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的江湖路 032 初到京城

作者 ︰ 湯以珊

當天下午雪便停了,天地之間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第二天一早蘇夢他們便出發了,路上的積雪並不是很深,但也不淺,馬車的輪子碾過的時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路上比較滑所以他們走的很慢。

小翠如同蘇夢第一次出門一樣,對外面的風景很是好奇,總是掀開簾子朝外張望,蘇夢抱著手爐安靜的坐在馬車里,她這次帶了很多書,有時候便看看書,有時候也順著小翠掀開的簾子朝外觀看。冬天自然又是另一番景色,雪白的大地,偶爾路過的村莊顯得那麼寧靜。這次依舊是孔天磊為她們駕車,蘇老爹騎著馬在前面帶路。

每路過一個城鎮,蘇夢總是要帶著小翠去買點路上所用的干糧,也買些銀煤,用于取暖,這次她們再也沒有再野外露宿過,路過城鎮總是住客棧,沒有到達城鎮也是借宿農家,有時候大雪封路她們便休整一天。上次是準備了五天才出發,路上卻很趕,這次連一天的準備時間都沒有,路上卻走的很慢。

秦國的農戶都很淳樸,每次蘇夢他們去借宿的時候,他們總是笑嘻嘻的接待,準備好熱水熱湯,將自己的屋子借給他們住,蘇夢想這樣的民風在她之前的世界是看不見的,孔天磊在臨走時都要付給農戶一些銀子,但絕大多數人家都不肯要,他們奉行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這時候孔天磊也並不強求,只是在馬車駛出村子,又運起輕功回去,將銀子放在農戶的門口。

今晚她們借宿的這戶農家姓朱,家里只有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滿頭銀發,但看上去很是健康,精神奕奕,眼楮很有神,蘇夢知道這樣的一個年代農家能活到七十多歲已經算是高壽了,而且這位老太太並不像之前蘇夢見過的那些農戶家里的老人。

她一看便知年輕時候也是經歷過很多事情的,她雖然滿頭白發,但依稀可見年輕時候的美貌,她的眼神看著你,你便覺得自己被她看的很透徹,蘇夢有些好奇是怎麼樣事情讓這樣一個女人甘願窩在這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小村莊里,老太太領著他們進了屋,給他們準備了些飯菜,便招呼他們一起用飯。

蘇夢幾人剛坐下沒多久,屋外便想起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朱婆婆,听說有路人借宿到你家啦,我想著你一個人肯定燒不來熱水,我來給你幫忙。」說話間,一個長相憨直的漢子便走進屋來。朱婆婆起身笑臉相迎︰「還是你娃想的比較周到,用飯了沒?一起吃點。」

漢子搖搖頭︰「我吃過啦,我家婆娘在我還沒吃完的時候就催著我過來了。」又沖著蘇夢等人笑呵呵的說道︰「各位便是遠來的客人吧,你們先吃著,我到廚房給各位少些熱水,這天冷的很,可要好好的泡個腳。」蘇夢等人道謝,漢子模模腦袋呵呵的笑了,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蘇夢覺得這人憨直的可愛,便問朱婆婆這位小哥是誰,朱婆婆笑嘻嘻的說道︰「他啊,就是我們村最憨厚的土娃子,大名沒人叫了,大家都管他叫土娃子,你別看他這個樣子,人可不笨,村里的人都喜歡他。」說完便坐下同他們一起繼續吃飯。

吃完飯,蘇夢又拿起今天沒有看完的書看了一會,才在小翠的伺候下洗漱完了,上床休息。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向朱婆婆告辭,孔天磊照例拿出些銀子謝謝朱婆婆的招待,這個朱婆婆倒也是有趣的人,從孔天磊手里接過銀子︰「我也不推辭了,知道這是你們江湖人的規矩,我要是不收,過會你們還是要從過來的。」

蘇夢越發覺得這個朱婆婆年輕時候肯定是個不凡的人,既能看出他們是江湖中人,又知道江湖人行走江湖的規矩。這時候昨天給他們燒水的土娃子正好背著弓走了過來,見蘇夢他們要走,便打了個招呼,讓他們路上小心。蘇夢好奇問他現在大雪封山,沒什麼獵物可以打吧。

土娃子又模模腦袋憨直一笑︰「我知道呢,現在雖然大雪封山,很多獵物都不出來了,但現在出來的都是些賣得起價錢的好獵物。」蘇夢點點頭,確實如此,任何時候機會與困難總是並存的,蘇夢也囑咐了他讓他小心,安全才是最重要。

土娃子點點頭,蘇夢與小翠上了馬車,朝土娃子和朱婆婆揮了揮手,繼續出發了。

就這樣一路走走停停,大概走了一個多月蘇夢一行才終于來到了京城,到達京城的時候已經傍晚了,找了家客棧住下,蘇老爹吃飯的時候對蘇夢他們說,明天要去買個宅子,然後搬過去。蘇夢一听蘇老爹似乎有在京城呆很久的打算,便點點頭,跟蘇老爹說不要太大的房子,一進一出就可以,蘇老爹笑著答應了。

晚上蘇夢看著客棧外依舊人來人往,燈火通明,感慨這里不愧是京城,要比桐城都繁華的多。第二天一早蘇老爹和孔天磊便出門尋房子去了,蘇夢和小翠呆著閑著無聊,便給些銀子給小二,讓他買來些筆墨紙張,在屋內練字。

蘇夢雖然會寫這里的字,但毛筆和她用慣的硬筆是不一樣的,每次給南宮若和白南風回信的時候,蘇夢就覺得自己的字太丑了,根本拿不出手,南宮若也經常在信里笑她,都說字如其人,光看蘇夢的字會讓人覺得蘇夢是個邋遢的莽漢。這讓蘇夢很是郁悶,所以閑下來總是練字,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的蘇夢總算可以寫出拿得出手的漂亮小楷了。

下午蘇夢剛在屋內和小翠用完午飯,大師兄和蘇老爹便回來了,說是宅子已經買好了,正好一個原來的京官被下放到外地,急著出手手中的宅子,蘇老爹覺得價錢合理,宅子也好便買了下來。

蘇夢和小翠將行禮收拾好,便跟著蘇老爹他們搬去了新宅子。到了門口便看到兩個石獅子豎立在門口,朱紅色的大門顯得非常氣派,蘇夢咋舌,這樣的宅子得花多少錢啊,她還沒有感慨完,蘇老爹便領著她們走進了門,剛進門便看到很多僕人站在院子里,一個管家似的人迎了上來。

對著蘇老爹和蘇夢他們彎腰行禮︰「見過老爺,大少爺,想必這位便是小姐了吧,長的真是漂亮。」見蘇老爹點點頭,便沖蘇夢道︰「小人姓張,是這里的管家,原本的林老爺要去外地做官,將宅子出售了,蘇老爺見我們沒處可去,便留了下來。」

蘇夢點點頭︰「有勞張管家了。」張管家立馬搖手連說不敢,招呼了院子里的僕人,給他們行禮,蘇夢一一見過,有粗使的大娘,有丫鬟也有小廝,還有護院,果然是一個不落的全部都留著下來。眾人僕人一一見過禮之後,張管家便問蘇老爹這花名冊、賣身契和賬本要交給誰,蘇老爹大手一揮︰「以後這府里的事情便全部交給大小姐來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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