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作為季清奈進南音的那一刻紀青奈就知道她一定會再次見到沐拓尋,只是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都在外拍戲以至于讓紀青奈幾乎忘記了這件事情。但是,她還是曾經想過無數次再次見到他後自己要做些什麼,生氣的沖上前罵他一頓還是假裝瀟灑地從他身邊經過呢?不過即使那樣,已經不是作為紀青奈的自己大概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做什麼了。
即使從他身邊瀟灑的經過那也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只是她沒有想到在這種他根本認不出自己的情況下,自己居然還選擇了最沒有用的方式——逃跑。
真是好差勁!窩在被子里,紀青奈有些無奈地想,覺得胸口悶悶地,好難受。
門口傳來琴淑媛擔憂地聲音︰「清奈你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里面是怎麼了?晚飯也不吃,媽媽煮了你愛吃的牛肉餃子,你開開門我給你端進去好不好?」
沒過多久門就打開了,紀青奈頂著亂糟糟地頭發站在房間門口。
「我沒事媽媽,只是好累一回來就睡了。」紀青奈笑著接過琴淑媛手里的面,嗅了嗅︰「好香啊!還是媽媽懂我,我現在真的很餓!一定會把這些餃子全部吃光的!」
「吃光了才好,你食量一直小的很,女孩子瘦巴巴的怎麼行,多吃點長些肉才好看!」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果然是瘦巴巴的,不過她又不是季清奈,可是很會吃的!
一直呆在房間里也不是辦法,人如果一直沉浸在難過的事情里就會越來越難過,她已經不是那種可以一傷心就躲在被子里,哭到天昏地暗什麼都不管不顧地年紀了。
紀青奈端著餃子往門外走,在飯桌前坐了下來,看見坐在位置上面前放著一碗和自己手里一樣的餃子的季清澈。紀青奈愣了愣,總是能從他的身上看見另一個人的影子。
「你們兩姐弟一個一回來就睡覺,一個現在才回來,本來想熱下飯菜給你們吃,不過冰箱里剛剛好還有餃子反正你們都愛吃就煮了。」身後傳來琴淑媛淡淡地責怪聲︰「特別是清澈,你最近在作什麼?總是那麼遲才回來,晚飯這樣遲才吃胃會搞壞的。」
「媽,你好嗦——」季清澈一邊吃一邊嘀咕。
突然覺得這種氣氛好溫暖,和在沐家的時候不同,餐桌上不再是沐拓尋和沐叔叔兩人互相冷漠地看都不看對方一眼,或是不歡而散地爭吵,取而代之地是家人之間的關心。
看了看還在發呆的紀青奈,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季清澈拿自己的筷子在她的碗邊敲了敲︰「剛剛我好像听見誰還大言不慚地說要把這些餃子全部吃完,怎麼現在才吃幾個就不行了?」
「誰說我不行了。」紀青奈嘟著嘴說,不甘願地一口口吃了起來。
果然一大碗二十多個餃子全都進了紀青奈的肚子里,坐在他對面的清澈一臉詫異地看著她︰「你該不是真的餓壞了吧?吃了這麼多——」
「喂,你明明吃的比我多——」
「拜托,你以前不是吃十來個就飽了嗎。」怎麼覺得面前的‘姐姐’自從出院後就變得很陌生,整個人的行為習慣性格都完全不同了。
「那個——人是會變得嘛,哈——」尷尬地笑了笑,紀青奈心虛地起身想要趕緊回房︰「我吃飽了,我回房間了!」
不過剛剛轉身,後面就傳來了季清澈的聲音︰「季清奈,你剛剛在房間里哭了嗎?」。
不自然地聲音︰「誰——誰哭了——別說笑了,好好的我哭干嘛。」
「那明天早上去醫院看看好了。」
「誒?」疑惑地回頭。
「你眼楮好紅,大概是得了紅眼病了,別傳染給我和爸媽才好——」季清澈挑眉看著她。
「你才紅眼病!」瞪了一眼季清澈,被人揭穿的紀青奈氣鼓鼓地往回走。
「本來就很丑了,不要哭的太難看——」
其實,一點都不像呢,清澈的性格雖然很變扭,但是他想要關心一個人時候還是會有他自己的表達方式。又或許,那個人的關心只是自己沒有機會看見嗎?
沐拓尋是昨天下午快放學的時候才到學校報到的,但是今天一大早整個南音學院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紀青奈從進校門的那一刻到進教室,幾乎經過女孩子的身邊都能夠听見她們興奮地討論著沐拓尋回來的這件事情。
就連坐在身邊一直安靜羞澀的凌荔雲一坐下來就開始說這件事情。
「清奈,你知道嗎,尋少爺終于結束了《愛的童話》的拍攝了,他從今天開始就會正式來上課了呢!好羨慕表演系的女生呢,可以常常看見尋少爺。」
紀青奈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她實在是拿不出一點熱情來討論沐拓尋的事情︰「音樂系不是還有北辰苑嗎?你不是說他也很受歡迎——」
雖然那家伙很惡劣,不過不能否認他站在舞台上唱歌的時候真的很有魅力——
「雖然苑王子很受歡迎,但是你也知道他的性格啊,根本不怎麼和人接近,就連和自己的弟弟星學弟都不親呢,更別說是喜歡她的女生了,大家都只能遠遠地看她——」凌荔雲露出了有些失望地神色,湊近紀青奈小聲說︰「就連一向囂張的韓薇恩也是這樣呢。不過尋少爺就不一樣了,只要你上去和他說話他一定會理我們的,雖然說他是花心了一些——」
「你說尋——我是說沐拓尋他在學校里很花心嗎?」。紀青奈有些詫異地看這凌荔雲,還是忍不住去關心和沐拓尋有關的事情。難以相信自己听見的話,那麼也就是說是自己一直不了解他嗎?
「嗯。」凌荔雲點點頭︰「尋少爺的緋聞一直很多,特別是這一段時間吧,好像和很多女孩子都很曖昧呢——」
原來是這樣,原來不止一個凌荔雪而已,還有更多曾經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一直共同生活了十幾年的人,紀青奈曾經以為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她更了解沐拓尋的女孩子了,可是似乎最看不清,最不了解他地是她自己吧?
為什麼自己從小到大都沒有看到他身上的這一點呢?是他隱藏的太好了嗎?那麼,自己這麼多年的喜歡又算什麼呢。
一整節課都躁動不安,周圍都是聲音,听見地幾乎都是關于同一個人的。
低頭,看了看放在包里的鑰匙。後面兩節是西方音樂史吧,進練習室的學生可以自己選擇來不來上課,那麼,就這一次,任性一次好了。
這個充滿了沐拓尋名字的地方,她真的不想要再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