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沒想到本尊沉寂五千年之久,這世間竟然還有人認得本尊,竟然也是一個和尚,可笑,哈、哈、可笑至極啊!」那怪異魔獸身形一轉,已經化為一個形容枯槁的老者,一身漆黑如墨的長袍罩住全身,的手臂和腳踝枯瘦如柴,皮膚更是猶如風干了的橘子皮一般,露出深深的轍痕,這具軀體已經非常的蒼老瘦弱,和凌寒在幻境之中相遇的死神到有八分相似,不過一雙看似渾濁的眼楮偶爾閃露的精芒仿佛能夠勘破一切虛妄,顯露出上古魔獸的睿智和威壓。
上古魔獸饕餮,空聞大師的語音剛落,歐陽玨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如果這是真的,那麼他們此刻面對的就是真正的魔獸始祖,與妖族混沌聖祖齊名的上古神獸,它叱 風雲的年代甚至可以追溯到天地初開,萬物始生之時,他縱橫三界的時候,太乙門的元始天尊、道德天尊、靈寶天尊三人聯手都只能與它戰成平手。
據雲荒古籍記載,這饕餮神獸與混沌神獸還有金、木、水、火、土五行神獸都是伴生于天地初開之時,此獸天生擁有一張巨口,能夠吞噬世間萬物,獸身更像一個無底洞一般,永遠也添不滿,億萬年來也不知道吞噬了多少生靈,是三界威名赫赫的凶獸之一,奈何它獸身強悍,實力超群,三界之內近乎無敵一般的存在。
由于饕餮的天生吞噬之力,讓它的成長比得天地之獨厚的人類修士要快的多,如果任其發展,恐怕三界之內再無其他生靈生存的空間,所以當時道教的三位天尊聯合佛教的五大佛祖,一起出手,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之後,終于將饕餮禁錮在了雲荒西南邊境的窮山惡水之中,讓它再也不能禍亂人間,隨著饕餮在西南邊境的肆虐,三界之中最為險惡的魔界由此形成,隨著時間的流逝,這尊上古魔獸已經只是存在于傳說當中了,甚至有很多傳言,它早就已經耗盡壽元,重新化為混沌之氣了,沒想到它卻被禁錮在魔界深處這座如此殘破的廟宇之中,被歐陽玨一行四人發現了。
「原來是上古前輩,晚輩確實無意沖撞,還請前輩見諒,只是前輩既然身為魔獸之神,如今的三界之中恐怕早就已經難以滿足前輩的修煉條件了,對抗九重天劫,打破天地束縛也不無可能,為何卻屈居于西南一隅,為難我們幾個微不足道的後生晚輩呢?」歐陽玨雖然心中狂跳不已,不過語氣依然是不卑不亢,恭謙有禮,希望借此能夠提醒它注意自己的身份,放他們一馬。
「你當本尊樂意在這破地方呆嗎?說起來還是要怪那賊禿驢,當年本尊暢游天下,何等的逍遙快活,可恨那些臭道士和賊和尚竟然聯手伏擊我,將我重傷之後趕到這等荒蕪之地,若不是本尊伴生與天地,根本不可能被滅殺,這些道貌岸然之輩又豈能留我一命,本尊足足用了一萬年的時間,才恢復了些許元氣,正要去雲荒月復地大顯身手,報仇雪恨,沒想到這個陀羅尼老禿驢竟然在本尊蟄伏的地方建起了這座廟宇,而他自己與廟宇同化,口口聲聲說要造福蒼生,萬世鎮壓與我,可恨我元氣未恢復,竟然被他足足鎮壓了五千年,一萬五千年的牢獄之災,這筆賬本尊可是一刻也不敢忘記,本尊培養億萬魔獸,潛心修煉,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重回雲荒,掃平三界,出一出這一萬五千年內憋在本尊心口的這股惡氣,今天你們幾個小子闖進來,那本尊就先收點利息又有何不妥?」饕餮魔獸那蒼老的聲音之中蘊含著滔天的怨氣和憤恨,盛怒之下,什麼身份對他來說已經毫無意義了。
「難道這座廟宇真的是地藏王菩薩的修行之處?難道這禁錮魔煞之氣的金色佛光竟然是菩薩的生命精元所化?你這冥頑不靈的魔煞,在我佛萬年的開導之下竟然絲毫沒有悔改之心,然而時時想著禍亂人間,當真是可惡至極,弟子雖然佛法淺薄,但豈能容忍你這般詆毀佛家先祖,今日當追隨菩薩宏遠,與你這魔頭同歸于盡。」空聞大師本來頗顯慈悲的臉色此刻卻是顯得有些猙獰,猩紅的鮮血在雪白的胡須和寬大的僧袍之上留下了點點印記,他听完了饕餮的訴說之後,忽然掙扎著站起來,指著佔據佛祖金身的饕餮怒罵道,原來這饕餮口中的陀羅尼正是佛家八大菩薩之一的地藏王菩薩,當年陀羅尼曾在佛祖面前發下宏遠,「地獄不空,誓不成佛」,卻沒想到這地藏王菩薩為了鎮壓即將蘇醒的饕餮,不惜犧牲自我,與饕餮一同沉寂在這荒蕪險惡之地,空聞听到此處,心中激憤難當,再也沒有一路之上的淡漠沉寂,反而變得有些狂躁。
「本尊出世至今究竟活了多少年,連我自己都已經記不得了,不過有一點本尊記得很清楚,那就是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就是這些狂妄無知,夜郎自大的和尚,就憑你這點微末道行也配說出這種話,你既然迫不及待的找死,那本尊就成全你。」饕餮的聲音忽然變得尖銳起來,語氣也變得森寒可怖,一道七彩光芒交錯的絢麗光幕噴薄而出,一下子就將空聞籠罩在內,空聞毫無反抗之力,不由自主的往那張血盆巨口之中飛去。
空聞大師盤腿端坐,雙眼微閉,金色佛光繚繞全身,竟然有一種說不出的聖神,他不閃不避,任憑化為獸身的饕餮將他往口中吸去,七彩光芒之中,浩渺的梵音響起,「南無阿彌陀佛,菩薩曾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今日空聞跟隨菩薩腳步,必當登臨西方極樂世界,若,缽末鄰坨寧、、、」後面是晦澀的梵語,已經听不太真切了。
浩渺的梵音漸漸演變成浩蕩的吟唱之聲,隨著空聞的誦念,偌大的寺廟之中仿佛有無數的僧人在同聲附和,聲音越來越大,聖潔的力量也越來越強,本來被煞氣籠罩的佛祖金身忽然光芒大漲,與佔據起身的饕餮開始劇烈爭奪起來,歐陽玨暗暗驚疑,本以為這空聞不審時度勢,激怒上古魔獸饕餮,已經是必死無疑,卻沒想到這空聞竟然能夠喚醒這寺廟之中潛藏的無上佛力,事情似乎已經出現了轉機,他佔據在廟門最有利于逃月兌的位置,小心翼翼的關注著大殿正中的動向。
「又是這般嚶嚶嗡嗡的,攪得本尊不得安寧,此時已經是午夜,本就是魔獸的天下,你們都給我安靜些。」饕餮那巨口之中突然傳出極為不耐煩的聲音,顯然這些聖潔的梵音對他有很強的壓制之力,接著高亢而尖銳的嘶鳴之聲從那已經變得烏黑的金翅大鵬鳥口中傳出,頓時寺廟外圍的萬千魔獸也跟著狂吼起來,萬千魔獸憤怒的嘶吼震天動地,終于將那佛音逐漸壓制下去。
大殿之中狂風呼嘯,空聞那金光繚繞的身軀徹底淹沒在了饕餮那劇烈張開的大口之中,就好像泥牛入海,瞬間沒有了蹤影,歐陽玨暗暗嘆息,那可是元神期大圓滿的修士,一個真正得力的助手,就這樣無波無瀾的被吞噬了,這樣的犧牲真是一點價值都沒有,忽然一陣沉悶的聲音從饕餮月復中傳出,耀眼奪目的金光充斥著整座大殿,強大的元力波動將歐陽玨和靜玄的身軀生生擊飛,撞在殿外濃郁的煞氣之上又被彈了回來,已經被饕餮吞入月復中的空聞竟然在此刻自爆元神,這樣恐怖的攻擊力在這麼狹小的空間里,威力簡直不敢想象。
「哈、哈、哈、哈,本尊才是真正的三界至尊,你以為區區一個元神期修士的自爆就能傷的了我,真是可笑,可笑,什麼是真正的強者,什麼是天地的規則,你們這些螻蟻是終生都無法體會的,這樣也好,這樣才能讓本尊徹底的吞噬你。」饕餮狂笑著說道,元神期大圓滿修士在它月復中自爆,竟然沒有對它造成任何的傷害,這具獸身的恐怖程度,完全超乎了一個正常修士的想象力。
靜玄此刻已經清醒過來了,不過他呆呆的看著魔焰高漲,狂傲無比的饕餮,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樣的實力是他根本無法撼動的,就算此刻他畢生的信仰被饕餮踩在腳下,他卻連反抗的勇氣都已經徹底喪失了,歐陽玨心急如焚,這一次魔界之心,沒想到連凌寒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要葬身于上古魔獸的月復中了,他有些不甘心,苦苦思索著生存的最後機會。
「你們這些螻蟻,根本不配和本尊對話,你們本就應該被吞噬,那就都給我過來吧!」空聞自爆的行為已經徹底激怒了饕餮,耀眼的金光和浩渺的梵音漸漸消散,濃郁的煞氣再次佔據了整個佛堂。
「啊、、、啊、、、」兩聲驚呼突兀的響起,靜玄、歐陽玨還有已經重傷的範遙三人都不由自主的朝饕餮靠近,那劇烈張開的血盆巨口,那寒光閃爍的尖利虎齒已經離他們只有一丈之遙。
第209章為虎作倀
饕餮之怒,無可阻擋,眼看他們三人也要步空聞的後塵,範遙忍不住大聲求饒起來,可是任憑他如何呼喊,他的身子還是一點點的向那張血盆大口靠近,靜玄雙目緊閉,神色肅穆,已然做好了以身飼魔的準備,唯有歐陽玨還沒有放棄希望,他心念急轉,突然大聲說道︰「難道前輩願意永遠被禁錮在這方寸之地,不渴望重返雲荒大陸,叱 風雲,笑傲天地的自由和快活嗎?」
這一番話果然說道了饕餮的心中所想之處,它被禁錮一萬五千多年,重獲自由對它來說是最大的誘惑,歐陽玨浩蕩的聲音在大殿之中回蕩,饕餮那恐怖的吞噬力卻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們三人重重摔落在青石地面之上,煙塵四起,濃郁的煞氣之中傳來三聲悶哼,他們元力都被禁錮,這一下顯然摔的不輕。
「你小子年紀輕輕,修為又這般低劣,難道你有辦法助本尊月兌困?」饕餮重新化為那枯瘦老者,一雙渾濁的眼眸之中精光閃爍,冷冷的盯著歐陽玨。
「實不相瞞,晚輩沒有,前輩和地藏菩薩都是上古大能,此處禁止若真是普陀羅大師以自身元神設下的,恐怕就是當代天尊和古佛親臨也無可奈何。」歐陽玨平靜的說道,剛剛死里逃生的範遙正手撫胸口,心有余悸,一听到歐陽玨這樣的回答,一下子全身都冒出涔涔冷汗,這樣戲弄上古魔獸,簡直是、、、
「你、、、」饕餮听完歐陽玨的回答,感覺自己已經出離了憤怒了,這個螻蟻一般的存在,竟然敢這般戲弄于它,就在它滔天怒火將要迸發之時,歐陽玨接著說道︰「晚輩沒有辦法,難道前輩也沒有嗎?前輩和普陀羅大師可是同時代的修士,難道沒有辦法破開這禁止,前輩馭使萬千魔獸將我等逼到這寺廟之中,難道就是為了將我等吞噬嗎?以前輩的修為,就算將我們全部吞噬,所獲得的能量也不過九牛一毛,前輩可千萬不要因為一時之怒,誤了前輩的月兌困大計呀!」
「嗯,你這小子倒還真是提醒了本尊,這些和尚太可恨了,本尊一見到他們氣都不打一處來,剛才被那老禿驢給氣壞了,幸虧你提醒了本尊,現在還留下一頭小禿驢,讓本尊看看,雖然心境和修為很是不濟,不過六根清淨,一身佛功倒也很是精純,應該是個有慧根之人,雖然修為低了些,不過悟性恐怕還在那老禿驢之上,好、好、好,總算沒壞了大事。」饕餮被歐陽玨這一番話給驚醒了,其實它費盡周折把他們拘禁而來,自然不是為了簡單的將他們吞噬而已。
「你、、、你、、這魔頭,在、、在、、菩薩的點化之下竟然絲毫不知悔改,貧僧身為佛教弟子,如何能夠為虎作倀,助紂為虐,貧僧寧願一死,也絕不會助你破開地藏菩薩設下的禁制,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吧!」靜玄掙扎著站起來,無比堅定的說道,雖然他神色很是決然,但語氣斷斷續續,顯然也是鼓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這番話來的,無論是誰,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總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饕餮面色即便,眼看就又要成全靜玄,歐陽玨出手如電,將靜玄全身的經脈封住,讓他動彈不得,靜玄一雙眼楮瞪的大大的,怎麼也沒有想到歐陽玨會對他下手,歐陽玨毫不在意靜玄憤怒的眼神,而是轉身多饕餮說道︰「前輩息怒,若是再沒有了這位小師傅,佛家功法本就能惑人心智,他一時間難以接受也是在情理之中,前輩千萬不要因為一時之怒而斷絕了月兌困于此的希望啊!」
饕餮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這正是這些和尚的可恨之處啊,本尊記得三千年前,也有幾個僧人踏入這片原野,被魔獸群逼進了這座寺廟,可任憑本尊如何威逼利誘,他們都不肯相助于本尊,今日這兩頭禿驢又是如此,真是即可恨又可怕啊!」
「難道破開這里的禁制,非得要佛家弟子才能做到嗎?」歐陽玨疑惑的問道。
「若本尊能夠恢復以往全盛時期百分之一的實力,這區區禁制又豈能困的住本尊,只可能一萬五千年前,道佛兩家聯手伏擊于本尊,那一戰之後,本尊的實力大損,已經不復當年的百分之一了,這西南邊境窮山惡水,天地靈氣如此之稀薄,修士也是遠遠避開這里,任憑時光如何流逝,本尊的實力都無法恢復,本尊費盡心力,魔化妖獸,在這片原野之上培育出大批的魔獸來吸引修士前來,眼看著大功告成,沒想到這陀羅尼從天而降,他將本尊的獸身化為基石,在上面建起了廟宇,並自毀神魂將本尊的神魂封印在這金身佛像之中,永世不得逃月兌,想以蠻力破開禁制,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可若是佛家弟子,就能輕易進入他元神化為的九處禁制的要害之處,以佛家功法化解禁制並不難,只要化解了這大殿外圍的九處禁制,這金身佛像也就困不住本尊了,只要本尊的元神重獲自由,自然能夠與肉身合一,到那個時候,這區區雲荒大陸,誰又能與本尊相提並論?」說道最後,那饕餮的神情已經變得無比的倨傲和自信了。
「這麼說來,這破開禁制的關鍵之處在于化解這大殿之外的九處輔助禁制,而化解這九處輔助禁制的關鍵之人就在這名身負佛家功法的僧人身上,只要他願意出手,這一切就變得簡單了,只是他只有元嬰初期的修為,此刻實力更被壓縮在了金丹期,恐怕面對上古大能設下的輔助禁制,也是無能為力呀!」歐陽玨听完之後,飛快的分析到。
「實力不是最重要的,關鍵是需要他自願去化解禁制,佛教功法最為厲害之處就是對佛祖的忠誠,想要一名佛家修士相助與本尊,這簡直難于登天啊!」饕餮搖頭說道,這個困擾了他五千年的問題,讓他頭疼不已。
歐陽玨听到此處,已然有了決議,他自信滿滿的說道︰「既然如此,這件事情也就不是沒有可能了,請前輩將此人交予我手,晚輩有把握能夠讓他乖乖就範,替前輩化去這輔助禁制。」
饕餮听完,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來,它緊緊的盯著歐陽玨,顫聲說道︰「你這小子雖然修為不濟,但心智和心境都是俱佳的,想來你也不會做一些愚蠢的事情,既然你們踏入了這片原野,你們的生死就控制在本尊的一念之間,這個道理也就不用本尊再提醒了吧,如果你能夠助本尊月兌離困境,解月兌這一萬五千年的牢獄之災,本尊可以保證不會虧待與你,只要本尊的實力恢復了,就是助你坐上道教天尊,執掌雲荒第一大宗門,也不是難事,你明白嗎?」
歐陽玨俯身拜倒,恭聲說道︰「晚輩自付還沒有愚蠢到家,這些道理晚輩自然明白,之時當年重傷天尊的不僅有佛家高僧,也有我道家修士,前輩重歸雲荒,這雷霆之怒可否對太乙門網開一面?」
「哈、哈、哈、哈,你小子是怕坐上天尊之位,卻連一個弟子都沒有了吧,正所謂冤有頭債有主,本尊的仇敵到現在要麼已經壽元耗盡,歸于塵土,要麼就是登臨仙界,繼續修行去了,本尊的仇人已經不再這一界,又怎麼與這些螻蟻為難,你放心好了,只要本尊恢復實力,自然要破界而去,今日你相助與我,他日你若有機緣能夠月兌離此界,本尊還是會相助與你的,這一切你大可放心。」饕餮冷笑著說道,歐陽玨的擔心它自然了然于心,所以出言撫慰到,它雖然是魔獸,但論心智早已是無比的成熟了。
「前輩如此超凡月兌俗,晚輩可就放心多了,就請前輩在這里等候晚輩的好消息吧!」歐陽玨起身說道,心中一時間有萬千了念頭在轉過,到沒有注意到身邊的範遙對他使了無數個眼色。
眼看著歐陽玨已經徹底忘記他了,範遙再也忍不住了,他伏地拜倒,大聲說道︰「晚輩範遙也願意為前輩月兌困盡綿薄之力,請前輩準許晚輩與歐陽道友一道,助前輩月兌離困境,重歸雲荒。」你這等貪生怕死,見風使舵的鼠輩,有什麼資格為本尊做事?若不是本尊今日心情俱佳,你早已是本尊的月復中之物了!「饕餮面露厭惡神色,很不耐煩的一揮手,一只漆黑如墨的手掌將範遙掃向牆角,只听得」 、、「的一聲巨響,可憐的範遙精血狂吐,再一次昏厥了過去。」前輩息怒,這修士于晚輩或許還有些用處,就請前輩將他也賜予晚輩吧!「歐陽玨躬身說道,饕餮聞言,很隨意的一揮手,表示沒什麼意見,歐陽玨就提著怒目圓睜的靜玄和人事不醒的範遙踏出了這座詭異無比的大殿,朝饕餮指使的第一處輔助禁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