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遠房表親

作者 ︰ 留泅

紫衣等到車子看不見了才上前來一只手挽扶著冷暖,另一只手輕輕地理了理她垂下來被風吹亂了的長發,安慰道,「不要擔心了,一切都不會有事的,好看的小說:!」紫衣望向那座高高的殿宇,神情間帶著欽佩,「他可不簡單呢!」

冷暖沒有說話,抬頭朝紫衣笑了笑,只是有些勉強,紫衣見了心里難免不舒服,索性試探道,「你要是不放心,我們去軒轅殿看看?」

紫衣也就是為了安她的心,況且以冷暖的為人,是絕對不會在這個時刻過去的。不過,紫衣朝拱門瞧了眼,又有些不確定,將李堇風送出來不就違反了她一貫的風格了麼?誰知道會不會再次出現反常?

紫衣心里的話還沒有落音,便听到冷暖略帶驚喜的說道,「紫衣可以帶我去麼?」

紫衣詫異的側過頭來看著她,不會吧,其他書友正在看:!真的想去?難道愛情會將人便成另一個人麼?紫衣有種想要模模冷暖額頭的沖動,她不敢確定冷暖此刻是不是燒的有些不清醒了,所以才會說出這種話來。

冷暖看著紫衣的表情笑了.起來,主動著紫衣的胳膊轉身朝挽月樓走去,「走吧!和你開玩笑呢!這你也相信!」冷暖垂了垂眼簾,將心中的擔憂與煩躁壓了下去,這個時候去干什麼呢?見一面又不能幫上忙,還有可能會幫倒忙呢!

紫衣掉頭再次看了眼燈火通明.的軒轅殿,又看了眼極力掩藏自己情緒的女子,心里嘆了口氣,還好沒有完全的失去理智!

「娘娘!」

她們剛剛走進凌雲閣便被人.給叫住,冷暖心里嚇了一跳,偌大的挽月宮里有一兩個人並不奇怪,最主要的是冷暖確定沒有人了才走進來的!難道感知能力又下降了?冷暖不禁有些懷疑。

紫衣見冷暖兀自發呆,便對鏡道,「你以後不要突然.出現,娘娘又不是有武功的人,嚇著了怎麼辦?」

「是!屬下記住了!還請娘娘恕罪!」鏡拱手,有些死板的.應下。

冷暖揮了揮手,「是有什麼事情麼?」她可記得這個.人是躲在暗處的,怎麼會出來呢?難道剛剛出去的事情被知道了?不會啊,自己很小心,應該沒有發現人才是!

紫衣扶著冷暖.坐在大廳的暖榻上,讓人上了杯茶,站定在冷暖身邊。

「有一個姑娘要找娘娘,皇上允了!所以屬下才帶人來的,要是娘娘不認識,那麼屬下還要將她帶回天牢去,!」

「有人找我?」冷暖疑惑的看了紫衣一眼,紫衣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冷暖便將眼光再次投在鏡身上。

「是!那位姑娘說她叫藍羽飛,是娘娘的一個表親!」說著將藍羽飛給的小玉牌遞給了紫衣。

紫衣只瞧了一眼,便對冷暖道,「娘娘,是認識的,帶進來看看吧!」

冷暖看了眼紫衣手里的牌子,便對鏡道,「既然這樣,那就帶進來吧!」冷暖端了杯子抿了口茶,「等等!」

鏡便又轉過身來等候著她的吩咐,冷暖道,「你說要押回天牢是怎麼回事?」

「藍羽飛是在戲班備用的偏殿里發現的,現在戲班一干人等全部被押進了天牢等候皇上發落。如果藍羽飛說的話不屬實,屬下也要將她押入天牢。」

「嗯!那你去吧!把人帶到挽月樓去!」

冷暖等鏡走後,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茶,似乎有些東西都說得通了,先前在軒轅殿那邊出現的那一點點不安也明白了。那些女人可真是夠歹毒啊!

紫衣一看冷暖的樣子,估計是在想藍羽飛的事情,可是這件事情她也知道的不多,只是這個玉牌確實是尊使的,既然尊使能給了她,怎麼說也要見上一面的。在回去的路上將玉牌的事情和冷暖說了,冷暖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現在心里想的全部都是,真正的藍挽兒是不是回來了呢?她早就知道自己不是了,夏啟軒也知道,只是一直查不到自己的真實身份。冷暖嘆了口氣,也許,今天就可以知道了呢!

那紫衣會不會覺得自己騙了她呢?自己根本就不是藍挽兒!也很有可能不是尊使交代她的要保護的那個人,冷暖側頭看了眼紫衣,紫衣會不會這麼想?

紫衣似乎看出來冷暖心里的不安,用力的握了握冷暖微曲的手,「沒事的,!只是一個人而已!你要是不喜歡那就不見好了。」

冷暖先紫衣一步解了披風,紫衣伸出去的手微僵,而後笑了笑,順勢接住了冷暖遞過來的厚披風。她看到紫衣的尷尬,掉頭忽視,一直以來都是紫衣為自己系上,解開。可是,待會兒要是紫衣看到那個叫做藍羽飛的女子會不會有種被騙的感覺,會不會厭惡甚至是憎恨自己?冷暖不敢想,認真說來,她不過是一縷幽魂而已,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進入了這具身體,無論本尊是誰,她都沒有資格享受紫衣給予她的關愛與呵護!

冷暖放下紫衣剛剛讓人端上來的茶杯,有些煩躁的上了樓,紫衣見她心不在焉,有些不放心的想要跟上去。

冷暖側身,左手優雅的搭在欄桿上,看著紫衣淡然道,「你不用跟上來了,我有些累,想要休息了。人來了以後你見見就好,反正我也忘記了,見了也沒有用!如果你覺得有必要讓我見,那我到時候再見好了!」

紫衣听了冷暖的話,微一愣怔,冷暖見了心下有些疼痛,要是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她要保護的那個人會不會對自己這麼久以來的欺騙深感失望?會不會指著自己叫罵不知廉恥,騙人感情?冷暖想到這里,望著紫衣的眼眸有些暗淡,而後又在心下否定,依照紫衣的個性不會的,只會離開或者是讓自己離開吧!

冷暖努力的朝紫衣u出一個恬淡的笑來,隨後轉身快步上了樓,輕輕的關上了那扇門。

紫衣望著離去的身影,張了張嘴,她不是沒有懷疑的!一個人怎麼變骨骼架子不會變,可是,暖暖呢?變了!她也知道她不是真正的藍挽兒。是的,她告訴了她,她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她也告訴了她,她說她在那長長的一個月里面做了個夢,夢里面有著一個完全不同于這里的另一個世界,她說她在那個世界里叫做冷暖。

紫衣緊緊的揣緊手指,她還記得在金元寺的皇家別院里,女子在陽光下,嬉笑著躲進梅樹後面,歪著腦袋,探出個頭來看著她,滿樹枝都是或開或打著花苞的雪白臘梅,襯得她那一襲的紅杉格外的嬌艷美麗,好看的小說:。那時候,那朵朵梅花似乎鮮活的開在了她身上。女子淺笑著告訴她,卻不帶任何的感情,沒有添加任何的情緒,更加不會將自己的感情強加于人,只是緩緩的、簡簡單單的平鋪直抒。

女子仰著頭,眯起那雙淡然無波卻又美麗妖嬈的眼楮,「你相信嗎?在那一個月里,我活在另一個世界里,那里我叫做冷暖。那里有一個人熱切的呼喚著我,帶著說不盡的寵溺和愛護,暖暖,暖暖,…暖暖的叫著,听得我整個世界也滿滿的,變得溫暖!可是後來,」

女子掉過頭來凝視著她,「可是她是一個天使,哦!你可能不知道天使的意思,」女子看著她笑起來,那笑容靜謐而溫暖,「就是說她是一個仙女,後來估計是她厭煩我了吧,所以就走了!她說我心里太孤獨,即使這麼多年來她也無能為力。十五年啊!那是多麼長的時間啊!由一個女孩變成一個少女後來變成了一個女人!在這麼長久的時間里,我從來就沒有做過一件讓她安心的事情!」

女子聲音悲戚,聲音卻依舊銀鈴般清脆悅耳,明明心里痛得要命,臉上卻帶著優雅美麗的笑,眼楮黑的發亮,那里面的光芒似乎勝過了冬日里的暖陽。你可以听見她心里在流淚,在滴血,可是,她一點也不會表現出來!

「十五年如一日的照顧一個人,會累吧!」女子抬起眼來,淡淡的瞥了自己一眼而後調開,她只是簡單的詢問並不需要自己給她答案,她倔強的直視著高高升起的太陽,微眯的眼眸里一片金光閃爍,「我就會累!所以我堅持得再久也沒有打破她,只有十年而已!看起來似乎我的毅力比她強,實際上,我不行!所以她才離開了吧!因為,太累!」

女子一直低落的情緒卻突然高漲起來,從點點雪花的梅林里走出來,撲在自己身上,朗聲說道,「可是,我真的很幸運呢!原來那不是一個夢,原來真的有這麼一個人,那麼那麼那麼的呵護寵溺著我!以後你就叫我暖暖,好不好?」

她將女子埋進自己懷里,當時是怎麼回答她的,她說,「沒問題,!以後我就叫你暖暖!從此以後,我都會護著你,寵著你!」

當時的冷暖確實是不知道,甚至于有些懷疑到底哪里才是她真實存在過的世界,光怪陸離的現代生活,會不會只是一個夢呢?現在,這個古色古香的世界才是自己生活的世界?她懷疑,逃避甚至于不想承認。那時候,她害怕見到即將到來的衡水!那時候,她,脆弱,敏感,心里復雜。

紫衣被那輕輕的關門聲喚回了心神,她眼神堅定的望著那扇關上的門,無論事實到底是怎麼樣的,她,紫衣都在這里發誓,在那個午後,女子撲進她懷里開始,就已經注定會永永遠遠的護著她了;在除夕之夜,與她在煙花下相擁,那驚鴻一瞥的笑,就已經知道永永遠遠都不會因為自己的決定而後悔了!

「藍妃娘娘?」藍羽飛有些不確定的朝呆愣的女子輕聲叫喚,背對她的女子雖然氣質高雅,卓爾不群,身上衣物也極盡華貴,卻是未婚女子的打扮,所以她才有些不知所措。

紫衣定了定神,才轉過身來,在看到女子的那一刻,心頭微微跳了跳,不過還沒有等表現出來便埋在了心底,紫衣笑了笑,介紹道,「藍妃娘娘身子不好,這個時辰已經睡了,所以就由我來接待你!哦!我叫紫衣,是藍妃娘娘跟前的婢女,也是挽月宮的執事,不知道你可是有什麼事情?」

紫衣走在前面將她引到了偏廳,又讓青衣上了熱茶,和女子一起入了座,氣定神閑的坐在位置上,抿著茶,時而會瞧女子一眼,卻一句話也沒有再說過。

紫衣手里端著茶杯,掩飾著心中的訝異,實在是太像了,第一眼紫衣轉過身來看到女子的時候會覺得和暖暖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現在仔細的看看,紫衣抿了口茶,似乎覺得只剩下五分像了。紫衣咋舌,再細細看下來,似乎只有三分了,嗯!最大的不一樣就是氣度不同!

雖然這個女子也是一種冷然的氣質,卻夾雜著雜質,並不純淨,暖暖的冷淡給人的是一種心靜溫暖的淡然,極力的從世人的眼中淡化掉自己;而這個女子,卻帶有不忿,那雙極力冷然的眸子里時時刻刻藏著冰冷,以及叫囂,其他書友正在看:。

藍羽飛有些尷尬,她有感覺到這個叫紫衣的女子不喜歡自己,當然只是不喜歡而已,沒有厭惡。她起身朝紫衣行了個禮,「小女子藍羽飛見過紫衣姑娘!」

隨後藍羽飛便等著紫衣問她問題,怎奈紫衣卻只是坐著小口小口的抿著茶,臉上微訕,知道此刻還是一五一十的交代的好,便接著道,「今日是元宵佳節,宮里舉辦了宴會,小女子便是跟著班主進來了的,本來是不上台演出的,汪雨說容妃娘娘特別的想听琴,所以就讓小女子上台演一出。」該說的也說完了,再說下去便是狡辯了,其他的就看坐著的女子怎麼處理了!

紫衣這才抬起頭來,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她不用拘謹,隨便坐下就好。藍羽飛道了謝,依言坐了下來。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她是做得的不對的,當初她拿了錢離開的時候就說過不會再回來京都,可現在,她不但回了京都,還進了皇宮。藍妃是因為這個才不見自己的吧!藍羽飛眼神暗了暗,咬著下唇不再說話。

紫衣輕扣著桌面,垂著的眸卻一直注視著座位上的女子,直到藍羽飛失去了耐心,開始不安的動了動身子,紫衣嘴角溢出淺笑來,看到沒有,這就是不同啊,暖暖和任何人這麼坐著,都不會有不安的神情,熬不住的那個人也一定不會是暖暖。

紫衣壓低了聲音,緩緩道,「藍姑娘這塊玉牌是怎麼來的?」紫衣從袖子里拿出那塊精致小巧的玉牌來,晃了晃,卻沒有歸還給藍羽飛。

藍羽飛笑著道,「藍妃娘娘進宮之前給我的!說我要是遇到了什麼事情可以將玉牌拿出來,會有人來幫我!」

紫衣不可置否的點點頭,這塊玉牌確實是有這個作用,而後將玉牌收回了袖子里,藍羽飛見了張了張嘴,便又垂下了頭。紫衣看到她的神色不免在心里譏笑一聲,不會覺得這個牌子能永遠放在自己身邊拿來救命用吧!

又是一點不同,貪得無厭,!紫衣會有這個想法確實難免有失公正,因為冷暖的原因,紫衣對于藍羽飛的印象並不好,所以才會往差了的方向上想。其實藍羽飛只是想說這個玉牌這樣給了她會不會有失妥當。

紫衣耐心的解釋道,「這塊玉牌是我們萬聖教尊使的信物,一個人只能用一次,所以,我現在要將它收回來!」

藍羽飛听了紫衣的話稍顯窘迫,這一次要是她願意將自己送出宮去確實是救了自己一命,便笑了笑,「萬聖教尊使的信物,小女子不敢要回!只是……」不言而喻,東西是給你了,可你什麼時候送自己出去呢?

紫衣明白她的意思,「你不用擔心,既然藍妃娘娘將玉牌給了你,那麼萬聖教定會遵守承p;紫衣喚了聲,「青衣!」

「紫衣姐姐有什麼吩咐?」在外面候著的青衣便推門走了進來。

「你去著人收拾一間屋子來,藍姑娘要在挽月宮里住一段時間!」紫衣當然有很多的問題要問,可是這個位置不夠安全呢!再說了,這個藍羽飛剛剛被皇上的人帶去了,不知道說了什麼,會不會對暖暖不利還不知道!皇上現在忙著奪權,是不會處理娘娘,可難保以後不會啊!還是絕了後患的好!要是這個女子真的是藍挽兒,那麼,最好的方法當然是讓她永遠消失了!紫衣想到這里看了眼起身的女子。

紫衣笑了笑,上前親熱的攬著藍羽飛的胳膊,「走吧!我帶你去前面住的地方!你要是覺得有什麼不滿意的,我在讓人給你換下來。挽月樓,除了娘娘和皇上,我們這些人是不能住在這里的。」

藍羽飛也知道現在才是真正的問話期間吧!剛剛的話看來還要再說一遍!不知道她會不會相信!兩個人長得這麼像,藍挽兒又沒有親人,說她們沒有關系自己在第一次見到住在這里的那個女子時都不相信呢!藍羽飛乘著起身的空當眼楮往四周瞟了瞟,而後在紫衣的挽扶下有些不自然的點了點頭,跟著紫衣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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