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日戰記 正文 第二十六章 暗月馬戲團

作者 ︰ 無痕

一聲巨響過後,雪橇飛車在目的地之前,徹底的被炸成了幾截,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瓦斯的領域之力雖然強悍,但比起奧菲莉亞的神力來說,就像是紙糊一般,好在媚顏妖精的反應不弱,第一時間內便將幻月保護了起來,至于胖子和瓦斯,則有意無意的忽略了。

反正以他們的皮糙肉厚來看,完全不需要擔心。

「肯定是符文體系的問題!」奧菲莉亞惡人先告狀的說道,她抱著精靈德魯伊,從天空中落了下來。

「我說過了體系不成熟!」胖子點了點頭,同意媚顏妖精的觀點,心中卻是不以為然,若不是是他通過心靈感應,讓瓦斯把領域之力的強度降低,導致能量過載,這才產生的事故,他之所以這麼做,正是因為馬上就是西部荒野,他並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的作品。

這種過于開放式的符文體系,對一位經驗豐富的奧術師而言,並沒有什麼難度。

胖子可不想暴露自己的專利,再有奧菲莉亞這個喜歡炫耀的妖精在,如果不趁著這個機會,她一定會把這個並不保密的東西,宣傳得沸沸揚揚,到那個時候,胖子的損失才是巨大的。

胖子可不打算推動符文體系的發展,所以,他干脆用一次事故,徹底的將雪橇車摧毀。

「算了,反正也快到了!」心虛的奧菲莉亞並不打算追究,事實上,她也明白,是自己的神力輸出過度,才造成的符文體系的崩潰。

就在視線之內的地方,矗立這一個小鎮,位于兩片山谷之間的狹窄通道上,這里是連接冬泉苔原和西部荒野的唯一一個節點,也是胖子此行的目的地。

依然是高高的冰牆,依然是漫天的燈火。

看起來同薩米倫小鎮並沒有什麼區別。

胖子加快了腳下的速度,一旁的瓦斯乖巧的隱匿起了自己的身形,奧菲莉亞還是老樣子,並不想被人看到自己的絕世榮光,德魯伊幻月,卻反正的拒絕了媚顏妖精的好意,露出身形,跟在了胖子的後面。

「這里的鎮民都見過我,而且如果光是他一個人,會引起懷疑的。」精靈小聲的對不明就已的媚顏妖精解釋道,的確,沒有隨從,沒有座騎,胖子這樣大搖大擺的從本來應該冰封了的方向,走過來,確實能夠引起小鎮居民的警惕。

但是,胖子會在意這些麼?

這個天下,沒有龍族去不了的地方。

胖子微微一笑,轉過一個拗口,他的已經暴露在小鎮的燈光之下。

不過,小鎮的居民顯然沒有意料到會有人在這個季節從冬泉苔原這邊出現,高高的冰牆上非但沒有一個負責禁戒的衛兵,城牆下的一道小門,竟然大大的開啟著,這倒是方便了胖子這一群人。

雖然這點高度的冰牆,對他們來說,什麼也算不上,不過能夠不費吃灰之力便能順利的進入,是一件非常方便的事情。

「咦,好像有些不對呀!」

大開的城門,空無一人的街道,在清冷的魔法燈光下,顯得有些詭異。

這同幻月上一次進入小鎮,卻是完全的不同。雖然這里不如薩米倫那麼淳樸,但是在來自各地的收貨商的支持下,顯得另有一番風味,無論是旅店,還是酒館,都是爆滿,商人們的隨從佣兵們,一天到晚流連忘返。

大街上到處都晃蕩著醉醺醺的佣兵們,他們東倒西歪的樣子,至今還讓幻月記憶猶新。

可是現在,非但沒有半個佣兵的影子,就連原本應該存在的鎮民,也是人去樓空。

「那里有一個老頭子!」在一片昏暗中,奧菲莉亞眼楮一亮,她指著一棟依然亮著燈的二層小樓說道,透過昏黃的燈光,依稀可以看見樓里那佝僂的身影。

有人就好辦。

胖子爬上了樓梯,敲開了房門。

「呃,請問?」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老人,身披一件破舊的皮襖,臉上刻滿了歲月留下的風霜,以及幾道深深的陳舊傷口,這應該是戰斗留下的傷痕,他應該是一名老佣兵。

「哦,你們是新來的商人麼?他們都在下面狂歡呢,這幾天,正是五十年才有一次的巡回節日,那些暗月馬戲團的商人們,正帶著他們的貨物來推銷,就在地下的礦道地鐵廣場內,從鎮子中心的石碑那里,就可以下去。」

未等胖子問出口,這位老人便率先開口道,他轉身一讓,示意胖子進來,他領著胖子來到窗戶前,指著那片最亮的地方,接著道︰「那里,就是我們的廣場,狂歡節就在那下面,你們順著街道的指示牌,就能很容易的看見。」

「狂歡節?我怎麼沒有听說過這里有礦道地鐵呀!」幻月好奇的問道,在維拉大陸,只有內陸的中心位置,才存在連接著各大帝國主要城市的礦道地鐵存在,這些由矮人花費了近千年的時光,連接起來的地下蜘蛛網。

為大陸的交通,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但是,建造和維護他們的費用,也是極其驚人的,只有富饒的大陸中部,才用得起這樣便利的措施。

而在這冰寒的北國,據幻月所知,並沒有任何一條礦道地鐵的路線,聯通到這里,這不由得讓她有些奇怪。

「是這樣的,我們這里的地面下,有一個當年黑鐵矮人留下的礦坑,于是發現礦坑的矮人便把它稱之為礦道地鐵,這個大坑,是我們平日里聚集的地方。」

「在礦坑的深處,有一條連接神秘地下城市的通道,這些通道會隨著每五十年一次的地下潮汐,開放一次,暗月馬戲團,便會從通道里,來到我們這里。」

「這是五十年才有一次的節日,所以,你們這些旅者,不知道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老者顯然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一臉的懷念,他侃侃而談的接道︰「每五十年一次的節日,是小鎮里最值得慶祝的事情,無論男女,無論老少,都會在這個時候,放下手中的活計,一同到下面,參與狂歡。」

「今天,正是狂歡節的第一天,說起來,暗月啤酒的味道,真是讓人終生難忘啊。」

「那你怎麼不下去呢?」胖子奇怪的問道,既然這麼懷念,干脆親自下去就行了,老者的身體應該沒有那麼不堪吧。胖子並沒有從他的身上,發現什麼大問題,從他口齒清晰,思維敏捷來看,親自下去,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我?再也沒有一個能夠陪伴我下去的人,麗莎病死了,奧馬爾他們,也戰死了。」老者長嘆一聲,似乎又回憶起了當年的時光,暗月馬戲團雖好,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同自己一起快樂的伙伴,下去,還有什麼意義呢?

「我一個孤老頭子,還下去做什麼呢?」

「好可憐哦!」幻月被這股情緒所感染,情緒有些低沉,她的手中泛起了一道象征自然的綠光,為這位老佣兵,施展了一次自然祝福。一股強大的生命能量,從她的之間冒出,飛快的鑽入了老者的身體。

將他身上的隱疾,徹底的驅除。

「不要浪費自然之力了,好心的精靈,如果你們方便的話,順便給老頭子帶上一杯暗月啤酒,我就心滿意足了。」老者感慨萬千的說道,當年的麗莎也是一個信奉自然的德魯伊,他的傷患,也是由她來治愈的。

老者徹底的陷入了回憶之中。

「我們走吧!」

胖子輕聲細語的對精靈說道。

「嗯!」

幻月輕輕的點了點頭,同胖子一起,躡手躡腳的退了出去。

果然,順著老者所指的方向,在廣場中心一座巨大的石碑之下,傳來了陣陣樂聲。一個垂直的甬道底部,是一個無比熱鬧地下大廳。

大廳里,人聲鼎沸,熱火朝天的景象,讓胖子有些吃驚。

無論是小鎮的居民還是遠來的商人和他們的隨從,他們聚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內,一邊飲用著熱酒,一邊高談闊論。

在他們之間的縫隙中,幾位高高大大,身體強壯,穿戴統一的侍者服的牛頭人,端著一個個盛滿酒杯的木盤,穿梭期間。

而另外一部分人,則聚在一個粗粗搭起的高台面前,觀看著暗月馬戲團提供的表演。

在高台之上,是一個不大的舞台,上面鋪上了一層已經有些破損的紅毯,紅毯正中一個被遺忘者里等級最低的骷髏,正在表演著把戲,他把自己的頭從身體上拿了下來,拋在手里轉來轉去,引得一片叫好。

一個女妖和一位女性矮人,分別站在骷髏的兩側,用胖子听不懂的語言高唱著那些古老的歌曲,為其伴奏。

在舞台下的圓弧通道內,一位濃妝艷抹看不清年紀的半精靈獵人,帶著她的寵物,一頭白色的魔虎。在平台周圍不停的繞圈。

這頭兩米來長的白色老虎不停的向圍觀的鎮民們,做出各種滑稽的動作,惹得看熱鬧的人群,紛紛把手中的銅幣,扔到它嘴里餃著的一面銅盤里。

在高台的背後,是一個小型的集會,地精商人們將自己的物品,擺在了地上,任憑小鎮居民的挑選。

「看起來很有意思!」

胖子這一行人中,就屬德魯伊幻月最為的興奮,她的小臉漲得通紅,被熾熱的氣氛徹底的感染了,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在德魯伊協會里,大家都是各做各的事情,冷冷清清的,哪里像現在這麼的熱鬧。

德魯伊議會的總部和希爾瓦娜斯家族的領地一樣,都在比較偏遠的山脈里,難得有這麼多人聚在一起,這些胖子看起來非常簡單的表演,在精靈的眼中卻大不一樣,這是幻月見到過的最熱鬧的場面。

「這有什麼意思?」

奧菲莉亞的眼界,要高得多,那些可笑的把戲,劣質的飲料,全是垃圾的商品,都讓她覺得無趣至極。女妖什麼時候能夠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家的視線內歌唱,骷髏這種最次等的黑暗生物,也好意思在大庭廣眾之下賣藝。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瘋狂了。

「不夠專業啊!」

胖子則以紈褲子弟的角度,做出以上的評論,女妖的衣服太保守,完全看不出曼妙的曲線,精靈獵人也是把身體裹在一套完整的皮甲里面,最起碼,應該開個低胸才對,而那些隨意擺放的商品,簡直就是侮辱了地精商人,吸血鬼的名號。

起碼,得要混個好的包裝才對。

「卡揚殿下,要不要把他們都抓起來!」

瓦斯望著幾個穿著魔法學徒袍子的奧法公會成員,目光不善,這些應該是負責魔法通訊的家伙,現在一個個醉得東倒西歪的趴在一個突起的石台上,醉眼朦朧的望著台上的女妖,念念有詞,嘴角還流出幾條哈喇子。

「算了吧,抓起來也沒用。」

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難得有一個樂子可以找,現在又是一年里最淡的季節,成天呆在屋子里,不發霉才怪,胖子倒能夠理解這些家伙們的心情,雖然這個女妖長相一般,但是,好歹,聲音還不錯,起碼也能夠讓些學徒們放松一下。

再說了,就算是現在把那些家伙弄過來,也不能打開傳送法陣,把自己的消息傳遞出去,沒听過喝醉了的施法者還能夠吟唱的,倒不如等明天再說。

「人類真是墮落啊!」

看著台上那個賣力演唱惹得一群老頭子叫好的矮人大媽,奧菲莉亞徹底的無語,人類的審美觀什麼時候跨越種族了?

胖子倒是一臉的不以為然,春天麼,這一切都是可以理解的。

就在胖子覺得有些無趣的時候,台上的骷髏結束了自己的表演,退了下來而,在女妖和女矮人的迎接下,一個肥頭大耳,滿面紅光的沃爾夫商人,走上了高台,他是這個暗月馬戲團的老板,多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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