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寵成妃 第七十六章 所謂劇中劇

作者 ︰ 瀲

司徒傲天抱著安茹錦一路飛向行宮。

天已經黑了下來,整個行宮除了走廊上有偶爾的兩三盞燈,大部分的地方都處于黑漆漆的一片。

司徒傲天抱著安茹錦走的十分輕松,別說警衛,就是周圍的蟲鳥似乎都沒有被嚇到。

司徒傲天謹慎的看著前方,感知著周圍是否有危險。安茹錦則在他的懷里,感覺著周圍。

這里的妖氣很重,丹爾不管是不是妖精,都跟妖離不開關系。

以丹爾的人類身份來說,養幾只妖物做契約獸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麼濃郁的黑色和邪佞的氣息,實在不是什麼好東西。

若是丹爾是個平常人的話,怕這麼濃重的氣息早就讓那人一命嗚呼了。而丹爾還過的很好,足以證明他不正常。

「房門關著,要進去嗎?」安茹錦問。

若是司徒傲天想進去,她可以用隱身法將兩個人全都隱藏起來。不過這個法術只對一般的人適用,若是妖或者有些玄力的人類,可能就不是那麼管用了。

司徒傲天顯然也是想到了,干脆搖了搖頭。

「我們只是來看看而已,並不是要真的對付他。看有很多種,偷偷的瞄一眼,也是一種看。」抱著安茹錦,一路沿著廊柱從屋頂下來,直接在牆根處站住了。

「東西都弄好了?」屋內一個硬邦邦的聲音突然開口。安茹錦皺眉,這不是丹爾的聲音,更不是宮里人的聲音。

伸出手將窗戶捅破了一個窟窿,看進去。然而窗口站了一個人,擋住了安茹錦的視線,只能看見一個人的背影,還有丹爾站在那里似乎對著誰說話。

「弄好了,今夜,她也到司徒傲天那里去了。」丹爾此時穿著鮮艷的衣服,面孔精致,哪還有白日里那個庸俗平常的人的樣子。

「那就好,今夜我先回去。最近做的不錯,等你回來,我必然會獎賞你。」

「是,王。」丹爾彎腰行了一個禮,似乎是送誰離開,卻並沒有開門。

「那是東臨國國王的聲音嗎?」安茹錦知道司徒傲天一定也听到了,回過頭問。

司徒傲天搖搖頭,「東臨國主已經五十有三,聲音並不這麼干脆。」

司徒傲天也往里看了,站在最隱蔽的位置,卻看不到里面的情況。

「那我們還要再等等嗎?一會兒說不定會看到什麼東西。」

司徒傲天搖搖頭,「不必,我們回去吧。」

「為什麼?明明什麼都沒有打听到。」安茹錦不解,難道白來這一趟?

「你沒听見剛才兩人的話嗎?‘她今夜去了’,今天誰到了我的寢宮?」司徒傲天反問。想到媚妃今夜的事情,司徒傲天就有些皺眉。

媚妃到自己那里去應該是臨時起意,可是為什麼丹爾會有所準備?

安茹錦點點頭,既然他不要追查,那自己就更沒必要著急了。回過頭來,任由司徒傲天抱著自己離開。

卻沒有看見丹爾站直身子,看向窗口,露出一抹別有意味的笑。

*

這一夜睡的並不是很好,安茹錦總是會做夢,夢到亂七八糟的東西,甚至半夜會哭起來。

司徒傲天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看著貓兒傷心哭泣的樣子就想把她叫醒,可是見她緊閉雙眸,又實在是不忍心。

安茹錦夢見之前的各種事情,包括在組織的時候被干爹寵愛,在執行任務的時候被敵人傷害。各種各樣的畫面,如同再經歷一遍似的,不斷的再腦子里重復上演。

安茹錦是孤兒,父母在一次槍殺案中喪生,而她進入孤兒院以後的第二天就被干爹挑中,領養後進入了組織。

她記得自己問過干爹,為什麼在一群孩子里一眼就看中了自己。干爹說因為她不會哭,明明餓的都要暈過去了,還不知道哭著跟院長要吃的,明明被打的渾身青紫,卻還不知道去將那些欺負自己的人欺負回去。

他說,她這股韌勁兒很適合做殺手或者臥底,而她被長時間欺負之後,想要拼上一切變得更強的信念,更適合讓她在組織生存。

他們的世界是弱肉強食,所以越是苦難的過去,就會有越是輝煌的未來。從那以後,安茹錦更不願意哭。受傷了,疼了,難過了,笑笑就可以過去。

可是今天她心里有些空,一想到自己看著司徒傲天卻始終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心里就空落落的。等睡覺再夢見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更忍不住了。

司徒傲天只能抱著安茹錦,一下一下拍著她的背,讓她睡得安穩一些,舒服一些。

醒來的時候安茹錦的眼楮有些腫,不記得昨夜自己做過什麼夢,但是很清楚自己睡得並不好。雙眼紅腫,而且有些頭疼,被司徒傲天抱在懷里的時候總是忍不住的打哈欠。

「皇上,這位小公主……」向榮行了禮,向前走一步,問。

向榮,禮部侍郎。一向知書識禮,比較得到司徒傲天的重視。因為章理禮部,就更重視理解規章,見到司徒傲天這麼抱著安茹錦,心里的火就有些冒出來。

從皇上回宮以後就不斷有人告訴自己,皇上寵一個小女孩兒直接上了天!

吃飯哄著喂著,出門抱著疼著!

別說皇上根本就沒什麼直系的皇妹,就算是旁系的,也不該被寵溺到這種程度!皇家有皇家的規矩,不能被壞了!就算是公主,也該懂規矩!

「你也知道這是公主,」司徒傲天不悅的看了他一眼,「主子的事情,不該管的,不要管。」

向侍郎被這句話堵得張不開嘴,只能縮了縮腦袋,向後退了一步。

其實,主要是群臣慫恿自己先開口問,畢竟自己的立場比較鮮明。

「皇上,這是您要的京郊的折子,近兩個月的都在這里了。」林英拖著一個托盤過來,放到司徒傲天的桌子上,一一擺好。

他是不知道皇上這是出門以後是怎麼了,怎麼回來以後就要看這些已經批復過的。若是說明王在皇上不在期間批閱的折子皇上要重申也還情有可原,可是這些都是皇上自己批閱的啊。

司徒傲天點了點頭,拿過折子一一查看。

他倒是想看看,這些折子上有哪一個提到過岳寧珊哥哥的事情。問斬的事情不過自己的手便可以輕松下定論的話,又何必要他這個皇帝?

安茹錦閉著眼在司徒傲天的懷里休息,閉上眼楮以後就感覺到周圍黑漆漆的,隱隱的能看到各人身上的色彩。還好,大部分都比較純,沒有黑色的光環。偶爾有黑色濃烈的,安茹錦探視以後發現那些人是武將。

司徒傲天看人還是很準的,安茹錦對這個十分滿意。

只是不到一會兒,突然有個人走進來,全身都散發著黑色的色彩。安茹錦忍不住打了一個顫,偷偷睜開眼看過去,就看見明王也正看著自己。

感覺到了安茹錦身體的僵硬,司徒傲天向門口看過去,就看見明王笑嘻嘻的看著懷里的安茹錦。

「明王來了為何不報?」看向門口的侍衛近臣,司徒傲天臉色不虞,「來人,拖下去,五十大板!」

接著就有兵士進來,把門口的守衛拖了下去。

明王笑著搖搖頭,「皇上還真是嚴明,賞罰分明啊!」

司徒傲天懶得看他,繼續翻閱著手里的奏章,稀松平常的問道,「皇叔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是東臨國隨著國師丹爾一起來的一群舞姬,前些日子送到秀舞坊教了一番,最近算是成了氣候了,想問下皇上要怎麼擱置。」明王自從被割了官職以後,就是在京中管理一下這些瑣事。

隨著丹爾一起來的人有很多,有馴養馬匹的,唱歌跳舞的,還有一些奴隸。

司徒傲天這才想起來那群人自己並沒有好好的擱置,之前因為沒深入考慮丹爾的目的,所以就將人交到了明王的手上。現在的話,倒是該好好的想想該如何處理了。

「既然如此,就領來見見吧。正好是午膳時間了,林英,去把娘娘們都叫到御花園,明王也一起去吧。朕親自去請國師。」既然丹爾已經是篤定了要跟自己作對,那他自然也得好好的應付。

安茹錦很困,其實很想自己回去睡覺,卻被司徒傲天抱著又到了行宮,只能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卻什麼都沒說。

丹爾听到司徒傲天的提議,十分高興的就答應了。跟著司徒傲天到了御花園,就看見眾嬪妃坐在下手的位置上,主位上是皇後,而旁邊空著的位置自然是司徒傲天。丹爾被安排在嬪妃們的對面位置,惹得嬪妃們都紛紛的看向丹爾,似乎對這個人感到十分的好奇。

舞姬們站在一旁的角落里,因為緊張而不敢動彈。

「既然大家都來了,舞姬們的技藝據說也是不錯,我們要不要來個比試?」明王饒有興趣的開口,看著對面的嬪妃們,「就由咱們的娘娘來跟這些舞姬比比,也算是讓東臨國國師,見識見識我國美人們的能力。」

丹爾高興的答應,倒是皇後的臉色不太好看了。

「王爺,這話說的可是不妥。」皇後說這話的時候先看了看司徒傲天的臉色,見他沒有阻止自己,才又接著開口,「後宮嬪妃為天下女人的典範,各有所長,不一而足,地位崇高。而對面的舞姬,就算是跳得再好唱的再佳,那也只是賣藝的伶人,地位低下。若是讓嬪妃們跟舞姬來比舞,豈不是跌了我們的身份?」

眾嬪妃跟著點頭,她們可不想跟一群下人爭個高低,就算是贏了,也沒什麼可高興的。「以皇後的話來說,就是瞧不起我們東臨的舞姬了?」丹爾挑眉,「雖然她們是一群伶人,卻也是極為受重視的。皇後娘娘難道不知道,我國的國母,就是舞姬出身?」

皇後怔了一下,東臨國國主當年為了美人不要江山的事情,各國間誰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忘了這一茬,說了不該說的話呢?

「東臨國主的痴情往事我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皇後自然也沒有瞧不起這些伶人的意思。其實,她的意思是說,若是嬪妃們贏了,不免有倚強凌弱的嫌疑,怕貴國的令人們吃虧而已。」明王笑呵呵的說,卻只用一句話就把事情推向了別的層面。

「這自然不會,既然比試,自然是有輸有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王爺這話未免說得有些早了。」丹爾喝了一口酒,轉身看著身後的舞姬們,「姑娘們,你們可準備好了?」

「準備好了!」舞姬們紛紛響應,似乎對自己的技藝十分有信心。

一席話你來我往,卻把事情推到了不得不去做的境地。本來司徒傲天只是想娛樂一下,甚至是讓東臨的舞姬們出出丑,可是沒想到竟然就因為這麼幾句話,倒是把岳寧國的後宮給搭上了。若是輸了,他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一听到要比賽,安茹錦倒是來了興趣。

司徒傲天的後宮環肥燕瘦,她本來就沒認住幾個人,此時要是有個比賽,說不定她還真的就認全了。

「既然要比試,那就兩邊各出一個人,兩兩比試好了。」司徒傲天看了一眼皇後和明王,心想兩人配合的倒是好。一句明顯的話都沒說卻把事情弄到這個境地,看來自己的後宮還真不是一般的厲害。

「隋蝶,出來。」丹爾伸手一指一個舞姬,就看見一個穿著粉色水袖的女子從隊伍里走出來。

「皇上萬福。」微一躬身,全身的線條畢露,讓人眼前便是一亮。

安茹錦上下打量一下,這女人身材姣好,尤其是腰部的線條最是精致。看來這個女人跳起舞來,一定是腰部更加吸引人注意的吧。

「皇後,我們這邊讓誰出場?」司徒傲天看了一眼皇後,挑眉詢問。

「皇上,媚妃妹妹舞技了得,何不……」皇後看了一下下首的媚妃,似是詢問。

「不可。」安茹錦直接拒絕,看見媚妃抬著頭躍躍欲試的眼神,心里暗笑。

皇後這是要故意輸給對方嗎?

媚妃的身材上粗下瘦,一看便是跳舞不協調的。而且昨天晚上估計也是折騰的厲害,看她眉目含情的樣子,估計還沒開始跳呢就倒在地上了。

媚妃听見皇後叫自己以後,心里又忍不住一陣高興。雖然她不是宮里跳舞最好的,但是也絕對是皇上最喜歡的。可是安茹錦直接拒絕,讓她心里頓時生出一股子惱火。

這公主,存心是跟自己作對的嘛!

「哦?」司徒傲天似是不解,「為何?」

「媚妃昨夜承了恩澤,現在該多多休息。」安茹錦看著媚妃,露出一對小虎牙,「媚妃說呢?」

媚妃一怔,接著臉上一紅,羞澀的低下頭。

是啊,她怎麼忘了?昨夜可是承了一夜恩澤的,若是老天開眼,說不定她就懷上龍種了。現在該是好好休息的時候,怎麼能出去做這等現眼的事情。剛才對安茹錦的埋怨瞬間消失不見,甚至開始趕集安茹錦制止自己。

「這……」皇後似乎有些苦惱,看著坐在那里的一眾嬪妃,「那該讓哪位妹妹出場?」

安茹錦見嬪妃們都低下頭,似乎此時若出去是大忌諱似的,不語不看。

司徒傲天看了一眼皇後的眼神,果然。皇後今日做的事情太過明顯,有些心思的妃嬪都已然明白了。

皇後不想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更不明白是不是皇上的意思。但是後宮之主都已經表露了態度,她們又怎敢違抗?

「國師要比什麼?」安茹錦望向丹爾,「國師還沒說要比些什麼。」

丹爾看了眼站在那里的隋蝶,「皇上說比什麼,我們便比什麼。」

口氣大的很,似乎自己的人什麼都會,根本就不用刻意挑選。

「那……比下棋怎麼樣?」安茹錦歪著腦袋,突然開口。

當場似乎突然安靜了一下,沒人料到會是這麼個比試!

隋蝶突然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安茹錦。又自知逾越,趕緊低下了頭。

「哦?」丹爾先笑了出來,看向安茹錦,「公主想讓哪位娘娘出來比試呢?」「我!」安茹錦臉上表情微變的說,一臉無辜的樣子,好像讓人根本看不出她的刻意作弄,只是隨口那麼一說。

「好,那便比棋藝。」丹爾點頭,「那不知是什麼棋?圍棋,還是象棋?」

安茹錦瞪著眼楮,表情依舊微變,看著丹爾,「跳棋。」

……

「敢問公主,跳棋為何棋?」丹爾皺眉,有這種東西?

「嗯,你不認識的棋。」安茹錦表情嚴肅,「一種神奇的……東西。」

「可是隋蝶不會。」

「可是隋蝶比我大,而且我可以教她。」安茹錦的身子向後依了依,正靠在司徒傲天的肩膀上,「反正很簡單。」

一句話把丹爾的話給噎了回去。

隋蝶的年紀大了些,若是跟安茹錦比試,反而成了以大欺小。比舞技是自己倚強凌弱,比棋藝倒成了公平?安茹錦的弦外之音是全場自己年紀最小,加上東西又簡單,所以她出場比試那是最公平不過的。

丹爾有些猶豫,他從安茹錦的身上感覺不到異常的氣息,似乎她不過就是一個愛玩愛鬧的小姑娘。

卻不知道安茹錦因為跟明燈他們在一起,加上一直吃小灰的丹藥和藥圃的藥材,身上的妖氣早就已經散的差不多。

「或者可以不比試,反正我們會贏。」安茹錦露出一個很欠揍的表情,看著丹爾,似乎在鄙視他。

「好,那便跳棋。」丹爾笑了笑,「有勞公主傳授規則。」

安茹錦從司徒傲天的懷里跳下來,走到隋蝶身邊,小聲的說了跳棋的規則給她。

把東西準備好,安茹錦跟隋蝶各坐兩邊。

隋蝶雖然已經了解了大體的方法,但是因為沒有玩過,所以一開始必定是很不順手。安茹錦給她五次練習的機會,第六次開始正式對戰。

司徒傲天看著貓兒得意的表情,嘴角也忍不住上翹。這貓兒,總是鬼精靈的做一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

丹爾雖然答應了,但是也知道隋蝶大概是贏不了的,就當是討好安茹錦好了,就任她們兩個在那里玩兒。

果然五局之後的三局,隋蝶只贏了一場。安茹錦掂著腳尖蹦過來,笑嘻嘻的坐到司徒傲天的懷里。

「丹爾國師,我不是故意贏得哦!」

丹爾的眼角抽了一下,接著笑呵呵的點點頭。

「那下一輪就讓烏米來吧,」丹爾揮了揮手,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走出來,「既然第一場是小公主指定的項目,那第二場就讓在下指定好了。烏米唱歌不錯,那來比試一下歌喉?」丹爾這次說的倒是絲毫不臉紅,第一場就當是讓著安茹錦了,那這場自己指定的話自然也不算是過分。

安茹錦想了想,點點頭。安茹錦回頭看了看皇後,發現她並沒有什麼表情,心里大概就明白這是要隔岸觀火的狀態。再看向其余的妃嬪們,都低下頭,小聲的說著什麼,卻一副不敢上前的姿態。

「喂,你後宮的人也太不怎麼滴了吧?」瞥了一眼司徒傲天,再看向丹爾,「國師,你稍等一下,我去叫幾個人來。」

司徒傲天不知道安茹錦這是要做什麼,只是看她樂顛顛的樣子就松開了手。

安茹錦一走,眾人倒是顯得有些冷清,誰都不開口說話。

皇後偶爾有幾個眼神飄到明王那里,卻也被司徒傲天看在了眼里。

「皇上,這小公主……年底倒是不大。」丹爾看著安茹錦的身影消失在視線里,「皇上也二十大多了,怎麼會有一個這般年紀的妹妹的?」

丹爾這話說得讓眾人都聳起了耳朵,這皇太後早就仙去了,就是想再留個種怕也是不可能的。那麼,這位小公主,是誰的呢?

「呵呵,國師問的是,我們也好奇著呢。不只是你啊,就連我們這些皇親們,也是十分好奇啊。」明王抹了抹自己的小胡子,笑呵呵的繞著重人看了一眼,「你們有誰知道的?來跟我們說說,也好讓大家都明白明白。」

「不知道。」眾人都搖頭,紛紛表示自己什麼消息也不知道。就連皇後也靜默著,皇上不說,誰又能曉得?

「小桃紅,你是一直跟著皇上出宮的,這小公主的由來,你可知道?」皇後看向小桃紅,卻見她也只是搖了搖頭。

「奴婢從驛館打听到皇上在京中慕容家,趕過去的時候,小公主已經在了。」小桃紅哪能不知道眾人這是借著外人在,想探听到安茹錦的底細。順著說了出來,不去看司徒傲天。

「怎麼,朕的事情,還得一一跟你們報備嗎?」司徒傲天也不惱,半笑不笑的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了下去,「只管好好的侍候著就是了,小心惹惱了小公主,一個一個都沒有好果子吃!」眾人皆是笑了笑,想起安茹錦剛才古靈精怪的樣子,也知道這是個不好惹的主。

「說起來,不是听說皇上有只十分寵愛的貓嗎?為何今日不見啊?」明王一直好奇,他最近常常進宮,可是真沒看到啊。

「朕抱著的那只在出宮之後就跑掉了,若是皇叔想看,只管把皇後手邊的那只抱去。都是朕的貓兒,沒差。」警示的看著明王,似乎有些不悅。

明王一再提到貓兒,讓司徒傲天有些不爽。

眾人又干巴巴的說了幾句話,安茹錦這才領著兩個人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人,人我帶來了!」安茹錦把人帶到眾人面前,一路小跑回到司徒傲天的懷里,「這是我的奴婢們,雖然不是有什麼經世之才,但是也許能跟丹爾國師的烏米比較一下。」

司徒傲天看著眼前的兩個女孩兒,想了一想,眼里閃過了然。

一個青衣一個白衣,兩個人似乎有些好奇,看著周圍的人,小眼楮一眨一眨。可是卻絲毫不見緊張,尤其看見安茹錦的時候,臉上展開甜甜的笑,十分親厚。

「好,那就開始吧!」丹爾站起來,「既然現在春光正好,就以春為題目,各自唱一首歌吧!」

烏米行了個禮,先走過來,「奴婢先來吧,獻丑了。」

安茹錦盯著烏米看了老久,才看出她是一個鮫人!

一張嘴,如泣如訴,似行似痴。或如波濤如怒,抑或高山仰止。水流細膩婉轉,巨狼澎湃滔天。

安茹錦看著烏米,對鮫人的能力暗暗咋舌。

都說美人魚的聲音帥斃了,現在一听果然不假!

明明是一個人在唱歌,卻如同千百人的樂團一般,各種聲音從一個嗓子里發出,讓人听得如痴如醉。

司徒傲天皺眉,看了一眼嬪妃們,見她們正露出呆滯的眼神。再看向丹爾,他正聚精會神的听著,卻似乎在聲音里游走,游刃有余。

等烏米一曲唱完,大家這才從方才如同泡沫一般的聲音里醒來。

「太好了,太好了!」明王率先鼓掌,接著嬪妃們也都鼓起掌來。

凡人自然是不知,只有知道隱情的人才明白,這聲音分明是蠱惑人心的一種法術,是鮫人與生俱來的一項能力。

若是常年出海的人在半夜听到這種聲音,自然會躲藏起來,以防被鮫人魅惑,從而葬身魚月復。

丹爾司徒傲天似乎是明白自己的意圖,倒是也沒擔心。

「嗯,烏米的聲音真好听,我好像能听到海浪的聲音。」安茹錦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剛才那種要讓身上起雞皮疙瘩的聲音終于結束了,她得好好的模模耳朵,「那來看一下我們的伶人吧、」

一伸手,讓伴奏師們準備,那兩個女子便走上前來。

沒錯,這二人正是被明燈變成人形的小青和小白!

若是說鮫人天生會唱的話,鳥的鳴叫幾乎是天賜的機緣!

尤其是小黃鸝嘰嘰喳喳的聲音,清脆悅耳,一早醒來若是听到更是會覺得身心愉悅。

小青和小白顯然不知道該如何說話,畢竟並不是自己便成人,而是被明燈揠苗助長給臨時變出來的,張開嘴的時候出了「啊啊」再沒有別的。

樂師起了兩次調,兩個人這才開口。

整首歌曲只有一個「啊」字,時而婉轉高亢,時而低沉似密語。伴隨著琴弦的撩撥,聲音拔高貨降低都十分的自然。

如果說剛才的鮫人是月下攝人心魄的獨唱,這就是出谷黃鶯清晨的脆啼。剛才還沉浸在鮫人的聲音中,現在在場的人听了小青和小白的話之後都清醒起來。一股力量似乎充滿了身體,竟然瞬間就精神充沛。

司徒傲天揉了揉安茹錦的腦袋,十分滿意。

一曲畢,就連丹爾也不禁皺起眉來。

「這曲,是我勝了吧?」安茹錦揮了揮手,小青小白點點頭,抓起裙擺,就笑嘻嘻的逃跑了。丹爾看見安茹錦得意的表情也只能笑一笑,點點頭,「小公主果然慧眼識珠,這樣的人才有能找得到。」

「那現在呢?」看了看丹爾的那群舞姬,「雖說是舞姬,卻各有所長,國師大人的人也好才能。」

丹爾笑笑,「既然是送給皇上的,自然要選出最好的。剛才的兩項都算是動的,接下來要不要比比靜?」

丹爾一揮手,又是一個女子走出來。

這女子十分嫻靜,走路像飄一樣,一直低著頭,請安的時候聲音也小的很。一股淡淡的香味傳來,安茹錦聞了聞,「桃花妖。」

司徒傲天點點頭,「那國師想要比什麼?」

「比一下刺繡吧,」國師看了看女子,「秀娘從小就學得刺繡,一手好繡工。」

「唔,可以啊,不過既然這個項目是國師指定的,那內容讓我來指定好不好?」安茹錦講價還價的說,「我想讓比試的二人都繡我喜歡的東西。」

「當然。」繡工好哪里有什麼繡不出來的?花樹鳥,怕是秀娘都繡爛了的。

安茹錦嘿嘿一笑,「就繡皇上的那只貓吧!」

……

丹爾的臉上一黑,別說秀娘沒見過,就是他也沒有清楚的見過啊。

「你那邊既然出了一個專業的秀娘,我們這邊卻制定了題目。那,我們就出一位娘娘來比試吧!」安茹錦轉頭看向司徒傲天,眨了眨眼,他了然的點點頭,看向媚妃。

「媚妃,這場就由你來出戰吧,若是讓浣衣局的人出場,怕會讓人覺得我們恃強凌弱。」

……一句話砸下來,丹爾想反抗的話爺只能咽下去。

這是什麼意思?自己不過是想娛樂一下,順便打探一下後宮的虛實嗎?怎麼一長兩場都是別人打擊了自己,他卻沒有得到一點有效資料?

媚妃本來就是江南人士,刺繡手工一級好。別人不知道,司徒傲天可是清楚的很。所以雖然說是不倚強凌弱,卻也沒有刻意相讓。

媚妃昨夜半夢半醒間只感覺到奮力的沖撞和如同撕碎自己一般的力量,偶爾在耳邊的怒吼和喘息讓她心里更是得意不已。

在自己身上盡情發泄的男人就是皇上,是那個可以讓她永世富貴的男人!

當他的熱情噴涌出來的時候,她不禁夾緊了他,恨不得不流一滴,盡數容納。只求一顆龍種能順利的在自己體內發芽,好生下皇上的第一個子嗣!

早上醒來已經被送回了自己的寢宮,收拾停當以後,本應該去跟司徒傲天請安,再與他纏綿一會兒的,沒想到卻被叫到了這里。

本以為不會有什麼可以炫耀展示的,卻听見司徒傲天讓自己出面,並且要用自己的強項刺繡來跟鄰國使臣的人比試,頓時心情就好了起來。

「是,皇上。」媚妃笑盈盈的從位子上起來,等宮女們準備好刺繡的東西,就坐了下來。

「好了,你們都準備好哦,等我喊開始以後,你們就一起下針,等一炷香燒完,都得繡出一只貓哦!」安入錦叫林英把香點上,「開始!」

秀娘下針飛快,不知道司徒傲天的貓長的什麼樣子,卻也知道平時的貓如何,所以先繡貓臉是沒錯的,一陣一陣,御線串行。

媚妃倒是不著急,一針一線,仔細的繡著,倒是先從外形上下了功夫。而這時丹爾突然朝著媚妃吹了一口氣,媚妃呼吸之間就隨著空氣進入了她的體內。

其實,他一直都在等機會,為的就是在司徒傲天面前將這股氣息送過去。

媚妃穿針引線的繡著,因為太專注而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情況。但是安茹錦卻看見她的全身不時的散發出淡淡的粉色,就好像桃花一般,周圍綻放出淡淡的曖昧色彩。

安茹錦看向丹爾,見他眉眼間帶著笑容,這才反應過來,弄了這麼一出,原來是為了這個。

只是她到底是不明白,為什麼連明王和皇後都幫著他,竟然在這種時候動心思!

等一炷香燒完,媚妃十分簡單的得了勝,而丹爾似乎也並不失望。

「好了,今日只是簡單的玩耍一下,剛好在御花園賞賞花,讓美人們也活動活動。皇上,倒不如趁著這時候在這里讓舞姬們為大家助助興,午膳就在這里吃了吧!」丹爾倒是有些喧賓奪主,沒等司徒傲天說話,自己先讓宮人去準備了。

安茹錦伏在司徒傲天耳邊把媚妃身上的變化說了,倒是想看看丹爾此時有什麼花招。

想起昨夜他不知向誰匯報的事情,安茹錦心里就覺得不安。再想到慕容翔和那個李然,看著丹爾的表情就更不自然。

媚妃坐在座位上,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身形漸漸的變著,身上也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在她身邊的妃嬪們,聞到這股味道,都不自然的對媚妃露出心悅臣服的表情。而在場的宮人們,包括太監和侍女,也有些迷戀。

安茹錦看著大家表情的細微變化,心里就咯 一下。

看來這個丹爾跟媚妃是一伙兒的啊,或者他目前來說是在幫著媚妃的。竟然在這時候趁著大家都心里諸多疑慮難解,關注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竟然就讓媚妃由內而外的發生了變化。

昨夜媚妃被自己設計與「司徒傲天」一夜纏綿,今天又被皇宮和冥王「設計」被眾人關注,原來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而這一切所為的,不過就是讓媚妃散發出吸引人的香氣,讓所有今日關注她表演的人,都對她心生愛意,從而以後對她百依百順。

安茹錦不禁猜測,這是為了以後做事方便,讓媚妃在宮里為他套取消息,還是真心為了幫助媚妃呢?

正猶豫間,突然一股惡臭傳來,讓安茹錦胃里抽了一下。

「你也聞到了?」司徒傲天因為有安茹錦在懷里,自然沒有仔細的看媚妃的表演,不管眾人怎麼贊嘆她的繡工,他也只關心懷里的安茹錦,所以並沒有被媚妃突然釋放的味道迷惑住,甚至沒有注意到媚妃竟然就在大家的眼皮子地下漸漸變得越來越美麗,「周圍是不是有腐尸?」

沒想到在這里也能聞到那股子味道,看坐在下手的妃嬪們並沒有反應,司徒傲天確定這並不是一般的臭味。看了看周圍的人,卻沒發現有黑色氣息的人。

「會跟丹爾有關系嗎?」安茹錦小聲的問,「還是跟明王有關?」

畢竟現在的司徒傲天敵人不是一個半個,若是真的有什麼講究的話,低下所有的人都可能是他的敵人。

「你看明王的神情,」食指一指,正看見明王在對著空氣說著話,「若我沒猜錯,怕是有人隱形在這里。」

「可是我看不見啊。」若是有人用障眼法的話,即使安茹錦的能力達不到看不見,也不至于感覺不到。

「或許,是隱形衣。」想到另外一種可能,司徒傲天說,「會是腐尸嗎?」

「難道明王跟腐尸有關系?而且,這京中還不是只有慕容翔和李然兩個?」靠,一個大活人,難道養了一支「腐尸軍隊」嘛!

「你覺得明王……」司徒傲天有所察覺,但是自己又不是十分確定。

「明王應該是有所修煉的,他有契約妖精嗎?」想到之前見過明王變化的樣子,再想想他的能力和黑色氣息,安茹錦就有些拿不準。

「沒有,」司徒傲天想了想,「他身邊經常會集結一些能人異士,卻換的十分頻繁,竟然會不見。」根據靈鷲給自己的消息,明王似乎結交十分廣泛,卻始終沒有一個人能在他身邊長時間待下去。

「估計是被吃掉了。」安茹錦「唔」了一聲,「他身上有妖氣。」

「如果是真的,那他的膽子也太大了。」

妖與人結合可以生出半妖,而人吃妖精也可以變成半妖。前一種會經過修煉活的成為完全的人或者完全妖精的契機,而後者則是從人完全變成妖的過程!但是人變妖過程十分困難,並要傷害許許多多的生靈,是要遭到懲罰的!

若是妖有天罰,使得渡劫進而法力更上一層,那人變妖則會有天怒,一旦遇到,有九成九的機會會在雷擊中徹底形神俱滅。

「嗯哼,你真是有一個好叔叔!」安茹錦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眼楮繼續盯著媚妃。

別的事情需要好好考慮好好布局解決,而眼前的媚妃,這樣發展下去,說不定就在她眼前變成萬人迷了啊!

嘖嘖,連女人都會愛上的話,以後她在後宮會多可怕?

媚妃並沒覺得,倒是感覺身上越發酥軟,情/事後的怠倦感更甚,說話都似jiao口今,喘氣都帶著火辣。明明昨夜已然瘋狂,現在卻又恨不得司徒傲天再撲上來,與她狠狠地交/融一番!

安茹錦看著她喝了chun藥似的表情,心里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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