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錮的愛 第二十八章

作者 ︰ 我是秋天

文俊看到于文佑小月復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遲遲不肯下手,手還微微顫抖,最後強迫自己穩住心神用棉簽沾了酒精先給他消毒,一踫到,于文佑就倒吸了一口涼氣,抿緊嘴巴強忍著劇痛。

「是不是很痛,你忍忍,一下子就好了。」

「沒關系的,我不疼,你上藥吧。」少年真的在接下來上藥的時候眉頭都沒有皺一下。藥上好了,文俊還體貼的替少年的傷口上裹了紗布,天氣熱,為了透氣,只裹了簡簡單單的幾層。做好一系列的處理,文俊站起身,沒有看身後的少年一眼就打算走了,卻被少年拽住了手臂。

「文俊,你別生氣了,下次我會小心的。」少年語氣里滿是懇求。文俊轉過頭,眼楮已經紅了,少年愣住了,受傷的明明是自己,怎麼反而他哭了?

「我是怪我自己沒用,保護不了你,並不是生你的氣。」文俊輕輕的抱住了少年,頭埋在他的頸窩,深深呼吸著少年身上特有的淡淡清香。少年任對方抱住自己,沒有任何的動作,可是眼淚已經奪眶而出,單純如他,並不知道他們之間的友誼從一開始就不單純,他也不知道文俊對他百般呵護是別有所圖。

夏文佐從餐廳回來就直接去了公司,他打定了主意要慢慢折磨于文佑,他要他生不如死,這樣才不枉他這十幾年來自己承受的一切痛苦。剛進辦公室,秘書就來通報說,美國那邊來了電話,說夏母突然病重,叫他速回。

夏文佐一刻也不敢停留,連忙就秘書定了當天的飛機票,連夜飛美國。男人臉上依舊和平常一樣淡漠,眼神冰冷,可是他的心是無比的緊張和害怕,他在這世上就剩姥姥一個親人了,他不想失去她。

夏文佐下了飛機一刻也不敢停留直接去了醫院,醫院里,林笑,林父林母,高宇都在,看到大家臉色凝重,夏文佐心就疙瘩了一下。

寬敞豪華的加護病房內,老人閉著眼楮安靜的躺在床上,臉上是一片祥和,鼻子上還帶著助吸器,旁邊的心電儀顯示的心跳已非常微弱。男人沖過去跪倒在病床前,緊緊握住了老人的手,輕輕的呼喚道,眼淚濕潤了眼眶,淡漠如他,也忍受不了即將失去至親的悲傷。

「姥姥,我回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嗎?」躺在床上的老人並沒有回應,男人把頭轉向了站在身後的林笑,臉上滿是質問的神情。

「小姨,這是怎麼回事?我才離開沒幾天,姥姥怎麼就這樣了?我離開的時候她老人家明明好好的。」

「文佐,小姨對不起你,我沒有照顧好姨母,都怪我不好。」林笑臉上滿是歉疚,紅腫的眼楮又流出了眼淚。

「文佐,這不怪笑笑,姐她今天早上下樓梯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滾下樓梯,人老了,哪禁得起這麼一摔,送到醫院,醫生就說已經危在旦夕了,做手術的話依她現在的體質根本支撐不到最後,所以才叫你回來定奪。」林母還算理性,把事情的經過,手術的危險性統統說了一遍。

「姥姥,你醒醒,文佐回來了,你睜開眼楮看看我啊。」男人不斷的呼喚著,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

老人可能似乎感應到了,又或許是被男人深情的呼喚叫醒了,慢慢的睜開了眼楮,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說話。林父走過去摘掉了老人的助吸器,老人沙啞微弱的聲音傳來。

「文佐,文佐。」

「姥姥,姥姥,我在這里。」男人上前把老人半抱在懷里,握住她的雙手,想把自己的溫暖傳給老人已微微冰涼的手。

「文佐,姥姥要去見你媽媽了,姥姥對不起你,不能看到你娶妻生子了,姥姥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一定要答應姥姥,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愛惜自己,要不然姥姥死了也不會瞑目的,你要答應姥姥。」

「姥姥,不會的,你不會死的,一定有辦法的,我現在就去找全世界最好的醫生給你治病,你不會死的。」男人痛哭出聲。

「傻孩子,不要哭,你別讓姥姥走的不安心,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姥姥。我不哭,可你也一定要答應我不要離開文佐,我不能再失去你了。」男人擦干了的淚水又留了下來。

「你可不可以答應姥姥最後一件事?」

「姥姥,你說,不要說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答應你。」

「不要再恨下去了,放下吧,這一切都是命,都是命啊,怨不得誰。」男人低頭不語,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十幾年積壓的怨恨又怎麼可能輕易說放下就放下。

老人抬起了手,指向了林笑。林笑忙擦干了淚水,走到病床的另一邊,握住老人的手。

「姨母,我在這兒,有什麼話您盡管吩咐。」

「笑笑,我走了以後,你要替我好好照顧文佐,姨母拜托你了。」

「姨母,您放心,我一定會的,您要好起來,一定要好起來。」

「好啊,好啊,這樣我就放心了,放……。」

老人閉上了雙眼,握著的手悄然垂落,老人臉上帶著笑容的走了。

「姐,姥姥,姨母……醫生…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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