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女兒也自強 第九十二章

作者 ︰ 旎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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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輝笑著說道︰「哦,我的莎姐兒還這麼會說話呢。」王氏也笑著說道︰「那是,去年一年能吃飽飯,能起屋都是莎姐兒的功勞,你不知道她可會做買賣了,醉太白能長期買咱家的菜也是莎姐兒跟秦掌櫃談的價。」

李莎莎跟外面听到這里,就听不下去了,沒想到背著自己的王氏會如此夸她。李玉蘭也沖著她笑了起來,李莎莎不禁紅了臉就跑回自己房里了。至于後來王氏和李宗輝又說了什麼,她是一概不知了,只是從那天後,李宗輝對她的態度有了很大的改變。

李莎莎回自己房里還沒多長時間,雷正堂和李先智跑得氣喘吁吁地進了門。他們帶了吳氏給準備的催生禮。本來催生禮要先送的,只是雷國珍發作得早,也只好現在才送來了。催生禮裝了足足一背簍,有各式的洗得干干淨淨的小衣裳,估模著是從各個姨家收羅來的。他們這里有小孩子要穿百家衣的說法,這樣的孩子才不容易生病。有用舊衣服做的尿片,這樣的尿片吸水性好,舊衣物柔軟不傷孩子的皮膚。還有幾斤包得方方正正的紅糖和一籃子雞蛋。

李宗輝也顧不上休息,迎到堂屋里就引著雷正堂往內院去了,雷正堂看著越來越有書卷氣的女婿,那是越看越順眼。幾人一起進了作為產房的東廂房,雷國珍見到自己爹來了,高興地落下淚來。

王氏只得在旁邊勸道︰「國珍啊,月子里可不好落淚啊!不然以後該眼楮疼了。」雷正堂也嗔道︰「都是四個孩子的娘了,還不知道輕重。」雷國珍趕忙將眼淚擦拭干淨︰「婆婆、爹,我這是歡喜的淚水。」李宗輝笑著上前拍了拍雷國珍的背︰「珍兒,咱為了以後不哭了啊!」

雷正堂忙打岔︰「國珍啊,我那兩個乖外孫孫呢?取名字了嗎?」。雷國珍邊掀開旁邊的被子邊說道︰「大名還沒取,等著相公回來定奪呢。小名莎姐兒說就叫大毛、二毛。」被子掀開處露出兩個正在酣睡的小家伙來。大毛和二毛在睡夢中還在咂模著小嘴,好似在回味剛剛喝的女乃一般。

雷正堂仔仔細細地看了半天,說道︰「國珍,趕緊蓋上吧!我先出去,別吵著兩個小家伙睡覺。」說完輕輕地將被子給兩個熟睡的小家伙蓋上,又輕手輕腳地往房門外走去。

到了堂屋,雷正堂才細細地問起女婿的近況,李宗輝將在書院學習的情況向岳父一一說來。不知不覺地兩人就聊到了天有些麻麻黑了,雷正堂這才想起自己還要回去,站起身來就要告辭。

李宗輝見天色都這樣晚了,哪里還肯放岳父回轉,立馬拽住雷正堂的一只胳膊︰「岳父大人,您這個時候回去,路都看不清了,還有那麼大的雪,到時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沒法跟國珍交代。您今晚無論如何也要在小婿這里委屈一宿。」

雷正堂听他這一勸也覺得這時回去確實有些危險,就順勢坐了下來︰「那行,我就在這叨擾一宿了。」李宗輝笑道︰「求之不得,今晚咱們翁婿倆好好喝幾盅,多聊些時候。」說罷,轉身出去讓李玉蘭去準備兩間相鄰的正屋,以便兩人喝醉後可以直接回房休息了。

王氏和李玉蘭知道親家要在自家用晚飯和住一宿,馬上做飯的做飯,整理屋子的整理屋子。李莎莎主動地幫著李玉蘭收拾了兩間屋子,又和李玉蘭去幫王氏做晚飯。多虧今日張屠戶送來的豬肉,幾人沒費多大功夫就做了一大桌的菜肴。

李先智又去村口打了兩斤酒,席間幾人說起雷國珍這次生產的凶險,都咂舌不已。李宗輝對嚴梓熙請來了前太醫院的婦科聖手鐘南太醫很是感激,他自己求學的問題也是多虧了嚴梓熙,如今又救了自家一大兩小三條性命,李宗輝對家里的人說道︰「以後梓熙就是咱們家的救命恩人,再來的話一定不能虧待人家。」大家齊聲說是。

最後翁婿兩個就著菜居然將兩斤酒都喝完了。兩人都醉得不省人事,王氏幾人連拖帶拽地才將兩人送回準備好的屋子。李莎莎又怕兩人睡著睡著就吐了,又在兩人的床頭分別放了兩個木盆。

一夜無話,轉天就是臘月二十四了,這天是小年要祭灶王爺。雷正堂死活不在這邊吃午飯,一早上起來就要回去。畢竟雷家也要祭灶王爺,李家也就沒有多挽留,只是讓雷正堂又背了兩條豬腿回去。

送走雷正堂,王氏將灶屋里祭品都準備好就出去了,灶屋里只剩下李宗輝帶著李先智。李莎莎倒是很想留下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儀式,可惜李宗輝將灶屋的門關的嚴嚴實實的,王氏又虎視眈眈地盯著李莎莎,生怕她會進去搗亂,李莎莎只好灰溜溜地回自己屋了。

祭完灶王爺,王氏派了李宗輝和李先智去給自家的幾個兄弟送紅雞蛋和肉,她則開始領著家里所有能動的大掃除,掃地、抹灰,好在他們是搬進來也四個月的功夫,屋子里還是比較容易打掃的。王氏又將所有房間的床上重新換了一遍,又和李玉蘭足足洗了兩天時間才算是洗完。老天爺還算是很給面子的,這幾天一直是風和日麗的,王氏晾在院子里的都很快就曬干了。

到了臘月二十八,王氏請了李德海一家一起來幫忙做打粑粑和磐粑粑。李德海一家過來的時候,將李莎莎家里放在他家燻制的臘肉、臘香腸、豬血豆腐都拿了過來,又送了六條有十多斤重的燻臘的草魚。好家伙,這些東西足足放了小半個庫房。王氏不肯收那六條臘魚,說是前面已經拿了四條,實在不能收了。後來還是李德海沉下臉來,王氏才收下,只想著以後再還禮就是。

終于到了做粑粑的時候了,先說做打粑粑吧。打粑粑是將浸泡了一天的糯米蒸熟,再將糯米放到一個叫碓凹的器皿里,那是一個中間有圓形凹狀的圓形的大石頭。由兩人分別拿著一個叫木杠的東西,就是由一根半長木棍頭上楔著一跟圓柱形的木頭,那木頭的直徑正好是小于石頭的圓形凹狀。兩人一前一後配合默契地將糯米搗成一塊黏糊糊的米團子。當然得由李德海和李宗亮替換著打,不然就以李宗輝和李先智兩人肯定是打不出粑粑來的。

四人輪流替換著,還一個個打得汗出如漿。終于打成了能做粑粑的糯米團子放到桌上,王氏已經將灶屋的桌上撒了一層米粉,防止粘黏。老太太、王氏、李玉蘭、小張氏和柳氏就將糯米團子分成許多小團子,再在手里搓圓,又用手來按平,一個個圓月型打粑粑就新鮮出爐了。

李莎莎在旁邊看著不禁也有些手癢起來,也參與進去搓餈粑,只是她一搓起來卻變成了粘得滿手都是,讓大家笑個不停。笑過後李玉蘭這才告訴她,自己手里是抹了些茶油的。看來光用眼楮看東西是不夠的,還得提前問清楚啊!按成形的打粑粑要自然陰干,然後放到盛滿井水的大水缸里保存,能保存到來年的清明節。

而磐粑粑是用蒸熟的糯米和大米,放到一個叫凳馬的工具里搗碎,那個凳馬在李莎莎的眼里有些像舂米用的,就是在地上埋著一塊正方形中間有著圓錐形凹陷的大石頭,正對著圓錐形凹陷的地方有一根用木頭做的也是圓錐形的「馬頭「,馬頭連著一根粗粗的大圓木頭,架在一個類似于蹺蹺板的裝置上。」馬尾「部分也有一個類似于馬頭的東西,只是小了很多,對應的地面也有一個凹陷。

開始做的時候,李宗亮用腳踩起馬尾部分,馬頭部位高高翹起,李宗輝就將蒸熟的米團放到大石頭的凹陷里面。放好後,李宗輝對著李宗亮一示意,李宗亮就將腳一松,那馬頭就直直地落在米團上,然後李宗亮又用力踩在馬尾上,那馬頭又高高翹起,然後又落下。一般是李宗亮踩三次,李宗輝翻動一次米團。

米團磐好後,女人們就將已經和好的兩種餡料包在一個個小的米團里,有點像包餃子一般,餡料一種是甜的,由白糖、花生碎、芝麻碎做的,另一種是咸的,由肥瘦均勻的臘肉丁,拌上一些茶油和適當的鹽做成的。包好的米團不是做成圓形的,而是壓成一個個小的正方形,又用桐樹葉包好,這磐粑粑也就算大功告成了。

為了做這些粑粑,兩家人足足花了一天的時間。李德海一家告辭的時候,王氏用背簍裝了許多打粑粑和磐粑粑做謝禮。小張氏推辭了半天,還是王氏說專門多做了就是給兩家準備的,如果不收下,那麼臘魚也拿回去好了,小張氏這才不好意思地收下了。

臘月二十九是王氏和張屠戶約好殺豬的日子,這回殺豬就是專門為過年吃肉和送禮用的。一大早張屠戶和張二郎就過來將那頭大肥豬給殺了,只剩下兩頭後來養的豬。又得了四只豬蹄給雷國珍下女乃,雷國珍雖然女乃水還是比較多的,只是架不住兩張小嘴吃啊,所以大家目前還是要多多給雷國珍下女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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