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黑瞳 正文 (九十八)再歷生死

作者 ︰ 宸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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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臨風還絞緊了雙腿,就怕真的一不小心讓金印摔壞。他把手伸進褲腿里,將金印拿出來。想著自己差點因為這個東西把命都給丟了,一時也是唏噓萬分。

龍叔走過來,一把搶過盒子,小心的收好。左月給張楚戴上手銬,手銬用了三副,手腳被連在一起。張楚擺出一副隨你怎樣的沮喪神情,雙眼又回歸迷茫。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人的貪婪卻表露無疑。

但是這時不會再有人相信他的外表,一個人可以被憐憫,但不可以借此來乘火打劫。張楚此時在眾人心中,和十惡不赦的大惡人差不多。

被捆成蝦一樣的張楚坐在火堆旁,誰也不理,只想著自己的事。他的人生還沒完,但他的信心卻失去。

龍叔坐在方臨風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啊!我這麼老了,怎麼還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事。金印只是個傳說,而且還要有很大型的儀式才行,我拿著它能干什麼?」

方臨風正在想著金印的事,被龍叔一說,也有點不好意思。

「龍叔,其實我……」

「好了,傻孩子。」龍叔難得表露出慈祥的一面。

「龍叔,我能看看那個盒子嗎?」左月湊過來,笑笑問到。

「你這孩子……」龍叔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慢慢從懷里拿出小盒子,這是一個木質的方盒,和金印大小差不多,也難怪能騙過張楚。

木盒看來經常被摩擦,表面很光滑,細膩的紋路顯示取材的木料非常好。油黃色的外表,沒有油漆處理過的痕跡。龍叔小心的拿著,一點也不像當初給張楚時的隨意。他將木盒一頭抽出來,里面只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照片的四邊都有紋齒,沒有一絲折痕,剛好卡在木盒里。

兩人借著火光,看到照片里是個苗族婦女,帶著簡單的頭飾,穿著苗家的布褶裙。背景有些模糊,但能看出是有一棟苗家的木樓。

「啊,她好漂亮!」左月忍不住贊嘆到。

「嗯,她的歌也唱得很好。」龍叔微笑著點點頭,一臉的幸福。

方臨風看著,突然一下明白了很多。木盒對龍叔來說是非常珍貴的紀念物,可為了救他,龍叔卻用來當成是金印。他想想,將金印拿到龍叔面前,是雙手捧著。

龍叔正在遙想當年,被方臨風這個舉動弄得有些失措。

「你這是干嘛?」

「呵呵,我覺得金印還是您保管好些,我什麼都不懂。」

「你這個傻孩子,快收起來吧!對我這個老頭子來說,這只是塊金子。」

「可是……」

「不有什麼好可是的,傻瓜……」龍叔沒有接,而是推回去。

「你沒听說過寶物會認人吧!我想它是選擇了你,至少現在是的。」龍叔將木盒收好,找方臨風要了根煙,點起來抽著。

方臨風第一次听到什麼寶物會認人的,難不成它還長眼楮。他拿著金印反復看,除了上面這個特別的巫字,他看不出這塊金印有什麼神奇的。

「龍叔,您說這塊金印真的有那麼神奇嗎?」

「嗯,苗家對金印的傳說,和漢家對傳國玉璽的感情是一樣的。你別看它小,但當年誰人拿到它,就是苗家之王。」

「這個不是很容易造嗎?」方臨風看著金印,心想現在要做一塊一模一樣的太容易,當年就算金子少,但也不至于再做一塊會有難度。

「唉,你不知道,這塊金印它顯示過什麼神跡。當年巫祖用過它請神,神于天空降下神跡,四個太陽顯于天上,讓上百的傷病者都痊愈。後來巫祖用它封鬼,將一作惡一方的千年巨妖封在一個罐中。巫祖最後一次用它,就是向神借兵,當年巫祖曾想過為巫寨開韁擴土。後來這段歷史卻鮮少有提起。不過巫祖借兵一事到是有過歷史佐證,你去過齊梁洞,那里面是不是很大?」

「嗯,和這里差不多吧,但沒有這麼大的空間。」

「那里有個藏兵洞,當年就曾養著一萬苗家精兵。呵呵,這都是歷史了!」龍叔微笑著一帶而過。

「哦!」方臨風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巫祖是苗家不世出的天才,但他受時代的影響,最終只為苗家所熟知。其實在民間還有很多與他有關的傳說,但都半真半假,我也是研究了好多年才知道的。這一次來,真的收獲很大,巫祖叩天圖、巫祖金印,這些都是苗家至寶啊!」龍叔說完,看了一眼發呆的權叔。

「龍叔,我們現在怎麼辦?」左月本來還想八卦一下龍叔盒子里的秘密,但她想了想,還是放棄了。

「嗯,現在我們又少了一個幫手,很麻煩啊!」龍叔有些無奈的說。

他們看著一旁的張楚,也不知說什麼好,這個人本來可以成為助力,現在反而成為他們的阻力。

「要不還是由我出去找救援吧!」方臨風想了想,看著依舊昏睡著的景秧,也不敢亂出點子。

「不行,你們都在這里守著,這應該是我去才對。」左月搶著說。

「你們哪里都不能去,就給我呆在這!」一個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

左月的第一反應是去掏槍,但她手還沒踫到槍,就听到後面熟悉的金屬聲。

「不要亂動,我知道你是警察,但如果你亂動的話,我一樣會開槍。」這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很普通,方臨風想不出是不是听過。只能說他的普通話很一般,帶著口音。

左月將手收回來,他們剛剛一時大意,全是背對著口子,沒想到這人竟乘著間隙溜進來。

方臨風的手放在前面,槍他就裝在褲口袋里,現是坐著的,想拿出來又不被發現,真的很有難度。但他估計這人一定就是黑影人,只是他什麼時候有槍了?不會中詐他們的吧!

方臨風很懷疑,他慢慢的將手挪向裝槍的口袋,他很小心。這時他們很被動,根本就看不到身後的情況。

可就在他剛一撞到槍把,身後啪的一聲槍響,子彈擊在石頂上,又反彈到火堆里,一時火堆星花四濺,煙霧生騰。

這下一真的沒人再動,他們身後這人干笑兩聲,接著又響起輕微的腳步聲。

「把你們的槍都交出來,快點!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張楚麻木中听著有些熟悉的聲音,轉過頭看著身後,只看了一眼,他就一個寒戰,跟著目瞪口呆倒在地上。沒的任何聲音,也沒有一點異象,他就這麼暈死過去。方臨風差一點就忍不住回頭看,但他剛動子,身後的就听到嚴厲的呵斥。

他知道現在不是冒險的時候,他得等,等機會。

手槍都扔在身後,三人雙手高舉著坐在火堆旁。

「你很厲害啊!寶貝讓你找到了,哈哈!」

方臨風知道是在說他,金印現在被他用布包著,裝在另一邊的褲口袋里。看來這人也是在打它的主意。但他們現在能不能保護自己的性命都成問題,更別說保護金印。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龍叔開口道。

「你個死老頭,誰和你說話,再?嗦我一槍斃了你!」這個人惡狠狠的說。

方臨風很想說‘你可以要我們的命,但請不要剝奪我們的尊嚴。’可惜這不是演戲,他也不會偉大到隨時出口哲理。所以他只是挪了挪身子,護住龍叔的半邊身子。

他的這個動作很快,誰也沒反應他就已經做到。龍叔沒想到方臨風會這樣做,而且左月也會學著一樣。

「呵,你們到是蠻偉大的啊!好,我也不會要你們的命,只要你們把找到的東西交出來,我可以放過你們。」這人的話,會相信的沒有。

但他們還不會沖動,三人都有一樣的想法,等機會。他們在進洞以來,經歷過多次生死考驗,自然而然的多了一層默契。現在他們三人湊在一起,正用眼神相互交流著。

身後的腳步聲更近了,扔在身後的手槍已經被他撿起來。

「我數三下,你們再不交出來,我就開槍。到時我一樣能找到,快點,不要給你們活命的機會也不要。」

左月一听,心中一動。也對啊!他如果是個窮凶極惡的人,完全可以開槍殺光他們,可是現在只是逼他們交出金印。她決定冒險一試!

左月沖著方臨風和龍叔,慢慢眨動著眼楮,一下……兩下。這時身後已經開始在數第一聲,他數得比左月更慢。

方臨風緊張的手心冒汗,他和龍叔都猜到左月要冒險,她這是讓他們準備好躲避。但方臨風也決定不讓左月一個人冒險,他也在積蓄著力量,等左月行動時配合她一起反擊。

龍叔急得不知怎麼辦,他老了,生命對他來說已經沿續得夠長。可是他現在被兩人夾在中間,就是想動也很難,可是他也更不想讓左月或方臨風去冒險,現在他唯一能做的是,在左月眨動第三下時趴在地上,但可能嗎?龍叔不由得微微顫抖一下。

很快身後傳來第二聲,也就在這時左月眨動第三下。當左月睜開眼楮時,她將龍叔一推,人也跟著一轉身,抄起火堆里的一根棍子扔向身後,她的動作太快,當火棍出手時,方臨風才完成轉身的動作,他終于看到身後的人。(傲雪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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