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天寒的手一顫，再次揚起的皮帶終是沒有落下，而是從他手中滑落，他整個人也輕輕顫抖起來，分不清是打累了，還是被氣到？
「怎麼不打了？離死還遠著呢，」程尤念低頭，舌忝下了傷處流出的血，然後一口啜在顧天寒的臉上，罵道，「沒種！」
顧天寒的黑眸驟然一斂，那才減弱的怒火因為她這一句挑釁又燒了起來，不過他在心里確實震驚，震驚她被打成這樣還能嘴硬？
看來這個女人不是鞭打能收服的，要制服她，還需要另想辦法才行!
「有沒有種，你試過就知道？」顧天寒陰毒一笑，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將她扯到自己身下。
程尤念意識到他要干什麼，張嘴便罵道，「無恥！」
「等下，你就知道誰更無恥了，」說著，顧天寒赫然一笑，命令道，「給我月兌衣服！」
月兌衣服！
明明很干淨的字，當從顧天寒嘴里說出時，竟是那樣的齷齪，可他似乎一點都不覺得羞辱，反倒是程尤念覺得無比惡心。
「休想！」程尤念別開臉。
意外的是他並沒有強求，卻是哈哈一笑，松開她，徑自的走到一邊酒櫃上，倒了杯紅酒一飲而盡。
「你會主動求我的！」說完，顧天寒隨手一按，曾經放映過莫少煥和另外女人歡愛的牆幕，此刻又換了一幅畫面，那畫面上是一個老人和一個女孩。
「莫媽媽，小黎……」程尤念低喚，剛才被抽在身上的痛剎那間鮮活起來，那種看到親人的感覺，讓她強撐的堅強終于崩潰，這些日子以來，程尤念不曾哭過，每次想哭的時候，她都有辦法將眼淚逼回去，可是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了。
眼淚像是月兌線的珠子簌簌而落，一顆一顆在燈光下被摔的粉碎……
原來，她也會哭！
他終于看到她哭了，看到她的柔弱了，這感覺真好！
顧天寒冷眼看著，指尖輕巧的把玩著透明的杯子，那里面澄紅的液體像極了一個人的血……
黑色的皮鞋踩在白色的羊絨毯上，給人一種暴殄天物的奢虐，顧天寒卻絲毫不在意，步子悠閑而過，最後停在畫幕面前，手指撫著畫面上的莫心黎，那樣子帶著不懷好意的猥褻，「這個小女孩應該比你還小吧？你說要是她和幾個男人同時做會是什麼樣的情景？」
程尤念的身子猛然一顫，那怎麼都止不住的眼淚‘唰’的停了下來，她一雙淚蒙蒙的眼瞪著他，閃過凶狠的光，「顧天寒，你要是敢動小黎，我跟你拼命！」
他笑，那笑陰邪不明，卻是讓程尤念害怕起來……
她看著他，看他像個惡魔撒旦的笑著，看他捏著一只玻璃杯，就像是捏著整個世界杯輕松，程尤念忽的懂了，自己與這個男人對抗根本就是以卵擊石，她對抗不了他，哪怕她能對抗，可以以死抗衡，但是莫媽媽怎麼辦？莫心黎怎麼辦？
緊咬的唇有血緩緩滲出，指甲也深深的陷入掌心，她多希望這是一場惡夢，可是眼前冷酷的男人正用高高在上的微笑告訴她，這不是夢，這個恥辱的惡夢才剛剛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