的結果。

「限于睬睬和盼盼的體質我已經是盡其可能地送入最多的感應波束了如果再往上加她們的身體立會被這種隱潛的強大振動給震得結構崩裂當場氣化而亡。」飛龍繼續說道︰「所以我可以確定這個脈輪的元能質性是遠遠她們現在的**結構的這絕對不是由其體內自行變異可以變得出來的因為彼此的振動層次相差實是太大……也許我全力把感應力量放出可以探明一些端倪但是這對睬睬和盼盼而言必然是件危險至極的事我也沒把握真的這麼做去她們會怎麼樣。」

魅兒依舊是吶吶地傳來訊息︰「這麼樣說來這個脈輪又是怎麼會在她們的體內出現的?難道是她們機緣湊巧地吃了什麼天材地寶不成?」

魅兒不愧是修真界見多識廣的老修真馬上就提出了這種怪異現象的可能原因。

「有可能但我也不確定……」飛龍仔細地想了想︰「不過就我的感覺而言這個脈輪和她們體內氣脈血路**組織相聯相合的程度是那麼樣的自然順暢六萬七千條血路都接得密密實實毫無痕跡就像是在她們肉胎成形之時就同時一起成形了那般。我不曉得有什麼天材地寶可以形成這種結果。」

魅兒听了又吃驚得頓了頓然後才傳訊道︰「飛龍主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難道您就沒有別的方法來得知她們倆人體內的這個脈輪是什麼東西了嗎?」

飛龍點了點頭︰「原則上是這樣的沒錯我不能再加注感應振動的力量了否則她們**承受不住暗透的震動波束會變成怎樣我也沒有什麼把握……但是沒關系我再想想其他辦法看看可不可以從另外的方法來弄弄清楚……」

魅兒想起了藏陰絕脈的特性即刻又問道︰「如果不是藏陰絕脈的話那麼她們和男人會不會有藏陰絕脈的致命爆力出現?」

飛龍肯定地回答︰「會的雖然我不認為她們體內的這個脈輪是藏陰絕脈但是啟動潛識爆炸力量的連續反應還是存在的因此在沒弄清楚脈輪質性之前最好還是叫她們別輕易和男陽。」

魅兒傳來一聲苦笑︰「魅兒從來就是這麼告誡她們的……」

飛龍安慰著魅兒說道︰「別太擔心魅兒雖然睬睬和盼盼體內的脈輪質性之怪異實為我所僅見目前為止所有的探測都沒有什麼結果但是我想多找幾個方法應該是可以慢慢了解一些的。」

魅兒听著飛龍的話隨即同意地傳訊道︰「是的主人我也相信以主人的能力最後一定能夠解決的……」

飛龍自然而然地微笑傳訊道︰「這個我也不敢說只是你放心我會盡量試試的……」

這時飛龍已經听見了鬼手、睬睬和盼盼三人在茶水房里的對話于是接著又傳訊道︰「睬睬盼盼待會兒就出來了我會把陽氣內斂收束不會再引起她們體內那個怪異脈輪的反應的接任宗主的規距多我還是把和魅兒你的意識振動層次接通吧……畢竟這是你的心願呢……」

飛龍說完神念倏轉調成了與鬼旗中的魅兒魂魄神念層次同振。

然後睬睬和盼盼兩人也在鬼手走出茶水房後沒多久跟著手端熱茶手巾地出來了。

盼盼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經過了和姊姊在茶水房里的談話後出來時心里就像吊了十五個水桶七上八下的在拿著手巾接近師父時不由得胸口就噗噗噗地像是要跳出什麼東西那般拿著手巾的手兒也有點輕輕地顫抖……

才剛把手巾放在師父的面前師父一向熟悉的聲音忽然就像是湊在她耳邊說話那般響起差點讓她忍不住繃地跳了起來︰「盼盼你怎麼啦?手兒抖得這麼厲害?」

盼盼心下一慌亂竟結結巴巴嗯嗯啊啊地說不出話來。

胸口莫名的緊張讓她幾乎可以听得見自己砰砰亂響的心跳聲雙手抖得更是厲害了。

睬睬見到妹妹那一副慌亂得手足無措樣子心里雖然也是亂跳得厲害但她究竟是姊姊比起盼盼是鎮定許多便即強笑道︰「盼盼……她很好呀沒有什麼……謝謝師父的關心……」

鬼符轉眼望了一下睬睬那兩道眼光就像是直探進了她的軀體之內那般讓睬睬也不由自主地有點心虛了起來。

還好鬼符只望了她一下便又轉頭對著盼盼說道︰「你看你這個樣子倒像是得了熱疾那般連站著也不大舒服立也立不住了哩……」

盼盼被師父這麼一說這才現自己裙里的兩條腿竟然真的也在輕輕地打顫果然就是一付得了什麼重病而又勉強爬起來的模樣。

盼盼拼力想壓住腿兒的抖顫然而心中被師父這麼一說更是慌上加慌想止也止不住……

鬼手听見了鬼符的話也注意到了盼盼有點奇怪的樣子立即關心地說道︰「盼盼師妹像是真的有點不大舒服哩會不會是方才殿中的激斗讓盼盼師妹受了什麼暗傷?」

睬睬心下焦急暗叫不好口里連忙又說道︰「也謝謝鬼手師兄的關心我們姊妹真的沒事只不過是師父即將接任宗主之位……我們姊妹心里太興奮了點……倒是叫師父和兩位師兄們笑話了……」

說完素手一伸就握住了妹妹盼盼那依舊輕顫個不停的小手。

睬睬不愧總是長姊反應也算是快的了這麼輕輕一帶就把妹妹有點反常的樣子給淡淡掩過。

鬼手听了睬睬的話即刻也微笑道︰「呵呵……原來是這樣……睬睬師妹的話極是此回派中由祖師膺任宗主之位想來本派在真人界揚眉吐氣創事立跡的日子也不遠了……身為弟子的我等想不興奮也是頗難的了……呵呵呵……」

鬼符也嘎嘎怪笑地道︰「真是這樣也就罷了睬睬盼盼就怕你們兩個的小腦袋里東想西想地胡思亂念些東西哩……嘎嘎嘎……」

睬睬盼盼同時心中不由得一抽背上的香汗都絲絲淌了下來。

睬睬依然強笑道︰「師父您老人家多慮了睬睬盼盼為師父高興都來不及了……又怎麼有時間胡思亂想什麼呢……」

「是這樣嗎?睬睬?」鬼符倏地轉頭望住了睬睬的秀氣的雙眼︰「你們方才在茶房里不是還七嘴八舌著的嗎?」

睬睬和盼盼頓時全身僵硬整個人都呆住了。

慘了!沒想到這人的功力真的如此高明連在那麼遠還隔著個房門的低聲說話都被他听去了……

若這人不是師父自己姊妹大約是死定了……

盼盼心中六神無主連臉色都變青了。

睬睬絕望中依然不停盤算著想找個辦法月兌出這個困境……

這人既然已經說出了這樣的話自己和妹妹的對談大概已是泄露無疑了……

怎麼辦?若以這人令人駭異的功力來說想置自己姊妹于死地那真是不用費他多少吹灰之力的……

想到這里睬睬也是連臉都白了……

唯今之計只能祁禱鬼眼和鬼手兩位師兄並沒有和這人站在一起了……

雖然以這人一聲長嘯即讓舉派之中所有弟子倒下的級力量便算是自己再加上鬼眼鬼手二人恐怕也無法改變什麼結果……

但是睬睬不得不試試……

「盼盼……」睬睬有點困難地開口道︰「鬼手師兄不是要你去拿師父待會接任宗主時要穿的九鬼祭袍嗎……你還不快去……大典時我們姊妹可不能不到你的動作得快點……」

睬睬這話當然是暗藏了兩層用意一是希望能夠把盼盼支開二是隱隱提醒鬼符自己二人若在大典中未到可不是件正常應該的事兒……

盼盼見睬睬這麼說顯然是想盡量把自己支開到外邊去想辦法心中不由得猶豫了起來……

師父的狀況如謎姊姊已是她最後剩下的親人她怎麼能把姊姊留在這種未知的危險之中自己離開?

想到這里握著姊姊的手不由得握得更緊了點……也不知道該去還是不該……

鬼符何等人物當然一听即知睬睬的用意一邊出讓人模不著意思的笑聲一邊對著鬼手說道︰「盼盼瞧來不大舒服還是鬼手你去拿吧……」

鬼手毫無任何懷疑即刻躬身答道︰「是的宗主鬼手這就去……」

說完一閃身已出了這間廳室。

鬼眼在旁顯然也已經看出睬睬盼盼有點不大對。

目前全派大約是只有鬼眼明白鬼符其實並不是真正的鬼符故而方才一听鬼符的話再加上睬睬和盼盼不大尋常的反應馬上就察覺了些眉目。

宗主大典已是在即別要又在這個節骨眼里突然生了什麼變故出來……

故而鬼眼身形輕移站到了睬睬和盼盼的身後那種隱隱監視的氣勢已是明顯而露。

睬睬和盼盼見鬼手應命而去鬼眼移到了自己二人身後頓時心下絕望明白已無退路只好二人手牽著手準備最後應變。

鬼符雙眼直視著睬睬和盼盼二人好一會兒才嘆了口氣道︰「你們姊妹二人是我在南方真人界的南方界柱守護宗門‘芳菲解語門’所在的‘芳菲谷’外七百里的一處莊院外帶回的……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們……」

心下緊張萬分的睬睬和盼盼本來想這人大約馬上就要開始行動卻沒料到這人突然嘆了口氣還說出了這番話。

二人都有點愣住了不曉得該怎麼接腔。

「你們本屬人世間的一個極有善風之家的後代那一家人歷代積德虔信南方的‘太上道門’本來是一個滿門榮盛的大莊院……」鬼符又嘆了口氣︰「這一家人不但鋪橋補路興學立醫造福鄉里甚至還在自己家的五里外設了個義莊專門收容百里內因南方瘴癘毒氣猝死一向沒人敢去處理的橫尸替他們殮棺淨身火化入葬。因此連南方有名的‘太上感應門’都想等你們出世之後就列入他們引渡修真的名單之中。」

睬睬和盼盼听著听著那一顆緊張的心不由得松弛了一些。

「可惜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有一天居然在莊院附近出現了一個怪物沖入了莊院之中瞬間吸盡了全莊四百四十人的精氣讓本來繁盛的善風之家頓時變成了恐怖的鬼域……」鬼符的語音依然唯有透著那一絲淡淡的回憶︰「這個怪物力量之強大連一般修真界稱做高手的人幾個聯手也不一定能制得住它更何況是世俗界對修練毫無所知只會虔誠念誦道經的普通人家了……」

盼盼此時忽然忍不住就問道︰「那我和姊姊呢?」

鬼符望了盼盼一眼也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繼續地說道︰「南方之人素以原純樸實著稱而環境則以深山連綿異草奇花最為有名甚至山澤之間也以多而又多的瘴癘瘟疫藏材納寶最為人熟知……那時邪不死派的十二金尸依然未滿足數而師父的十二天鬼尚差其二是而像我們這等專修特殊死亡道的人自然是會對那些受瘴癘毒氣而死的尸體一直都很有興趣的……」

鬼符目光轉移頭部微抬像是陷入了什麼回憶之中那般︰「師父還記得那次找著找著就找到了那個收納無名死尸的義莊而去其中有個尸體身中六毒一疫全身尸體都泛著七彩顏色連義莊中的人都只敢把這個尸體用長枝樹葉遠遠頂上尸車然後以繩子遠遠地拉回來沒有人敢隨便靠近只打算天一亮就生火把他給燒化……」

鬼符低下了頭又看著盼盼說道︰「這個尸身重重毒透膚現彩紋別人接近只要模一下馬上就得跟著斃命。那些義莊的俗人不愧是看多了毒死的尸體竟然也有點眼力曉得這個死人是踫不得的……哈哈哈……」

睬睬和盼盼雖然身處九幽鬼靈派尸體鬼魂見得可不算少了但是听到鬼符說及此尸居然還在膚外現出了彩紋依然心中忍不住地感覺怪怪的。

「不過這個尸體在師父看來倒是個練法的好對象也是邪不死派練成金尸可遇不可求的最佳法體……所以雖然那些義莊的俗人打算天亮就把它燒化但師父我和邪不死派的左司簿護法卻明白我們不會給他們有機會燒化這個尸體的……我和左司簿都打算夜里就起術將這個尸體攝走頂多俗世間又多了個尸變的傳說罷了……哈……」鬼符回憶往事說來順暢快︰「然而一個包子兩張口當然師父和邪不死派的左司簿就為了這個法體杠上了……正在爭得不亦樂乎突然就冒出了一只怪物……身材約有三人那般高大如巨人全身包著綠葉皮膚就像是老樹的樹皮那般即使是它的那個腦袋看來也只像是個其大無比的樹頭什麼眼楮鼻子嘴巴都瞧不見整個身體就宛如都是由樹干一截一截接起來那般……」

盼盼听得入神又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怪物?」

「後來師父才知道這個怪物叫‘木魈’是玄靈界威力極大的凶物……而且它全身皆樹又一下子從樹林里沖出來師父臨時沒防備差點讓它從背後一腳把師父的護身氣罩給踹散了……」鬼符的修羅面具後傳來恨恨的語音像是很不甘願被那個「木魈」怪物暗襲的樣子︰「不過這個木魈實是力沉如山把師父踹得直飛得老遠護身的氣罩雖然未散但是卻已經受了不小的內傷……而那個不要臉的左司簿竟然趁著這個時機就先一步地把那個法體給攝走了……」

睬睬也听得入神便順口問道︰「師父所以那個法體最後也變成了邪不死派的金尸之一了嗎?」

「沒錯那次算是被邪不死派運氣好就地撿了便宜去……而且木魈的力量異能至為有名光憑著幾個高手是拿它不下來的所以邪不死派法體一到手馬上就溜之大吉去了……而其時師父我已受了極為不輕的內傷心想就算是未傷之際都對這個玄靈界的怪物不能怎麼樣了就更別提現在帶傷在身所以師父我的手腳也沒有慢到哪里去連忙就隱頓了起來……」鬼符語氣中帶著一些不甘但卻有著更多的無奈︰「木魈氣與木通師父當然不會笨到躲進樹林里去于是就閃到了一個小山丘後頭然後就現木魈直往那個俗世間的莊院而去……」

睬睬和盼盼听到這里不由得色變明白了毀去自己家園的正是這個木魈怪物。

「本來師父是打算這就先溜的但是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牽掛著我的心那般糊里糊涂地就跟著木魈到了莊院……等到師父趕到木魈已經撞破了莊院大門沖進了莊院之內……開始放出團團的綠色氣霧吸納生人的精氣……」鬼符的語音讓睬睬和盼盼不由得心中抽*動起來︰「師父停身的下面是一個精致的小樓木魈轟轟隆隆的聲音震天動地不但把全莊的人都從夢中嚇醒同時也駭哭了兩個年幼的嬰孩……」

鬼符說到這里目光輕轉停在睬睬和盼盼的臉上︰「師父那時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就搶在木魈吸納生精的霧氣罩住小樓時先一步把這兩個嬰孩攝到懷里然後運氣飛離……」

睬睬和盼盼听到這里已是淚流滿臉心頭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師…師父……」睬睬有點哽咽地問道︰「這個……這個木魈……是從哪里來的?」

鬼符嘆了口氣︰「這個木魈怪物听說本來是鎖鎮在四方聚寶齋南方潛龍塢鎮塢之寶‘十天神魔氣動儀’內的十二只怪物之一然而卻在幾十年前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這個氣動儀突然劇烈震動了起來像是測到了什麼級怪物那般。而那陣引起的震動因為過大竟讓本來鎖鎮在其中的兩只最強的怪物趁機撐起禁制閃溜了出來。這兩只怪物一只叫‘旱魃’另一只就是這個‘木魈’……」

睬睬和盼盼又接著問道︰「師父……後來這只木魈跑去哪里了?」

鬼符搖了搖頭道︰「事後‘太上感應門’得知之後還和離莊院最近的‘芳菲解語門’同時聯手質問南方潛龍塢旱魃和木魈外逃的消息才算是因此透露了出來而在兩大正派的壓力之下南方潛龍塢為了表示誠意也同時派了高手和兩大正派同時搜捕木魈……」

睬睬和盼盼趕緊追問︰「結果呢……」

「木魈雖然強橫但是在三派的高手同時搜捕下當然也是不敵而逃更何況其中還有深知其性的南方潛龍塢高手……木魈在多次交戰下三次受了重傷終于在最後一次被太上感應門的不老真人和芳菲解語門的十二奇花之牡丹仙子聯手引動三昧真火當場燒化了七座森林雖然沒有見著木魈的焦木遺體不過自此以後再也沒听過木魈出現的消息因此一般而言多是認為木魈已經是被燒死在那三昧真火之下了……」鬼符說到這里雙目中透出溫柔︰「睬睬盼盼……這些話我從來沒告訴過你們……甚至連你們的家人師父我都沒見過你們的名字也都是由頸下所帶著的滿月金煉上頭所刻的字我才曉得的回頭我就把那兩個金煉給你們也算是你們對家園的一點紀念……」

睬睬和盼盼驟聞自己的身世由來早已從鬼符溫柔的眼光中感受到師父那熟悉的慰藉心中本來的疑惑與不安早就不知何時飛走了只覺得胸口脹翳陣陣難過不由得同時撲入鬼符的懷中哭得像兩個淚人兒般……

鬼符一手一個只是不住地拍著兩姊妹的縴背低聲安慰著姊妹二人。

鬼眼听得睬睬和盼盼的身世一邊是也很替她們兩人連家人都沒見過的身世唏噓一邊卻是滿腦糊涂又想起了這個不是祖師的祖師居然會知道月荷的事實在是讓他想不出是怎麼回事兒。

方才祖師所說的睬睬和盼盼的往事可是沒有辦法亂謅的因為這里面不但牽涉到了邪不死派的人更也牽涉到了南方真人界有名的芳菲解語門和太上感應門兩大正派與四方聚寶齋的南方潛龍塢尤其太上感應門既是已經打算把睬睬和盼盼列入引渡門牆的弟子必定對二人觀察記錄了許多的辨認記號要是隨口說的日後必然穿幫。

再加上現在派中就正有邪不死派的另一位右引尸護法在場要扯謊也不會扯個這麼沒計較的謊吧?

可是可是……

自己卻又明明察知這個祖師是另一位功力莫測的世外異人絕對不是原來的祖師而且從以前祖師所說的話中也已經暗暗承認了這點。

這位祖師卻又怎麼能夠這麼鉅細靡遺地知道這許多秘密?

鬼眼只覺得自己想來想去怎麼都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若非自己親眼親歷實是無法相信這個紫紅長袍的高大之人不是原來的鬼符祖師。

就這樣這個宗主議事廳里睬睬盼盼初明身世悲不自抑鬼眼思來念去心中益添迷糊。

當鬼手拿著一個寬扁的錦盒進來時看到這樣的情形還真有些模不著頭腦。

「好啦好啦……」鬼符拍了拍睬睬和盼盼的背哈哈笑道︰「九鬼祭袍已經送來了我們可也得好好整飾一番了……你們兩個更得理理否則鼻涕眼淚地像什麼話?豈不是給我丟臉嗎?」

睬睬和盼盼止住了哭聲听見師父充滿感情的取笑也不由得破渧為笑起來于是同時離開了師父的懷抱。

鬼符對著鬼眼和鬼手說道︰「你們兩個就守在這兒本師這就進去更衣等我弄好了就出來……」

鬼眼和鬼手立時躬身道︰「是遵宗主令。」

于是鬼符和睬睬盼盼就走進了另一邊的宗主休息內間。

在這個宗主議事廳里東西南北各有三個內間其中北面正中的那個是宗主的休息室旁邊的兩個則是副宗主休息室而東西南三面則是另一個宗主休息室和六位長老的休息室再加上茶水房和下人房合計是十二間內間。

宗主專用的休息室左右有十來步實也頗大而休息室內另有三間內間一個便手間一個沐浴間一個小的茶水間。

鬼符走進宗主休息室睬睬和盼盼立即就也跟了進來。

二人把門關上睬睬就走進了沐浴間去整理鬼符沐浴更衣的用具而盼盼則是到茶水間去準備熱水。

鬼符則是在休息室內的座壂上坐了下來看著睬睬和盼盼忙進忙出地準備著。

兩位長及腿的女郎已經把束給解了開來一副就是準備伺候人沐洗入浴的模樣。

睬睬本來挽高的長這一放下來居然比盼盼的秀還長幾乎到了她的膝部。

鬼符明白這下子可真是再也不容易混過去了。

等睬睬和盼盼都忙活完了同時也已經月兌去了穿在外面的罩袍來請師父入浴時鬼符就開口說道︰「你們兩個過來這兒……」

睬睬和盼盼見師父並不即刻入浴反而叫她們過去雖然不知道師父要做什麼卻也立即站在鬼符的面前。

兩位女郎眉目秀麗長過臀內衫領口微開稍亂俱都散放出一股自然而又旖旎的清艷誘人氣息。

「你們兩個丫頭還覺得師父是別人冒充的嗎?」鬼符坐在坐壂上問道。

睬睬和盼盼粉臉上立即通紅起來盼盼吶吶地回答道︰「師父姊姊和盼盼都知道錯了……是徒兒們不對不該懷疑師父的……願意任師父責罰……」

睬睬也紅著臉兒說道︰「師父這都是睬睬先亂想的和盼盼沒有什麼關系師父要責罰就先罰睬睬好了……」

「你們體內的脈輪現在怎麼樣了?」鬼符又問。

兩女靜默了一會兒同時又互望了一眼睬睬便即回答道︰「奇怪現在睬睬體內的脈輪又沒有半點反應了和之前師父靠近時完全不一樣……」

睬睬知道師父早就已經是把自己和妹妹的對話听入了耳倒也不再多作說明只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鬼符又問盼盼︰「盼盼你呢?」

盼盼點了點頭張著大眼楮說道︰「盼盼也和姊姊一樣體內的藏陰脈輪什麼反應也沒有……」

鬼符也點了點頭喟然地嘆道︰「本來你們是師父從小自木魈的吸精霧氣下搶抱出來的之後送去給俗世間的一個人家暫養五年後才帶回派中以前還認為你們的身世師父應該是完全清楚的可是現在透過高人指點師父這才明白原來你們體內的怪異脈輪顯然還隱藏著某些以師父的能力無法了解與探測的特殊秘密……」

睬睬與盼盼听見師父突然就說出這麼一段話不由得都有點愣住了。

「師父……」盼盼眼里透著困惑地問道︰「徒兒愚魯不明白師父說的這個是什麼意思……」

睬睬也搞不懂地問道︰「睬睬和盼盼的體內不是生成了無法可解的‘藏陰絕脈’麼?還有什麼怪異的秘密?」

鬼符搖了搖頭又繼續說道︰「師父本來也以為如此誰知其實沒有這麼簡單的……師父現在就要告訴你們兩件事你們可得靜下心來好好听著……明白嗎?」

「徒兒明白!」睬睬和盼盼同時回答卻也同時在心中浮著老大的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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