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毒妃 九十二章 母債女還小別重逢

作者 ︰ 真愛未涼

福兒不敢听到秦玉雙的催促,不敢有絲毫怠慢,忙開口道,「夫人,昨日,奴婢無意間將你平日里喝的藥方給大夫看了,大夫他說……」

福兒雖然下了決心要告訴秦玉雙這件事情,但是,臨開口,她卻是依然有些猶豫,不為別的,只是擔心五夫人听到這個真相,怕是無法接受,她剛小產了身子,又如何承受得住?

「他說什麼?」秦玉雙再次催促,一提到那藥方,她的神色更是專注了起來,那藥方可是幫過她的大忙,不知道她小產之後,按照這個藥方上配比,繼續喝,對她的身體會不會有作用。浪客中文網

「他說,那藥方上的藥都是上號的調理身子的佳品,可是,有兩味藥材卻是不能放在一起用的。」福兒繼續說道,此時,她已經開口,便是再擔心,也沒有退路了,她只能將所知道的全數都告訴五夫人。

心中對五夫人也甚是憐惜,想當初,她是那麼的信這一個藥方啊!說將所有懷孕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個藥方上都不為過,可是……

「不能一起用?那如若是一起用了呢?」秦玉雙听到此,心中一緊,方才的想法頓時全數拋開,取而代之的滿心的警惕,心中隱隱浮出一個猜測,但那猜測卻是她怎麼也不願意去相信的。

福兒被她聲音中包含著的凌厲下了一跳,身體微顫,「夫人,大夫說,如若是一起用了,服用的時間長了,會讓夫人永遠也無法懷孕!」

轟的一聲,秦玉雙好似被雷擊中,她的世界仿佛在那一瞬間全是空白,這打擊不比得知自己小產的時候小,腦海中不斷的回蕩著方才福兒說的話,就連雙唇也是蒼白無色,「你……你說的可是真的?」

服用時間長了,會讓她永遠也無法懷孕?

「奴婢說的全是真的,如有半句謊言,奴婢自當一頭撞死在夫人面前。」福兒滿臉堅定,看著秦玉雙此刻臉上的震撼與不可思議,忙從地上起來,小心翼翼的扶著她的手臂,「夫人,你莫要太過動氣,你剛小產,身子……」

「哈……哈哈……」福兒還沒說完,便被秦玉雙瘋狂的大笑聲打斷,回蕩在整個房間內,異常的詭異。

六夫人剛進來,就看到秦玉雙這般笑,只知道或許是她承受不住小產的打擊,才會如此,想上前勸慰,卻听得秦玉雙大笑過後,目光驟然變得凌厲。

「楊木歡,好一個楊木歡!你竟如此算計我!」秦玉雙此刻算是徹底的明白了,回想起楊木歡臨終托孤時的情景,緊咬著牙,神色更是駭人。

……

「我死後,馨兒就托付給你了,她雖然還小,但也算懂事,會的東西也不少,日後,她就是你的親女兒,他日,她若有幸謀得一個好夫家……得了榮華,她一定會如侍奉親生母親一般侍奉你。」

「五妹,在我的妝奩中,有一個藥方,那是前些時候我托娘家為你尋的,本來早就該給你,但這些時日耽擱了……希望它能幫你早日……早日為馨兒添個弟弟……」

……

當是楊木歡所說的話在她的耳邊回蕩著,此刻竟是那麼的諷刺,楊木歡還真是深諳算計,現在她終于知道為什麼楊木歡要將這藥方給她了,她是在為安蘭馨鋪後路,若是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自己的子嗣,那麼安蘭馨確實會是她的依靠,楊木歡所做的這麼些事情,完全是為了她的女兒安蘭馨!所以,她才將這藥方給她,絕了她的子嗣,更絕了她所有的希望!

「楊木歡,你好狠的心啊!」秦玉雙目光似劍,楊木歡死後,她自問待安蘭馨不薄,可怎知,楊木歡卻如是待她!她不甘心啊!她怎能甘心?!

「噗……」氣急攻心,一口鮮血涌上喉頭,噴灑而出。

「夫人……夫人,你莫要動氣,注意你自己的身子啊,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將這事情告訴夫人,夫人,你不要嚇奴婢啊。」福兒見秦玉雙吐血,也是慌了手腳,早知道這個真相對夫人打擊如此之大,她便晚些等夫人的身子好了些,才告訴她了。

「不,你該告訴我,不然,我還被那楊木歡蒙在鼓里!」秦玉雙擦掉嘴角的血跡,目光寒冷如冰,她好傻,被楊木歡蒙在鼓里,被算計了還不自知,還為她養女兒,還心心念念的感謝她,楊木歡啊!你到底是有多狠毒!

「福兒,去,去將三小姐給我請來。」秦玉雙抓住福兒的手臂,目光閃爍著,楊木歡做這一切,都是為了安蘭馨,楊木歡死了,可安蘭馨卻在她的手中!

眼中劃過一絲狠毒,你若泉下有知,我秦玉雙定要讓你悔不當初!

「夫人,可是你……」福兒擔心著她的身子,若是自己離開,雖然還有其他下人,但終究還是自己照顧她比較貼心。

正此時,門口的六夫人忙看口到,「福兒姑娘,你且在這里照看五夫人,我去請三小姐過來。」

秦玉雙微微皺眉,見六夫人轉身要走,卻是猛地叫住她,「六夫人,我知道你是大夫人的人,但我告訴你,這件事情你休要插手,不然……」

六夫人微怔,忙回身,「五姐姐,雪兒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雪兒不知道五姐姐要找三小姐有合意,雪兒只是想替五姐姐做些事情而已。」

六夫人突然喚她「五姐姐」,明顯的是在對她示好,秦玉雙看了這個六夫人一眼,卻也沒有再說什麼,六夫人斂眉,再次轉身走出了房間。

听雨軒內。

每次安蘭馨在這里的時候,安寧便會什麼都不做,就在院中坐著,她這麼做是不想讓安蘭馨知道她更多的事情,這個三妹妹,這些來她听雨軒的次數越來越勤,她心中在盤算著什麼,安寧心里自然是有底的,不過,她卻不多言,只是如往常一樣,教她畫畫,有時候,安蘭馨請教她琴技,她也不需要保留什麼,交給她便是,對于這點,安寧是不在意的,安蘭馨雖然賦不錯,這些時日也小有進步,但她安寧已然是沒有放在眼里。

「二姐姐,你看,馨兒這對鴛鴦繡得怎麼樣?」安蘭馨拿著手中的繡活兒,高興的遞到安寧的面前,滿臉的討好。

不錯,今安蘭馨倒是沒有學畫畫,而是在這里做起了繡活兒,安寧的繡技只當是沒有說的,當年那一副牡丹爭艷的風采可見其技藝的精妙,安寧淡淡的掃了一眼那錦緞上的兩只鴛鴦,淡淡的勾起嘴角,卻沒有說什麼。

倒是碧珠看了,促狹的笑道,「三小姐是有心上人了啊?怎的繡著鴛鴦呢!」

安蘭馨好似就等待著她這一問一般,討好的看著笑著,「碧珠姐姐誤會了,馨兒還小,哪有什麼心上人呢?馨兒這鴛鴦是繡給二姐姐的。」

安寧挑眉,多看了安蘭馨一眼,碧珠更是來了興致,「繡給小姐的?三小姐你還真是有心呢!」

「二姐姐對馨兒好,馨兒應該投桃報李,二姐姐你看,這個是二姐姐,而這個……是南宮將軍。」安蘭馨指著那錦緞上繡著的兩只鴛鴦說道,暖軟的語調,讓人听了舒服,便是誰听了這話,也會歡喜,但安寧不是別人,她知道安蘭馨的心思,又怎會因為她這一對鴛鴦而有所改變?

南宮將軍?呵!這安蘭馨,倒是有些小伎倆呢!

「二姐姐,你不喜歡嗎?還是馨兒繡得不好?」安蘭馨見自己的預設的目的並沒有達到,二姐姐似乎沒有太過高興,心中不由得疑惑忐忑了起來。

安寧斂眉,「這繡得倒是不錯,不過,比起這鴛鴦,倒是這湖水更美些。」

安寧自然是不會讓她如意的,淡淡的模樣,明顯就是愛理不理。

安蘭馨心中浮出一絲失落,二姐姐是不喜歡這鴛鴦的,可她方才的話,也沒能討到二姐姐歡心嗎?她可是想了好久,才想出這個方法呢!心中有些不甘,安蘭馨索性就直白的說道,「二姐姐和南宮將軍是生一對,郎才女貌。」

「哦?」安寧挑眉,見安蘭馨依然不放棄,眸光偽裝,「馨兒當真如此覺得?」

「嗯。」安蘭馨忙不迭的點頭,「馨兒真心覺得二姐姐和南宮將軍是作之合。」

「那馨兒不喜歡南宮將軍嗎?將軍夫人可是人人都很羨慕的呢!」安寧淺抿了一口茶,這一問,卻是讓安蘭馨臉色頓時僵住。

安蘭馨下意識的想到了自己做的事情,但感受到安寧的視線,她又快速的扯了扯嘴角,「二姐姐錯怪馨兒了,只有二姐姐才配得上將軍,也只有二姐姐才有資格做將軍夫人。」

安蘭馨早已經想好,討好了安寧,等到自己有了自保的能力,至于以後如何,那麼便是誰也說不準的呢!

而至于誰會是將軍夫人,這又有誰能說得準?

安蘭馨如是盤算著,卻不知她的心思一早便被安寧察覺到了,安寧放下茶杯,卻是不發一語,依然讓安蘭馨看不出二姐姐的態度,她方才這般討好,二姐姐到底受不受用?

安蘭馨緊咬著唇,觀察著安寧的表情,正此時,六夫人進了听雨軒,看到安蘭馨坐在安寧的身旁,忙急切的上前,給安寧點頭示好,隨即看向安蘭馨,「三小姐,我可找到你了。∣∣」

方才她去了瓊花院,卻听梅香說,三小姐自今早出了瓊花院時,就沒有再回去過,讓她到听雨軒找找,六夫人又從瓊花院到了听雨軒,果然看到她在這里。

安蘭馨對于這個爹爹新納的六夫人,她是沒有什麼好印象的,只因她是大夫人的人,所以,此刻對六夫人的臉色,也是頗不在意,「你找我干什麼?」

安蘭馨本不是一個跋扈的人,但一想到大夫人害了娘,她心中便恨意叢生,從而遷怒到了這六夫人的身上。

六夫人卻也不在意她的無禮,臉上扯出一抹笑容,「三小姐,五夫人醒了,正找你呢!喚你快些過去。」

「真的?秦姨娘她醒了嗎?」安蘭馨歡喜道,想到自己送過去的那一碗湯,神色微閃,自己這般貼心,秦姨娘一定十分歡喜。

六夫人見安蘭馨展露出來的笑意,又想起五夫人的怒意,斂下眉眼,不發一語。

「二姐姐,馨兒要去看看秦姨娘,明日馨兒再來找二姐姐。」安蘭馨收好手中的繡活兒,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秦姨娘。

「去吧。」安寧依舊是雲淡風輕的笑著,但那笑中卻多了一絲異樣的神色,秦玉雙醒了,怕也知道一些事情了,安蘭馨這一去,怕是有罪受了!

安蘭馨沒有多做停留,快的跑出了听雨軒,六夫人卻並沒有跟著前去,反而是看著安寧,「二小姐,三小姐怕是……」

「雪姨娘,如果沒什麼事,便陪寧兒喝杯茶吧!」安寧打斷她的話。

六夫人神色微僵,但也是明了安寧的意思,她似乎是不想讓自己說什麼,也罷,六夫人也不推辭,坐到方才安蘭馨坐的位置上,安寧目光看向歲蘭軒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深沉。

前世,楊木歡還在,秦玉雙便是知道楊木歡害她,也是歸咎于楊木歡的身上,但是,這一世,楊木歡死了,那麼秦玉雙自然而然的會歸罪到安蘭馨的身上。

楊木歡當初為了安蘭馨而算計,但正是這算計,將安蘭馨推入了深淵。

歲蘭軒中,安蘭馨一進來,便如春燕一般撲進了秦玉雙的房中,看到秦玉雙在床上躺著,已經睜開了眼,歡喜的叫道,「秦姨娘,你可醒了,馨兒……馨兒好擔心秦姨娘啊!」

安蘭馨走到床邊,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關切,不過卻只有她知道,這份關切是真是假。

秦玉雙听到這聲音,胸中早已經彌漫著熊熊怒火,轉眼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是嗎?馨兒當真是擔心秦姨娘嗎?」

「是呀!秦姨娘,你現在好些了嗎?」安蘭馨見她臉上的蒼白,微微皺眉,伸手握住秦玉雙的手,「秦姨娘,你不要傷心好不好?秦姨娘肚中的孩子沒了,可還有馨兒啊!馨兒長大了,一定會好好孝敬秦姨娘,如待親生母親一般待你。」

安蘭馨以為她的一番肺腑之言,定能感動秦姨娘,但是,正此時,她卻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怒氣從秦姨娘身上散發出來。

「哼,好好孝敬我?」秦玉雙狠狠的甩開她的手,引得安蘭馨一個踉蹌,好不容易穩住了身體,安蘭馨不解的看著秦玉雙,皺眉,「秦姨娘,你怎麼了?」

這麼凌厲的怒氣,安蘭馨自然是感受得到的,她哪里做錯了嗎?還是她方才提到了孩子,所以引起了秦姨娘的傷心事?

「秦姨娘……馨兒不是故意的提起的,馨兒只是想讓秦姨娘知道,自從娘親將馨兒托付給秦姨娘時,秦姨娘在馨兒的心中,已經和親娘沒有什麼差別了。」安蘭馨忙表明心跡,但話落,她卻看到秦玉雙的眼中是更深的諷刺,除了諷刺之外,便是凌厲。

秦玉雙示意福兒將她扶起來坐下,朝安蘭馨招了招手,「過來。」

安蘭馨不疑有他,忙上前,站在秦玉雙的面前,臉上綻放出一抹讓人充滿憐惜的笑容,又極盡討好,「秦姨娘……」

秦玉雙一只手拉著安蘭馨的手臂,一只手輕撫著安蘭馨的臉頰,呢喃道,「真是惹人憐惜的一張臉啊,馨兒啊,可你是她的女兒啊!我又怎麼能容得下你!」

說著,還沒沒等安蘭馨明白秦玉雙話中的意思,那原本如羽毛一般輕柔的撫著她臉頰的手,卻是倏地揚起,又快速的落下,不偏不倚,狠狠的打在安蘭馨的臉頰上。

啪的一聲,讓安蘭馨猝不及防,沒有反應過來的她,細女敕的臉頰上早已經一片通紅,嘴角亦是溢出一絲鮮血。

「秦……秦姨娘……」安蘭馨不可思議的看著她,從她的眼中,她看到了恨,濃烈的仿佛要將人吞噬,安蘭馨心中生出了不安,同時也有無數的疑問在腦海中盤旋著,秦姨娘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毫無預警的要打她?又為什麼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

「不要叫我秦姨娘!」秦玉雙怒哼出聲,將安蘭馨狠狠一推,安蘭馨這一次卻沒有先前那般幸運了,重重的摔在地上,額角還撞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撞破了頭,鮮血頓時滲了出來。

安蘭馨疼痛之余,感覺腦袋一陣眩暈,看著秦玉雙那渾聲散發出來的凌厲怒氣,甚至比昨晚上她看見的秦姨娘還要狠上幾分。

「福兒,將她拉過來!」秦玉雙冷聲吩咐道,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眼東西,那東西安蘭馨並不陌生,就在方才,她還在听雨軒中用這東西繡著鴛鴦,縴細尖銳,對她來說,那是可以繡出好繡品的工具,但此刻在秦玉雙手中的針,卻猶如利器一般。

福兒上前,粗暴的將安蘭馨拉起來,毫不憐惜的扯到床邊,狠狠的將她壓制在床沿上。

「啊……秦姨娘,你要干什麼?」安蘭馨滿心恐懼,她哪里有福兒的力氣大,整個人被壓制著,連掙扎都掙扎不了。

秦玉雙冷哼一聲,「楊木歡啊楊木歡,是你自己親手將你的女兒推到我的手中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著,手中的幾根針同時扎進了安蘭馨的身上,刺骨的痛頓時在安蘭馨的身上彌散開來,安蘭馨痛呼出聲,想到秦玉雙方才說的話,「秦姨娘,我娘讓你照顧我,為什麼你……」

為什麼虐待她?!

「為什麼?」秦玉雙嘴角微揚,「問得好,想知道為什麼,那我便告訴你!」

說著便將一張紙放在了安蘭馨的面前,目光如刀,冷聲開口,「你自己看看,這就是原因。」

安蘭馨看著那張藥方,她是認得的,「這是娘給你的東西,她是感謝你照顧我,也正是因為這個,秦姨娘才成功懷孕的,不是嗎?」

話剛落,秦玉雙有一個耳刮子扇了過來,手中的針也沒有閑著,快速的刺到安蘭馨的身體,「我這般照顧你,可你娘是怎麼待我的?你可知這方子的作用?你娘心狠毒辣,她是想讓我照顧你,甚至想讓我照顧你一輩子,所以,她想害得我無法懷孕,這就是你的親娘,這麼不懷好心,你現在可知道我為什麼要這麼對你了嗎?」

疼痛襲來,安蘭馨留意更多的卻是秦玉雙的話,「不,不會的。」

她明白了秦玉雙的指控,那藥方害她無法懷孕,可是……

「不會?楊木歡她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我會發現,更加沒有想到,我找不到她報仇,我還有你,她的女兒在手上!」秦玉雙哈哈的笑出聲來,眸中更是多了幾分瘋狂,「馨兒,你說,秦姨娘該怎麼對你好呢?」

安蘭馨心里一沉,怎麼對她?想到昨日因為秦姨娘而死了的管家,渾身忍不住顫抖,那心里的恐懼甚至比身體的疼痛還要折磨人,那觸目驚心的畫面,讓安蘭馨不停的搖頭,「秦姨娘,這其中定然是有誤會,我娘親不會害你的,求姨娘放過馨兒……」

「放過你?你娘可曾想過要放過我?」秦玉雙冷哼,嘴角的笑變得陰毒,「福兒,給我打!」

「是,夫人。」福兒領命,將安蘭馨翻過身來,咬著牙,按照五夫人吩咐的那般,耳刮子一個一個的落下。

「啊……啊……秦姨娘……」安蘭馨的臉在福兒的掌下,早已經紅腫不堪,安蘭馨的呼痛聲,傳遍整個房間,甚至傳到了歲蘭軒之外,秦玉雙冷眼看著安蘭馨被打,甚至有一顆牙齒被打落了下來,听著那一聲聲的呼痛聲,秦玉雙眉心微蹙,「福兒,將東西給三小姐喝了。」

福兒一怔,頓時停了下來,「是,夫人。」

說罷,松開安蘭馨,隨即走到桌邊,將上面的那碗湯端了過來,這碗湯正好是安蘭馨今一早給秦玉雙送來的那碗,「三小姐,喝了吧!」

安蘭馨被打得渾渾噩噩,渾身犯涼,此刻看到那碗湯,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這湯喝不得!

「怎麼?不喝?這是你送來的,你怕什麼?還是你在這碗湯中下了藥,這麼小小年紀,便和你那短命的娘親一般歹毒心狠!想要繼續謀害我不成?」秦玉雙冷哼道,把玩著手中那細小的針,楊木歡欠她的,她都要從她的女兒身上討回來。

「不,秦姨娘,馨兒沒有……馨兒沒有下藥。」安蘭馨忙不迭的搖頭,表明自己的清白,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痛,她都可以感覺得到自己的臉腫成什麼樣子了,她不想再這般繼續被秦姨娘責打,可秦姨娘會放過她嗎?答案她隱約能夠猜得到,若是娘親真的這般算計秦姨娘,秦姨娘又怎麼會放過她呢?

娘,你可知道,馨兒現在正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既然沒下藥,你便和給我看。」秦玉雙眸光一凜,瞪向安蘭馨。

「不,馨兒不喝……」安蘭馨依舊搖頭,她知道,若是自己喝了這碗湯,定是要後悔終生,可是,她的拒絕在秦玉雙面前又會起到作用嗎?

她小瞧了秦玉雙的堅持,秦玉雙見她不喝,聲音更是冷了幾分,「福兒,三小姐既然不喝,你就喂她喝!」

「不!」

「是,夫人。」

福兒朝著安蘭馨逼近,安蘭馨看著那碗湯,好似那是要人命的毒藥一般,不停的往後退,她此刻想逃,只有逃出了這個房間,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安蘭馨如是想著,憶起方才自己進這房間的時候,是多麼的歡喜啊,可是現在……這似乎就是她的地獄,而她一心想討好的秦姨娘,就是那地獄中的修羅。

安蘭馨倉惶的起身,拔腿就跑,可是,她剛跑出一步,便被福兒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衣裳。

「想跑?」福兒就著她的衣裳狠狠一甩,安蘭馨頓時被重新摔回到地上,福兒整個人更是跨坐在她的身上,單手捏住她的下顎,掰開她的嘴。

「唔……唔……」安蘭馨掙扎,可是,她的掙扎似乎沒有絲毫作用,更是改變不了她的命運。

「快,給我灌下去。」秦玉雙在床上指揮道,福兒絲毫也沒停下,掰開了安蘭馨的嘴,就這麼灌下去,安蘭馨便是不想喝,那湯也順著她的喉嚨,流入了她的肚子。

「咳咳……咳咳……」安蘭馨一陣嗆咳,捂著喉嚨,虛弱的看著床上的秦玉雙,「你到底給我喝了什麼?」

一抹陰笑浮現在秦玉雙的臉上,「喝了什麼?一個時辰後,你自然就知曉了,另外,看在你叫我一聲秦姨娘的份上,我還是要事先告訴你,從今起,你就跟我住在這歲蘭軒中,福兒每日會給你送一碗藥,你慢慢享受。」

秦玉雙將那張藥方輕輕一拋,那藥方在空中幾個旋轉,落在了安蘭馨的面前,她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口中說的藥,便是這方子上的藥。

「你……」安蘭馨不可思議的看了看面前的藥方,又看向秦玉雙,如果按照她所說的,這藥方會讓人無法懷孕,那麼她若是喝了……此時的安蘭馨,如果不是因為方才臉被打得紅腫不堪,此刻早已經慘白如紙。

「我怎麼?馨兒哪,知道什麼叫報應嗎?這就是報應,你娘種下的惡因,報應在了你的身上。」秦玉雙冷笑,楊木歡想讓她無法懷孕,那麼她就將同樣的藥,給她女兒吃,楊木歡啊楊木歡,若是你知曉我會用你對我的方法,來對付你的女兒,你會不會連死了都不能瞑目?

哈哈!她就是要讓楊木歡死了也無法瞑目!

「秦姨娘,馨兒求你,求你別這樣對馨兒,馨兒代娘親替你道歉……馨兒……」安蘭馨嚶嚶啜泣,她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除了求饒,她還能怎樣?

但秦玉雙卻絲毫不理會她的道歉,反而更覺諷刺,「道歉就可以彌補一切嗎?馨兒,你未免也太真了,福兒,將三小姐關進黑屋子中,好好伺候著!」

秦玉雙最後那幾個字,幾乎是從牙齒縫中蹦出來的,讓人頭皮發麻,知道,那所謂的「好好伺候」會是怎樣的伺候?!

「姨娘……秦姨娘……」安蘭馨大聲的呼喊著,整個人被福兒拖了出去,不知是不是因為嘶喊得太過用力,她的嗓子漸漸發疼,好似有一只手扼住了她的脖子一般。

安蘭馨被帶到了那所謂的黑屋里,正在歲蘭軒的角落處,一個十分小的房間里,推開門,甚至還有老鼠四處亂竄,福兒將安蘭馨推了進去,冷聲交代道,「三小姐,你乖一些,听話一些,受的苦便少一些,你明白了嗎?誰叫你是楊木歡的女兒呢?」

說罷,福兒看了地上的安蘭馨一眼,走出門,將門拉上,並且落了鎖。

「福兒姐姐……」安蘭馨見此狀況,忙爬起來,不停的拍打著門,「福兒姐姐,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不要待在這里……」

安蘭馨看著周圍的一切,門關上之後,這個房間幾乎是沒有任何光線照進來,名符其實的黑屋子,老鼠的唧唧的叫聲讓她心中瑟縮了一下。

「啊……」感受到什麼東西爬上了她的腳,安蘭馨心中一怔,趕忙踢開,那是老鼠,「福兒姐姐,你放我出去啊……」

安蘭馨叫著,喊著,喉嚨的痛越發的劇烈,漸漸地,她好似連聲音也變得嘶啞,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一個時辰之後,安蘭馨發現她的狀況,整個人才好似真的置身在地獄中一般。

「……」安蘭馨努力的想要發聲,可是,無論怎樣努力,她都無法說出一個字,想著秦姨娘方才的話,安蘭馨明白了過來,原來……原來秦姨娘她毒啞了她!

她再也不能說話了?!

這個事實讓安蘭馨如遭雷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這一切都會遷怒到她的身上?

腦中浮現出南宮將軍的身影,她現在成了一個啞女,便是以後再努力,怕也配不上將軍哥哥了!

想到方才繡的那一對鴛鴦,雖然她告訴二姐姐,那是將軍和二姐姐,可是在她心里,她期望的,卻是她和將軍哥哥在一起,現在……閉上眼,安蘭馨手緊握成拳,她不甘,她為何這般命苦?

听雨軒中,安蘭馨在歲蘭軒的聲音漸漸的沒了,安寧和六夫人依舊喝著茶,卻始終都沒有言語,安寧似乎不願說話,而六夫人見安寧如此,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個二小姐總是讓她覺得高深莫測。

之後的好些,秦玉雙在歲蘭軒中靜養,安寧倒沒有再見到安蘭馨到她的听雨軒來,安寧特意讓碧珠打听了一下,據說,三小姐去了她外公家小住一段時日。

安寧听到這消息,卻是不置一詞,這一日,安寧帶著碧珠出了侯府,倒是沒有做男裝打扮,就是安寧平日里的裝扮,街上人潮攢動,十分熱鬧,在經過一處酒樓之時,馬車倏然停了下來,安寧微微蹙眉,正要掀開簾子看個究竟,一把扇子卻先一步挑開了簾子,隨即映入眼簾的便是那一張玩世不恭的俊臉,以及那閃爍著奕奕神采的桃花眼。

「遠遠就看見安平侯府的馬車,下來一探究竟,看來我蘇琴今運氣不錯啊,果然是你,二小姐!」蘇琴滿臉笑容,心中雀躍至極,前些時日,他和蒼翟出了一趟京城辦事,這兩日才回來,沒想到一回來就有如此的好運氣,竟遇到了最想見的人!

「安寧有勞琴公子惦記了!」安寧嘴角微揚,卻是下意識的看了看他的身後,沒見到那一抹身影,不知為何,倒有些悵然若失。

精明如蘇琴,一下子便明白過來,心中嘆了口氣,剛見到佳人,正高興著呢!可佳人的一個動作,卻如一盆冷水澆在了他的頭上,心中暗嘆,他蘇琴前二十多年是不是太順風順水了,老爺竟如此捉弄他,揮開心中的失落,蘇琴笑得更是暢快,「宸王殿下在樓上呢!」

安寧心中一怔,臉上隨即浮出兩抹紅暈,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那請琴公子代安寧向宸王殿下問好了,如若沒事,安寧便先走一步了。」

她方才是太大意了,蘇琴這個未來的丞相,別看他吊兒郎當的,但那雙眼可是精明的很呢!他又如何看不出她的一個小動作?

安寧臉上的羞紅,讓蘇琴一時之間看得呆了,听她說先走一步,頓時反應過來,促狹的笑道,「要問好,便自己去問,我蘇琴可不是好指使的!」

說罷,便吩咐同在馬車上的碧珠,「快些扶你家小姐下馬車,宸王殿下在樓上等著呢!」

安寧眉心皺得更緊,心中大窘,蘇琴這明顯就是在揶揄她,可想到許久不見的宸王,便也沒有在意那麼許多,徑自下了馬車。

「請吧!」蘇琴一襲白色錦衣,整個人格外的風流倜儻,那雙桃花眼更是不失時機的朝著安寧眨呀眨的。

安寧見他這般殷勤,禁不住好笑,她倒是很難想象,眼前這個蘇琴會成為東秦最年輕的丞相。

進了酒樓,蘇琴的雅間的二樓,經過一樓大廳的時候,卻听到有人談論著安平侯府,安寧下意識的頓住了腳步。

「你听說了嗎?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安平侯府四夫人的墓,竟在一夜之間被掘了。」

「哎呀,像那種大戶人家,定是有人惦記著那里面的陪葬品呢!」

「陪葬品?是不是因為陪葬品,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卻听說,那棺材都空了……你們該是知道什麼意思了吧?」

「你是說……」

「不是我說,是我听人說,怕是做了什麼惡事,人家連她的墓都不放過了。」

「那安平侯府的事情還真是不少,前些時候出了個不要臉的大小姐,現在又出這等子事情。」

「別說了別說了,安平侯府好歹也是四大世家之一,那安平侯爺和大公子又在朝為官,听說前些時候安平侯府大公子還升了官兒,賜了府邸,這四夫人據說是大公子的親娘,不知道這墓被掘,大公子又會有如何反應呢!」

安寧听著這對話,眉心卻是越皺越緊,楊木歡的墓被掘?這她倒是剛才听說。

陪葬品?安寧是知道的,楊木歡出殯之時,十分簡單,這陪葬品怕是沒有多少的,而唯一的可能……安寧想到什麼,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笑意,秦玉雙啊秦玉雙,果然是狠!

人死了,連墓都不放過!

安寧重新邁開了步子,走到二樓的雅間,一進雅間,便看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窗前,手指習慣性的摩挲著腰間垂掛的配飾,許是听到身後有了動靜,蒼翟回頭,臉上不復平日里的淡漠,整個人好似重新找回了溫度,「你來了。」

溫潤渾厚的嗓音,讓人禁不住沉醉,便是安寧听到這聲音,也覺渾身舒暢。

「人我可是給你帶來了,你們有什麼悄悄話,只管說,就當我不存在。」蘇琴大模大樣的進了雅間,徑自在椅子上坐下,閑適的喝著茶,讓人家說悄悄話,他卻沒有絲毫要回避的意思,眉宇之間還隱約帶著促狹的意味兒。

安寧嘴角微抽,什麼悄悄話?好似她和蒼翟有多親密一般,對安寧來說,她對蒼翟的感覺確實不錯,蒼翟看她的眼神,她不是感受不到那其中的情義,但她卻是個聰慧的女子,在蒼翟對她說出他不回北燕國是因為仇恨之時,她就已經知道,這個男人身上肩負著的或許是和她一樣的使命。

那日在郊外,他問她可願和他一起……她不得不承認,那時她的答案是隨著自己的心走的,在他身旁,她能感受到安寧與溫暖,這個男人,對別人冷若冰霜,不愛搭理,但是對自己,卻好似另外一個人呢!

蒼翟听蘇琴這麼說,卻也沒有避諱什麼,徑自走向安寧,卻是拉著她的手,將她安置在椅子上坐下,動作自然得好似做過了千百遍一樣,這不禁讓安寧臉上刷的通紅,臉上微燒,讓蘇琴也是吃驚的掉了下巴。

他什麼時候曾見過這樣的蒼翟?便是知曉他喜歡安寧,可旁若無人的牽著她的手,許久都似還沒有要放開的意思,蘇琴頓時覺得自己看花了眼,尤其是安寧臉上那誘人且甜蜜的紅暈,讓蘇琴心中劃過一絲失落,他雖然接受安寧和蒼翟,但他始終都是喜歡安寧的,自己喜歡的女子,因為另外一個人而露出如此嬌羞的神色,心里怎麼都有些不是滋味兒,想到自己方才的話,他倒是有些後悔了,別人能當他不存在,可他自己呢……心中酸酸的味道不斷的彌漫,蘇琴終于是起身,「我先走了!」

語氣不若方才那般吊兒郎當,即便他有心不露出任何破綻,但此刻也是有些破功。

安寧微怔,蒼翟的眸中卻是多了一絲異樣,蒼翟是何等聰明的人,此刻蘇琴的舉動不似以往,要是以往的蘇琴,定會在一旁看著好戲,時不時的促狹幾句,想到他之前對蘇琴的懷疑,此刻心中倒是多了幾分肯定。

蘇琴也是喜歡寧兒的麼?

蘇琴是他的好友,無論什麼他都可以給他,但是唯獨寧兒不行!

這一點在蒼翟的心中尤為堅定,握著安寧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看著蘇琴的背影,蒼翟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蘇琴,明日我生辰,你可別忘了。」

要是在以往,他不會多做提醒,蘇琴自然是知道他的生辰的,但今卻不同。

蘇琴的背影頓了頓,也是意識到方才自己是不是讓蒼翟察覺出什麼了?心中暗自懊惱,他雖喜歡安寧,但蒼翟也是他這輩子都不會舍棄的朋友,暗自壓下方才心中的失落,轉身看向蒼翟和安寧,好看的眉峰微挑,桃花眼閃啊閃,又恢復了一貫的模樣,「我怎麼能忘?對了,明日你生辰,我現在去一趟八珍閣,將二公子也邀請來,那個二公子,听說上次皇上下聖旨要他去送四國賓客,他竟然抗旨,看著他那般小,倒有幾分膽量,明日可不能少了他!」

說著,騷包的展開折扇,輕搖著走出了雅間。

安寧還沒從蒼翟明日生辰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听到蘇琴說要去找二公子,嘴角微抽,就連蒼翟的臉色也是多了一抹異樣,等到蘇琴走後,蒼翟才爆發出爽朗的笑聲,「這個蘇琴,怕是要落空了,他怎知道,他要找的二公子方才就在他的面前呢!」

那二公子不就是寧兒麼?

安寧嘴角也是揚起燦爛的弧度,是啊,自己便是二公子,蘇琴現在去八珍閣,又怎可能找得到她呢?他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正想著,安寧感受到自己被蒼翟握住的手,傳來一絲異樣,蒼翟的指月復摩挲著她的掌心,微癢,但更多的卻是說不盡的曖昧,但安寧此刻卻絲毫沒有要抽回手的念頭,就這樣任憑他握著,心中亦是有安心彌漫開來。

「明日我生辰,我本不想操辦,但舅舅卻執意要在宸王府宴客,你可否答應我,明日來宸王府,我……」蒼翟說的小心翼翼,似害怕安寧拒絕,又似在下什麼決心一般,頓了頓,繼續說道,「明日,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好,我答應。」安寧點頭,對上蒼翟的視線。

蒼翟臉上一喜,好似得了大的寶貝一般,此刻的他倒不像是威嚴的宸王,握著安寧的手緊了緊,眼中更是多了幾分堅定,明日,他要帶寧兒去見她!

二人在雅間里待了許久,自始至終,蒼翟都沒有放開安寧的手,便是在蒼翟從安寧回侯府的途中,她的手也是靜靜的躺在蒼翟的大掌中,直到到了侯府,蒼翟才滿臉不舍的松開她的手,素來不會將情緒寫在臉上的蒼翟,此刻猶如一個陷在愛情中的小伙兒,貪念二人在一起的時光,雖然寧兒沒對他承諾表示什麼,但她任憑自己牽她手的舉動,就已經證明了她的心意,她不排斥自己,這一點對他來說,就是大的收獲了。

「寧兒……」蒼翟猛然叫住剛走到侯府門口的安寧,依然心有不舍,跳下馬車,走到安寧身旁。

安寧抬眼看著蒼翟,正要開口詢問,卻听得他渾厚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我送你進去。」

說罷,便執起安寧的手,沒有等安寧反應過來,便拉著她,走進侯府的大門,知道,他掙扎許久,依舊是不舍這般早的離開,索性就大膽的再享受一會兒那種讓他溫暖的感覺。

安寧順從的走在蒼翟身旁,而跟在二人身後的碧珠,卻是滿臉的笑容,宸王果然是很喜歡小姐呢!若說整個東秦國,能配得上小姐的,便只有宸王殿下,再就是南宮將軍了,看小姐和宸王殿下的背影,當真是和諧極了。

宸王殿下對小姐這般小心翼翼的呵護,比起某個叫翩的臭男人,可是要體貼太多了!

听雨軒內。

很意外的,昀若今日倒是在院中曬著太陽,看到安寧回來,心中一喜,但隨即看到另外一抹身影,卻不由得微微皺眉,二人視線一個踫撞,但又很快的閃開。

蒼翟朝著昀若點了點頭,他一早便知道這個昀若公子住在听雨軒里,他本是想將安寧送回了听雨軒便離開,可此刻他卻是不想走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溫和的聲音響起,「寧兒,可否帶我去看看你的藥廬?」

寧兒那毒藥的威力,他可是見識過的,想起寧兒的那本《毒典》,微微斂下眉眼。

「好啊!你跟我來。」安寧一听到藥廬,心中更是來了興致,她正好有一樣東西要給蒼翟看呢!拉著他的手,匆匆的走進藥廬。

藥廬不大,但也算五髒俱全,什麼都有,這些用具都是翩的功勞,而這些毒草藥草,卻是昀若的功勞,蒼翟進了藥廬,掃視了一眼,隨即開口,「寧兒,你還記得曾經答應過我,將《毒典》給我看一眼嗎?」

蒼翟在提到《毒典》二字之時,深邃的眸中劃過一絲異樣,似痛苦,又似隱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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