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世娃娃 第十八章初生嬰兒

作者 ︰ 風汐雅

朝陽剛探出個頭來,水面上就有了不少的漁船,他們辛勤勞作,只為在這安靜的小漁村里過著平淡的生活。

漁村里只有十幾戶人家,只是很小的村子,小到除了村民的住房外,沒有其他多余的房子,譬如醫館、客棧、酒樓……這些都是沒有的,因為村民都能夠自食其力,他們也都懂一些最普通的醫理,生病了知道去山上采藥,若實在是很嚴重的病,就只能走一天路或是趕半天的車到最近的鎮上去請大夫,或是帶著病人去鎮上醫館看病。

村里幾乎每天都有人去鎮上,把多余的新鮮魚或是婦人織的布匹之類的東西拿去鎮上買,這是個苦差事,但村里從未有人抱怨,他們生活得很寧靜很平淡很普通。

村外不遠處的一座小山腳下有間小木屋,原本破爛廢棄許久的屋子最近有了新主人——女圭女圭,在田大娘兒子田若愚的幫助下,那破舊的木屋已經煥然一新,現在非常堅固,至少抵擋風吹日曬是沒有問題的,女圭女圭就在這屋子里住了兩個個多月了。

她的生活很簡單,每日早早的起床,然後去附近的小溪里洗衣裳(是田大娘媳婦給的舊衣裳),或是去木屋附近的菜地看看菜(田大娘叫田若愚開闢的菜地),亦或是去山上比較近的地方摘點野菜,也可能去村里王大媽家學習織布,還會去田大娘家坐坐,然後硬是被田大娘塞了滿手的東西才肯讓她離開。村里人很樸實,很善良,她很喜歡這個地方。

但直到女圭女圭住了兩個多月後的某一天,女圭女圭發現一個驚人的事實,事實上是田大娘和村里的大媽大嬸大娘發現的,遲鈍的女圭女圭自己根本沒發現,她懷孕了!

是的,女圭女圭有了身孕,但她並沒有害喜的癥狀,只是最近有些貪睡,總覺得乏力,但她一直沒發現。直到她的肚子有一點點的凸出來,她才在眾人的提點下發現了這個事實。她先是驚訝,然後是高興、欣慰的撫模著自己的小月復,那里正有一個小生命在成長,那是她和龍凌冷的孩子。

女圭女圭是很高興的,但村里人並不這樣想,畢竟這是一個封建又保守的村子,哪能容得下未婚懷孕的事,也就自那以後,村里人對女圭女圭的態度冷了許多,女圭女圭總是受到村里人的指指點點,不過她並不在意,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給她帶來了太多的喜悅,這喜悅足以讓她承受一切。

田大娘依然對女圭女圭視若己出,對女圭女圭不僅沒有冷淡,反而更加心疼這個小丫頭了,她到底是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呢?但田大娘依舊沒有過問女圭女圭的過去,她只是偶爾旁敲側擊的拐著彎問女圭女圭一些關于肚子里孩子他爹的事,而每次談到孩子的爹,女圭女圭總是一臉幸福的模樣,隨後又一臉悲傷,但女圭女圭始終沒有說孩子的父親是龍凌冷,畢竟他的名聲太大了,說不準村子里也會有人認識他……

女圭女圭的身子也變得非常虛弱,有身孕以後更是虛弱。因為掉入河中在冰涼的河水中侵泡數日,寒氣已進入她的體內,所以女圭女圭常常會生病,一病就是數日,還非常難受,但女圭女圭都忍過來了,她不敢去請大夫,因為她沒有太多的銀子,那些銀子都是她每日在家織好布,讓田若愚去鎮上時帶去鎮上賣後所得,銀子並不多,只能夠讓她每月去鎮上進行一次檢查。

女圭女圭每個月會搭上田若愚進城的板車去最近的鎮上醫館檢查一次肚子里孩子的情況,但從她第一次去醫館開始,大夫就告訴她情況並不樂觀,因為她身子虛弱得現在不適合生孩子,若是好生調理還沒問題,但她過得並不好,別說買藥來調理身子了,就連日子也是勉強在度,但女圭女圭堅持要生下這個孩子,就算大夫說生下這個孩子可能會要她的命。她當然也沒把這件事告訴田大娘,不然她可能會被田大娘嘮叨好久呢。

女圭女圭每次去鎮上都會非常留意旁人閑來無事的隨便聊聊,因為偶爾會有人聊到龍凌冷,她甚至會在鎮上看到關于龍凌冷的通緝令,她欣慰的笑了,因為他還活著,不是嗎?盡管人們說的總是他不好的話,確實,他實在殺了太多人了……

又過了幾個月,女圭女圭終于迎來了臨盆的日子。在女圭女圭臨盆將近那幾日,還好田大娘不顧媳婦的反對上女圭女圭這兒來住,說是要就近照顧女圭女圭,不然女圭女圭可能就這樣痛死在床上了。

而替女圭女圭接生的,當然是有過經驗的田大娘了,也就在那一日,小木屋傳出驚天動地的痛苦申吟,還好沒人在听,不然可能會被嚇死。

「用力,在用力一點,就快出來了。」田大娘滿頭大汗的替女圭女圭接生,可一個時辰又一個時辰的過去了,已經從天白生到了天黑,女圭女圭的叫聲越來越弱,孩子卻只出來一點點。

「堅持住啊,女圭女圭,孩子就快出來了。」田大娘很快就明白了女圭女圭是難產,而且血流不止,但她也不能接生到一半就停下吧。

終于,在經過一整天後,太陽初生時,小木屋傳出了嬰兒的啼哭聲。

田大娘把孩子擦干淨,欣喜的抱在懷里給女圭女圭看,「看啊,是個標致的女兒。」雖初生的嬰兒根本來不出來長相,但田大娘就是覺得女嬰像極了女圭女圭。

女圭女圭虛弱的睜開眼,雖然已經止血,但她實在是連動一下接過孩子的力氣也沒有了,她就這樣定定的看著孩子,揚起一個滿足又虛弱的笑,聲音小得像蚊子似的,「孩子……姓龍……」只這一句話,女圭女圭就昏死過去了。

女圭女圭是被嬰孩的啼哭聲吵醒的,那已經是六天以後的事了。

田大娘見女圭女圭醒來,急忙把還在抱著坐到床邊,心疼的看著她比以往更加蒼白的臉,有些責怪的道︰「傻孩子,你身子虛弱成這樣,怎麼不告訴我呢?要知道很可能會讓你們母女兩都沒命的。」

女圭女圭吃力的撐起身子,卻被田大娘連聲阻止,「別起來,再躺一會兒。」

女圭女圭只能又乖乖的躺回去,並看著田大娘手里仍在啼哭的孩子,「給我抱抱……」

田大娘把孩子放在女圭女圭床邊,以她現在的身子,怎麼可能抱得了孩子呢,「看,這孩子多像你啊。」

女圭女圭欣喜的逗弄著孩子,孩子馬上就不哭了,還露出燦爛的笑容,果真如女圭女圭的笑一般,「真的好像我,雖然有點可惜不是像他……不過我依舊很喜歡這個孩子。」

「你說那個姓龍的?」田大娘皺眉,這麼久了她才終于知道孩子的爹是姓龍。

「嗯。」

田大娘猶豫了半響,小心的問道︰「你成親了嗎?」

「沒有。」女圭女圭答得很平淡,好似一點也不在意。

「那是被那姓龍的拋棄了?!」田大娘有點火大了,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她很有可能會去把他大卸八塊替女圭女圭出氣。

女圭女圭繼續逗弄著孩子,只是臉上的笑意不在,換上一臉的愁雲,好半響才回答,「是我對不起他。」

田大娘搖頭嘆氣,火氣也沒了,只剩下滿心的疼惜,「就算真有什麼對不起,可你為他受了那麼多苦,還拼了命的替他剩下這個孩子,就算真有什麼過錯也該抵消了。」

「我差點害死他,他怎麼能原諒我,我又怎麼能原諒我自己。」

「女圭女圭啊,你一個小姑娘要怎麼養大這孩子呢,孩子還是需要爹啊。」

「我可以養大孩子的,若他肯認這孩子,我自然會將孩子給他,但只怕他不會認孩子,也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認這個孩子……田大娘,我可以養大孩子,會把她養得很好的。」女圭女圭懇求的眼看著田大娘,在她這樣的眼神下,田大娘總是說不出任何的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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