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毒妃 147章 安寧身世,你只能是我的妻!

作者 ︰ 真愛未涼

胭脂見主子終于流露出了一絲微不可察的急切,立即開口道︰

「回主子的話,當年鳳家老爺子年輕之時,酷愛游歷,可以說是游遍了整個四國大陸,當然,也來了東秦國,在東秦京城,他停留了足足兩年多的時間,認識一個女子,那女子便時安平侯府的小姐,二人陷入愛河,互許終身,只是,不知道為何,鳳老爺子突然離開了東秦京城,之後便沒有了音訊,而那安平侯府的小姐尋不到鳳家老爺子,後又發現,她已懷有身孕,當時安平侯府許是為了遮丑,將那小姐關在家里,那小姐的父親,原本打算等她秘密生下孩子,再將孩子給送人。

只是,那小姐生產之時,卻發生了血崩,生下孩子不久,便就離世,而她唯一的遺願就是要求她的父親留下她剛生下來的兒子,她父親許是無奈,面對自己女兒的最後一個要求,他終究還是沒有狠下心來拒絕,最終那小姐離世,那一代的安平侯爺便將這個剛出生的孩子,養在了他的兒子,也就是那小姐的大哥名下,對外說是一個小妾所生。」

蒼翟听著,眉心越皺越緊,轉動著指間的玉扳指,房間中,溫度好似降了幾分,見胭脂听了下來,蒼翟遞去一眼,原本留意著蒼翟神色的胭脂,立即收回神思,繼續說道,「至于安平侯爺為什麼會繼承安家的爵位,這里面怕就有貓膩了,胭脂查到,原本那位小姐的大哥,也有幾個好幾個子嗣,怎麼著也輪不到安平侯爺來繼承爵位,只是,在幾年的時間,安家的幾個公子,死的死,瘋的瘋,便是那瘋了的,最後也落魄得餓死,如此,安平侯府便剩下了那個小妾所生的庶出兒子,所以,安平侯爺繼承爵位,倒是順理成章,後來鳳家老爺子認回了安平侯爺,只是,卻不知道為什麼,這十多年間,安平侯爺卻又和鳳家一直沒有聯系。」

胭脂說著,便又試探的看了看蒼翟,以她素來察言觀色的敏銳,她感覺到主子神色之間,流露出些微的擔心,胭脂心中納悶兒,主子在擔心什麼?

蒼翟轉動著玉扳指的動作倏地停下了,胭脂匯報到這里,他已經能夠肯定安平侯爺和鳳家的關系,心中好似被一只大手揪著,腦中浮現出安寧的身影,他擔心,他擔心寧兒知道她自己是鳳家人。

一想到寧兒萬一選擇了鳳家,那他又該如何?和寧兒為敵?不,這是永遠也不可能的事情,他便是與天下為敵,與自己為敵,他也不會和寧兒為敵!

可是,以寧兒的聰慧,她若是接觸鳳家的時間久了,難免不會發現什麼端倪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蒼翟緩緩的閉上眼,「下去吧!」

胭脂一怔,神色微閃,想到自己帶來的另外的一個消息,赫然起身,「主子,胭脂得到密報,北燕……北燕皇帝……」

听到這四個字,蒼翟原本緊閉著的雙眸倏然一睜,透著一股駭人的凌厲,給胭脂使了個眼色,示意她繼續匯報。

「北燕皇帝表面上還很健壯,但似病的不輕,一直都在服用藥石,這段時間,二皇子和五皇子動作頻頻,五皇子娶了詹家小姐,似乎有和詹家結盟的趨勢,現在的北燕國,幾個兄弟,看似兄友弟恭的,暗地里,早已經是處于白熱化的階段。」胭脂娓娓道來,腦中浮出一抹身影,眸中多了幾分黯然。

「病得不輕?」蒼翟眸中凝聚起一抹深沉,咀嚼著這幾個字,那個人病得不輕了嗎?記得四國祭在飛花小築相見,他都還十分硬朗,他倒是想親眼看看,那個人,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番模樣!

想到那年的事情,蒼翟的手握得更緊,對于那個人,他的心里從來都只有恨!

只是,想到自己方才在胭脂眼中察覺到的異樣,蒼翟眸光微斂,沉聲開口,「五皇子負了你啊!」

胭脂身體一怔,猛地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胭脂該死,胭脂是主子的屬下,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不敢存有什麼非分之想,對于五皇子,胭脂只不過是他的紅顏知己之一,而五皇子,也只是胭脂的目標之一,胭脂知道自己身上的使命,絕對不會背叛主子。」

胭脂心中劃過一抹涼意,主子定是看出來了,是啊!主子這般精明的人,又有什麼能夠瞞得過他的?自己的這身本事,也是主子培養出啦的啊!

蒼翟的目光幽幽的落在胭脂的身上,「起來吧!我知道你的忠心,如果你真的愛上了五皇子,我也不會阻攔你,只是,從此八駿之中,便沒有胭脂這個人。」

「不,主子,胭脂沒有愛上他,胭脂誓死效忠主子。」胭脂神色慌亂之後,滿是堅決,便是愛上了又如何?她和五皇子從認識開始,就注定了不會有好的結局,她是帶著目的的接近他,而他,也是一個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若是知道了她的真面目,他怕是殺她的心都會有,他看似溫和,但從來都不是一個手下留情的人。

「回去吧!極樂殿那邊,就辛苦你了。」蒼翟揮了揮手,便閉上眼,不再言語。

胭脂看了看自己的主子,心中依舊在顫抖著,她身為極樂殿的主事者,見過不少的大場面,便是看到北燕皇帝,也不曾膽戰心驚,但是在主子的那雙銳利的眼楮下,她卻招架不住。

主子竟然知道她和五皇子的事情,雖然外界的人都知道,五皇子在極樂殿有一個紅顏知己,但是,主子看穿的,卻是她的內心啊!

主子了解八駿的每一個成員,這了解,怕真的是從內到外吧!

胭脂起身,一抬眼,對上的卻是銅爵關切的雙眸,綻放出一抹笑容,胭脂收回視線,轉身走出了書房,而她的背影,一直都在某一個人的視線之中,直到徹底看不見了,那人的視線,都沒有收回。

「胭脂是個好姑娘,只是,為了我,卻要這般克制自己的心。」不知何時,蒼翟已經睜開了雙眸,那雙黑白分明的眸中,多了一絲柔和,八駿的每一個人之于他,不只是死士,更是朋友,是親人。

他當然希望胭脂能幸福,可是,那五皇子,卻不似表面上的那般啊!

要論陰險無情,五皇子是誰也比不上的,正是知道這點,所以,他才會當著胭脂的面點破,五皇子確實不是胭脂的良人,他又怎能眼睜睜的看著胭脂深陷其中?

「胭脂她……」銅爵開口,聲音之中意外的多了一絲嘶啞,便是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方才听到主子說出那一句‘五皇子負了你!’之時,他身體的顫抖與不可思議。

身為八駿的同伴,他又怎會不了解胭脂?胭脂雖然否認她愛上了五皇子,可是,他卻知道,胭脂是真的愛上了五皇子啊!

心中竟浮出一絲酸澀,她明明知道,五皇子是不能愛上的,她卻……

「若是心里有人家,便要抓住機會。」蒼翟起身,丟下這一句話,便大步走出了書房,留下一臉愕然的銅爵,身體僵住,臉色倏地脹紅,便是黝黑的肌膚,也掩飾不了的紅。

主子他……他真的有看穿人心的本事麼?

心里又如何?他知道,胭脂一直將他當哥哥看待,在八駿之中,胭脂雖然比他先入八駿,但是,卻是八駿之中最小的一個,當年八駿還在一起的時候,胭脂便是所有人心中的寶貝。

即便是在八駿之中,胭脂最親近的人,也不是他銅爵啊!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銅爵收回神思,揮開腦中的思緒,他現在只希望,胭脂不要因為五皇子而心傷。

這一日。

蒼翟和安寧大婚之後,第一次進宮。

皇上和皇後娘娘甚是高興,皇後的氣色也是明艷了許多,看到安寧,立即拉著她,在一旁說著體己的話。

崇正帝和蒼翟下著棋,二人廝殺得尤為激烈,崇正帝還三不五時的大呼小叫,讓一旁的皇後听了都不由得皺眉,暗笑他沒有皇帝的樣子。

第三盤下完,崇正帝卻是讓人將棋子收了下去,看了看滿臉含笑的蒼翟,滿意的點頭,看來,這新婚之後,小兩口應是相處得不錯,不過,想到什麼,崇正帝卻是皺了皺眉。

「舅舅何事煩心?」蒼翟端著茶杯,只是一眼,便望見了崇正帝眼中的愁緒。

崇正帝眉心皺得更緊,幾次欲言又止,想開口,卻又擔心開口之後的後果,蒼翟倒也不急,舅舅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不是他想說的,他便不會流露出絲毫的破綻,既然他已經在掙扎了,那終究是會妥協,開口也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果然,崇正帝沉吟掙扎了片刻,終究還是開口,「翟兒,朕收到北燕使者傳來的信函,北燕皇宮大選秀女,當年東秦戰敗,兩國曾約定,北燕每次選秀女,東秦都要進貢十個秀女,這些年間,北燕皇宮中,也選了幾次秀女,只是,北燕皇帝卻沒有提及此事,我們也自然要裝傻,裝著沒有這回事,但是,這一次,北燕皇帝專門派人送了信函,又將這件事情再次提起,不知道他是什麼用意啊!」

和皇後娘娘聊著天的安寧,听到崇正帝的話,心中一怔,是了,前世差不多是這個時候,北燕選秀女,讓東秦進貢十個,東秦還好一番折騰,才從各個大臣中,選了一些庶出的女兒作為秀女送過去,而安蘭馨,就是其中之一。

想到安蘭馨,安寧眸光微斂,自從安蘭馨逃出了安平侯府之後,便就失去蹤跡,不知道她現在在何處?前世的安茹嫣,坐到那般高貴的位置上,北燕皇妃,在她死前,安蘭馨的榮寵僅僅是低于北燕的兩個皇後,而這一世,不知道她又在哪里落腳?

安寧思緒翻轉著,那邊蒼翟和崇正帝依舊談著什麼,安寧便也沒有听進去了,只是,蒼翟來喚她離開的時候,她卻看到蒼翟臉色的凝重,安寧見皇上和皇後在場,倒也沒有多問,直到二人上了馬車,安寧才開口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因何事不開心,不妨說出來,讓寧兒跟著你一起想辦法。」

蒼翟被拉回神思,低頭對上安寧那雙關切的雙眸,扯了扯嘴角,「沒什麼事,舅舅說要選十個秀女,寧兒……」

蒼翟喚著安寧的名字,欲言又止,安寧直直的看著蒼翟,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蒼翟摩挲著她的手,神色分外嚴肅,「寧兒,若是要在我和其他的東西中做選擇,你會選擇什麼?」

安寧皺眉,他為何會問這個問題,感受到這馬車中氣氛的凝重,安寧俏皮的挑眉,「那就要看,要是什麼東西了。」

安寧卻不料,她的話一落,蒼翟便俯身吻住她的唇,霸道且狂肆,好似要將安寧整個人給吞進月復中一般,二人大婚之後,親熱的時候不少,但蒼翟這個猝不及防的吻,卻是將安寧嚇了一跳,但腦袋一片空白的她,也只能回應著他的吻,她已經適應了他的氣息,好似自然而然的,她就應該回應一樣。

不過,對于二人的親熱,便是現在熟悉對方的每一處的他們,二人卻依舊有似第一次親吻那般的心情。

安寧揪住蒼翟的衣袍,整個人似乎被他的吻融化,癱軟在蒼翟的懷中,終于,一吻方休,蒼翟緊緊的將安寧摟在海中,眸中神色變幻,似在宣誓一般的開口,「你只能選擇我!只能選擇我,知道嗎?」

自然是只能選擇他!安寧揚起嘴角,對她來說,還有什麼是比蒼翟更加重要的呢?

這個傻瓜,今日為何這般奇怪?

她還沒有來得及探尋,便听到頭頂上的聲音再次傳來,「你不僅僅是我的妻子,你早已經融化在我的骨血里!」

若是要硬生生的將她從他的心里剝離開,他便要生不如死啊!

安寧仰起頭,但想到自己的懷疑,以及表哥正在查的事情,安寧的神色卻是微微僵住,重新將頭埋進蒼翟的懷中,不敢去看他,蒼翟啊蒼翟,若是有一天,你知道我的身上可能有鳳家的血脈,你還會要我這個妻子嗎?

她早已經融化在了他的骨血里,而他又何嘗不是植根在她的心底了呢?

緊緊的環住蒼翟的腰身,安寧似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緊靠著蒼翟,似乎真的要將自己融入他的身體。

當安寧在雲錦的書房,听著雲錦調查得來的消息之時,安寧表面上雖然平靜,但她的身體卻在隱隱的顫抖著。

安平侯爺果然是跟鳳家有關系!

三夫人口中的那個「翔哥」,竟真的是安平侯爺同父異母的哥哥,當年,安平侯爺繼承爵位之後,鳳家老爺子認回了這個兒子,鳳老爺子本有兩子,大兒子名喚鳳翔,也就是三夫人的前夫,而鳳傾城,便是鳳翔與三夫人所生。

二兒子,名喚鳳裕,如今替鳳家打理著一部分的產業,而安平侯爺便是那三兒子,現在聯系起所有的事情,一切都變得清晰起來,安平侯爺回了北燕國,遇到了詹楚楚,詹楚楚卻已經成了他的嫂子,可安平侯爺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嫂子,卻依舊心生愛戀,甚至,還不惜聯合詹家,設計詹楚楚和鳳翔,逼得詹楚楚親手將劍刺入鳳翔的身體里。

鳳翔死後,北燕國便沒有了詹楚楚,同時,也沒有了鳳家的三少爺,二人回了東秦,詹楚楚便成了安平侯爺的三夫人!

一切就是這樣,那詹楚楚之所以會跟安平侯爺回來,是為了報仇啊!

只是,安平侯爺是鳳家三少爺的事情,誰也不知道,便是連他的枕邊人,怕也是被瞞著的吧!

而她……她的身體里,竟真的有鳳家的血脈!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她擔心的事情依舊發生了,她當然知道,鳳家意味著什麼,鳳家在擁有強大權勢的同時,也是蒼翟的仇家啊!

而自己,卻成了鳳家的人!

雖然她不願承認,但這畢竟是事實,即便是無論是不是鳳家人,她的人和心都會和蒼翟站在一起,但是,蒼翟會接受自己嗎?這個仇家的女兒!

安寧緊咬著唇,她該怎麼辦?

蒼翟那般精明,萬一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會怎麼對自己?

將她看成仇人?不!這不是她要的,她可以和任何人為敵,但卻不能和自己心愛的男人為敵!

她不能讓蒼翟知道她是鳳家人的事情,絕對不能!便是有一丁點兒的危險,她也不敢去賭啊!

「寧兒……」雲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人也已經來到安寧的身旁,看著安寧蒼白的臉色,「寧兒,你……」

話出口,雲錦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勸慰安寧,他也因為這個消息而震驚著,誰能想到,東秦國的安平侯爺,竟然是北燕三大望門之首鳳家老爺的兒子?

而蒼翟對鳳家的敵意,他便是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但也感受得出那麼一些的,也難怪寧兒會有如此的反應了。

只是,他所得到的消息,有些卻不得不跟安寧說清楚,寧兒是聰明的,她一定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深深地嘆息了一口氣,雲錦繼續開口,「寧兒,鳳家的女子,有一個標志,這一點,許多人都不知道,只是在北燕上流社會的暗傳。」

「是……是什麼?」安寧心中隱隱浮出一絲不好的預感,鳳家女子的標志?竟然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北燕上流社會之間的暗傳,蒼翟為了復仇,對北燕各方面都有了掌握,他又知道這個標志嗎?手緊緊的攥著,安寧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濃。

「據傳,鳳家女子的後腰,都會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那便是……」

安寧腦袋轟的一聲,如遭雷擊,後腰,月牙形的胎記……她無法听完雲錦的話,腦中只想著這幾個字,眼前頓時浮現出許多畫面……

「寧兒,你的胎記……」

「你說這個嗎?這……這個從小就有呢!長在這里,是不是不好看?你……你不喜歡嗎?」

「喜歡,只要是寧兒的,我都喜歡!你身上的每一寸,都是我喜歡的!」

他知道了,他知道了,自從大婚那天早上,他就已經知道了啊!難怪那日他會那般激狂,難怪前幾天,他會那麼反常的對自己宣告,他定是知道了自己和北燕鳳家的關系了!

安寧的臉色更是煞白,怎麼辦?該怎麼辦?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安寧努力讓自己變得鎮定下來,想著蒼翟的態度,他是愛自己的,並沒有因為自己是北燕鳳家的人,而排斥她,恨她!

她所感受到的是他的擔心與憂慮,他在擔心什麼?他在憂慮什麼?聰慧如安寧,便是一想也能夠猜得出來,他是擔心自己的選擇麼?那個傻瓜,自己對他的心意,他還不明了嗎?

不止是他愛著自己,自己也是那樣的愛著他啊!

鳳家女子的標志?該死的鳳家女子的標志!

便是她身上流著鳳家的血又如何?重生之後,她沒有將自己當成安平侯府的人,這個時候,便也不會將自己當成鳳家的人!

而是,蒼翟卻不會這樣想啊!

安寧緊皺著眉峰,閉上眼,似乎在思索著什麼,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饒是一旁看著的雲錦,都有些為安寧而擔憂,正要還寧兒之時,卻見寧兒終于睜開了眼,從她的眼里,他看到了堅決,滿目的堅決!

寧兒她要做什麼?

雲錦還未開口詢問,便見到安寧起身,走到書桌前,拿出紙筆,快速的寫下了一封信,裝在信封中後,便遞給雲錦,「表哥,麻煩你幫我送出去,越快越好。」

雲錦接過信封,看到上面收件人的名字,眉心皺得更加的緊了,妙手公子?寧兒送信給妙手公子做什麼?

感受到寧兒的急切與嚴肅,雲錦壓下心中的疑惑,他知道,寧兒做事情,素來都有自己的想法與主見,而他只要替寧兒將事情做好就行了!

雲錦沒有多留,立即拿著信封,走出了雲王府的書房,等到雲錦離開,安寧也立即走了出去,只是,她卻沒有回宸王府,而是從雲王府出門,上了馬車,直接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皇後宮中,安寧將自己來的目的,直接告訴的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臉色一片凝重,看了看安寧,皺著眉峰道,「寧兒,你可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皇後娘娘,寧兒知道寧兒在做什麼。」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眼中的堅決沒有絲毫動搖。

「可是……你知不知道,這樣你自己……」皇後素來穩重端莊得很,但此刻也是激動了起來。

「娘娘,你不願幫寧兒麼?」安寧打斷皇後娘娘的話,似有些撒嬌的嗔道,眉宇之間隱隱流露出一絲失望。

皇後身體一怔,看著安寧那張美麗的臉,她眼中閃爍著的光芒,皇後有些呆愣了,她自認為自己是一個什麼都不怕的人,但比起安寧來說,這一刻,她確實是自慚形穢了啊!

安寧這般惹人憐愛,她又哪能拒絕幫她呢?皇後娘娘知道,即便是自己不幫忙,寧兒也會按照她的決定做,只要寧兒堅持的,她的決心向來都是那麼堅定。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皇後娘娘拉著安寧的手,輕拍著她的手背,眼中的慈愛更濃,「本宮那佷兒能娶到你,實在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那娘娘的意思是,您同意了?」安寧臉上一喜。

「本宮能不同意麼?只是,事成之後,你可得好好的替本宮在本宮那佷兒面前美言幾句,不然,本宮就遭人記恨了,宸王殿下的怒氣,本宮可是不敢去承受的。」皇後娘娘打趣的道,故作嘆息。

安寧臉上的笑意更濃,目光微閃,「那皇上那兒……」

「皇上那里,你就不必操心了,本宮來處理,不過,要讓皇上看著他最疼愛的佷兒那般操勞,他怕是不忍心的啊!」皇後娘娘目光轉動著,皇上對蒼翟的好,便是她也嫉妒的,「但是這一次,他不忍心,也得忍心,可不能破壞了本宮這女兒的計劃。」

「娘娘……」安寧心中一暖,皇後娘娘對她是越發的好了,多久沒有體會過母愛了啊,腦中浮現出娘親的身影,自己替娘親報了仇,她也應該安息了,而她若是知道自己決定,也應該會支持自己,牢牢抓住她的幸福。

「叫一聲母後來听听……」皇後滿眼期待,她前些天,她讓太醫給她把了脈,如今她的身子,已經調理得差不多了,若是想再懷個孩子,也不是一件難事。

安寧撲入皇後娘娘的懷中,「母後……」

「誒,好。」皇後輕撫著安寧的背,對于安寧,她是越來越喜歡,喜歡她的親和,更喜歡她對蒼翟的執著與堅決。

安寧本要留在宮中陪皇後娘娘用完午膳才離開,但還沒到時間,便見到蒼翟匆匆的趕到了皇後宮,一見安寧,才好似松了一口氣一般,更是沒有顧忌皇後娘娘在場,便當場將安寧拉入懷中,「怎麼要進宮都不說一聲?我好送你來啊。」

安寧心中一暖,「那我下次進宮,一定讓你送。」

安寧安撫著蒼翟的擔心,皇後娘娘見到這如膠似漆的小兩口,不由得道,「走吧!走吧!都給本宮回去,本宮這午膳也不用寧兒陪了。」

看似皇後趕二人走,但安寧卻听得出皇後娘娘的用心良苦,她是想讓自己多些時間和蒼翟相處吧!

想到自己決定做的事情,安寧的心里更是堅定,便也沒有多留,告了辭,便和蒼翟出了皇宮。

十天之後,宸王府突然來了兩道聖旨,宸王府的大廳里,安寧和蒼翟正要跪地接旨,那宣旨的公公便立即阻止了二人,「宸王,宸王妃,皇上特意吩咐了,二位站著接旨便可,不用跪地行禮。」

蒼翟和安寧對于崇正帝的這個交代,倒也沒有詫異,畢竟,他們都知道崇正帝對宸王蒼翟的疼愛。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三日之後,皇後娘娘到皇室宗廟齋戒祈福,特宣宸王妃安氏寧兒陪同,欽此。」宣旨太監宣讀完聖旨上的內容,便立即恭敬的將聖旨交到安寧的手上,「宸王妃,素來皇後娘娘齋戒祈福,從來不帶旁人的,恭喜宸王妃獲此榮寵。」

「謝謝公公,來人,打賞。」安寧接下聖旨,榮寵麼?怕只有她和皇後娘娘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吧。

「寧兒,我倒也閑著,三日之後,我陪你一起去。」蒼翟似乎對這個聖旨很不滿,要知道,以往的慣例,皇後齋戒,可是要持續月余的,寧兒若是陪皇後去了,那麼,便有一個月的時間不能回府,他怎能和寧兒分別如此之久?

現在,哪怕是分別一天,幾個時辰,他都心中不是滋味兒,寧兒啊寧兒,他竟然中毒如此之深!

閑著麼?他又怎會閑著?最近,北燕那邊可是熱鬧得很,而他所要做的事情也越來越多。

安寧臉上浮出一抹笑容,眼底卻是劃過一抹不著痕跡的精光,「好,但憑王爺做主。」

安寧溫順的聲音,讓蒼翟心中一陣激蕩,雖然事情多又如何?大不了這三天之內,他多做一些,總會抽出空,去陪著寧兒,只是,正在他獨自計劃著的時候,卻听得太監那尖銳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呵呵,宸王殿下,不急不急,這皇上還有一道聖旨,是下給宸王殿下您的呢。」宣旨太監說著,笑著展開了第二張聖旨,在蒼翟疑惑的目光中,大聲宣讀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宸王蒼翟,才能卓越,朕近日政務繁忙,特宣宸王進宮伴駕,隨侍左右,且,命其主持秀女的甄選,欽此。」

蒼翟越是听到後面,眉心皺得越緊,臉色也更是難看。

「宸王殿下,請接旨。」宣旨的太監雙手恭敬的將聖旨送上,明顯感受到了宸王殿上散發出來的巨大壓力,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來,見蒼翟許久不接旨,太監誠惶誠恐的提醒道,「宸王殿下……請接旨。」

如此提醒了好多次,宸王蒼翟依舊站在那里,臉色越來越那看,根本就沒有要接旨的意思,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至極,那太監心中不禁暗道︰這宸王殿下,果然是不好應付,難怪總管大人不親自來宣旨,怕是料到這番境況了吧。

「王爺,快接旨啊。」安寧踫了踫蒼翟的手臂,心中卻是因為蒼翟的反應,而感到好笑,不過,這些都是在她的計劃之中的。

蒼翟眸光一凜,正要說出拒接的話,安寧卻先他一步,將宣旨太監手中的聖旨接了過來,熱絡的對著那太監道,「勞煩公公了,還請公公回去稟告皇上,就說,宸王殿下願為皇上分憂解勞。」

「寧兒!」蒼翟冷聲叫道,他願意?他可是百般不願啊!舅舅那麼多的朝中大臣,又怎會必須要他來去伴駕解勞?

「是,奴才遵旨,王妃請放心,奴才一定將此話帶到。」宣旨太監看著情況,忙插口道,他在宮中打滾兒這麼多年,倒是知道關鍵的時候該怎麼做,宸王殿下明顯就是要抗旨的,現在宸王妃說話了,那麼,他便就這樣交差了吧!反正,剩下的事情,都有宸王妃擔著,不是嗎?

宣旨太監不敢逗留片刻,立即帶著人,匆匆的出了宸王府,大廳中,蒼翟還一臉哀怨的看著安寧,寧兒為何非要接下這個聖旨?自己進宮伴駕,那如何去皇室宗廟陪寧兒?

似乎是明了蒼翟的心思,安寧將聖旨放在一旁,親昵的挽著蒼翟的手臂,「不過是一個月而已,一個月之後,我便就回來了,到時候,皇上哪里若是還沒有忙完,寧兒就請旨進宮,和你一起伴駕,如何?」

「一個月,不短!」蒼翟皺著眉,抬手摩挲著安寧的臉頰,「況且舅舅他……」

「可寧兒都替你接旨了,若是你不干,那……寧兒……」寧兒臉色垮了下去,「那寧兒就將聖旨送回給皇上吧!希望,他看在寧兒是他佷兒媳婦兒的面上,不要重罰才好啊!」

接了的聖旨,從來沒有送還的道理,寧兒這一去,怕是要受罰的!蒼翟又怎能看到安寧受罰?忙拉住要走的安寧,雙臂緊緊的從身後將他圈在懷中,「我領旨就是了!真是拿你沒辦法,你一個人去宗廟……」

「哪里是一個人?寧兒是陪皇後娘娘去啊!」安寧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心里暗自低聲說道︰蒼翟,等我一個月,一個月之後,我便讓你徹底的相信,無論讓我在你和什麼東西中選,我所選的永遠都會是你!

三天的時間,很快便過了,這三天的時間里,蒼翟大部分時間都陪在安寧的身旁,便是那小部分時間,都是因為安寧要去陪著碧珠,他才沒有跟在身邊。

皇後娘娘已經替碧珠和飛翩選好了日子,不多久,二人便要成婚。

這日一早,安寧便和蒼翟一起坐著馬車,到了皇宮,皇宮之中,皇後娘娘早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就等著安寧進宮,跟她一起出發,當然,崇正帝也在場相送,崇正帝和皇後娘娘看到安寧和蒼翟二人依依不舍的模樣,二人相視一眼,眼中的滿意更濃。

「好了,翟兒,先將寧兒交給本宮,本宮自會替你照顧好,不過是月余的時間,很快便過去了,你若有空,到宗廟去看看寧兒,順便也看看本宮,反正宗廟又不是太遠。」皇後娘娘上前,促狹的道,將安寧拉到自己的身後。

有空便到宗廟去看看麼?崇正帝,皇後以及安寧都知道,這空閑,崇正帝怕是絕對不會讓蒼翟有的!

蒼翟不發一語,還沒分開,蒼翟便開始想念寧兒了。

「我會來看你。一定。」蒼翟大步上前,重新將安寧攬入懷中,下顎抵著安寧的頭頂,堅定的宣誓。

「好,我等著你。」安寧在他的懷中,緩緩開口。

「該出發了,皇後,你可要照顧好寧兒。」說話的是崇正帝,崇正帝看向安寧,眼中多了幾分佩服,知道安寧的計劃之後,饒是他這個皇帝也淡定不了了!

他沒有想到,安寧這麼一個女子,竟有如此的決心!果然不愧是二公子啊!

要說這世上,讓他佩服的女子並不多,除了他的姐姐昭陽長公主之外,那便是眼前這個安寧了,翟兒能得如此女子,實在是他的幸運啊!

在蒼翟不舍的目光中,安寧和皇後娘娘一起上了馬車,豪華的馬車,分外舒適,馬車之後,跟著百來個宮女,以銀霜和另外一個看似精煉能干的宮女為首。

安寧安排雪兒照顧著碧珠,所以這一次便沒有帶她去,皇後就在宮里選了一個最細心的姑姑出來,一路上專門負責伺候安寧。

皇室宗廟在京城之外,幾個時辰的路程,一路上,安寧和皇後娘娘在馬車里閑聊,不過,句句不離蒼翟,皇後給安寧講著蒼翟八歲之後的事情,安寧听得極為入神。

不多久,一行人便到了宗廟,守衛宗廟的侍衛,立即上前相迎,安寧和皇後娘娘進了宗廟,到了供他們住宿的院子中,赫然看見一襲紫衫的俊美男子,站在迎風口,倒是有幾分遺世獨立的味道。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妙手公子!

要說安寧的那封信,被送到炎州,妙手公子並不在醫館內,但醫館的人,卻發了緊急的消息,妙手公子接到消息之後,可是馬不停蹄的從西陵國趕過來的。

「到底是什麼事這麼急?我還以為是有人要死了,等著我救命呢!看你這模樣,倒是健康得很啊!」妙手公子挑了挑眉,上下打量了一番安寧,看她沒事,才翻了個白眼,「火急火燎的,甚是打擾了本公子追妻的大事,快說,到底是誰病了?」

安寧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妙手公子,沒有誰病了。」

「那你將我喚來做什麼?喝茶麼?」妙手公子臉色沉了下去,他一路上,可是兩天的路程,用一天來趕呢!

「不過安寧確實有事情需要妙手公子幫忙!」安寧對上妙手公子的視線,沒有將他的不悅放在眼里,徑自開口,語氣之中,滿是堅定,「安寧想請妙手公子動手,替安寧去除胎記!」

不錯,去除胎記,這便是她的目的!

鳳家女子的標志麼?那麼,她便去了這鳳家女子的標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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