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澈溪 第13章 第一場演奏

作者 ︰ 雪鳳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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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澈溪靠在沙發椅上,拿著絨布細細擦著手中的洞簫,只是她的目光有些渙散,明顯是在發呆。

蘭澈溪在想林肆今天的行為,無疑,對方是在保護她,可是……

林肆的言行舉止無不透著一種理所當然,仿佛他保護她是一件多麼天經地義的事情,根本沒有解釋原因的意思。

說來可能有些好笑,從前世到重生的現在,從來沒有人在她遇到危險的時候把她保護到身後。

前世爸爸為了她活下去,不惜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將劉覃羽送入監獄,同時給予劉家重大的打擊,甚至讓劉家懾于他的後手不敢輕舉妄動。剩下的家人配合爸爸的犧牲,幫她鋪墊出一個平安無憂的人生,然後一一赴死。

他們對自己的愛,沉重卻濃烈溫暖,但當她為了復仇漸漸將劉家逼入絕境,幾次遇到危險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姚家也終究只是合作伙伴,她真正能靠的只有自己。

不論遇到什麼事,她都習慣自己面對,習慣自己解決,習慣孤身奮戰。

以至于,發現自己被林肆保護了,她覺得無所適從。

還有,林肆的用意是什麼?

蘭澈溪始終認為,從當初營救小堂哥,到向工作室投龍門函,林肆都有著不為人知的用意,只是幾番思量試探都沒有得到結果,又暫時沒有妨礙到她,她也就沒有繼續為難自己。

但現在,她有些不確定了,總覺得自己忽略了什麼。林肆的行為讓她有種熟悉感,細想卻沒有頭緒。

「兜兜,林肆今天到底算怎麼回事?」蘭澈溪有些糾結地低喃道。

兜兜當然不可能回答她,它可是巴不得蘭澈溪晚點知道林肆的心思,讓那小子多吃點苦頭。

第二天一大早,蘭澈溪和眾人在餐廳齊聚,吃過早飯,眾人啟動傳送引,瞬間便來到了會場的休息室。

索納蘭大賽開始是在九點,他們八點半到達,沒一會,就有工作人員來通知他們出場次序。

「第六?」看著卡片上的數字,簡楊挑了挑眉。

「對于澈溪拋出的古典音樂的噱頭,估計評委們也很好奇吧。」涂喜猜測道。

「那我到工作人員那邊去為舞台做準備了。」花綿綿說完,提著個工具包就離開了。

簡楊站了起來,「那我們就先去觀眾席了。」說完,他帶著侯翔承等人離開。

休息室里除了蘭澈溪和交響樂隊的人,就剩下娜迦和幾位工作室的造型師。

好在他們這次的造型並不繁瑣,要不然時間還真不夠用。

蘭澈溪和眾人男的換上黑色燕尾禮服,女的穿上黑色長禮裙,簡約沒有花俏的剪裁展現出了高貴而典雅的肅穆,蘭澈溪的禮裙要略有不同,裙擺更大,兩肩還有銀色的細墜流蘇。

發型就更沒有花樣了,男的將頭發梳起,女的將頭發盤起。

「在上場前,你們將自己的樂器仔細檢查一遍,務必讓樂器是最完美狀態。」蘭澈溪交代樂手們。

就要上場前,蘭澈溪收到家人的視訊,知道他們已經到了,這次是難得的齊聚,三位堂哥都到了,蘭俞和蕭舒兒這兩個大忙人也壓縮了日程過來了,除此之外,蘭澈溪的幾個發小除了溫童也都到了,蕭、梁兩家也來了不少人。

「下面是六號選手桑榆冕下的《樂園頌》——」

會場中,五號選手的參賽作品表演完畢,听到報幕,評委席的評委和全場觀眾精神一震,目光炯炯地看著舞台,在他們的注視中,舞台驀地暗了下來,隱隱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在其中響起,明顯是在布置新的舞台。

聚光燈亮起,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個簡單到有些單調的舞台,中間有規則地分散放著幾十把椅子,前面還有個奇怪的低台,前側方還有一架鋼琴。

正當他們覺得奇怪,就听到隱隱帶著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一個個穿著莊重禮服的樂手從帷幕中走出,人手拿著一樣樂器,安靜有序地站到自己的位置上。

他們的步伐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鄭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莊嚴,仿佛他們即將做一件非常神聖的事情。

蘭澈溪最後一個走出,她的面容仍和昨日走紅地毯時相同,這讓觀眾紛紛驚詫地瞪大眼楮,索納蘭大賽的選手雖然是音樂人,但真正上場的都是歌手和伴舞、伴樂、伴唱,還沒有親自上場的,更不要說這位還是尊貴的冕下。

會場的觀眾齊是環形狀的階梯式,往上是環繞的各種包廂,雖說能夠到場的多是得到認證的職業音樂人,小半才是選手親友和那些當權貴族,但以整個大聯盟為範圍,人也不少,一眼看去,全是七彩繽紛的人頭。

第一次面對這樣人山人海,想到還要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演奏,大半樂手心中一陣慌亂,卻在看到前方蘭澈溪的身影後鎮定下來,在蘭澈溪的帶領下對著觀眾席致以敬禮。

觀眾席的人唬了一跳,紛紛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評委席的評委們也手忙腳亂地站起來。一位冕下的禮,他們可不敢心安理得地受著。

包廂中也是相同的情況,若是他們坐著不動,指不定事後主腦會找他們麻煩。

蘭澈溪沒有在意他們的反應,步履優雅地走上指揮台,轉身背對觀眾,樂手們也一一落座。

蘭澈溪的目光一一和眾位樂手對視,直至每個人的眼神都平靜下來,她抬起手,指揮棒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

鋼琴作為前奏緩緩響起,如同澗溪一般婉轉而出,純淨而輕靈,小提琴緊接而上,極致的張力和力度的樂聲,帶著無限的歡樂,一下子佔據人的听覺。

小號和長笛緩緩加入,給樂曲增添了一種迷離夢幻,又如同雨滴和清風,讓人的心霎時開闊明朗。

大提琴、短笛、雙簧管、圓號、低音號……越來越多的聲音加入其中,讓樂曲在豐滿的同時風華越勝。

定音鼓時不時穿插在樂曲中,或將曲子代入高潮,或將音樂美妙的趣味性代入,不斷地快速換音,豐富的色彩,柔和豐滿婉轉靈動間將節奏構造一一強調。

觀眾席上的觀眾呆了,評委席上的評委們也呆了,他們大多都是懂行的音樂人,自然明白這種數十種樂器參與的合奏樂創作時有多麼困難,每一處細節都不能有疏漏,主次的安排,樂手水平的影響,默契配合,種種問題看似簡單,做起來卻絕對困難重重。

這樣壯麗而華美,大氣磅礡的演奏,他們怎麼能不震驚。

別的不說,這種交響樂的藝術表現力,簡直顛覆了他們以往的認知。

普通觀眾沒有那些專業人士想的多,他們閉著眼楮听著演奏,這是一場前所未有的听覺盛宴。

貴族包廂中,一個個當權貴族目露贊嘆,神情是難得的專注享受。

他們有些懂桑榆冕下說的在古地球時古典音樂受上流社會親睞的原因了,這種內斂、理性的情感音樂表達方法,的確比較適合他們這些平時沉浸在勾心斗角中的人,如同能洗滌身心一般,讓他們放松。

而不是外界那些通俗樂,不是不好听,但听多了就覺得吵,那些宣之于口的外露情感會讓他們這些習慣感情內斂的人覺得過于浮夸。

可以當做一時的消遣,卻無法當成精神享受和愛好。

蘭澈溪的心神全都放到了耳邊的樂曲上,不用看樂譜,她也能精確知道下一個音調、節拍,握著指揮棒的右手手腕在空中連續三次頓了下,小提琴手們緊跟著拉出三個美妙流暢的顫音,蘭澈溪的左手輕輕抬起,渾厚低沉的大提琴隨著而起,伴隨著她手的下壓緩緩低下去,又在她抬高手時高了上去。

這首《樂園頌》蘭澈溪在前世很早的時候就開始創作,經過多年改編才成型。它記敘的是她前世從童年到少年時家庭美滿時的幸福時光,從而引申出的一切美好幸福的感情。

那種美好不是幻想,如同人的記憶經歷,再怎麼悲苦的人都有會想起來心暖微笑的美好記憶。

寬廣的會場中,所有人都沉浸在美妙悅耳的《樂園頌》中,神情放松而愉悅。

所有人都忘了說話,忘了時間的流逝。

隨著各種樂聲的美妙起伏,整個交響樂團的樂手的心神也越來越專注,跟著蘭澈溪手中的指揮棒游淌在音樂的河流中。

明明是幾十個人,但他們演奏出的樂曲卻沒有一點不協調,渾然天成。漸漸的,那些評委們有些心驚的發現,整個樂隊的人的氣勢似乎都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氣息。

這種氣息,有人稱之為音樂的靈魂,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說法版本,但圈中的人都知道,凡是表現出這樣氣息的人,無一不是在音樂方面有所建樹的。

蘭澈溪手中的指揮棒輕輕收回,長笛手們為這場演奏劃下了美妙的結尾。

一曲畢,蘭澈溪深吸了口氣轉身,樂手們也跟著站了起來,對著觀眾席的所有人彎腰致禮。

這一回,觀眾和評委們還沉浸在音樂的余韻中,慢了半拍才驚慌地稀稀散散地站起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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