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傾城 十八

作者 ︰ 余慕仁

「皇上,你醒啦?」杰睜開眼楮,楓關切的目光立刻出現在眼前?「楓!」杰一手抓住慕容楓,抓的緊緊地,仿佛怕她突然消失一樣「朕沒有做夢,是不是,你不要再離開了,你不要離開朕……」他的目光狂亂焦急。「皇上,」一見杰的樣子,楓心疼的眼淚再一次落下來「你已經昏睡兩天啦……上天垂憐,你終于醒了,不,你沒有做夢,臣妾半步也不會離開皇上的」。「哦」昏倒前的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閃過,杰終于明白,這不是上次困在山頂之時的夢,現在,楓真的就在自己身邊。「對不起,我讓你擔心了」杰輕輕拭去楓的淚水,目光一刻也舍不得離開楓的臉龐。「楓」他動情的叫道。「皇上,你黑了,也瘦多了」楓愛憐的模著杰的臉龐。「副將都告訴我了……」楓說著,眼圈又紅了「你為什麼那麼傻,為什麼要拼命?幾天幾夜馬不停蹄的趕路呢」。

杰將楓的手貼在自己的面頰上,「那時困在蔥嶺之上,我日夜思念的就是你,我並不怕死,可是,我一想到自己若是死了,你一個人在世上孤零零的,該怎麼辦呢,還有我們的孩兒,怎麼能一眼都沒有見過父皇呢?念及此就心如刀絞。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活著回到你的身邊。慕容將軍為我解圍之後,我本以為終于可以順順利利見到你了,可是沒想到一進玉門關就听到了趙王率軍進京的事。那個時候,我沒有別的想法,只是害怕,從小到大,我從來都沒有那麼害怕過,我怕失去你,我怕再也見不到你,如果是那樣的話,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下去,所以,只有快走,快走,只有加快馬速,我才沒有那麼怕,那時心中只想著,哪怕只是早一刻到達,我也有一份機會可以救你……」

「皇上」楓的眼淚就沒有斷過。

「上天真的待我不薄,讓我們可以團聚,讓我可以陪你迎接我們的皇兒出生。」杰坐起,一只手攬住風的肩膀。另一只手再一次拿手巾輕輕擦去楓的淚。「不要哭了,我們的皇兒和我們經歷了這麼多的磨難,也應該听听笑聲了」說罷,他將手輕輕放置楓的月復部。他的手剛一放上,楓月復中的胎兒就像踢腿一樣大大的動了一下。杰嚇了一跳,忙將手拿開,驚訝的看著楓。

楓一見杰的樣子,破涕為笑。拿著杰的手再放在月復部,杰的手一放上,楓月復中的胎兒又一次手舞足蹈起來,杰欣喜的望著楓,感受著這奇異的時刻。「我們的皇兒認識父皇呢」楓笑意盈盈,掩藏不住眼中的幸福。杰動情的看著懷中嬌妻幸福洋溢的臉,一副嬌憨的小女兒神態。如不是親眼所見,那里想得到竟可以在朝堂之上從容自若的誅殺逆賊,化解一場兵革戰事,並能號令群臣呢。

「謝謝你,楓!朕何其有幸今生能夠娶你為妻。」杰真誠的說道,「嗯?」突然說出這樣的話,楓有點模不著頭腦,她疑惑的瞪大眼楮看著杰。「這雙手曾經救過朕,如今又保住了朕的江山」杰握住楓的手,撫模著。「啊,你是說這個呀?」楓揚起下巴,帶著一絲撒嬌的神態「那當然啦,江山是我夫君和我皇兒的,誰都不許奪走」「你說得對!」杰寵愛的親親楓微微撅起的嘴。

「嗯」楓做出掩鼻的樣子,「我已經吩咐叫侍從們溫好水了,皇上先沐浴吧」

杰舉起衣袖聞一聞,做出無辜的樣子,「很臭嗎?我怎麼不覺得?」

「你這麼臭,我才不要你和我在一個床榻」楓做出調皮的表情。

「哈,你不讓我在你旁邊,我去找別人,說不定很多人翹首以盼呢」杰揶揄她

「你……」楓作勢要打,可是瞬間,似乎想到什麼,眼神就黯淡下來,拳頭也放下。杰看著楓的變化,知道自己說在了楓的心結上。便是再恩愛,杰畢竟是皇上,有三宮六院,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還記得那天洞房花燭我對你說過什麼嗎?」杰收斂住嬉笑的面容,深情的說道「朕說要生生世世與你為夫妻,這句誓言,自我們真正結為夫妻的那天,朕就從未曾忘記過,現在朕再說一遍,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三生三世,生生世世,無論你在哪里,朕都要找到你,與你結為夫妻,絕不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誰生氣啦」明明心中甜絲絲的,卻忍住笑,吩咐道︰「伺候皇上沐浴更衣」

「你陪在朕的旁邊,好不好?朕不能忍受看不到你」杰的目光中帶著一絲渴求

看著杰懇求的目光,楓輕輕點點頭。

杰愜意的閉著眼楮,泡在水中。楓出神的看著他,不敢相信杰已經真實的在自己眼前

這一切仿佛一場夢。他的眉,他緊閉的的雙眼,挺直的鼻梁,都是那麼的動人。還有結實的胸膛,有力的手臂,修長的手指……「他真是俊秀!」楓暗暗在心中贊嘆。

「朕那麼好看嗎?」正看著愣神,杰突然開口說話,嚇了楓一跳。她面上一紅,忙專注的望向杰,不知何時,杰已經睜開了眼楮,正目光炯炯的注視著自己。

「那里好看,我……我只是看你瘦了很多」楓心虛的低下頭。杰笑笑,從水中站起,徑直走到楓的面前。身邊的太監捧著浴巾,衣物緊緊地跟在旁邊。

「啊!皇上!」楓面紅耳赤的,左顧右盼,不知將目光放在那里才好,不由的出口嗔怪。杰貼近楓的耳朵道︰「朕是你的人,你喜歡看,朕便給你看」說罷,輕輕親親楓的耳朵,臉頰,一路移到櫻唇之上,深深地印下去。「嗯」這里人那麼多,楓想躲開,可是她的身體已經被杰有力的臂膀緊緊的固定在那里。

旁邊的宮女們羞澀的垂下目光,心中滿是羨慕。內侍們卻焦急的不知該不該此時給皇上穿上衣服。

「大膽!讓我進去。」門外傳來了吵嚷的聲音……是錦妃。「皇上,錦妃娘娘求見」門外伺候的小宮女匆匆忙忙跑進來稟告。

「讓她先在門外等候!」杰邊說著,邊示意內侍太監為自己穿衣。「我來吧」楓接過太監手中的衣服,一件一件為杰穿上。杰的目光緊緊追隨著楓的臉龐,帶著意猶未盡的神色和幸福的光芒。

「好了,叫錦妃進來吧」,穿上衣服,杰吩咐道。

「皇上!」錦妃飛奔過來,不理會一旁的慕容楓,緊緊地摟住杰,哭的梨花帶雨。楓見狀,轉過身,打算離開。「皇後,別走!」一見楓要走,杰急急推開錦妃,拉住了楓。「皇上,錦妃這麼長時間不見皇上,也一定日思夜想,你們說說話吧。」楓善解人意的笑笑。

「慕容楓,你不要在虛情假意了,」被杰推開,令錦妃惱羞成怒,語言也變得尖刻起來,完全不似平時在杰面前嬌柔嫵媚,儀態萬方的樣子。「皇上,你不在宮中,皇後便權傾朝野,獨霸後宮,她不但不問情由打死宮女雙祿,而且還打了臣妾,將臣妾囚禁起來,一定是因為皇上回來了,她才令人將臣妾放了出來。」錦妃轉而對杰哭訴。

慕容楓冷眼看著錦妃,一句話不說。

杰見她情緒激動,只得溫言相勸︰「小蝶,皇後做事一向極有分寸,朕相信她定有自己的道理,更何況,皇後本是中宮之主,當然有權處置宮人,你不要那麼難過了,朕再讓你選一個合意的宮女放在身邊吧」

「什麼?」小蝶無法置信的看著杰「皇上,我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你竟然還要為她說話?我有哪一點比不上她?啊?為什麼?你的心說變就變了?」她神情激動,已經完全失去常態了。杰皺著眉頭看著她,看著這個自己曾經鐘愛無比的女人,不知該說些什麼。楓雖然生氣錦妃惡意毀謗自己,但見她此時已經口不擇言,忙來到她的面前,勸慰道︰「小蝶,那件事算是我錯。你怎麼這樣大不敬的對皇上說話呢,快向皇上請罪吧。」沒想到,楓的話一下就將錦妃的注意力轉移到她的身上。錦妃指著楓︰「什麼叫算你錯?本來就是你錯,若沒有你,皇後的位置本來是我的,可你借家中的權勢奪走皇後的位置;若沒有你,皇上本來愛我寵我,可是,你又奪走了他對我的愛;若是沒有你,皇上怎麼會御駕親征?若不是因為皇上不在宮中,趙王怎麼會來逼宮?弄的如此淒涼,這全都是因為你,你,你為什麼處處與我作對?你根本就是禍國殃民……」她眼中帶著怒火,已經完全不能夠控制自己的情緒,越說越激動,「住口!夠了!」杰終于忍無可忍,大喝一聲。「將錦妃娘娘送回寢宮」杰對身旁的侍從道。「不,我不走」錦妃大力掙扎,但終于被侍從們拖走。

看著錦妃被拖走的身影,杰嘆一口氣,面向楓溫言道︰「你沒事吧?」楓微微搖搖頭。良久,她開口道︰「剛才小蝶所說的都是真的,你就不想問問我嗎?」杰擁住她的肩,堅定地搖搖頭。楓想了想,說道︰「你昏睡的兩天母後急壞了,現在你先去給母後請安吧。你不在的這段日子,發生了很多事,我慢慢講給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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