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俠 第二十一集 第三章 與子偕老

作者 ︰ 自在

女忍快速的竄出林宅的範圍外,在那已有一輛車子正等著接應。女忍將包捆著的大明丟進後座,然後飛快的溜入車內。

負責接應的葵也沒廢話,車子立刻猛踩油門飆出,直到駛離出有段距離後,葵臉才有了些笑意。

「千代姊姊,果然還是你厲害。」

女忍並沒有答話,而是伸手扯去臉的面罩。

在面罩底下的,是一張美麗的面孔,但不同于美幸的溫柔或葵的開朗,那是一張氣質高傲且顯得讓人難以親近的臉龐,眼神冷冰冰的仿佛一座冰山一樣。

「連這麼點小事也辦不好,草薙家所謂的菁英子弟兵的素質只有這種程度嗎?」

對于葵的奉承,千代只是拿鏡子撥了撥頭發,反說了句讓人極為氣憤的話。

然而葵也不是第一天才認識千代,早知道她那張嘴可是赫赫有名的毒辣,所以臉依舊是一貫的笑容,不過說話的語氣里可就多了一絲的委屈。

「不一樣啦!那個人是真的很厲害,當時的情況連我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我的部下就倒了一地。」想到當時的情況,葵至今依然是心有余悸,那對夫妻根本不是正常人。

「你口中那個很厲害的人,現在還不是被我擺平了丟在後面。」千代再次往後看,確定葵所說的男人現在正乖乖地躺在後面。

「千代姊姊……你確定那個人真的被你弄昏迷了嗎?」葵帶著一絲疑慮,小小聲的說著。

「你是在懷疑我的本事嗎?別把我看的跟你們草薙家的那些廢物一樣。」千代冷冷的看了葵一眼。

「人家沒有啦!只是……」葵沒繼續說下去。不知為何,對那個男子,她總有種說不來的懼意。

然而實際,大明真的被千代擺平了嗎?

並沒有,但還是不大不小吃了個虧就是了。

千代使用的也不知是什麼粉末,本來大明身體的抗藥性就出奇的高了,但吸入那粉末後居然還是感到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好像是喝醉了一樣。

也因如此,本來當時要發難的大明,最後也只好乖乖的被千代扛走了。

但幸好隨著時間的經過,大明現在腦袋已經清醒了很多,手腳也沒那麼乏力。此時要制住前座的兩個女人並不難,但大明還是決定靜觀其變,留神前面那兩人都在說些什麼。

不是只有千代會龜息而已,大明這些年執行任務,需要匿息潛藏的機會也不少,因此也自有他一套的本領,並不怕前面兩個女忍會發覺。

「但是,不跟美幸姊姊說一聲好嗎?後面那個人顯然是認識美幸姊姊的。」葵提到這點,就顯得有些遲疑了起來。

听到葵提起美幸的名字,大明這下特別留意了起來。

「暫時先不要說,至少在我們還沒問出御堂三郎的下落前,先不要讓美幸知道這件事。」千代沉思了一下,很快的作出決定,「假如我們能趕在御堂家之前找到御堂三郎,並加以拉攏他的話,對我們兩家地位的提升會有很大的幫助。你自己也曉得,御堂三郎手除了雪姬外,還有修羅、夜叉、烏鴉天狗等幾個式神,可說是一個人就囊括了明月快一半的戰力,不提他三宗共主這個名位,光是這點就值得我們努力爭取了,別跟我說草薙家那些老家伙沒跟你交代這些事。」

修羅?夜叉?烏鴉天狗?

大明心中默念了一下這幾個名字,忽然間左手掌心中似乎多了一些東西在,但大明沒很在意,隨手就往口袋里塞,之後繼續傾听千代和葵的對話,明白了明月內部派系斗爭的很厲害,自己一時半刻恐怕沒那麼容易與美幸見面。

「長老們說是有說過啦,但葵對這些向來不是很懂。」

葵這時又是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她對權力斗爭這種事向來最是頭痛,真不知道千代為何會對這些事那麼樂在其中。對葵來說,只要向家族盡忠,努力辦好每一件事情就好了。

「那是你還不了解御堂三郎這個人的價值所在。如果能讓我拉攏到他,別說是明月本家,就連日月星三派歸于我的掌握之中,也不是沒可能。安倍晴川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前次耀日內亂,她就是靠御堂三郎壓下去的。既然大家都是女人,她能做到的,我沒理由做不到,不管付出的代價是什麼。」千代說到這,語氣已經有點狂熱了。

「是!是!」葵早就知道這位大姊對權勢地位偏執到難以想像的地步,因此也只有草草的回覆她一下。

此時突然「砰」的一聲很大聲,千代當時第一個反應就是往後座抓去,但入手除了一張薄薄的棉被,此外什麼都沒有,至于後座右方的車門不知道被什麼力量給踢了出去,正零碎的躺在馬路。

雖然葵已經在第一時間踩剎車掉頭,但馬路早已沒了大明的蹤影。

「怎麼會?!」千代懊惱的想,原來自己一直被對方給耍著玩。

大明知道跟她們回去也遇不到美幸,便不再乖乖的扮演肉票的角色,趁機發難溜之大吉,省的和她們瞎攪和。

若說受驚最深的,還屬葵了。她本來就對大明心存懼意,再被大明來這下,真的有些怕到了──那家伙,真的是人類嗎?

「千代姊,現在我們要怎辦才好?」

「回去再商量對策,不然還能怎辦。」千代恨恨的說,這輩子她還沒有過這樣的恥辱。

隱身在草叢的大明看見車子駛離,這才慢慢的踱步出來,順便拍了拍身的塵土。

從行進中的車輛滾下來,這種可不是什麼值得夸耀的行為。雖然他已經是很小心了,但手臂及身還是難免多處留下擦傷。

「糟糕,這可不能讓詩函看到。」

大明喃喃念著,一邊沿著原路慢慢的走回林宅,然後翻牆回到自己的房間。幸好時值深夜,他不用擔心會驚擾其他人。

可回到房間後,筱璃的身影卻從暗處走了出來,看樣子這里發生的事還是被察覺了。

「千萬不要告訴詩函,拜托!」大明苦笑著。

「如果說,我已經知道了呢?」詩函跟在筱璃背後走了出來,大明當場變成一臉苦瓜。

詩函拉著大明手臂的傷口看著,「你受傷了。」

「一點小傷罷了,不礙事,過幾天就會好的。」

大明下意識的想收回自己的手,不料卻被詩函扯的死緊。

不知為何,從詩函的動作里,大明可以很明顯得感覺到,詩函此刻害怕與慌張的心情。

「抱歉!筱璃,麻煩你去幫我拿醫藥箱來。」

筱璃動作飛快的去拿來醫藥箱後,很識趣的自動消失離開。

詩函默默地幫大明藥,好一會才問了一句,「為什麼不敢讓我知道?」

大明也是沉默了一下,之後才回答,「因為你會擔心……」

是了,因為兩人實在是過于在乎彼此,在關懷對方的同時,又不想對方為了自己而憂心。

「詩函,我知道你在害怕什麼。但是,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輕易再讓自己暴露在危險下,因為我有非常重要的人正在等著我回來……」

詩函無語,只是默默地靠在大明身,大明也很自然的伸手將她摟住。

這一夜,大明就這樣摟著詩函睡了。

隔天,當兩人迷迷糊糊醒來時,眼前最先看見的,是思語和小雪兩雙好奇的水汪汪大眼。

雖說大明和詩函什麼也都沒有做,但怎說這還是詩函第一次在大明房間過夜,而且還是在他床,在懷里。

最糗的是,居然被自己女兒給抓包,這下詩函可是臉紅的不敢抬起頭來見人。

然而這件事所引起的後果,卻是大明遠遠所預想不到的。

隔沒多久,大明就被林父「請」了過去──十六名彪形大漢用扛的把他扛到林父面前。

「對詩函的事,你打算怎麼負責?」林父一開始就擺出架式,氣魄壓的大明死死的。

「那個……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詩函未婚生子,這些年在外的流言蜚語也不少,雖然那孩子很堅強,但不能不說沒有對她造成傷害。況且思語也需要一個父親,證明她不再是一個私生女,這對她以後的生長環境很重要。」

「您是說……」大明已經有點猜到林父的意思。

「我很不喜歡你,真的,因為你給我女兒帶來了太多的苦難。但是,我那個傻女兒至今還是傻傻的深愛著你,而且是不計任何代價的付出。為此,我可以讓步妥協,畢竟我們只有詩函一個女兒,沒有什麼比她的幸福和快樂更重要,但是你也必須要用行動來證明自己。」林父說到這,看了大明一眼,「一個婚禮!這是你欠詩函母女倆的,她們有權拿回自己應有,真正的丈夫與父親。」

從林父的房出來後,大明陷入了沉思。

大明並沒有想要反駁林父什麼,事實,他也認為自己應該要這麼做,只是……

緊握著胸前那兩枚戒指,大明知道他的心依然還是少一塊。但至少目前,他必須先讓詩函獲得幸福。

「詩函,我們結婚!」

隔天早晨,大明在陪詩函吃早餐時說了這麼一句話。當時詩函手的刀叉還在餐盤動作,听到這句話,不免愣的停下所有動作。

「我的天啊!怎會有人在這種場合求婚的?」一旁的琉璃姐妹听到,都快吐血了,這男人腦袋里根本一點浪漫細胞也沒有。

「我父親跟你說了些什麼嗎?」詩函放下刀叉,既沒有被喜悅沖昏頭的表現,也沒有被感動的眼淚鼻涕橫飛,她只是很冷靜的看著大明。

「不,就算你父親沒提起,我也有這麼做的打算。這八年來,我欠你們母女倆的太多了,就算拿我一輩子來還也不為過。」

「若你只是因為想負責才結婚的話,那麼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詩函別過頭去,語氣似乎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詩函,別耍性子,你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大明抓緊了詩函的手掌,不讓她躲避,「我的世界是為了你而存在的,這點在那段差點失去你的日子感受最為深刻,所以我希望以後的每一天里,我都能陪伴在你的身旁。詩函,給我個機會,讓我成為你真正的丈夫和思語真正的父親。」

詩函沉默了一會,才小小聲的說一句,「……沒有花。」

「你說什麼?」詩函說的太小聲了,大明根本听不到她在說什麼。

「求婚居然連一朵花都沒有,別想我會答應。」詩函雙頰氣鼓鼓的。

花……這時要到哪找花去?

大明慌張的左顧右盼,都怪自己事先一點準備都沒有就提出來,這下看怎麼辦才好。

最後,還是小雪機警,手化出一朵由冰晶合成的玫瑰花──電視真的看太多了……

「那麼,林詩函小姐,你願意嫁給我這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光蛋嗎?」大明俯身將花朵遞到詩函面前。

「嫁給你有什麼好處?」

「我的一顆心,還有……承諾永久的幸福。」

「那麼,我願意。」

詩函接過花朵,並在大明臉頰輕輕吻了一下。

在場最高興的,恐怕還是思語。

因為,她的爸爸媽媽終于要「結婚」了。

既然提到要結婚,那大明就不得不去正視一個問題,就是他勢必得向父母介紹詩函和思語的存在。詩函是還好,但他要怎跟父母說,其實他們早有個六歲大的孫女呢……

這個問題,就等到時再見機行事!

大明向琉璃倆借來一台小轎車,就他和詩函、思語三個人返回家中。畢竟詩函的家境是富有到尋常人會嚇到的地步,所以大明先不準備說這些,以免考驗父母的心髒負荷力。

至于小雪,大明這次並沒將她帶,不然到時候又不知要做何解釋。

但是大明全家出游,次已有過一次遇襲的紀錄,而且大明最近又被明月給盯,所以警備方面自然是出奇的森嚴。

因此,在路就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現象──在一台日產小轎車的後方,緊緊跟著兩排長串的進口黑色勞斯萊斯,嚇傻了路不少過往行人。

「我的老天啊,希望他們可千萬別出現在我爸媽面前。」大明從後照鏡里看到身後的夸張車隊,臉這下可擠不出笑容來了。

「放心,琉璃她們做事向來自有分寸。」

「希望如此。」大明對詩函的安慰也只有報以苦笑。

算算日子,自己離家也有數月了,其間居然連一通電話也沒有打回家過,大明不禁下意識的模了模脖子,他老姊……應該不會宰了他!

大明小心翼翼的推開大門,可迎接他的卻是一記強而有力的鉤拳。

「你這臭小子!終于舍得回來啦?到底你是把這個家當成了什麼?高興回來就回來,不然就是消失好一陣子沒消息,難道都沒想過家里的人會擔心你嗎?」

被打得浮起來的大明,眼冒金星的尚未落地,隨即被一連串的毆擊打得在空中彈來彈去。

王怡君拖著大明發泄了好一會,這才注意到門口另外站著兩個客人。

「你們是……」王怡君雙手正擰著大明的頭,樣子頗為好奇的問。

實際,怡君前陣子才看過詩函,只是那時詩函的氣色與現今差距太大,所以一時間怡君並沒有認出她來。但像詩函這麼美麗的女子是很少見的,王怡君思索了一下後,馬回想了起來。

「是你!」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詩函微微笑了一笑,「不過在我們談話之前,可不可以請你先將阿明放開呢?在小孩子面前,做這些事,好像有點不太好!」

看到父親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思語害怕之余不禁想著,眼前這個恐怖阿姨到底是什麼人?

雖不知道詩函到底是什麼人,但是王怡君還是依言饒了大明一條狗命,她總覺得眼前的女子和大明似乎關系非淺的樣子。

「現在,能告訴我,你是誰了?」王怡君饒是饒了大明,但右手可還拎著大明的衣領不放。

「關于這點,我想由阿明來說,會比較恰當。」詩函臉依舊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但心里面卻是在替大明暗自禱告。

「她們是……」王怡君用眼神瞄了瞄大明詢問。

「呃……」大明先是遲疑了一下,然後舉起了手指著詩函。

「我老婆。」

接著,王怡君又指了指思語。

「我女兒,你的佷女。」

「喔!這樣呀!」

王怡君臉突然笑容滿面,大明也趕緊一臉陪笑著。

「那個……我們有點事要商量一下,先失陪了。」

王怡君笑著將大明「拖」進了屋內,大明也只有苦笑的向詩函和思語搖了搖手掌。

「你這混小子,八年沒回來就算了,居然現在才帶老婆回來,而且女兒居然這麼大了!怎麼,怕家里的人知道是不是?」

顧忌到接下來的場面兒童不宜,王怡君特別把大明「請」到屋內溝通,但卻控制不住自己揚的火氣,搞的屋里屋外都听的到她的怒吼。

「我哪敢啊!我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有個六歲大的女兒。這次回來,就是準備要補辦我和詩函的婚禮……」

大明不說還好,這一說,王怡君腦袋簡直快要長角出來了,宛如地獄出來的厲鬼般。

「你?這?小?子!居然給我來始亂終棄、先車後補票這一套,我可不記得我們家的教育有這麼失敗!」

再教育!愛的鐵拳攻擊。

王怡君憤怒的語音頓時無限揚,詩函趕緊抱住了思語,並且捂住了她的耳朵。

大明,你自己保重……

鑒于過于殘忍,所有過程皆消音處理。

當門再度打開時,王怡君臉已經換成燦爛的開朗笑容。至于她背後,大明則是躺在地不停的抽搐著。

「別站在外面,快進來!」王怡君熱情的招呼詩函、思語,在進門時還不忘從大明身踩過去。

「爸爸,你還活著嗎?」思語蹲了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大明……

因為大明和詩函之間的遭遇實在是太離奇,所以他們另外編了一套說法來應付王家的人,內容不外乎八點檔偶像劇灑狗血的劇情。

男女主角多年前因為誤會分開,但分開時男主角卻不知女主角已有身孕,直到多年後,兩人踫巧因為孩子的關系重新見面,不但誤會解開了,孩子也找回了父親。

詩函說到情動處,還故意掉下幾滴眼淚點綴一下,讓王家的人感動的是亂七八糟,一致的站在她那邊指責大明的不是,搞的大明里外不是人。

只是這些話騙大明的爸媽可以,但他老姊可就沒那麼好打發了。趁著大明老媽拉著詩函、思語閑話家常時,王怡君找了大明。

「自己老實招來,你和詩函到底是什麼情況?」

「呃……就是詩函說的那情況啊,還有什麼情況。」大明裝傻充愣著。

對此,王怡君只是賞了大明一記爆栗,「你當我是爸媽那對老糊涂啊!憑你八年前的那副德性,能勾搭得詩函那樣的大美女嗎?而且,我看她的家境也很不普通才對。」王怡君想起詩函的氣質、儀表,以及她次帶齊人馬來家里要逮大明的場景,怎看都不像是個普通人。

「不知道老姊你有沒有听過LN財團。」大明知道他老姊精明的嚇人,所以也就不打算瞞她,不然最後倒楣的一定又是自己。

「知道,那又怎樣?」偵探業和情報業界是月兌離不了關系的,況且像這種全球排名有數的超級大財團,王怡君沒有理由會不知道。

「詩函是林耀宗的獨生女……」

大明話還沒說完,肩膀已經被王怡君給扣住。

「你再說一遍!」王怡君臉已經轉換成不可置信的眼神。

「詩函是林耀宗的獨生女,也是LN財團的未來繼承人,你弟弟的老婆,我女兒的媽,夠清楚了嗎?」

「你這家伙!」王怡君再度賞了大明一記爆栗,「你是怎樣把人家弄手的?先不提家世背景懸殊,你養的起人家嘛你?!」

王怡君把大明的腦袋當成了木魚,一連敲了十幾下才停手。

「如果詩函真的在意這些問題,那她今天也不會跟著我回來了。何況我不認為我那頑固的岳父大人會放任詩函出來跟我吃苦,以後大概還是住在林家!至于我和詩函之間的事……遺忘了。」

「嗯?」

大明說到這點,整個人顯得沉寂了許多,而王怡君也顯得听不懂大明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但「遺忘」兩個字卻讓她間接聯想到前次大明不對勁的情況。

「我和詩函,我們對彼此絲毫沒有任何的記憶,甚至可說是毫無關系的路人,但是我們之間卻有一個女兒在。重逢以後我才發現,詩函就是這麼多年來,我心里一直在尋找的那塊空缺。」

詩函……對了!王怡君回想了起來,那時候的大明就曾提起過詩函的名字。不過她很憂心大明現在的情況,不知會不會演變成像次那樣失控。

「姊,我真的很沒用,對不對?我有一個比我生命還要重要的人,還有一個血脈相連的女兒,但是我卻完全遺忘了她們的存在,這八年來我從未盡到一個作丈夫與父親的責任,就這麼丟下她們母女倆。不應該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王怡君見到大明的癥狀與失控那次越來越相像,當場毫不猶豫的煽了他一巴掌。

原本眼神昏沉的大明,受到這突如其來的重擊後,雙眼頓時恢復清明,只不過他可憐兮兮的捂住臉頰,不知自己怎又被打了。

「你的心里很後悔?」王怡君態度一轉,伸手溫柔的擁抱住大明。

大明顯然被他老姊這罕見的溫柔態度給嚇到了。

「不過,悔恨終究是無法改變什麼的。如果真想彌補的話,就好好地珍惜她們,做你現在能做到的事,而不是沉溺于過去的悲傷中。」

「嗯,我會的。」大明心中微微一笑,真看不出來,原來他老姊有時也會說些像樣的人話。

「你先冷靜一下,別讓你老婆女兒看到你這樣子。」王怡君模了模大明的頭,然後離開了大明的房間。

只是很意外的,她在房門外踫了詩函。

「我忽然感覺阿明身好像要發生什麼事,所以……」偷听別人說話總是不好的事,雖說不是有意的,但這下詩函突然被抓包,也是顯得有點手足無措。

「那小子……」王怡君對此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把目光移到了大明的房間,「以前曾有一次喊出了你的名字,然後陷入了很恐怖的失控狀態。雖然事後他自己完全不記得發生什麼事,但當時我所感受到的悲憤與自責,到現在依然記的相當清楚。我相信,在你們之間一定有很深的羈絆在,也很高興那傻小子終于能找到你,不然他一輩子也跳不出這個名為‘自責’的枷鎖中。」

詩函沉默著什麼都沒說,接著王怡君拍了拍詩函的肩膀,「以後,那個傻小子可要拜托你多加照顧了。」

說完,王怡君翩然離去。

詩函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下,然後推開大明的房門。

兩人見面後什麼都沒說,只是伸手將對方握得緊緊的。

這時,語言已是多余的東西,一切都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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