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譴之心 正文 第三百九十七章 傷感 0~第三百九十八章 傷感(下)

作者 ︰ 荊柯守

一卜時此刻。阿普斯城的法師會的大會議室里,正在召明用心急會議。

一群平時少言寡語的魔法師圍坐在一起,卻也跟會議室進了一群鴨子差不多。

即便是平時性情再高傲的人,遇到了讓自己警懼和郁悶的事情,也是想要泄出來的。恰好此時身邊坐著的又都是同類,自然這話也就詣滴不斷的講出來了。

「你們說,這里面到底是有什麼奧妙?」一名平時就脾氣不太好的魔法師,一張本就不算英俊的臉,早就皺成了一團︰「讓咱們去內6戰場,還這麼倉促就起程,把我們當成什麼了?難道,我們是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東西嗎?」

「是啊是啊。為什麼別的法師工會不調動,就單是調動我們?」

主座上的魯亞夫連忙安撫情緒︰「鎮定,鎮定。我們當然不是東西,,咳,我是說。我們當然不是任由他們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的人,問題是,法師總工會以及王國下達下來的命令。我們根本就無法拒絕,不管他們的命令是否合理,只要不是明著讓我們去送死。我們就得去,,各位,還是省魯力氣吧,如今該去想的,不是如何不去,而是如何更好的去。」

話已經被說到了這個份上,眾魔法師只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的接受了這個事實。看來,他們必須是要去內6戰場,與魔災對抗了,可是需要他們傾巢出動嗎?

主座上的魯亞夫清了清喉嚨。隨即說︰「眾位。如今。你們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半個月後,我們就要起程,趕赴內6戰場了,請你們在這半個月內,把該處理的事情都盡量處理好,想回家去看看的,都去看一看

後面的話他沒有明說,其實意思大家都懂,就是,這次趕赴內6戰場去與惡魔軍團戰斗。去的人這麼多,能活著回來的。又能有幾個?

眾人都明白這個道理,在會議結束後,這些平時驕傲的魔法師們,都神色有些落賓的互相道了別,然後,各自收拾行囊。準備回家看一看。

半日後,某間魔法實驗室里,一名中年魔法師正在忙著做實驗,木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老師一聲有些清脆的呼喚,讓那名中年魔法師抬起頭來︰「德比魯,你回來啦?」

「是,老師。我把材料都買回來了。」進來的是一個長的很秀氣的少年,一雙黑亮的眼楮,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我看看你買的材料。」那個中年魔法師將少年手里提著的口袋拿到眼前,用鼻子先聞了一下,又用手抓起那幾樣東西,仔細的看了看。

「很好,你買的東西,品質很不錯,德比魯,沒想到你挑東西的眼光這麼好。」中年魔法師顯得非常高興,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臉上帶著很明顯的笑容。

德比魯站在那名魔法師的身旁,忽然問︰「老師也要去內6戰場

「咦?德比魯也听說這件事了?」那個中年魔法師正是德比魯的老師,是一位四級魔法師,這次也在征用的範圍內。

「是的,老師。我回來的時候,听他們議論了。

德比魯恭敬的回答。

「恩,反正這事遲早你也要知道的,我正打算告訴你呢,這次,工會除了實習法師,其他的正式法師都要趕赴內6戰場。」那名中年魔法師嘆了口氣。

「所有?」德比魯問了一句,若有所思的站在原地起了呆。

「你現在還是實習法師的身份,你不用去,再過半個月,這里就沒人了,到時候,你也回家修行魔法吧,不要呆在法師工會。」中年魔法師說道。想了想,他又補充︰「這次調動很是奇怪,你還是回去,我這里有一些書,都是從基本知識到三級水平,你自己回去好好看看,以你的天賦,即便是自學,用上一段時間,相信,也能有所長進。要努力,知道嗎?」

「老師,」見老師這架勢。居然有點安排後事的意思,德比魯不禁心里有一些傷感。雖然他跟這個老師之間感情不算深,但至少也是師徒一場。

沒有去管德比魯的這份傷感,這位中年魔法師雷厲風行的從旁邊的抽屜里,取出十幾本書,有厚有薄,撢了撢上面的土。將這些書交到了德比魯的手里。

「老那」

「好好看看這些書吧,這些書還是我以前學習時用的,上面有我的一些注解,相信,對你能有一些幫助。」說著,將抱著這些書的德比魯推了出去。「你今天收拾一下就回家吧,我也準備回家去看一看。

中年魔法師說完。繼續忙起了還沒有完成的實驗。

德比魯在門口站了一會,隨後,轉身離開了。

而與此同時。已經成為三級魔法師的羅萊克卻不幸的被列入應征的隊伍里,他在會議室里听到這,明呔覺得渾身猛地涼,感貨,倉身的血液都凝鯽4辦不

可隨即又鎮定了。

再怎麼樣懷疑,只要身為法師工會一員,他就不得不參與,除非想獲得整個法師工會的追殺,也許,這也是一次契機,誰又能知道呢?

只是。家中的父母,,

「羅萊克。要回家嗎?」正收拾著行李,忽然听見有人叫自己,羅萊克抬起頭。正好看見一個魔法師正望著自己︰「從來都沒听過你提過自己的家。你家離這里很遠吧?」

「恩恩。是啊!」羅萊克隨口應著,心里卻早就像長了草。

見他不打算說,那名魔法師呵呵笑了一笑,轉身離開了。

而羅萊克則動作很快的收拾好行李,將自己這幾年積攢下來的錢都裝在了包裹里,沉甸甸。在工會轉了一圈。見很多人都走了,他也去跟主事的法師說了一聲。走出了法師工會。

外面的天很藍,陽光也很燦爛,可照在他的身上卻感覺格外的不真實。

在工會的門口就停著不少馬車,他走到離他最近的一輛馬車前,丟給對方一枚銀幣,然後說︰「去羅卡斯領的里卡鎮。」

里卡鎮,這個名字,他逃避了幾年,去隙然逃避不掉。在那個鎮上,有著他一直引以為恥的貧窮家庭,可那里。也是他生長了很多年的故鄉啊。

他以前一直以為,他已經月兌離了那個地方。以後,也絕對不會再想回到那個地方了,可如今,在他就要趕赴內6大6的時候,在他的心中,卻有一個念頭,促使著他,必須要回去一趟。

「到了,先生。」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了多久,直到那個車老板提醒著,他才醒過神來。

從車上邁步走下來小心的打量著這座經過了再次修補的小鎮,已經有些變樣了。找了很久,才在一個路人的口中,得到了自己家的新住址。

羅萊克有些自嘲的扯扯嘴角,一邊看著兩旁的建築。一邊向著那個「家」走去。

還沒走出多遠,里面就踫見了幾個兒時曾經欺負過他,也曾經欺負過羅蒙的少年。他們如今的樣子,已經是個標準的農民了。

雖然才二十多歲,卻已經滿是風霜,臉上曬的銅色,甚至有了細細的皺紋。

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那幾個人都是一怔。好久才認出他來,見到這個曾經被他們欺負過的少年,是一副高貴魔法師的打扮,這些人都露出了懼怕和討好的神情。

看到這些。不知為什麼,曾經設計過無數次與這些人見面場景的羅萊克,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拜

他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再也沒有了看第︰眼的興趣,沒有說話,沒有動手。甚至連招呼都沒打一個,他就從他們身邊擦過,頭也不回的走了過去。

如今的里卡鎮依然只有一家鐵匠鋪,很好找,看到父母的時候,羅萊克微微愣了一下。

父親的頭已經全白了,曾經強壯的身體。如今,也有些佝僂了,而母親就顯得更加憔悴了。一旁的大哥正在幫父親干著活,旁邊跑著一個兩歲多大的胖小子,看樣子,就是信里提過的那個佷子了。

幾年了。除了偶爾通信,他從來沒有回過家,這次回來,不知為什麼,他的心里突然有些酸。

「父親。母親。大哥。」他輕輕的叫著。站在原地,看著他們。

「誰啊?是」你是羅萊克?」正在打鐵的父子倆先回頭看了,一看這下,頓時呆住了。

此時的羅萊克,已經是一個標準的青年。

皮膚雪白。長由金環束著,上面還有淡淡的魔法波動,再加上一身灰色魔法師長袍,那種神秘而沉凝的氣質,竟然讓他的父兄一時都不敢上前。

「兒子。你回來了。」他的母親卻一眼看見了,連忙上去,生怕自己是在夢里。幾年了,自己的兒子羅萊克居然回來了。

「我回來了,媽媽!」羅萊克心中一酸,在這時,他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少年時怨恨,早已經消散了,自己賭氣不回,又是如此可笑。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他的母親一抹眼淚。說著。

羅萊克回來的消息,很快就通過一些特別的渠道,匯報到了尼克這。

同時。他們還接到了關于內6戰場的消息。

「是嗎?整個法師工會都要調去魔災第一線,理由是這里結束了魔災?」在一處辦公室里,尼克的手在報告上劃過。半年時間的太平,讓他幾乎已經忘記了內6上還在魔災之中。

陽光穿過了窗戶,淋到桌子上,形成了斑瀾的色彩。

突然之間。尼克浮現出了一種莫名的傷感。遠帆鎮.領主別墅

「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一只修長的手。端著酒杯,輕輕的搖晃著,紅色的酒水在魔法燈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是那麼的剔透。

羅蒙在听到羅萊克要去內6戰場的消息後,第一個反應是微微吃驚,第二個反應,則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不是因為羅萊克要去內6戰場這個消息而感到奇怪,而是覺得法師一向獨立,王國對法師工會的態度,也向來恭敬的很。

法師工會平時更是很少去關注政治、戰爭,為啥這次一定要出戰,而且還偏偏是阿普斯城的法師工會?

對此,羅蒙在直覺上,告訴自己,這件事應該不是這麼簡單。

身為一地的領主,跟法師工會又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尤其是德比魯並不在征召的範圍內,所以,羅蒙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卻並不打算插手進去。

以他現在的實力,去跟那麼龐大的法師工會對抗。結果,只可能是自己倒霉。

他現在穿著一件很寬松的德魯伊袍子,雖然,在他的眾多衣服中,有著很多件或威風的或華麗的貴族服飾,可他最偏愛的,還是這種穿起來非常的舒適,並且還有著一定的身份標志,集合正式與休閑于一體的衣服。

坐在鋪著厚厚軟墊的椅子上,羅蒙望向在場的幾個人。

在這間很寬敞的大廳里,只坐著幾個人,分別是︰尼克、法費爾、路侖、海瓦維,至于蘇卡爾他們,則需要長期的帶領著巡邏隊伍,一般開會,如非是全員到達,蘇卡爾那批人是不必到達的。

尼克此時正拈起桌上的一粒紅艷艷的水果放進口中,感覺嗓子潤了不少,他這才說︰「奇怪倒是有一些,畢竟內6戰場離這里這麼遠,阿普斯城城池雖然在咱們這里算大的,但是放到內6上去看,就只能算是一座不入流的中等城池了,這樣一座城池里的法師工會自然也是屬于中等大小,除非是內6戰場已經到了人類軍隊處于完全下風的地步了,否則,根本就不太可能。從這麼偏僻的地方,征召人手。而且法師向來是一種獨立的存在,很少主動的參與到政治與戰爭之中,這次征召阿普斯城法師工會全體正式法師,其意義很不一般啊。」

「確實如此。」路侖學者也同意尼克的這種看法︰「尼克說的沒錯,這件事情,絕對不正常,可問題是……」

他無奈的搖搖頭︰「就算是我們認為不正常,阿普斯城法師工會的人也認為不正常,但是,既然上面已經下達了命令,那麼,他們就只能是遵從了。」

「我說,他們是否去內6戰場,跟咱們關系不大吧?」一直沒有說話的法費爾忽然開腔︰「就算他們要去什麼地方,跟咱們的關系也不大,雖然……雖然……可這也不是咱們也把握的……」

他想說雖然羅萊克也是跟咱們一起長大的,可是該做的咱們都已經做了,沒必要繼續圍著這件事討論了。

見他有些不耐煩了,羅蒙的眼楮里浮現出一抹笑意︰「他們去哪里自然跟咱們沒關系,可是。這個機會,咱們卻是不能錯過。」

「什麼機會?」這下,不光是法費爾一頭霧水了,坐在他旁邊的海瓦維也是一頭霧水。

倒是精于算計的尼克和向來狐狸成精的路侖兩個人笑了。

「大人,您也想到了?」這是尼克的話。

「我附議。」路侖喝了口茶,笑的眼楮都眯了起來。

而在法費爾和海瓦維這兩員虎將「夸獎」了他們的領主後,領主難得的謙虛了下。

「咳咳,好了,我就把我的計劃說一下吧。」這話,羅蒙是對一旁的法費爾和海瓦維說︰「我決定,和那些法師做一筆生意,法師既然要上戰場,就少不得購買一些作戰的物資,而他們平時根本就沒什麼去內6作戰的機會,這些物資肯定是要大批采購,而采購的同時,他們留在這里的東西,就顯得多余了。」

更深的話他沒有說,即便是如法費爾這樣的單細胞也明白。

那就是,在大戰結束後,這些人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實在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任何一個聰明的法師,都會將自己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在離開前出手,換取更多的在戰場上能夠給自己帶來幫助的作戰物資。

這個時候,在平時可能非常昂貴,甚至根本就買不到的東西,在這個時候,就極有可能。以著非常低廉,低廉到能讓人笑醒的價格,收入囊中。

共所周知的是,法師手里的任何物資,都絕對不是無用,即便是一件看似普通的魔法器材,都絕對能揮一些功效,而這些東西,在平時,可是要以著非常昂貴的價格購買。

不在這個時候大撈一筆,羅蒙怎麼對得起自己?即便是自己不要,也會有不少人要。

「乖乖咧,我說,你們三個的腦袋到底是怎麼長的?」法費爾這才明白,想到剛才尼克和路侖笑眯眯的模樣,他頓時有些嫉妒了。「為啥我就想不到這個?」

為啥他們三個想的是這個,他卻只想到了最表面的東西?

尼克有些好笑的斜眼看他︰「羨慕?你老婆不是有了嗎?你是不成了,回頭多給你兒子看點書,他聰明了,比你這個當爹的更強。」

「怎麼?法費爾家有了孩子了?」羅蒙剛知道這個消息,他先是一怔,隨即就是歡喜,可又很不滿的瞪向法費爾︰「怎麼這件事沒跟我提啊?」

「嘿嘿。這不是今天早上剛知道嗎?尼克到家找的我,他知道了,可一來這里,不就開會嗎?我本打算會後告訴你的。」法費爾一回想到自己剛知道要當爹時的那個場面,心里就暖暖的,浮現出笑意來。

不過,羅蒙也從這個時候經歷過,自然明白對方現在的心情,所以,也就不怪他了︰「算了,看在這未來孩子的份上。我就不怪你了,還有你,你也別笑,你們可是同時娶的老婆,如今人家的都有了孩子,你也要努力啊。」

見一旁的尼克在偷笑,羅蒙故意說著,頓時,尼克咳嗽了一下。

取笑完尼克,羅蒙將注意力又放回到了開會的內容上。

已經沒有什麼需要再探討了,他將與法師交易的這項任務,直接交給了路侖學者負責。

這位人老成精的學者,有著很廣的人脈,在與人交涉這一方面,估計再沒有比他更勝任了。

路侖學者也不反對,這種工作最適合他去做,他也樂得去跑這個腿。

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羅蒙笑的說著,以後要送孩子一些禮物,法費爾听了大喜,知道羅蒙從沒有說假話,逗得這位還有著好久才能當上父親的人,抓耳撓腮的,好不心急。

會議一結束,就跑回了家了。

捉弄完法費爾,羅蒙就進了書房,批改起了一些文件,剛看了一會,就有人敲他書房的門。

「哪位?」他問。

「大人,是我,這里有您的一封信。」一名侍從在外面答。

「好,進來吧。」羅蒙將手里的文件暫時放下,看著那名侍從拿著一封信,從外面推門進來。

「大人。」一進來,那名侍從就恭敬的行了一禮。

「好,不用多禮了。」羅蒙笑了。

侍從上前幾步,將那封信遞到了他的手里。

「恩。辛苦你了。」羅蒙點點頭。

「為大人做事,是我的榮幸。」那名侍從又一次恭敬的行了一禮,見羅蒙打算看信,他默默的退了出去,並順手帶好了門。

信封上寫著他的名字,落款是艾維西。看著那幾個娟秀的小字,羅蒙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那個清秀的身影。

是她?

忙將信從里面抽出來,一股清新的自然氣息,隨著信被抽出來,也一同散了出來。羅蒙聞了一鼻子,頓時心情愉快起來。

已經很久都沒有艾維西小姐的消息了,現在能接到對方的信箋,羅蒙的心情頓時變的很悠揚。

只有一張信紙,上面寫的內容也不多,甚至沒有幾句寒暄,只是寫了個地址,是遠帆鎮的一家旅店的某個房間,在信里要求與他秘密的見上一面。

對方如此神秘,倒是出乎羅蒙的意料,不過,他思索片刻後,依然決定去見上一見。

信上提的日期,就是今天中午,此時已經是上午時分了,羅蒙跟妻子提了一下要出去辦點事,就換了一件不扎眼的衣服,在空間里放了一件可以罩住臉的袍子,出了門。

馬車他特意挑了一輛沒有貴族標志的普通樣式馬車,車老板是自己人,沒什麼好顧及的。說了那個地址,羅蒙就上了車。

在封閉的車廂里,羅蒙將那件罩臉的衣服換上,然後,閉目養神。

過了一會,當那個地點到了以後,他吩咐車老板在外面等他,自己一個人下了車,步行著來到了對方說的那個旅店里。

幾乎同時,羅萊克心情沉重的離開里卡鎮。

陽光直照,偶然一回頭,還看見自己已經佝僂的母親,還在門前靠著,望著自己。

羅萊克心中一酸,眼圈一紅。

這次命令不對勁,他是聰明人,很明顯感受到了,可是,這又怎麼樣?

沒有力量,沒有背景的自己,只有寧知有著危險,有著蹊蹺,也不得不踏上這條道路。

只希望自己留下的一半金幣,能給後面默默望著自己遠去的母親更多安慰。

陽光傾斜,影子拉長,不知不覺,他猛握住手。

這個世界,別無依靠,只有自己獨自的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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