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去哪?」剛一出神仙村,雪玲就問。「去蠍子山。」予可對出租車司機說。「去那里?現在嗎?」。雪玲用懷疑的眼神看著予可,仿佛不認識了一般。「是的,我們讓司機師傅送我們去蠍子山,在附近吃些飯,子夜時分上山。」雪玲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司機師傅截過去了。「沒事兒吧你,年輕人,那山可是個亂墳崗,好多橫死的人埋在那兒呢。」
「呵呵,師傅知道的好多,師傅可知道那里的尸體多是上千年的尸體哪?」「那我倒是不知道,只知道那蠍子山有些年月了,估計上面的尸體哪個朝代的也有吧?你是要去那兒找千年前的尸體嗎?」。「呵呵,師父把我們送去就是,別問我們的事情了,听了怪害怕的。」「你不是去找鬼吧?」那司機師傅倒是很靈透,一點就通了。「呵呵,師傅也信鬼神?」「那是,不得不信啊,我們開夜班的時候看到鬼也是常有的事,我同事曾經就在那蠍子山附近踫到過一次,是一個渾身穿紅衣服的女人,說是去什麼胡廟村,結果你猜怎麼著,下了車我那同事一看,手里攥著的竟是一把冥幣。嚇的那個厲害呶。整整病了兩個月。那地方邪性,你們還那麼晚去,肯定有事兒唄,你這位兄弟肯定得懂點啥吧,要不怎麼敢去那兒啊,恩,對了,你是從神仙村出來的,你是不是和那老師父有些因緣哪?」「呵呵,你這師傅可真有意思,你懂得可不少呢。不過今天我還真不能和你多說,改天我們若是平安回來,一定專門找你,給你聊聊今晚的事兒,不過目前,我還真不能給你說。就一句話,你不知道比知道好,我不想給你帶去麻煩。」予可很坦誠的笑著和司機師傅說,「嗨,知道了,呵呵,俺不是笨人,你一說俺就明白了,天機不可泄露唄,知道了不好俺干嘛非知道,濕的干的沒俺啥事,你們小心吧,祝你們平安歸來啊!不過,俺還是給你們多句話吧,俺不知道你們想啥時候下山,那里深夜里可不一定再能打到車,你要是想再用車,就打我電話吧!」那師傅很熱情的把他的名片遞了過來,「謝謝您了,師傅,也難為您,別人听到有鬼的事兒躲還來不及,您倒是主動想幫我們。」「嗨,你也別笑我,俺也有私心,俺開這車,指不定哪天得用著您這世外高人呢,俺可是想和您交個朋友,指望以後萬一有事求您您能幫俺呢!」「呵,就沖您這實在勁兒,您這朋友俺交定了。」「俺叫潘在軍,您呢?」「恩,樊予可,俺記住您了,老哥哥。」一路子兩個人稱兄道弟侃了半天,雪玲很想插話進去,問問晚上的事情,卻一直沒找到機會。
兩個人到了蠍子山腳下,看到山腳邊有一間山里人住的院子,憑山而建,在一個地勢稍高的平台上,兩個人沿著石階就直接到了那戶人家的院門口,順著燈光,他們終于找到了那間房子,敲了敲門,一個老大爺給開了門,「大爺,這房子里就你一個人住?」「恩,不是,是我一大家子人呢!你們有事情?」「大爺,我們今天晚上想上山有些事情要辦,不知道能不能在大爺這里吃個便飯?」說著,就給大爺遞上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嗨,您客氣了,先進家里來吧,只是我們家也沒啥好吃的,這幾天沒去城里,沒肉菜了。」老大爺一邊說,一邊把予可和雪玲領進一間屋子里,三個人剛一落座,老大爺說︰「你們想吃啥,我去讓我兒媳婦給你們做去。」「有上兩碗面條就行,如果有素菜就炒個素菜就行。」「家里有點兒豆芽,還有點兒白菜,給你炒個醋溜白菜,然後炒個豆芽行不行?」「行,怎麼都行,您也甭麻煩了,兩個菜炒在一起就行,都用醋溜一下。」「好來,你別嫌孬就行,我讓俺兒媳婦去給你弄。」老大爺出了房門,朝側屋走過去,敲了敲門說︰「大壯,你讓你媳婦到廚房里再去給做點兒飯來,家里有兩個客人。」只听得里面應了一聲,就有一個三十多歲的農村婦女走了出來。老大爺給她交代了兩句就又回到這屋里來。
「你們等會兒就好了,我兒媳婦很麻利的。你們別怪俺老頭子多嘴,你們這麼晚來這蠍子山來干啥呢?這地方可不肅靜,說實話,再晚一會兒,你敲門我都不一定敢開。」「大爺,您既然知道這地方不肅靜,干嘛住在這地方呢?現在在城里租間房子花不了多少錢呢?」「呵呵,不瞞你說,俺是給俺祖上守墓的。所以不能離開這兒。」「守墓,這年月,還有守墓的?」予可口無遮攔,直接信口說了出來。「呵呵,知道你們也不信,不過,俺還真是給俺祖上守墓的,俺家姓姬,姬發知道吧?那也是俺祖上。呵呵,不過那都是遠親了,呵呵。」「那您家祖上是道教的人了?」「恩,是的,要說啊,是咱魘城當年的風雲人物呢,听說他把一個出了名的降頭師降服了。」听到這個說法,雪玲和予可相互對視了一下,覺得事情簡直太不可思議了。「那大爺您也是道教中人了?」「呵呵,你看呢?」老大爺笑了笑,很神秘的看著予可他們。
「你們是從神仙村來的吧?」停頓了片刻,那老大爺竟然直接道出了這件事。予可立刻拜倒,「徒弟不知先師在此,請先師責罰。」「呵呵,什麼先師啊,你師父可好?」「師父他老人家挺好的,身體還是硬朗的很。」「他當然硬朗,我這個糟老頭兒還硬朗的很,他當然不好意思先垮,呵呵。」雪玲沉吟了半晌終于問了句︰「老大爺,您貴庚啊?」「哈哈,老大爺捋了捋胡子,我三百年前遷到此地時的年齡我已經記不清了,這些年,我好像也沒什麼變化,呵呵,具體的年齡我已經記不得了。」雪玲瞪大了眼楮,听的有些咋舌。「那您的兒媳婦?看上去怎麼只有三十多歲?」「呵呵,我不知道她是我的多少輩的孫媳婦,我已經查不清楚了,但周圍的鄰居們都喜歡說,你兒子怎麼樣,你兒媳婦怎麼樣,我也就懶得和他們解釋了,所以將錯就錯了。」那老大爺微笑的看著予可和雪玲,雪玲感覺在听天方夜譚。
「你們今日來,是為了莫情的事情吧?听你師父在定中告訴過我,說那家伙又出來作祟啦?」「老師父高明。」予可朝他拱手施禮,「既然來到了老師父的地盤,還請老師父協助。」「我也不太懂得當年的事情,但是我知道,我們家先祖,他一定知道其中的端倪,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見的到他啊?師父在定中而亡,輕易喚不醒他,倒不知道目前山上還能不能找到能幫的上忙的鬼魂啊?」
「呶,師父,這是我帶來的。」予可遞上自己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因為太過乍眼,一出花鳥魚市場,予可就買了黑色塑料袋將那幾只烏鴉放在了里面。
「有這東西倒是能找些個鬼魂出來,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可以用的鬼魂。你們去試試吧,呶,這是狼煙所用的材料,你們帶上這個吧,你們先自己處置,因為因緣所致,我也不便出山,萬一出現意外,有了不可控制的局面,你們就點狼煙報警,我會在這里發力救你們的。」
「亦可先謝過老師父了。」予可伏在地上,給老師父磕了幾個響頭。「徒兒客氣了,你們先吃飯,吃完飯久在這屋里歇息一會兒吧,晚上可是個體力活兒。」老師父說完離開屋子,朝廚房喊了句︰「菊豆,把飯給客人端上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