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獻上寶藥也是應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我名朝土地上有此等寶物,當然要獻上來。」
「正是如此,可母後您可知道,那次軒兒遇刺入了山中不是迷路,是重傷,不止是大黃救了他,那林家姑娘也救了他。大黃是林家姑娘那次送給軒兒的。而那次遇刺,正是前王妃所安排。」
太後大驚。
「母後,還有西南之戰時,軒兒被奸細使巫蠱之術,一劍當胸,失了性命……」
「啪——」太後手中的茶盅掉地,臉色慘白。
「軒兒現在好好的呢,母後,別擔心,別擔心。」皇帝忙扶著太後的背,急著叫道。
「再說,快說。」太後急道。
「那次林家姑娘正在西南止疫,用了高人傳給她的一顆舍利子,把已全身冰冷的子軒救活了。這事千真萬確,鎮國老將軍在一邊瞧得分明,是鎮國將軍給我來信,我才知道的,一直不敢告訴您。這事連曾姑娘那兒都是被禁了口的,太傅都不知道。」
太後緩了緩氣,盯著皇帝的眼楮說道︰「再說,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快說!」
「再有就是,母後,子軒是去了桃村見到了林家小姐後,天命之星才升起的……
「還有呢?」
「還有,桃村的稻谷畝產八百斤以上,是那林家姑娘配的肥。已有專人去取了大量糧種來,春耕時就試種,林家還打算今年種其它五谷提高畝產。母後。若是名朝的糧食都是這樣的畝產……」
太後狠狠地吸了一口氣問道︰「騰兒。那青青的郡馬是怎麼一回事。說是他們議過親?」
「這事是當初蘇志懷在清水縣做縣令時,對林家姑娘動了情義,提過親事,結果蘇志懷回京時,被青青相中了,橫刀奪愛。蘇志懷拒親不成,最後仍做了郡馬。青青為此心里不爽快,非要把那林家姑娘納進門為小。好在眼皮底下折騰,背著郡馬與姑姑,派人強納。後來子軒知道這事,趕去處理了。長靜姑姑又來找我,我便說了讓她管教青青。」
太後沉思許久,緩緩道︰「這事是青青做得不地道。但這林家姑娘到底與他人議過親,就算是救過軒兒兩回,也不能做正妃,皇室尊嚴可是不容半點踐踏的。」
「母後!」
「這不是政事,這是我軒兒的親事。我這做母後的,不能有些意見嗎。就這麼定了。內府務還是按正妃的制去辦,但名份卻是側妃,也算是回報她曾救過軒兒。」
皇帝待要開口,太後撫額道︰「我累了,你回吧。」
「那母後好好休息一會,騰兒明日再來。」
皇帝苦笑著搖頭走了。
「去,叫小陸子把大黃帶來。」皇帝一走太後就吩咐道。
宮女抿嘴低聲吃吃笑著。
「笑什麼,小蹄子。」太後嗔罵著。
「太後娘娘還是放不下大黃,心疼著呢。」宮女笑道。
「去叫人端碗牛乳蔬菜汁來,再叫周太妃來陪我,晚上我與她一起用膳。」太後笑道。
「是,太後娘娘。」宮女含笑應著。
二月里的桃村,一片欣欣向榮,風也溫和許多,輕輕涼涼的拂過村民的面容。
林家棟與方大人,又帶著大小白離開了桃村去西北。
學堂也開課了,除了盧先生是在桃村過的年,其它三位先生都在去年時回了老家。這時也如期回來桃村,四位先生背著雙手的嚴厲身影又在學堂里走動著。
野了許久的孩子們,也不得不收斂性子,坐在學堂里,搖頭晃腦的讀著書本。
安雨不知從哪搞來幾本兵書,教授鐵頭與雞毛。
小寶無意中發現了,不言不語的跟著安雨好幾天。
安雨心里有些發毛,不是又要像鐵頭那樣拜師吧?安風一個徒弟也沒有呢,不知道去纏安風啊,怎麼全盯上他了,算起來,他的功夫比安風還差上一點點呢。
然而,小寶跟了幾天就不跟了,既不像鐵頭那樣狂熱跪地不起,也不曾開口說要拜師。只是每天晚飯後,安雨教鐵頭與雞毛兵書時,就不聲不響地悄悄走在後面,立在遠遠的暗處,像個小耗子。
「小寶,你到底想鬧哪樣?」安雨終于忍不住發問了。
「雨大人,小寶有些無措地從暗處走了出來,但眼中有著狂熱的神彩。
安雨一看這眼神就發毛,小心哄著︰「小寶,你這幾天是怎麼回事,有什麼心事和你雨大哥說。」
「我……我能跟著一起學嗎?」。
安雨臉色一變。
「不,我不是要拜師,我就是想學您這幾本兵書……」小寶興奮又討好地說著。眼楮不眨地盯著安雨手中的書,如同大灰狼見到小羔羊,垂涎三尺。
「小鬼頭,眼楮毒啊,誰想學都可以一塊來學。」安雨暗自松了一口氣笑道。
小寶的眼楮像黑耀石一樣晶亮︰「那我去叫狗兒哥與二牛哥!雞毛,你去叫生兒與家福他們也一起來學,這可是千金不換的好書,曾听先生提過,這些書太稀罕了!里面記載的全是自古以來最最有名的謀略、計策、布局、軍陣、攻心之術,這些都是觸類旁通的,不管習文習武,都有極大裨益!」
這麼多娃子,那得多難教啊。
安雨頓時垮下臉來。
安風笑著走開了。
安雨只教了一個晚上就累壞了,一堆的孩子們嘰嘰喳喳的問個不休,他頭大如斗、精神恍惚。
林小寧笑著解困︰「安雨,我不知道這些書是不是不允許外傳,如果允許,倒不如把書抄一份。送給盧先生與衛先生。由他們來教就是了。這樣不僅兩位先生感激你。孩子們也學到了。而你只管鞏固自己的兩個徒弟學識,輕松多了。」
安雨忙道︰「對,快,你們幾個臭小子,來抄書!」
盧衛兩位先生在第二天時,得到了小寶上繳的尺厚的抄本,付女乃女乃還用絲線裝訂起來,用了油紙做了封皮。兩位先生一翻閱。竟激動得熱淚盈眶。
盧先生與衛先生兩人文弱的先生,下學後一起上門來道謝。
兩人穿著深青色的棉長袍,一個吃力地拎著一條豬大腿,還極講究的用油紙包了一下,怕沾上油,污了新長襖;另一個抱著一壇清泉酒和一包上好茶葉。說要親自給風雨兩位護衛道謝與道歉,盧先生上回冤了風護衛,竟不知道兩個好漢是這樣不計前嫌之人,如此珍本,此生竟能有幸得到抄本。實乃大幸!
安風與安雨面對兩位先生的熱情有些不好意思。
盧先生嘆道︰「名朝是打下來的天下,打了十多年。許多珍貴的書籍都遺失與毀掉了。留下來的只不過一小部分,還有一些存在那時的大儒腦中,雖也抄了下來,可百年來,遺失不少,存世的寥寥無幾。尤其是策謀方面的書籍,更是少之又少。現今學子們,都是一味苦讀聖賢書,只知道高潔玉碎,卻不懂得智謀與計策,甚至對于擅長使計之人,也視為小人。實是不正之觀,實是大憾哪……」
盧先生一席話說得衛先生紅了眼。
安風與安雨坐如針氈,對于這兩位先生,他們心里還是有些懼的。不是懼別的,就是懼這兩位先生說話酸,長得也酸,穿衣打扮也酸,怎麼看怎麼酸,但又極能死纏爛打,聰明又難哄騙,一句話說不好,不定又給他們酸言酸語說上一通。
當下也不敢亂接話。
最終還是安風先開口了︰「兩位先生,你們太客氣了,書也是正好有幾本,就抄了一份送去,也好教教村里的孩子們。至于上回的事,我早忘了,況且幾位先生正義敢言,才算不辱沒名朝儒士之風采啊。」
盧先生長嘆一氣,卻欲言又止。
安風安雨一听這嘆氣,又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盧先生便道︰「小寧那丫頭呢,上回不是說要辦什麼運動會嗎,可否喊她來談談細節。」
林小寧就被懵里懵懂地叫來了。
一听盧先生認同她的德智體全面發展運動會後,傻眼了。這都過去多久了,她早就不想這事了,反正讀書百遍,其義自現,現在都這樣教書的,她插哪門子腳啊。
卻听盧先生不停的問到運動會細則的事,林小寧只覺得極為古怪,但也只好一一作答。
一直聊了大半時辰,安風安雨都有些坐立不安了,盧先生卻話鋒一轉,問向安雨︰「不知道雨護衛,您所贈的抄本里,有一節說法,正與林丫頭的運動會的想法異曲同工之處。您可否注意到?」
安雨茫然的啊了一聲。
盧先生又道︰「掌控全局者,要對各細節把控,考慮各種意外,突變,備各種可能的變化所針對策略,一條計,多種行法,變中行,行中變。而能真正臨危不亂,運籌帷幄……」
盧先生頭頭是道說了半天,林小寧算是听明白了,是因為那些兵書的抄本,盧先生開悟了。
林小寧才這般想,卻听盧先生又喚︰「雨護衛……」
安雨應了一聲。
盧先生看著衛先生的眼色,問道︰「雨護衛,不知這些書籍您是從何得來?」
安雨奸笑道︰「安風給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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