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長辦公室——
程希靠在皮椅上,認真的分析著嚴暄拿過來的調查記錄,總覺得舒煦染應該被帶到了某個或許他們都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否則不會到現在還找不到。
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男人不耐煩的抬起眉頭去看闖進來的宋天意。
女人一坐在程希的對面,對他伸出了手,「程希,我的生日禮物呢?」
程希無奈的苦笑著,很快又恢復了凜然,「所有人都知道我是靠著你的關系上位,如果不亮出點兒真本事,誰會我服我……只是,金泰宇那個混蛋以警察的身份無法處理,否則我第一個先搞死他!」
女人很快便坐到了沙發上,等待著男人。
「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在韓國置產,就算現在派人過去恐怕找得也不夠透徹,等手邊的工作結束後,我要自己去趟韓國。」嚴暄面無表情的說著,但語氣中卻充滿希望,哪怕他找了那麼久,連一丁點線索都沒有,可是他依舊沒有放棄,只要想著那具尸體不是舒煦染的,便有了信念,任何時候,信念都是他堅持下去的動力。
男人無奈的搖了搖頭,警惕性極高的合上了桌面上的調查報告,「為什麼我要送你生日禮物?咱倆很熟嗎?」
「呵……呵呵……」男人無奈的笑出了聲,伸手抹掉滑落到自己鼻尖的晶瑩,「你總是有能力把我變得那麼可笑,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我姐還沒有回來,你以為我有心情去想這些嗎?」程希冷冷的說道,「仔細想想,你們宋家的人還都是這麼的……沒有概念。我姐還沒死,宋曦就天天去我姐夫那里打卡報道!你現在又來這里和我說這些?!」
「無所謂!反正八卦雜志上也對我三天兩頭跑警察局的行為議論紛紛。」宋天意推開嚴暄的大手,又不屑的回頭瞪了程希一眼,「煦染姐姐待我很好,我知道她的事情讓你們很難過,可是我姐她有什麼錯,她只是太愛你太愛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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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暄步履平靜的走在警察局的走廊中,不知為何,男人高大的背影中卻帶著難以名狀的落寞,本就不是個喜歡表達情緒的男人,哪怕是現在,哪怕他強打精神過日子,心中的某一個位置卻依舊隱隱作痛。
「程副局長好魄力,一上馬就連著破了幾個大案。」嚴暄欣慰的勾了勾唇,又在一眨眼間恢復了面無表情。
看著肆意狂狷的大風時想到她,看到揚揚灑灑的雪花時想到她,看到SG的辦公大樓時想到她,偶爾看著自己的兒子也會想到她,嚴暄像是個瘋子一般瘋狂思念著舒煦染,卻又小心翼翼的將自己的思念藏起來,不想讓別人看到。哪怕思念深厚,也只是屬于他和舒煦染兩個人的回憶而已,他不願意和任何人分享。
又是幻覺,可哪怕是幻覺,剛剛的一剎那,他卻是幸福的,非常非常幸福。
「沒事!你忙吧,我先走了。」
男人反手帶上辦公室的大門,坐在宋天意剛剛坐過的位置上。「你就非要把我的傷口通通揭開?」宋天意的眼中含著淚,又倔強的吸了吸鼻子,「以前,我甚至有些慶幸那天爸爸和後媽打了我……否則我也不會來警察局報案,也不會遇到你!現在看看……你和他們又有什麼兩樣。」女人哭著捂唇離開,卻一下子撞進要進門的嚴暄懷里。
「也對,你姐姐該是這個世界上待你最好的人了,至少她不會像你爸爸和後媽那樣家庭暴力。」男人薄涼的開口,肆意的靠在座椅上睥睨著怒發沖冠的女孩。
「總覺得應該就在韓國。」程希狐疑的問道,「韓國找仔細了嗎?」
「高興,怎麼會不高興?!」男人的眼眶中滾動著淚,卻強忍著不讓它落下。
「看到我不高興?!」女人輕吟的笑著,伸手推開男人的眉頭。
他經常可以听到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微微低頭,便可以看到舒煦染抬頭對他笑著的模樣。開車的時候,總是可以看到靠在窗邊的俏麗身影,然後嚴暄便笑了,對著沒有任何人的空氣微笑。
「程希!我警告你,你說我可以,不許說我姐姐!我姐是整個宋家待我最好的人!」宋天意憤怒的站了起來,素手顫抖的指著眼前溫潤清逸的男人。
「對,我已經和她談過一次了。」藍茵淡淡的說著,將資料遞給身邊的男人,「只是沒想到,一直以來和金泰宇做運送毒品交易的,竟然是嚴暄的女乃女乃。」
他以後會在別墅中處理公事,不能再放著她一個人了。今天案子談了一半,他就跑了回來,接到電話的時候,幾乎要窒息了,而那種擔心的窒息,卻遠不如舒煦染離他遠去來得痛苦。
宋天意明顯沒有心情听嚴暄說這些,抹了一把眼淚離開了。
「你找上門,她說了什麼?」該現找到。
「那麼愛他嗎?」男人訥訥的低喃著,「愛到在睡夢中也會流淚?」將女人的手放到被子中,溫柔的掖了掖被角,「你的愛情很寶貴,那我的愛情呢?我對你的愛一點也不比他少啊……」
「她沒錯,你也沒錯。」嚴暄冷冷的說著,雙手不自覺的放到了褲子口袋中,「可事實就是這麼蒼白,無論是我還是程希,現在腦海中都是煦煦的事情,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好好勸勸你姐,不要把時間和精力浪費在我身上,好男人有很多。」
「你少臭美!如果不是因為嚴暄,你現在也就是個小警察,會當上副局長嗎?!」宋天意不客氣的還嘴,「你說說我到底哪里不好,讓你這麼嫌棄我?!如果你有女朋友我一定不糾纏你,可是你身邊又沒有其他人!」
「高興為什麼不笑?」女人捧著男人的臉說道,「告訴過你很多次了!高興的時候要笑啊!」
吃了藥,舒煦染應該是睡得沉了,可是一抹眼淚卻不著痕跡的滑了下來,男人心疼的替她抹下去,唇邊的苦笑也愈發的深刻了。
嚴暄的眼底漾著欣慰,他果然沒有看錯,程希確實是個人才,把他推到這個位置,他也並沒有讓自己失望。如果煦煦知道了,也應該欣慰吧,看著自己的弟弟這副模樣,應該會很開心吧……男人的神色飄了飄,最後定在程希桌子的文件夾上,「看得怎麼樣?有沒有其他思路?」zVXC。
宋天意剛要走,卻被男人一把拉住,「把臉上的眼淚擦擦,這樣出去不怕狗仔拍到?」
「如果沒有嚴暄背後運作,你現在依舊是個七八線的小明星!」
藍茵站在門口,將許惑的自言自語一字不落的听進去,心疼的看了看站在床邊的男人,對著那抹遙不可及的背影伸出了手,「你們的愛情都寶貴,只有我最低賤!」
「馬上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我姐到底在哪里,過得好不好……」程希默默的嘆了一聲,又恍悟自己的話或許會讓嚴暄難過,只好立馬噤了聲,「姐夫,你別難過……」
許惑拿著指甲刀小心翼翼的修剪著舒煦染的指甲,這個女人習慣握拳,可每次這樣都會傷到自己。男人的眼眸微微低垂,似是稀世珍寶般的捧著女人的柔夷。時不時抬頭看看她蹙著眉頭的睡顏,苦笑著低下頭去。
男人的唇瓣情不自禁的勾起,伸手想要擁抱她,卻撲了個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眼前卻沒有任何人了。
「咱倆不熟嗎?我追了你大半年啊!」宋天意委屈的癟了癟唇,「要是讓外人知道大明星宋天意天天像瘋了一樣的追在一個小警察身後,絕對會笑掉大牙的!」
「已經找到她了?」許惑很快便走出來,坐到沙發上。
「嚴暄!嚴暄!」男人听到有人在叫他,默然回頭,便看到了舒煦染嬌笑的模樣。他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一路沖他跑過來的女人,緊蹙著眉頭嘆氣。
唇邊的苦笑漸漸變得深刻,那就是一種清晰的自嘲。
「她只說現在生意不好做,金泰宇最近受了不少圍攻,勢力和財力也大不如前,只要咱們的價位合理,她可以幫咱們做事。」藍茵默然的說著,從包中拿了煙盒,染著蔻丹的手指輕輕劃開打火機,「雖然她這麼說,可是按照我從金泰宇那邊打听的情況來看,一直以來這個老太婆的辦事能力都極差,手中的.毒.品.大多數都會被嚴暄截下來,金泰宇並不相信她,可是除了她,也沒有其他人能帶東西進境了。」
女人唇邊的煙卷時明時亮,將自己的面色襯托得更加憔悴。男人突然站起來,走到女人面前托高她的下巴,脖子上隱隱的紅痕讓他滿意的露出笑臉,「看來你很賣力,金泰宇也很喜歡你!」
女人的眼眸默默的抬起,有幾絲酸楚的迎向男人好看的臉頰,「對!我一天不在金泰宇身邊,他都難受得要命,哪怕我來.月.事.那幾天,他也要帶上.避.孕.套.來上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