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毒妃 167章 霸氣外露,打得他滿地找牙!

作者 ︰ 真愛未涼

鳳老爺子和鳳家二老爺鳳裕以及鳳傾城一樣,幾乎是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玄武營全數覆滅?這意味著什麼?

歷代的北燕皇帝,都嚴格控制著鳳家軍的人數,壓制著鳳家軍的發展壯大,而鳳家軍作為鳳家的強大後盾,鳳家人自然是希望他的實力能夠讓人為之忌憚的,在無數次皇帝和鳳家人的暗中你來我往之下,鳳家便也只有利用壯大單個人的實力,來提升鳳家軍的整體實力。

到了如今的這一代,鳳家軍的實力無疑是最全盛的時期,有了鳳家軍做後盾,鳳家便能夠更加的高枕無憂,鳳家軍分為青龍營,白虎營,玄武營,朱雀營,實力都不容小覷,這一直都是鳳老爺子的驕傲,可是,現在卻告訴他,鳳家軍中的玄武營,一夜之間全數覆滅,這怎能不讓他震撼?

鳳老爺子支起身體,試圖從地上站起來,昨夜剛經歷了他的「翔兒」的死,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就好似又一條長鞭,狠狠的鞭打在他的心里,鳳老爺子試圖站起來,身形卻是一個踉蹌。

「爺爺……」

「爹……」

鳳傾城和鳳裕二人立即上前將他扶住,經歷了昨晚的悲痛與瘋狂,以往那個威嚴,矍鑠的老爺子,竟好似一夜蒼老了十歲。

「說,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干的?」鳳老爺子緊咬著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原本蒼白虛弱的臉上,青筋暴露著,那模樣甚是駭人。

那傳報的下人戰戰兢兢,平日里,老爺子冰冷凌厲,但比起此刻,卻要溫和許多,現在老爺子的模樣,似乎要將人剝皮抽筋一般,那人顫抖了一下,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即回稟道,「回……回老爺子的話,不知道是誰干的,玄武將軍也被誅殺,如今頭還掛在城頭上……」

那下人根本就還沒說完,鳳老爺子腦袋便覺轟的一聲響,身體更是一晃,要不是身旁有鳳裕和鳳傾城扶著,此刻怕已經倒在了地上,不知道是誰干的?難道就沒有留下一點兒蛛絲馬跡?

這事情必有蹊蹺,聯系起昨晚的事情,鳳老爺子更覺不簡單,「鳳裕……鳳裕……」

「爹,鳳裕在這里,爹有何吩咐?」鳳裕扶著鳳老爺子的手臂,他知道,這個時候,老爺子便也只會差遣他,想到昨夜老爺子因為那只虎死了的瘋狂,眸中神色變了變,心中更是冷哼,大哥死了這麼多年,老爺子都無法忘懷,現在還不是只能差遣他!可是,老爺子對自己,又有多少親情可言?

要說在鳳家,鳳老爺子唯一真心疼愛的人,怕只有大哥了吧!

可惜,大哥已經死了。

「查……鳳裕,你一定要給我查出來,還有翔兒……一定要找出翔兒死的真相,查出是誰干的,我們鳳家,定和他勢不兩立。」鳳老爺子咬牙切齒,終于凌厲的吐出最後一個字,噗地一聲,鮮血破口而出。

「爹……」

「爺爺……」

二人的叫喚鳳老爺子卻已經听不見,在那一口鮮血吐出之時,整個人便終于承受不住,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接二連三的噩耗,讓鳳家亂作一團,整個鳳府處于一種強烈的低氣壓之下,下人們一個個都戰戰兢兢,各自小心翼翼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情,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老爺子在那夜的瘋狂之後,又得知玄武營全數覆滅,自從吐血之後,便一病不起,終日躺在床上,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昏迷之中,而偶爾醒來的時間,都是詢問鳳家二老爺關于玄武營覆滅的真相。

鳳家軍玄武營被滅的消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很快便傳遍了昌都的大街小巷,現在,只要有人的地方,除了談論稍早鳳家大小姐頂著「我是賤人」幾個字游街示眾的丑態與狼狽之外,談論的最多的,就是最近新出爐的大事,那便是鳳家軍玄武營被滅的事情。

「你說,鳳家這段時間是惹怒了老天爺了嗎?還真是一個多事之秋。」一家酒館內,坐滿了客人,一人開始了話題,其他人便是從神色之間,也露出了濃濃的興致。

「可不是麼?听說那鳳老爺子臥床不起了呢!」另一人附和道,每一個人的眼中,都閃著八卦的光芒。

「我倒是听說,鳳家二老爺在全力追查玄武營覆滅的真相,不過,可惜啊,多過了好些天了,竟連蛛絲馬跡都沒有查到。」有人搖了搖頭,隱約透著幾分惋惜。

「查得到麼?我可是听人說,玄武營那日的場景,雖然尸橫遍野,但是,卻很少有打斗的跡象,好似沒有來得及反抗,那玄武營的將士們,便一命嗚呼了,那些人,像中毒,但卻查不出到底是什麼毒。」

「你們說,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拿鳳家軍開刀?誰又有這個本事,一夜之間讓玄武營全數覆滅?」有人意味深長的道,在北燕國,誰不知道鳳家的地位?饒是三大望門的墨家和詹家,也是惹不得的家族,更何況是鳳家?鳳家軍雖然是北燕的軍隊之一,但是,卻是由鳳家掌控,是鳳家的後盾啊。這在老虎的頭上拔毛,那人還真是膽大得可以啊!

他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

「這下有好戲看了,你們說……」

那邊的幾人,談論得正歡,而在酒館的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兩個男子相對而坐,其中一人面容俊美,修長五指扣著酒杯,動作極盡優雅的往口中送去一杯美酒,淺嘗著,眉宇之間帶著笑意,心情似乎頗好。

而他對面坐著的,是一個小廝打扮的男子,面容普通,那張臉上很難找出什麼特點來,不過,那一雙眼,卻是分外明亮。

「這鳳老爺子還真的病倒了麼?」那小廝打扮的普通男子喝了一杯酒,口中喃喃著,似自言自語,又似在和坐在對面的俊美男子說話。

外面對于鳳老爺子的病倒原因,眾說紛紜,但誰又比他們更加知道,鳳老爺子的病到底是怎麼來的?

不錯,此二人正是蒼翟和安寧!

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安寧嘴角微微上揚,那天晚上,他們送給鳳老爺子一份大禮之後,便立即去了昌都城外百里處駐扎的玄武營,饒是玄武營在平日里是一個精銳部隊,但是,那深夜,正是睡覺的時候,他們對付玄武營,根本就沒有費多大的力氣。

守夜巡邏的侍衛,被蒼翟和四皇子輕而易舉的解決,而余下的人,全數在安寧的一包「噬魂散」下,在睡夢中一睡不起。

所謂噬魂散,便是由曼陀羅花,迷迭香,以及蒹葭草混合研制的粉末,只要將那粉末吸入口中,僅僅是一點點,就足以要了人命。

他們在玄武營走了一遭,帶回了玄武營主將的頭顱,懸掛與城頭,就是想要給鳳家一個下馬威。

而鳳家老爺子的反應,讓二人都十分的滿意,想到鳳老爺子的歹毒,二人都相視一眼,嘴角的笑意意味深長。

「王爺,恩人,你們听見了嗎?那玄武營確實是滅得詭異,不知道,到底是誰干的啊?」一旁站在二人之間的大牛,替二人斟著酒,似不經意的提起。

安寧眉毛一挑,「沒想到大牛對這個事情感興趣啊,听聞鳳府的二老爺在查這件事情,你想知道到底是誰干的,怕應該去問二老爺吧。」

鳳裕想查到什麼麼?他能查到什麼呢?

即便是鳳家老爺子聯想到她和蒼翟的身上,怕也找不到實質性的證據吧,沒有證據,那可就是冤枉了!相信鳳家人若是真的是有腦子的,這樣的事情,怕是不會輕易的做的吧!

哼,便讓那鳳裕繼續查,看他能夠查出什麼子丑寅卯來。

而這大牛……安寧淺抿著杯中的美酒,依舊是不動聲色。

大牛意識到什麼,猛地一驚,呵呵的笑道,一臉憨厚,「王爺,恩人,大牛不過是听了外面傳的事情,有些好奇罷了,王爺,您喝酒……」

說著,態度恭敬的替蒼翟將酒杯滿上,站在一旁,不敢再繼續說一句話。

「宸王殿下,你也來這里喝酒來了,真是有緣,宸王,我們北燕的酒,和東秦比起來,是不是別有一番滋味兒?」正此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傳來,聲音不大不小,卻能夠讓酒館中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一時之間,原本在談論著鳳家的事情的人,齊齊的將目光轉移到了那人的身上。

那人一襲精致裘衣裹身,步履之間都透著貴氣,他一置身這酒館之中,一些見過他的人都認出來了,這可是鳳皇後的二字,當今皇帝的二皇子啊!

而跟在他身後的,也是錦衣貂裘,打扮盡顯高貴,都說六皇子和二皇子極其親近,有二皇子在的地方,身後必定跟著六皇子,焦不離孟,孟不離焦,那二皇子身後那人,定是六皇子無疑了。

「參見二皇子……」認出二皇子的人,立即跪在地上,其他不認識的人,听聞此人是二皇子,也都跟著跪地,身體隱隱顫抖,心中滿是不安,要知道,方才他們一直在談論著鳳家的事情,而這個二皇子,可是鳳皇後的兒子啊!

當著他的面兒,談論鳳家的事情,若是惹怒了這個二皇子,他們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的!

二皇子蒼焱淡淡一笑,「免禮吧!本宮只是來這里喝喝酒,別弄出太大的陣仗,就當本宮不在一樣。」

溫和的笑容,讓所有人都以為這二皇子溫潤如水,不過,這舉動在安寧的眼里,卻顯得有些諷刺,連「本宮」二字都搬出來了,還說別弄出太大的陣仗!哼,這二皇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虛偽啊!

在場的其他人听二皇子這麼一說,雖然二皇子態度溫和,沒有責怪他們方才八卦的意思,但是,在起身各自繼續喝酒之時,卻已經不再敢繼續談論鳳家的事情,各自都安靜的喝著酒,小心翼翼的留意著二皇子這邊的動靜。

有反應快的,想到方才二皇子進酒館似乎是在和誰說有緣,誰和二皇子有緣?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有些人都看向了二皇子走去的地方,那一張桌子上坐著兩位公子,準確的說是一位公子,一位小廝,那位公子便是方才二皇子口中的宸王麼?而那小廝……眾人總是覺得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見到過,突地,有人眼楮一亮,似是想出了到底是在哪里見到過那個小廝,那不就是那日鳳家大小姐鳳傾城游街示眾之時,將鳳家大小姐壓得死死的那個人嗎?只不過,那天的他是作侍衛打扮罷了。

二皇子明顯是沖著他們來的啊!

有人瞬間嗅到了好戲的味道,更加密切的留意起這邊的動靜來。

二皇子蒼焱和六皇子蒼璘朝著蒼翟和安寧這邊走近,蒼翟手中握著酒杯,依舊自顧自的喝著自己的酒,似乎根本就沒有將二皇子和六皇子放在眼里。

二皇子臉上的表情依舊溫和,但是,仔細看,他的眼底卻是隱約凝聚起一抹不悅,掩飾得很深,倒是身後的六皇子蒼璘藏不住自己的情緒,原本進酒館之時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此時更加的難看了起來。

記起那日他和二哥去客棧找蒼翟的事情,他羞辱蒼翟不成,倒被這小侍衛羞辱了去,甚至還淋了一盆洗澡水,他素來有潔癖,怎能容忍這樣的事情?要不是當時二哥阻攔著他,他定折返回去,給那小侍衛好看了。

那日的不痛快,他是記在心里的,既然今日在這里遇見了,他自然是不會安安分分的,便是二哥好幾次交代他,不得對這小侍衛動主意,他也顧不得許多了,六皇子蒼璘目光掃了那小侍衛一眼,冷冷的道,「宸王,這奴才和主子同坐一桌喝酒,還真是稀奇得很。」

安寧听著那尖銳的語氣,自然是明白這六皇子蒼璘的心思,這廝,那日的那盆洗澡水,沒有讓他記住教訓,怕是讓他記住報復了吧!來者不善麼?那又怎樣?這蒼璘既然敢來,她安寧自然也是不會怕的。

安寧勾了勾嘴角,正要開口,蒼翟的聲音卻是先一步傳來,「六皇子覺得稀奇,那是六皇子少見多怪了。」

轟——蒼翟的聲音不大不小,若是在方才酒館嘈雜之時,听著倒並不算響亮,但是,此刻酒館安靜不像話,這聲音,足以讓每個人都听了去,有人握著酒杯的手一顫,杯中的酒傾灑了些許,呀!這東秦來的宸王敢這麼和一個皇子說話!

六皇子腦袋一懵,眾人的抽氣聲,他可沒有忽視,臉色倏地一片脹紅,緊握著拳頭,上前一步,似乎要朝著蒼翟沖上去,這個蒼翟,不過是被父皇驅逐出去的野種罷了,竟然敢說他少見多怪,他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怕要真的是少見多怪了。

蒼璘殺氣騰騰,蒼翟卻是泰然自若,蒼璘正要沖上去,卻是被二皇子蒼焱拉住。

「二哥……」蒼璘心中滿是不甘,那天在客棧,二哥也是阻止著他,二哥到底在想些什麼?這可不是二哥以往的作風啊,二哥想和蒼翟交好,可是,對方卻似乎根本就不買賬,二哥今天還要阻止他麼?

二皇子蒼焱嘴角綻放出一抹笑容,呵呵的笑道,「老六,宸王說的不錯,你確實是少見多怪了,主子為何不能和下人同桌喝酒?只要那個下人對主子來說是特別的,別說同桌喝酒了,哪怕是同睡一榻,也沒什麼稀奇的,你說是不是,宸王殿下?」

喝!這個二皇子!安寧不著痕跡的瞟了他一眼,這個二皇子比起六皇子,果然是要精明多了,一只狡猾的狐狸,這字字句句的,話里有話,帶著試探啊!

蒼翟的眸光也是閃了閃,卻也沒有因為二皇子的試探慌亂,淺淺的抿了一口酒,「本王小小的一個東秦王爺,自然比不得皇子們有那麼的禮節束縛,什麼主子下人?本王可沒有講究那麼多。」

「呵呵,宸王還真是豪爽,本宮便喜歡和這樣的人交朋友,宸王殿下,不介意我們拼個桌,一起喝一杯吧?」二皇子蒼焱挑眉,眸中更是多了些微的高深。

還未待蒼翟回答,高大的身軀已經坐在了凳子上,朗聲吼道,「伙計,拿兩個酒杯來,再上兩壺酒。」

安寧見他的舉動,眉心不由得皺了皺,伙計立即送上了酒和酒杯,二皇子自顧自的替自己倒著酒,眉宇之間的熱絡,就好似他們真的是好友一般。

六皇子蒼璘看著他二哥竟坐了過去,一個人站在那里,想坐過去,心中卻有些不甘,方才那蒼翟才奚落了他,現在他若是坐過去,明顯面子上掛不住,但若是不過去,自己站在這里,這麼多人看著,更是不像話。

一時之間,他倒有些進退兩難了。

「老六,還站著干什麼?好不容易遇到宸王殿下,一定要好好喝一杯。」蒼焱抬眼看了蒼璘一眼,將他的為難看在眼里,自己的這個六弟,他又如何能不知道?還在為那天的事情耿耿于懷,不過,成大事者,若是只記著那一點兒事情,是不行的,這個老六,這般尖銳的性子,可不要壞了他的事情。

蒼焱明顯就是在給蒼璘台階下,蒼璘此刻也只能順著這台階下去,不過,他還是冷哼了一聲,那一聲冷哼,絲毫不掩飾的表達著他濃濃的不屑,口中還禁不住喃喃,「跟下人坐一起喝酒,真是晦氣得很。」

話雖如此,人已經走到了桌子旁,終究還是選擇「委屈」的坐下,安寧心中可不高興了,這個六皇子還真是別扭得很,既然這麼嫌棄跟下人坐一塊兒喝酒,他就別坐過來啊,眸光一斂,這六皇子看她和蒼翟不順眼,她還看這六皇子不順眼呢!

嫌棄她這個「下人」麼?嫌棄的可不僅僅是他六皇子,她還覺得跟著別扭得一塌糊涂,雙眼長在頭頂上的男人坐一桌喝酒晦氣呢!

心中如是想著,安寧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自己依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杯中的酒,似乎絲毫沒有將六皇子看在眼里,不過,她的余光卻是緊鎖著六皇子,見他正要坐下,腳不著痕跡的一樣,在眾人看來,這小侍衛只是換了個姿勢,翹高了一個二郎腿,但是,正是這二郎腿一翹,十分「不巧合」的提到了那張某人正要坐下去的凳子。

砰地一聲,凳子轟然倒地,而伴隨著這凳子的一倒,某一個十分不情願坐下,滿臉鄙夷與不屑,好似他同意和他們坐下都是他給他們天大的施舍的人,面對著突如其來的變故,根本沒有絲毫防備的他,也跟著這麼硬生生的一個傾斜,還沒有沾到凳子,卻是先沾到了堅硬的地板。

「哎喲……」落地,四腳朝天,沒有絲毫防備,自然是摔得不輕,痛呼一聲,原本那玉樹臨風,不染縴塵的形象,也跟著在那一瞬間徹底的崩塌。

嘩的一聲,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六皇子意識到什麼,狠狠的一眼瞪過去,「笑什麼笑?」

眾人立即緊咬著唇,強忍著笑,笑什麼笑?堂堂皇子摔跤,這事情沒有一定的運氣,可是遇不到的,他們好不容易遇到了,那四腳朝天,呲牙咧嘴的模樣,尤其是那一聲頗具風情的「哎喲」,每一樣都十分的好笑,他們可不是忍不住麼?

眾人想看好戲,但是,對方是六皇子,他們也只得低調一些。

不過,安寧卻沒有打算低調了,扯了扯嘴角,「六皇子殿下,原來你還有這樣的嗜好啊,好好的凳子不坐,偏要做地上?這倒是讓人禁不住聯想,你說什麼東西,喜歡做地上呢?」

眾人一听,稍微一聯想,坐地上,畜生一般不就喜歡坐在地上麼?不過,這一次,他們卻是不敢再笑了,因為,那小侍衛此話一出,地上的那個摔著的六皇子,臉色可是難看極了,難看到他們都為之害怕了。

這小廝敢取笑六皇子是畜生,這膽子還真是大得很啊,看來,這一次,他怕是要承受六皇子的怒氣了吧。

果然,六皇子陰沉著一張臉,狠狠的瞪著這個小侍衛,該死的,這奴才真的是不要命了麼?三番兩次的跟他作對,上次的仇還沒報,今天,又如此取笑他,方才自己摔在地上,別以為他不知道,也是這該死的小侍衛搞的鬼吧,哼,今天他若是再不給他點兒顏色瞧瞧,他怕是真的以為自己這個六皇子是擺著好看的了。

這一次,即便是有二哥阻止,他也不會手下留情了。

猛地起身,還來不及拍掉他上的灰塵,一只大掌便朝著那小侍衛攻去……

蒼翟眼神一凜,手中空了的酒杯倏地從手中月兌離,準確無誤的打在了蒼璘還來不及踫到安寧的手腕兒上,這一擊,力道雖然不大,但是,那個位置,卻足以讓蒼璘手腕兒使不上力道。

蒼璘悶哼一聲,銳利的目光射向蒼翟,「好啊!你是要護著你這侍衛麼?好,很好,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護不護得住!」

蒼翟勾唇一笑,沒有說話,但那態度,卻是已經表現的很明顯,想動他的寧兒?尤其是在他的面前動他的寧兒,他又怎能讓他如願?

蒼璘不甘心的繼續朝著那小侍衛攻去,而蒼翟身形一閃,幾乎是一眨眼的時間,人已經來到了安寧的身旁,輕輕的一推凳子,那凳子便帶著安寧轉移到距離原來幾步之遙的地方,自始至終,安寧都穩穩的坐在那里,面上並無什麼驚慌,反而比起方才更是鎮定,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那模樣,好似面前二人的打斗,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表演而已。

僅僅是幾個回合,蒼翟就已經明顯的佔了上風,而蒼璘有些力不從心了,眾人只听得混亂之中,啪的一聲,這聲音,他們可並不陌生,分明就是有誰臉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所發出來的聲響啊。

不錯,那一巴掌正是在二人打斗的過程當中,蒼翟制造出來的,而那被打的人嘛,當然就是那自尋苦吃的六皇子蒼璘了。

安寧眉毛一挑,雙眸之中閃著興奮的光芒,打得好!這六皇子不打,還真是不長記性。

不過,一直坐在那里的二皇子蒼焱,眉心卻是皺了皺,但終究是忍住了什麼。

「你……」蒼璘結結實實的挨了這一巴掌,心中的怒火更是高漲了起來,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打他的耳光?好,很好,現在這蒼翟是徹底的將他的怒氣給點燃了,眼里激射出一道惡毒的光芒,六皇子猛地從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鋒利的刀刃,在空氣中泛著寒光,直直的刺向了蒼翟。

眾人看著這一幕,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要說方才二人手中都沒有兵刃,倒算公平,現在這六皇子竟然……六皇子蒼璘緊握著手中的匕首,刀刀凌厲,帶著殺機。

而此時,安寧的神色卻是一怔,握著酒杯的手倏地收緊,這個六皇子,若是真傷到了蒼翟,她可不會顧及他是不是皇室中人,她定要讓他嘗嘗她所制毒藥的厲害。

目光不小心落在了二皇子的身上,此時的二皇子比起方才的緊繃,明顯輕松了不少,而那雙眼底隱約蘊藏著的光芒……安寧心中浮出一股冷意,這個二皇子,怕是恨不得蒼翟就此死在六皇子的匕首之下吧!

不過,蒼翟又怎是那麼好殺的?安寧的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了蒼翟和蒼璘的身上,便是蒼璘有匕首在手,依舊沒有討到什麼好處,安寧的心這才稍微放了下來。

二人你來我往,都沒有手下留情,尤其是蒼璘招招致命,但卻次次都沒有給蒼翟造成威脅,這更加讓蒼璘的性子急了起來,就連二皇子,也不復方才那般的樂觀,眼中的光芒暗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邃的陰沉。

這蒼翟的身手,他以前還小瞧了啊,方才二人的對峙,蒼璘便是手中有匕首,但依舊不是蒼翟的對手,他六弟的本事,他是知道的,雖然不是絕頂高手,但是和一般人交起手來,也不至于這般受制于人,這個蒼翟啊,他似乎得從新考量了。

「噗……」正在蒼焱思索期間,蒼翟一掌打在蒼璘的胸膛之上,頓時引得蒼璘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在場的人皆是心中一驚,這宸王對六皇子還真是下得了手!

蒼焱見此情況,也終于是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宸王,請手下留情。」

蒼焱的聲音,大得整個酒館的人都听得見,眾人都以為,二皇子出面說情了,這個東秦國來的宸王,當會給一個面子的,便是方才是這六皇子率先動手,那麼,這一掌,怕也該夠了吧!

不過,眾人所料,再一次錯了,若是別人,在二皇子說情的情況下,不給一個面子,自然是說不過去的,這二皇子畢竟是鳳皇後的兒子,並且,身後還有一個鳳家,鳳家皇後所生的兒子雖然在歷代都被排斥在皇位繼承人之外,但是,幾乎是每一個,最後至少都有一個親王的頭餃,在北燕國,依舊是尊貴的存在。

所以,只要是精明的人,都不會輕易的惹怒二皇子,在適時地情況下,極力討好二皇子才是明智之舉。

可是,此時,他們所面對的人是蒼翟,那情況就該另當別論了。

蒼翟可沒有將什麼二皇子放在眼里,一來,他不想討好二皇子,二來,他也不想承二皇子什麼情,三來,這二皇子和鳳家的聯系,自然是在第一時間就被蒼翟仇視了。

今日二皇子想要和他們一起喝酒的目的,蒼翟又怎會不明白?

上一次在客棧,他們不歡而散,二皇子也沒有試探到什麼,今日,他肯定是不會放棄的了,不過,這一次,自己和蒼璘動手,該是如了蒼焱的意了,既然已經讓蒼焱看到了自己的身手,那麼,他可不介意再多奉送一些小禮物給他。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那笑意落在安寧的眼里,安寧嘴角也不由得跟著上揚,邪惡?竟讓蒼翟露出了邪惡的笑,那某人可真是要倒霉了啊!

果然,蒼翟絲毫沒有顧忌蒼焱的求情,身形一閃,趁著蒼璘疏忽之間,左手緊緊的掐在了蒼璘的頸動脈處。

蒼焱心里大叫不好,「宸王殿下……」

蒼焱心中驚詫蒼翟不給面子的同時,也真的是怒了,這個蒼翟,對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啊!自己想和他交好,從中謀得好處,現在看來,這個蒼翟怕是軟硬不吃,油鹽不進的。

「二皇子,現在才想著擔心你的六弟,是不是太遲了?」蒼翟諷刺的一笑,這便是皇室之中的親情,這六皇子跟著二皇子鞍前馬後的,方才二皇子還不是利用六皇子來試探自己?

蒼焱身體一怔,心中咯 一下,俊美的臉上閃過一抹愕然,緊接著是隨之而來的羞愧,是啊,他確實是在利用六皇子試探蒼翟,沒想到,這蒼翟看得還真是透徹!

正在他愣神的片刻,酒館中響起「啪啪啪」的幾聲,異常的響亮,甚至比方才的那一聲響還要洪亮得多,蒼焱聞聲看去,臉色更是黑了下去。

蒼翟左手握著蒼璘的脖子,右手毫不留情的在蒼璘左右臉頰上,狠狠的扇了幾巴掌,蒼璘根本毫無招架的能力,啪啪啪的,硬生生的挨了幾巴掌,最後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混合著鮮血,兩顆牙齒赫然從口中被吐了出來。

眾人看著這一幕,徹底的驚呆了,這個宸王,不要命了麼?竟然將六皇子打得這般模樣?

此時的蒼璘是怎樣的情況呢?那還用說麼?在口中吐出鮮血和牙齒的混合物之後,整個人竟然昏厥了過去,且不說他的狼狽了,單是那二皇子難看的臉色,就已經昭示了此刻六皇子的狀況是怎樣的淒慘了。

蒼翟嘴角一揚,手一松,那被打得昏死了過去的六皇子如一個破敗的女圭女圭一般,轟然倒在地上。

「六弟,六弟!」饒是二皇子也驚呆了,焦急的查看著六皇子的狀況,此刻,他倒是有些後悔了,為了試探蒼翟,讓老六受這等罪,實在是劃不來的,而這個蒼翟,明顯就是知道他的意圖,而對六弟下手這般的狠辣,怕也是在警告著自己吧!

他有預感,自己的最大敵人,或許不是老五,怕該是眼前這個蒼翟啊!

「六弟……」二皇子拍打著昏死過去的蒼璘,不斷的叫著,眸中劃過一絲陰冷,蒼翟,這個敵人,怕是不好對付的!

蒼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個時候才關心起蒼璘來,他還真該同情蒼璘為著這樣的兄弟賣命。

從懷中掏出好幾錠銀子,放在桌子上,渾厚的嗓音在酒館內響起,「掌櫃的,其中一錠是今天的酒錢,其他的,就送給二皇子給他的六弟看病吧!這兩顆牙齒,還是得請人裝上才行。」

蒼翟的話在酒館內回蕩,平靜,淡然之中,夾雜著些微的不屑,眾人看了看地上的六皇子,又看了看這個身形挺拔,身上霸氣十足的東秦王爺,一時之間,都呆愣在當場,難怪他能連皇子都照打不誤,這氣勢,當真是讓人震懾啊!

蒼翟話落,看了一眼依舊坐在凳子上喝著酒的安寧,嘴角一揚,該回去了!

幾乎是一個眼神,安寧便明了蒼翟的意思,是啊,這架也打了,人也收拾了,是該回去了。

安寧起身,將手中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隨即走到了蒼翟的身旁,眾人看著那一尊貴,一普通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神色又是變了變,方才那一幕,倒是讓他們覺得,這個小侍衛才是主子一樣。

蒼翟和安寧二人朝著酒館的大門走去,一直在一旁看著這一切的大牛也緊隨其上,而此時,他的眼底也是多了一絲異樣的神色,但很快便隱沒。

「蒼翟!你就不怕今日之事鬧到父皇哪里?」在蒼翟和安寧走到門口之際,二皇子低沉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傳來。

蒼翟和安寧頓住腳步,眾人也都看著這二人,心中也是有著和二皇子一樣的疑問,是啊,這東秦的王爺,打了皇上的兒子,就真的不怕事情鬧到皇上哪里?

蒼翟只是淡淡的一笑,「二皇子,你知道我住什麼地方,等二皇子向貴國皇上告了狀,記得帶皇上的人來捉拿我便是,我在住處等著二皇子。」

事情鬧到那個人哪里又怎樣?他還怕鬧不到那里去呢!娘親的忌日快到了,而隨著時間的臨近,蒼翟心中的仇恨越發的騷動了起來,他正想著該如何攪得那個人不得安寧呢!

打了他的兒子?哼!打了他的兒子又如何?比起當年,他們對娘親所做的事情,還是小巫見大巫呢!

他倒是想知道,那個高高早上的北燕皇帝,知道自己打了他的兒子,並且將他的兒子打得昏死了過去,不知道會是怎樣的反應!

蒼翟丟下這一句話,深邃的眸中,深意更是濃烈了幾分,邁出腳步,絲毫不理會酒館中此起彼伏的抽氣聲,以及那二皇子凌厲的視線,大步走出了酒館。

酒館中,蒼翟和安寧二人走了許久之後,眾人都依舊保持著沉默,目光落在那地上躺著的六皇子的身上,這六皇子還真是可憐啊!方才那個東秦國的王爺,看樣子什麼都不怕,想來怕真的是一個棘手的主吧!

他們有預感,這接下來,又該不太平了。

二皇子將六皇子抱起來,緊咬著牙,極力的隱忍著什麼,面容雖然平靜,但是,那雙手卻是緊緊的握成拳頭,指骨泛白,蒼翟,你真的不怕麼?

無論你怕不怕,本宮都要告訴父皇。

「二皇子,草民替六皇子叫大夫……」掌櫃的上前,看著模樣,得馬上叫大夫才成啊。

「不用了!」二皇子蒼焱沉聲道,不能叫大夫,他要就這樣將六弟送到皇宮去,讓父皇親眼看看六弟的慘況,他倒是想知道,父皇在六弟被打成這樣的情況下,會是怎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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