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歆暖輕輕瞥了一眼那早已冷掉的飯菜，略帶譏諷，「尹大攝影師，你工作而已，不必要這麼賣命吧？」
尹赫言這才抬起頭，拿起放在桌上的咖啡，啜了一口，「不餓。」
他似乎對于歆暖的出現絲毫不覺得奇怪，盡管他們五年沒見面了。
「你變化很大。」
依舊是淡淡漠漠的聲音，听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發尾微卷的長發柔順的垂在肩上，襯得她的臉縴如墨玉，眉色清麗，眸似剪水秋瞳，和他記憶中完全不同的模樣。
這是她今天不知道第幾次听到的同一句話，她真的變了，而且變化很大，讓人不容忽視。
「那麼，現在的我，有沒有資格做你照相機下的主角？」尹赫言拍的照片視角獨到，在攝影界很受歡迎，她那時臉皮厚，竟讓他幫她拍一組照片，他打量了她許久，才慢悠悠的道，「我只拍美的東西。」
不帶任何感情的一句話，卻深深的打擊了她，她承認她不是大方的人，她愛記仇，所以那一句話，她至今記得。
尹赫言眸光輕揚，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現在的你，和凌薇很像，你在一點一滴的向她靠齊。」他不留情面的點破她。
她忽然想起他似乎從沒問過她為什麼要留在尹家，她一直以為在他心里會認為，她留在尹家的目的只有一個︰榮華富貴。
現在，她想她想錯了，尹赫言從來就不是一個簡單的人，他只是不太愛管和自己無關的事，但這並不代表他看不出來。
「是嗎？」歆暖倒也不在意他知道，她拿起他放在桌上的照片慢慢的欣賞起來，「那你知道我下一步會怎麼做嗎？」
這話題勾起了尹赫言的興趣，他伸了伸了懶腰，靠在椅背上，看著她，「說說看。」
這是第一次歆暖在他的臉上看到除了淡漠之外的神色，她笑著來到他的電腦面前，快速的輸入一個網址，點擊搜索，頁面上出現一幅美奐美輪的藝術畫，上面有幾個字︰黑池畫社。
尹赫言挑起眉，示意她繼續。歆暖點擊了一下，進入它的主頁，滑動著鼠標，終于找到她要的，那是黑池畫社前些天才放上去的一條信息——招募畫者。
對于這一條信息，尹赫言再熟悉不過，這幾天各大報紙和最繁華的大街上隨處可見黑池畫社的這一條廣告。
尹赫言低低的笑了一下，看著她，「我想我也不用問你是否能有把握進去黑池了。」
這幾年，看來她在倫敦用心學著畫畫，而透露回來的消息卻是她在那里學的專業是金融學。他怎麼也想不到，她對他的執念竟到了這一步了嗎？
歆暖笑了笑，望進他的眼，「對，你現在心里所想的，都是真的，我花了五年時間去學畫畫。」她不像尹司漠，在這上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她在這之前，是那種連抽象派和印象派是什麼都分不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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