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天國 第五卷 凱撒時代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二百五十七章 在馬爾馬拉海上

作者 ︰ 實心熊

第六卷命運之詩第二百五十七章在馬爾馬拉海上

已經落向西方的夕陽看上去就如同一團不住翻滾的巨大火焰,整個西方的海面已經被這火焰染成了一片殷紅,而在東方,黑暗已經降臨,整片的黑幕降落垂向海面,這讓面對已經繞過十字軍船隊,從東南方向沖向法蘭克人的羅馬艦隊完全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法蘭克人立刻陷入了恐慌和不安,他們看到從遠處模糊不清的海面上點燃的火焰時,就如同看到了地獄之火,而隨著那些投sh 而來的火焰,十字軍的確立刻陷入了這地獄火焰的煎熬之中。

凱斯內斯望著劃著條條閃亮弧線的火光從遠處向著船隊前方飛來,雖然在無數驚慌失措的喊叫中法蘭克人拼命的試圖躲避,可是漫天的火球依舊紛紛落向了來不及躲開的船隊中間。

凱斯內斯甚至不用細看就能知道當那些火焰發出一陣陣的巨響時,是如何在那些被集中的倒霉戰船上四處迸濺,帶來可怕殺戮的,雖然迄今為止他還無法知道那種令人恐怖的武器究竟是如何制造的,可是他卻知道掌握了這種殺戮武器的羅馬人,要比他所見到的任何敵人都要令人畏懼的多。

即便是面對薩拉森人也不曾有過的畏懼在凱斯內斯心中浮起,他的額頭上冒出了絲絲冷汗,不過他並不認為自己是因為膽怯,而只是因為對羅馬艦隊那異乎尋常的戰術以及他們所擁有的威力巨大的武器的擔憂。

一個水手一邊恐懼的不住在xi ng前劃著十字,一邊嘴里喊著祈求寬恕的話,如果是之前凱斯內斯會立刻毫不留情的讓人把他扔下海去,可是現在勛爵卻沒有這樣做,因為他知道這種恐懼不止是這一個人,而是所有人都被羅馬艦隊那巨大的威力所震懾了。

「所有人全力劃槳!」凱斯內斯只在這一刻稍微一頓就清醒過來,從那些不住劃過天空的火光弧線中,他立刻意識到該如何做,在下令船隊不惜一切的向著羅馬人沖去的同時,他顧不上其他戰船上的法蘭克人是否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讓傳令兵用盡一切辦法告訴所有人,這個時候只有不停的沖向敵人才能避免成為羅馬人殺戮的目標。

十字軍的船隊開始逆風向前,逐漸沖在前面的凱斯內斯的舉動讓越老越多的人意識到這是唯一保住x ng命的方法,隨著雙方距離越來越近,從天而降的火球紛紛掠過拼命前進的十字軍戰船的頭頂落向後面,除了隨著羅馬人似乎已經開始讓艦隊後方的戰船也加入了投sh 「密涅瓦」的行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最終伴著一大輪鋪天蓋地般就著風勢呼嘯而至的火箭,十字軍船隊終于沖入了羅馬艦隊投石機的死角。

凱斯內斯一手緊握著長劍,一手抓著盾牌,他的眼楮瞪得大大的,當看到迎面而來的片片火點時,他敏捷的舉起盾牌,隨著船幫四周響起的一片「咄咄」的大響,不時的有士兵慘叫著栽倒在地,而從舉起的盾牆的縫隙里,炙熱的火箭不停掠過,在戰船的甲板上四下飛濺。

「守住十字軍,準備接舷!」凱斯內斯半彎著腰在緊握武器,不住深吸,眼楮中既透著緊張又暴l 出興奮的士兵們面前走過,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震動忽然從腳下傳來時,還沒等搖晃的身子站穩,凱斯內斯已經爆發出一聲大吼「跳幫!」

「啊!」「殺呀!」……

瘋狂爆發出來的嘶喊聲幾乎在同時從撞擊在一起的兩條戰船上發起,雖然那是不同的語言,不同的含義,但是雙方士兵從對方眼里看到的只有無情的殺戮和被仇恨已經扭曲的臉。

骯髒的衣服,臉上的血污,和各種緊握在手中閃著寒光的可怕武器,這時任何j ng巧的設計和完美的工具都已經不起作用,除了雙方早已相互不停拋sh 的弩箭之外,一場從古代延續下來的最簡單也最直接的短兵相接終于爆發!

r u搏戰的結果甚至是在剛一發生就在相互撲向對方的士兵中間造成了一片慘叫和傷亡,四處飛濺的血漿映紅了每個人身上的衣服,被砍倒在地的士兵的瀕死前的慘呼在甲板上此起彼伏。

凱斯內斯甚至不記得自己是如何一劍就砍倒了個因為沖的過猛直接撞向自己的羅馬人,可是隨後他手里的盾牌就立刻被一柄手斧削掉了一塊,因為盾牌歪斜被卡住的手腕上傳來的疼痛讓勛爵不禁叫出聲來,不過就在對面的敵人試圖再揮一斧砍向他的腦袋時,身邊的sh 從已經不顧一切的撲上去,隨著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子滾到在地,兩個人不停的在甲板上翻滾著,直到同時順著d ng開的艙口滾下了底艙。

凱斯內斯咬著牙用一只手解開了綁在手腕上的盾牌把手,看著已經一片青紫的手腕,他知道自己左手顯然一時間已經無法使用,他抓起旁邊的長劍,在幾個衛兵的保護下慢慢向後退去,同時看著越來越多已經與羅馬接近的戰船,勛爵不由發出了興奮的歡呼︰「對!就這樣,把他們死死纏住!」

又是一陣呼嘯聲從頭頂飛過,凱斯內斯看到除了沖在前面那些搭乘著強壯士兵的戰船之外,在後面的羅馬艦隊這時似乎已經放慢了速度,從那些戰船上不停的飛騰起大片的火球,這些火球雖然看上去漫無目的,但是實際上卻頗為巧妙的紛紛從雙方最前面剛剛撞在一起,正在鏖戰的戰船上空飛過,當他順著火球的方向回頭看去時,他看到後面十字軍的船隊正面臨著漫天掠過的可怕石彈的打擊。

這種情景讓凱斯內斯甚至有種想要為羅馬人大聲叫好的沖動,對于這種用近戰戰船做為先鋒,而讓能夠發揮羅馬投石機巨大威力的戰船居于後面的巧妙戰術,凱斯內斯除了感到萬般懊惱之外,卻沒有任何辦法。

至于那種已經讓法蘭克人聞名喪膽的叫做「密涅瓦」的可怕武器,凱斯內斯有一種要掐死把它制造出來的那個人的沖動。

「沖過去!」

這一次改成十字軍發出的吶喊在海面上響起,每一條與敵人糾纏在一起的戰船都奮盡全力試圖闖過羅馬人的阻攔,向那些吞吐著死亡火焰的敵船撲去,可是那些戰船上彪悍的士兵卻不但讓他們的戰船無法向前移動分毫,甚至隨著那些身穿怪異的皮甲,手握各種沉重可怕武器的彪悍士兵的猛攻猛打,有幾條法蘭克戰船已經意外的落在敵人手中。

不過雖然到處險象環生,可是真正讓凱斯內斯擔憂的卻是那些始終好像沿著海岸的弧線接著南風由南向北,而這時正在逐漸就著越來越暗淡的天氣,已經沒入西南方那片黑暗中的羅馬艦隊。

他不听吩咐桅桿上的瞭望哨向他報告能看到的海上的一切,當瞭望哨因為對他大聲說話引起羅馬人的注意而被一箭sh 死時,凱斯內斯因為j 動不顧sh 從們的阻攔要自己親自攀上桅桿。

「大人,xi o心!」一個衛兵用鏈錘狠狠砸開一根揮過的釘錘上,雙方的兵器攪在一起,羅馬人顯然猜測到凱斯內斯是一個擁有很高身份的法蘭克人大人物,隨著幾聲呼嘯,越來越多圍攏上來的羅馬人向凱斯內斯和他的sh 衛們圍攻過來,他們不得不一再向後退去,當眼看就要退到船尾再無後路時,一陣熟悉的喊聲忽然從另一側的海面上傳來。

幾條冒著羅馬戰艦的猛攻終于沖過來的法蘭克戰船加入了已經一片h  n的h n戰之中,特別是其中一條冒著濃煙看著似乎隨時都會沉沒的xi o型十字軍戰船因為劃得太猛,它那尖利的船頭迅速戳進了一旁羅馬人的船身。

船上的人紛紛落水,正在鏖戰的雙方不由停下,這讓凱斯內斯得以立刻帶著已經狼狽不堪的士兵向船尾聚攏,當羅馬人清醒過來準備再次向他們發起進攻時,那條突然出現的十字軍船上的士兵已經紛紛攀上甲板,在明顯佔據著人數優勢的法蘭克人的反擊下,羅馬人不由慌忙後退,一時間甲板上再次殺聲四起,血光沖天。

凱斯內斯在士兵們的保護下登上了船尾的高台,他焦急的看著東南方那片昏暗的海面,他相信羅馬人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候愚蠢的分散兵力,那麼唯一能夠解釋的就只有一個可能!

凱斯內斯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犯了個巨大的錯誤!如果說之前因為過于專注對厄勒岡的進攻是因為他自己的沖動,那麼現在的錯誤完全是由于自己沒有猜測到羅馬人擁有的巨大貪婪的胃口。

在他的心目中,羅馬人顯然有著和自己一樣要與敵人在海上一戰的決心,但是很快他就發現這樣的猜想顯然並不是事實!

至少對于羅馬人來說,他們顯然有著更加巨大的胃口。

「大人您看!」一個士兵忽然指著遠處y n暗海面上的一片亮點,那原本應該並不很遠的距離卻因為面對著黑暗而顯得一片模糊,不過因為正對著依舊閃著微光的西方,對方顯然比他們更容易看到海面上的東西。

正因為如此,當他們還在奮力辨別著那片模糊影子時,那片黑影已經越駛越近,當火光紛紛點起,海面上出現了清晰的戰船的身影時,凱斯內斯立刻意識到自己最為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利用似乎是偶然而形成的半圓隊形,羅馬艦隊借著早降的黑暗甩出了一個大大圓弧,當法蘭克人終于發現這個可怕「新月」的一角已經出現在自己因為忙于沖破前面的阻截而擁擠在一起的艦隊側旁時,他們已經在完全佔據上風的半月形羅馬艦隊投石機的sh 程之內。

「羅馬人要干什麼?」即便明知道自己問的實在愚蠢,可一個法蘭克人還是不由自主的呆呆的問到。

當听到凱斯內斯用一種與其說是冷靜,勿如說是嘆服更貼切的口氣回答到︰「他們這是要徹底殲滅我們」時,甲板上霎時引起一陣恐慌。

「不要lu n,法蘭克人,」凱斯內斯發出一聲沉聲怒吼,他回頭看著那些一臉不安的士兵,在舉起手里武器之後轉頭望著那些顯然已經點燃了投石機鐵網籠里的火球的羅馬戰船「你們該為自己感到自豪,因為你們是在和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海軍作戰,不過勝利最終由上帝決定,既然這樣就讓上帝做出最後的判決吧!」

隨著喊聲,凱斯內斯扔掉手里的長劍,隨著他抓起一根斷裂的鏈錘錘頭用力敲起戰鼓,听到這進攻命令的法蘭克戰船再次鼓起勇氣,在天徹底黑暗之前,開始向羅馬人發動起了猛烈的進攻。

站在甲板上,米利厄諾斯望著西方模糊亮光中那些不住晃動的黑點,他知道那是法蘭克人,也是他今天的目標。

自從成為羅馬統帥之後,雖然曾經因為不甘寂寞幻想過讓羅馬海軍重新獲得之前失去的榮耀,可是他卻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的到來。

和阿賽琳一樣,這一戰對羅馬,甚至是東西方的世界意味著什麼,米利厄諾斯十分清楚,正因為這樣,當發起進攻之前,他不顧身體上的不適,堅持跪在甲板上與士兵們一起向上帝祈禱。

在隨從的幫助下站起來之後,米利厄諾斯用一種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的冷靜口氣下達了命令︰「羅馬海軍的榮耀就在眼前,前進,羅馬人!」

從已經完全暗淡下來的東方到只剩下一絲余亮的西方,馬爾馬拉海原本應該已經一片昏暗的海面上,這一刻卻頗為罕見的映襯著沖天的火光,兩支堪稱這個時代最為龐大,也最為可怕的艦隊終于擺開了徹底對決的陣勢,雙方的人都知道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肯定會有很多人無法再看到它那璀璨的光輝,但是雙方卻沒有人顯l 畏縮。

除了一支沒有人注意到的xi o船隊之外,雙方艦隊紛紛向著對方靠攏,直到伴隨「密涅瓦!」的吶喊,由一團不知道從那條船上首先投出的火球拉開了馬爾馬拉海之戰的最終序幕!

當兩支艦隊在黑暗中展開大戰的時候,一支xi o型船隊正沿著之前羅馬艦隊開闢出的通道沿著xi o亞細亞一側的海岸向東奮力前進,盡管海面上一片y n暗,不過常年來對海路的熟悉讓這支船隊依然能夠尋找到正確的方向。

阿賽琳站在船首仰頭望著已經一片黑暗的天空中的星星,從那些老水手那里,她學會了很多依靠這種方法辨別方向的技巧,而且讓她不能不佩服的是,那位深居深宮中的羅馬皇後顯然在這方面有著她所難以想象的非凡才能。

阿賽琳還記得當她在埃羅帕西婭的寢宮中看到那一幅幅繁雜的星圖,和那些她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有什麼用處的各種觀測天象的機器時,阿賽琳承認自己是暗暗的嫉妒了。

她知道倫格不但給了埃羅帕西婭華麗的城堡,還不惜hu 費巨資為她修建了一座據說是全世界最為齊全的觀象台,一想到他們兩個人可以單獨在那座觀象台上獨處時的情景,阿賽琳就在內心里不無惡意的猜測,這是不是埃羅帕西婭故意勾引倫格的xi o手段。

可是她不老實的承認埃羅帕西婭的才智,特別是當借用皇後的那些工具和星圖一次次準確確定了海上航線之後,阿賽琳剩下的只有嘆服。

現在她們正在黑暗中沿著海岸向東行駛,身後的海戰似乎已經展開,不過阿賽琳卻沒有象其他人那樣焦慮的回頭觀望。

自己已經把所知道的一切都傳授給了那些羅馬人,那些羅馬海軍將領幾乎每一個人都曾經在她的夏宮中與她一起琢磨探索那些前人從未接觸過的知識和戰術。

在那個些日子里,不論是羅馬人喜歡晚起的清晨,還是已經肆意狂歡身心疲憊後的深夜,甚至是剛剛和倫格享受完溫存,身體上還殘留著情人氣息的時候,只要想到,她就會立刻讓人把他們召集起來,然後一群人要麼圍攏在阿賽琳的房間里,要麼聚集在那座碩大的「地中海水池」邊,他們會一起把那些設想用艦隊模型擺設出來,然後在各種j 烈的爭執議論中去完善那些令他們為之j 動的戰術和構想。

該做的一切已經都做了,剩下的就由命運自己卻安排吧……

阿賽琳對從沒有過的這種念頭感到有些驚訝,不過卻又有一種說不出的輕松。

厄勒岡的命運會怎麼樣?自己還能再見到心愛的伙伴嗎?也許自己的後半生真的就要以倫格情人的身份渡過了,或者生一個孩子也是不錯的選擇呢……

阿賽琳忽然為自己居然在這時候有著這樣的想法感到好笑,誰能想到就在馬爾馬拉海上正爆發一場決定整個基督世界未來命運的海上大戰時,做為被稱為地中海nv王的自己,卻在想著是否該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一個孩子這種事情?

「不過一切好像真的和我沒什麼關系了,」阿賽琳略顯落寞的這麼繼續想著,當看到厄勒岡陷入可怕的圍攻,可能就此再也無法見到它後,阿賽琳就有一種自己一生中最可貴的東西已經徹底失去的感覺,就是從那一刻起,她忽然發現大海已經失去了吸引自己的魅力,她只想讓自己有一個能夠安靜休息的地方,在這時倫格的身影再次浮現出來,這讓她毅然決定趕赴君士坦丁堡,雖然不知道倫格是否已經趕回,不過她卻告訴自己一定要守住博爾普魯斯海峽,這不止關系到她做為地中海nv王的榮譽,更因為那座城市是屬于倫格的都城。

「好了,就是這樣了,」阿賽琳用一種透著落寞的聲調低聲自語,她隨手抻下把頭發綁成一個吊辮的手帕,任由海風吹過,讓她濃密的黑發完全融入漆黑的夜空中「全側帆,君士坦丁堡!」

隨著她的命令,這支規模不大的艦隊在陣陣吱呀悶響中開始紛紛改變船帆帆角,向著博爾普魯斯海峽的方向駛去。

在他們的後面,一場空前慘烈的海上大戰已經全面展開,在他們的前面,漆黑的地中海的遠處似乎正有等待著他們的莫測的命運。

公元一一九一年六月九日夜晚,在馬爾馬拉海的西部海上,一場j 烈的海戰已經展開;在靠近歐洲一面的陸上,十字軍開始了對君士坦丁堡的j 烈圍攻;在東部的博爾普魯斯海峽,之前深入羅馬海域的十字軍對金角灣同樣發起了猛烈進攻;而在xi o亞細亞一側,遠征科尼亞的倫格終于趕了回來。

就在這個時候,阿賽琳帶著她那支xi  o的艦隊,正星夜趕往博爾普魯斯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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