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自己也不相信,但雪玲還是試探著問了一句,「予可哥,你昨天去家里了?」「昨天?呵呵,你終于記起來了,我用了眼罩,你沒發現眼罩麼?」「予可哥,你……」「噓,怎麼老是予可予可的,我是絕塵,你怎麼回事啊?你心里裝著的一直是個叫予可的人麼?」雪玲無語。對于現在這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的予可哥,她多說無益,只得繼續試探著問道︰「昨夜,你不是在這里睡著麼?」
「瞧你笨的,你難道忘了,我的道術對于陽神出竅,還不是手到擒來?」「你,你昨天就醒了?然後去了家里?」「不是你給我打的電話麼?」予可用懷疑的眼神看著雪玲,仿佛雪玲在裝傻似的。「可是,我昨天從醫院回去,只打過一個電話,是給我的老公崔木方打的。」「你老公?你老公不是付揚麼?」「付揚?付揚是誰?」「你當時離開我之後,不是嫁給了付揚了麼?」看著雪玲木木的眼神,予可突然很急切的說︰「今天,我們出院吧,我幫你催眠,找回你的記憶。」
「是你丟失了記憶好不好?你還催眠?你什麼時候學會給人催眠了?」「真是笑話啊,我是大唐頂級的道士,怎麼能連催眠都做不到?我可以引領你回到過去,你們現在不是叫催眠麼?」「大唐?」雪玲低語著,突然間醒悟過來。「你,你是蒼穹絕塵?你,你是世事洞明的師父,是有情猶樂子的師祖,也是道可道人的師祖?」「哎呀,你說的什麼亂七八糟的,那些徒子徒孫們的事情別和我嗦,我也懶的听他們的事情,我只關心你。」說完這些,予可再度用深情的目光看向雪玲。雪玲突然間明白了,這也許就是常思師父和有情猶樂子欲言又止的事情,難道,自己與曾經的蒼穹絕塵真的有過一段往事?
「好吧,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听你的,但是,你得先把身體養好,畢竟你的身體上的傷還沒好。」「咳,這副肉身有沒有都無所謂,再說了,真想讓它好,還用的到在這里養麼?你听我的,我們出院。」雪玲看根本 他不過,索性順其自然。
「那好啊,只要你現在把身體恢復好,我立刻去給你辦出院手續,但是你肚子上的洞恢復不好,我無論如何不會同意你出院。」「唉,真拿你沒辦法,你等著。」予可突然間沒事人一樣坐起身來,盤腿而坐,兩只手變成掌形,一上一下的放在胸前,只十分鐘左右,雪玲竟然看到兩只手之間出現大片的白色霧氣,接著,予可整個人仿佛被霧氣包圍,幾乎看不清他的模樣,等那霧氣逐漸消失,他的肚月復上仿佛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圓環,正好罩住了他的受傷部位。
整個過程,也就半個小時左右,等雪玲感覺如夢幻般,想再定楮去看時,圓環已經消失,那予可已經睜開了眼楮。
「你自己看,我的傷好了,我們出院回家吧!」雪玲低頭看向他的傷處,因為隔著衣服,她不得不揭開他肚月復上的衣服,竟然沒有了傷口!
「你?」雪玲的驚訝不亞于看到莫情。「我說過我沒事的,我們回家吧?」予可面帶微笑,雪玲徹底無語,她只能服從了。「你等一下,我去辦出院手續。」雪玲安撫他,她急于出去,辦出院手續事小,找人商量事大,現在病房里的人肯定不是予可,予可哪去了?她擔憂無比。
「你去吧,快去快回,在這里,我一分鐘都不想呆了。」「那我去了,你躺會兒吧!」雪玲迅速的走出病房,沖外面四個值班的小伙子做了個噓的動作,然後輕輕的走到他們跟前,低聲囑咐他們一定看好里面的予可,一定讓他等她回來,然後就往更遠處的院門走去。
她拿起手機撥了出去,先是給有情猶樂子,「師父,倉穹絕塵師祖還醒著麼?他還和你在一起麼?」雪玲很直接的問道。「喔,師祖說,這幾天他要去辦些事情,所以沒在蠍子山,雪玲編輯有事麼?」「他沒說去辦什麼事麼?」「沒有,到底怎麼了?你直接和我說,沒關系的。」「師父,予可不見了,不,不對,是醫院里的予可醒過來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也不認識我了,他,他說他自己是蒼穹絕塵……」雪玲一五一十的把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一說給有情猶樂子,最後以詢問的語氣問道︰「師父,我究竟該怎麼辦?我的予可哥,他去哪了?」
「雪玲編輯,你靜觀其變吧,對于師祖的事情,我一個晚輩,不能多說什麼的,但是就目前的情況看,無論病房里的人是予可還是倉穹絕塵師祖,他們都不會傷害你的,肉身肯定是予可的,蒼穹絕塵師祖的肉身還在蠍子山的墓穴里呢,至于予可現在去了哪里,我也不敢說,只能和我那徒弟們和孩子們去找一找他了。你好好陪在師祖身邊吧,他既然去找你,肯定是有事情讓你做的。」「你能肯定現在予可身體里的是你的師祖蒼穹絕塵?」雪玲猶豫著再次確認道。
「這樣吧,你回家之前買一件現在孩子們用的紅色肚兜,去試探他一下吧,他一直對紅色肚兜有特殊的感情,雖然我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可以根據他對紅色肚兜的態度來判斷他的身份,當然也不一定準確,畢竟,現在的女人都不用那東西了,你買女人用的肯定買不到,這個代替品未必能引起他的注意。只能將就著用了。」
「好的,謝謝您,師父,那予可,就拜托您了。」雪玲很傷感的說。自己的世界里突然仿佛沒了予可,這是她無法接受的事實,前幾天住院時,她還能接受,那畢竟只是短暫的等待,而現在,這份等待卻變成了無休無止。
放下電話,雪玲直接去了住院處辦理了出院手續。
回到病房,予可正微笑著看著她,雪玲心里突然間感覺很異樣,曾經熟悉的臉,現在卻仿佛換了一個人,這讓她好難適應。
「辦好了?我們回家吧!」予可先開了口。「你等一下,我給公安的同志打個電話,人家在這里照顧了你幾天,出院怎麼也得給人家說一聲吧?」「嗯,應該的,你打,我等著。」
雪玲直接把電話打給李局長,在電話撥通的時候又走出了病房,簡單的說了上午的情況,直言不諱的說了予可現在身體里的魂魄好像是蒼穹絕塵,而且予可身體上的傷已經好了,還說了感謝李局長以及干警們之類的話。李局長像兄長似的很親切的說︰「現在的局面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但有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你一定隨時給我打電話,我一定第一時間趕到。」雪玲放下電話,眼楮里噙了淚。
接著雪玲又給丁可凝打了電話,重復了一下上午的事情,最後不無遺憾的說︰「她和予可之間的事只能緩一緩了。」丁可凝倒沒在乎這些,只是很擔憂的問︰「予可沒事吧?應該還能找到他吧?」「現在我什麼也不敢說,但我想師父們有他們的辦法。」雪玲很無奈的回答。「妹妹,你別太擔心,好心情和壞心情都改變不了目前的情況,不如,我們就先放寬心情先去接受目前的事實,你有需要我幫忙的,直接給我電話。」
放下電話,雪玲回到病房,收拾好予可的所有東西,這時候,主治醫生又推門進來,他們雖然對予可突然間外傷痊愈的事情感到詫異,但是親眼所見的事實又不容辯駁,只能按照病人的意願先讓他出院,但是,他們最後還是提出了想再檢查一下予可身體的請求,畢竟,這確實是個特例。
「我只是身體練過氣功,自愈能力好,也沒其他的。」予可笑嘻嘻的回答他們,但是還是很順從的配合他們又做了一遍檢查。
「謝謝您的配合,樊先生,祝賀您今日出院!」主治醫生和樊予可握了握手,走出了病房。
雪玲拿起那些隨身物品,準備攙起予可,誰知他沒事兒人似的,主動幫雪玲拿起了包,然後牽起雪玲的手就往外走。
外面值班的小伙子們都已離開,雪玲也沒再顧忌,任由他拉著自己的手走到醫院門口打了一輛車。
「我們去哪里?」雪玲上了車立刻問。「去你們家麼?大娘和樊星也好久沒見你了。」「你去哪兒,我就去哪,你要是非得讓我配合你演那個什麼樊先生,我就配合你演一會兒。」
雪玲驚詫的看向他,他居然那麼快就弄通了人物關系,雖然雪玲現在不知道他和自己什麼關系,但是他卻已經知道了自己和樊予可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