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笙笙的聲音，是從牙齒里擠出來的。
那是她滿腔的悲憤。
「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愛的始終是你。」
唐奕辰還維持著偏過頭的姿勢，臉頰上的紅痕觸目驚心。他的皮膚本來就白皙，現在更是顯得那雙眸子濃墨重彩。
「我相信？相信什麼？相信你的愛，還是相信我自己的愛？愛是個什麼玩意？唐奕辰，你和我又是個什麼玩意？！愛！你愛我，所以你不顧我的意願和我上、床……還是你前一秒和我求婚，下一秒和另外一個女人進酒店……亦或者，搞出婚外私生子的丑聞。是，那個孩子不是你的，我也知道你和慕容梵根本沒有什麼關系。可是唐奕辰，你給我的愛，除了讓我痛苦，除了讓我無措之外。你的愛，對我來說到底有什麼存在的價值。」
頓了頓。
顧笙笙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說起這個，還忘了告訴你。當年孩子福大命大，已經生下來了。不過，孩子和你不會有半點關系了。」
顧笙笙公事公辦。
原本是想再喝一口咖啡的，奈何實在不喜歡卡布奇洛的味道。
想了想，還是將下人叫來了一個。
「重新煮一杯拿鐵上來。」
顧笙笙看了唐奕辰的咖啡杯。
雖說長達半個小時的沉默里，唐奕辰似乎都在品嘗咖啡，但實際上，唐奕辰並沒有喝多少。基本上一杯咖啡還是一杯咖啡。
「再煮一杯藍山來。加半勺糖。」
唐奕辰一怔。
月兌口而出︰「你還記得。」
唐奕辰喝咖啡，最是喜歡喝藍山。比不上卡布奇洛的甜蜜，沒有拿鐵的苦澀，中庸的藍山，有別樣的清冷。
唐奕辰喜歡和藍山，喜歡在藍山中加半勺糖。
時隔了這麼多年，顧笙笙還清楚的記得。
其實，顧笙笙想要不記得都難。
當年，顧笙笙一點都不喜歡和咖啡的。
相較于咖啡，顧笙笙更加喜歡中國的茶。一來茶和咖啡具有同樣的功能，都能夠讓人清醒。二來，茶比咖啡更加健康。
喝多了咖啡，會有不良的後遺癥。
但是喝茶不會。
顧笙笙那時候對茶極為有研究。可惜，唐奕辰不喜歡茶。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都各人和各人的。
那時候，顧笙笙很傻。
總是覺得茶和咖啡就像她和唐奕辰，就算是常常被人湊在一起，但到底是不一樣的。
為了和唐奕辰找到共同的話題。
顧笙笙開始嘗試著喝咖啡。
初始的時候，每次喝，都會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
覺得咖啡苦的了不得。就算是卡布奇洛，也讓她覺得不舒服。
後來，慢慢的習慣了。終于在咖啡一道上，有了小成。
可惜，那個讓她習慣咖啡的人，卻已經讓她死心了。
現在，喝咖啡，是顧笙笙保持清醒的方式。
但凡是有事的時候，顧笙笙都會喝上一點咖啡，保持頭腦的清醒。
喝的久了，也發覺了咖啡的特性。
雖是能夠讓人清醒，也會讓人在清醒中逐漸麻木。
唐奕辰霍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