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奪情—先婚後愛 【08】這是吃醋?

作者 ︰ 淡胭脂

滿意你所看見的嗎?」

男人單手撐著下顎,蹲身目光與染上驚慌之色的女人平視,嘴角彎起邪魅的弧度,異常的妖冶魅惑。

顧苒苒的瞳孔倏然地放大,過于貼近的俊臉讓她差點一口氣沒有吸上。

「熵......熵......」

她的小嘴微張,凌亂破碎的語句是她此刻最真實的心情。

莫言殤眸光瀲灩,如幽潭碧波輕漾,顧苒苒後背緊緊地抵住沙發,仿佛這樣就可以避免被吸進那一灣幽深的潭水里。

「滿意你所看見的嗎?嗯?」

沒有得到答案,男人伸出右手,長繭的指月復輕輕地刮過她凝如滑脂的肌膚,執意地又問了一遍。

指月復踫觸肌膚,意外傳來的凝華觸感,惹他的一再地逗留。

愛說謊的小妖精,也真的長大了呢……莫言熵的眼底聚集了詭譎難辨的幽光。

顧苒苒的身體不受控制地輕顫了下,如小鹿般的眼神驚慌失措地凝視著今晚過于反常的男人,「熵……熵哥哥~」

綿綿軟軟的口吻,像是漂浮在半空中的杏花花瓣,莫言殤的臉又貼近了一寸,看見她的睫毛在他眸光的注視下如蝶翼振飛。

莫言熵眼底的眸光又詭異了一分,他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臉畔,低沉性感地道,「你很緊張?」

沒有原因,莫名地為自己能夠對她造成如此大的影響力而感到一絲的竊喜。

熵哥哥從來沒有這麼對她笑過,也從來沒有主動靠她這麼近過,她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在這寂靜的清晨怦怦跳得厲害。

顧苒苒捂住胸口,對著笑得一臉妖艷的男子,困難地咽了咽口水,很誠實地點了點頭。

她……的確很緊張,前所未有的緊張。

「那麼……這樣呢?」

在笑女人震驚的目光當中,男人突然坐上沙發,抱她坐在他的大腿上,低頭,如龍卷風的繾綣姿態迅速地佔據她粉女敕的櫻唇,舌尖找到她退縮的小舌,以不容抗拒的強勢邀她與他一起體驗兩人的第一次親吻。

顧苒苒雙眸倏然地瞠大,熵……熵哥哥吻了她?!

她不是在做夢吧?

熵哥哥長長他的睫毛若有似無地刮過她的眼瞼,微癢的感覺,真的有一種做夢般的不切實感。

顧苒苒伸出一只手指,想要觸踫一下男人長如蝶翼的睫毛,閉上眼的男人察覺到小女人的不專心,霸道地按住她的後腦勺,靈活、蠻橫的挑逗她全部的青澀,引領她全身心地投入這一個熱吻里。

真的不是做夢嗎?閉上眼,顧苒苒雙手勾住莫言熵的脖子,生澀但主動地回應他的挑逗。

如果這真的只是南柯一夢,那她何不好好把握這美妙的春夢,努力延長夢的時效,努力讓夢境更加美好?

這麼想著,顧苒苒便再也沒有顧忌。

她的雙手甚至主動地動手解開他襯衫的紐扣,小手大膽地熨帖上他結識、光滑的肌膚。

這夢境太過真實了,終于模到了一直抗拒自己的男人的身體,顧苒苒有一種小白兔成功把大灰狼給撲到的成就感。

她的唇邊逸出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對心上人結實有料的肌理愛不釋手。

小女人的主動和熱情令莫言熵頗感意外,他停止了兩個人的親吻,視線停留在顧苒苒唇邊的那一抹笑靨,眸光陡然轉冷。

「你也是這麼饑渴地主動對那個男人投懷送抱的嗎?」

想要繼續再蹂躪戀人肌膚的手被人給緊緊地鉗制住,顧苒苒睜開水眸,漾著水霧的黑亮眸子迷惘地盯著莫言殤看,不太明白這一刻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她的櫻唇紅腫,那是他方才狠狠親吻過她的痕跡,她的雙頰也因為方才的親吻而染上了誘人的酡紅,此刻,她張開迷蒙的雙眸,芳唇微張的樣子,有說不出的誘人媚態。

那個男人,是不是也瞧見過她如此意亂情迷的模樣?!

莫言熵的體內迅速地燃起一股強大的火焰,他右手用力地捏住顧苒苒縴細的下巴,嘴角揚起嗜血的弧度,目光嘲諷地看著她,「看來,是那個男人沒有好好的滿足你是嗎?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我上了你,嗯?」顧苒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她瞬間地清醒了過來。

他的右手環在她的腰間上,他炙熱的溫度透過輕薄的衣料那麼清清楚楚地傳達給了她,可此刻,她只覺得渾身都發冷。

他就是這麼看她的嗎?

一個對任何男人都投懷送抱,可以任對方予給予求的女人?

窒息、胸悶、絞痛的感覺再度襲上她的胸口。

那日在醫院里項霽雲的話猛然間鑽入她的腦海,他告訴她盡量保持愉快的心情,不要做讓心髒朝負荷的事情。

顧苒苒試著平復胸痛的感覺,她咬住下唇,激情未退的眸光與他清冷的目光相對,微喘著氣,「他……他很尊重我,我們……我們才不是你想得那樣。」

莫言熵沒有想到有一天會從一個從小到大追逐著自己的女生口中,听到她在他的面前如此袒護地提起另一個男人。

他的雙目赤紅,目光跳曜著唯有來自暗獄的邪肆芒光。

「哦?是嗎?他很尊重你?那麼他了解你嗎?他知道其實你早就渴望他的,他知道你是一個嘴里說著不要,其實內心極度渴求的一個表里不一的小騙子麼?」

他靈巧的指尖在她的身上尋找敏感的點,顧苒苒那的聲音支離破碎。

「才不……不是!他是真的尊重我。把你的手,拿開,拿開……啊!」

顧苒苒的拒絕徹底的惹火了莫言熵,他一把將她推倒在沙發上,高大的身軀傾覆了上去。

就算結婚以來,甚至是更早之前,顧苒苒就期待能夠與她的熵哥哥有更多一步的身體接觸,但那是基于兩情相悅的情況下的,而不是建立在這種他對她的侮辱之上!

顧苒苒的雙腿亂蹬,雙手拼命地抵住他的胸口,阻止他的進一步靠近。

「你就是用這欲拒還迎的方式和他相處,讓對方誤以為你是一個清純的小女人的吧?顧苒苒,你可真是比雨晴還要會演戲得多了。」

莫言熵一把抓住顧苒苒抗拒的雙手,將它們桎梏在頭頂的上方,他的腿壓住顧苒苒亂動的雙腿。

顧苒苒的心再次抽痛了一下,即便是在這個時刻,他還是忘不了葉雨晴嗎?

那他對她所做的這些親密的事情算什麼?

無法忍受在這種時刻,他仍然拿他與另一個女人比較,無法忍受,從他的口中提及他心愛的那個女人,顧苒苒張開嘴,對著莫言熵的手臂,狠狠地就是一口。

莫言熵吃痛地松開了鉗制住顧苒苒的手,顧苒苒一把推開他,飛身跑下了沙發,跑向房門口的方向。

莫言熵追了上去,在顧苒苒打開房門之前,扯過了她的手臂,將她困在門與他的身軀之間。

「怎麼?你只能容忍丈夫以外的男人踫你,卻不能容忍你的老公踫你嗎?」

莫言熵的黑眸簇著她不明了的暗火,渾身散發著危險氣息,這樣宛若來自阿鼻地獄的莫言熵顧苒苒那是相當陌生的。

首次,面對她,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他在她的眼底看見了懼意,然後不可抑制地笑了,他的笑容邪肆妖魅,顧苒苒身體不由自主地發顫。

「熵,熵哥哥。你……你到底想要怎樣?」

她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害怕這個男人的這一天,在彼此交集的成長歲月里,她以為她對他就算稱不上是百分之一百的了解,也是有六七成的相知的,可是這一刻,她只覺得這樣的她令她相當的陌生。

這些年她了解到的這個男人的有關情況,是不是他刻意展現給她看的一面?他不希望她了解的或者不想要他了解的其他方面,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

「顧苒苒,你也會覺得害怕嗎?嗯?」

動作輕柔地將她因為逃跑而散亂垂落在臉頰的秀發撩過耳際,莫言熵的語氣輕到不能再輕,顧苒苒卻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這就是莫言熵,怒極反笑。

「熵……熵哥哥,你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啊……」

顧苒苒的眼眶有些發紅,這樣的他真的陌生得令她很是害怕。

她的心事,她的人,在他的面前從來都是無所遁形,可是他卻始終與她隔著櫥窗的距離,她看得見,踫不到,卻自以為擺在那里的他就是她看見的他。卻原來,今天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嗎?

「不要怎樣呢?我的苒苒?」

莫言熵低頭,在她的肩窩處重重地咬了一口,听見顧苒苒小聲的呼痛,他的嘴角揚起惡魔般的笑意。

任何人都可以對他流露出那種懼意和心悸,她顧苒苒不可以!

她從小就追著他跑,她自詡她是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即使明知道他不愛她,她也執意索要了這段婚姻。

那麼,今天,他就讓她為她的自以為是付出慘痛的代價!

莫言熵猛地一個打橫將顧苒苒抱起,大步地走向床榻的方向。

當後背落入柔軟的大床,顧苒苒猛地意識到,就是這張床,就是在這張床上,他和葉雨晴曾經那樣地水ru交融過。

他會不會進入她的體內,喊的卻是葉雨晴的名字?

「不,不要!」

她近乎尖銳地尖叫了出來,掙扎著就要逃月兌莫言熵的懷抱。

「你不是想要一個月名副其實的婚姻生活嗎?」

一句話,成功地制止了急欲下床的顧苒苒,她緩緩地背轉過身,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會在這種情況下主動提出履行那個承諾。

「就從今天算起,一個月後的今天終止。怎麼樣?我只給你三分鐘的時間考慮。」

一如既往的霸道,顧苒苒看著他,走到落地窗前,嘩啦一下拉上了窗簾。

那一瞬間,顧苒苒感覺自己的心也被他的動作狠狠地扯了下。

的確,就如同他所說的,結婚以來,她一直在盼望那一個月名副其實的婚姻生活。

可今天的他太過反常。

是不是他與葉雨晴發生了什麼矛盾,所以急于找一個替身?

「怎麼樣,想好了嗎?」

拉一個窗簾絕對花上三分鐘都不到的時間,但是莫言熵已經索要答案。

那三分鐘對他而言不過只是一個形式,他有絕對的把握,顧苒苒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在他篤定的目光當中,顧苒苒看見他眸光里倒映的那個虛弱、蒼白的自己,緩緩地點了點頭。

——

「苒苒,看見了今天的娛樂報紙沒有?你討厭的那個葉雨晴,听說和現在當紅男藝人的夏珂好上了哎!」

早上,顧苒苒一踏進辦公室,就听見沈以諾操著高分貝的聲音,手里拿著一份報紙類的物件,如綠色的彩旗般朝她飄了過來,。

「我沒有討厭葉雨晴。」

顧苒苒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打開電腦,準備將前幾天采訪皇甫遇的資料做一次整理,對沈以諾口中的八卦新聞一點興趣都沒有。

她對葉雨晴是談不上喜歡,有誰會喜歡上自己的情敵?只不過對她也遠遠談不上討厭。她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交集的地方,她也不會因為熵哥哥喜歡葉雨晴,就因此討厭上她。

明星三不五時地鬧緋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出道多年,葉雨晴的緋聞算得上是少之又少,只不過每一次她的新片殺青,或者是要宣傳寫真,她的經紀公司會制造一些八卦緋聞吸引大眾的眼球。

制造緋聞,炒作人氣,這才娛樂圈里是司空見慣的手段,顧苒苒不認為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這一次的緋聞對象真的很不同!你看,有圖有真相啊!」

沈以諾將報紙攤在了顧苒苒的眼前,將佔據版面最大的一張照片只給顧苒苒看。

不忍拂了好友的興致,顧苒苒低下頭,隨意地一瞥,一張葉雨晴和一位超級大帥哥于某酒店深吻的畫面就進入了她的視線,俊男美女的配圖上方赫然用斗大的鉛字寫著——「‘夏葉戀’浮出水面,明星鐘愛姐弟戀?!」

顧苒苒猛地拿起了報紙,發現這則報導不同于之前捕風捉影的緋聞,這一次是真的前所未有的詳細。包括他們下榻的酒店名字,他們進去酒店的時間,在里面待了多久,幾乎稱得上是全程報導了。

「怎麼樣?夠勁爆吧?而且,你看看,這酒店,有沒有給你很熟悉的感覺?」

沈以諾反手撐在桌面上,湊近顧苒苒,下巴指了指報紙上的照片,示意她仔細看一下葉雨晴和大帥哥接吻的背景酒店。

「這是……」

顧苒苒的心猛然地顫抖了一下,這酒店的背景她再熟悉不過,是尊華!

葉雨晴和照片里的男人在尊華接吻,這麼說…。.

顧苒苒的迅速地瀏覽了一遍報導的內容,凌晨兩點……熵哥哥回來的時間是三點左右,這麼說,這麼說他今天之所以這麼反常的原因,是因為他在尊華看見了葉雨晴和照片上的男人擁吻的畫面,他是出于憤怒,才會對她做那樣的事情嗎?

顧苒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如紙,握住報紙的手不受控制地發抖。

那麼,他會提出今天起履行那一個月的承諾,也是為了對葉雨晴的報復?她只是他報復葉雨晴的工具?

「苒苒,苒苒,你沒事吧?苒苒?」

察覺到顧苒苒的臉色不大對勁,沈以諾以手肘輕推了推她,關切地問道。

「我家小祖宗怎麼了?沈公子,你能別總是欺負我們家小祖宗嗎?」

雜志社御用攝影師唐令則搔首弄姿地走了過來,左手攬住顧苒苒的肩頭,右手翹起蘭花指,嗲聲嗲氣地對沈以諾說道。

「喂!死娘娘!什麼你們家的苒苒,苒苒什麼時候變成你們家的了?明明是我家的然苒苒好不好?你這個娘娘腔,快給本小姐滾遠點!」

沈以諾沖唐令則吼道。

「哼!我偏不讓。」

唐娘娘下巴高傲地一抬,攬住顧苒苒的力道重了一分。

沈以諾氣得頭頂直冒熱氣,她用力地推了推唐令則,只是那唐令則看上去瘦瘦弱弱的,但任憑沈以諾怎麼使力,就是奈何不了他半分,沈大小姐只好改用「眼神」秒殺唐娘娘。

「唐令則,你這個該死的……」

「以諾,令則,你們別這樣,我沒事。以諾,這報紙還你。皇甫先生的稿子我還沒有編輯好,我先忙了啊。」

顧苒苒將報紙塞回到沈以諾的手中,對著唐令則虛弱的一笑,輕輕地扯下他環住自己肩膀的手,埋頭開始一整天的工作。

沈以諾和唐令則相看一眼,各自「哼!」了一聲,同一時間別過頭去,也都回自己的座位上工作去了。

顧苒苒很想要真的沉下心來工作,但是她的心思總是圍繞在那則報導之上。

也許是因為記者出生的緣故,使得她對事件有很獨特的敏銳性。

熵哥哥早上的反常絕對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她真的無法不把他的反常和葉雨晴這一次的緋聞聯想在一起。

顧苒苒心不在焉地工作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時間,她和沈以諾說一聲之後就先走了。

她想,她最好還是找熵哥哥問個清楚。如果確定熵哥哥只是因為葉雨晴的緣故,才會報復性地答應履行那一個月的承諾,那她拒絕!

心不在焉地從雜志社的大樓走出,一出門,顧苒苒就看見一輛同樣是銀白色的輛勞斯萊斯。銀魅停在雜志社馬路的對面。

盡管銀魅是全球十大豪車之一,價值上億,能夠擁有它的人並不多,但是當顧小姐看見那輛銀魅的時候一點也沒有將它與莫言熵聯想在一起。

不認為會在自己下班的時間點看見莫言熵,因此顧小姐很淡定地從銀魅的身旁走了過去,然後很淡定地繼續往前走,然後很淡定地掏出自己的車鑰匙,然後……她的手就被一臉不悅的妖孽男給拽了住。

「你這是在跟我賭氣嗎?」

是熟悉的低沉嗓音,顧苒苒轉過頭,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再看清楚莫言熵的臉上的驚訝掠去,平靜得令莫言熵都訝異。

他以為她會對他的到來欣喜若狂。

眼眸眼楮微眯,莫言熵注視著這個一臉望著自己的小女人,最近,她見到他似乎再也沒有了從前表現出的那麼狂喜。

是因為那個男人的緣故?「熵哥哥?你……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就算早上沒有看見那份報紙,顧苒苒也不會以為莫言熵出現在這里,是為了扮演好老公這個角色。

對她,他沒有那樣的濃情蜜意和精心呵護的心情。

何況,在得知了莫言熵很有可能只是出于對葉雨晴的打擊報復,才主動提出要履行那一個月的承諾。

沒有出現半點的驚喜之色,顧苒苒的臉上只有淡淡的詢問。

「上車再說。」

現在正值下班的時間,有不少的人在朝他們看過來,收回探究的神色,莫言熵果斷地做了決定,他率先打開駕駛座的門,坐了進去,他知道顧苒苒自己會打開車門進去。

無論是什麼時候,對什麼人熵哥哥都是彬彬有禮的客套,除了對她。

在心里默然地嘆了口氣,顧苒苒打開車門,沉默地坐了進去。

她猜不到他過來找她的用意。他沒有開口說話,顧苒苒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會來接她下班的原因,反正她知道,答案絕對不會是她想要听到的那一個。

既然不會是自己開心的答案,不如不問,不如不听。

她顧苒苒,向來知道該怎麼活,才能讓自己更加快樂開心。

車子在無聲當中繼續前進,顧苒苒沒有像以前那樣,一坐上莫言熵的車就興奮個沒完。

她安安靜靜地將頭轉向車窗外,看著窗外夕陽的余暉如潑墨般地染黃整個天際,看著街頭的路燈依次地亮了起來。

「下車。」

莫言熵一個指令,顧苒苒一個動作。

她听話地下了車,甚至連打量一眼車子在什麼地方停下來的心思都沒有,眉目低斂地跟在他的身後。

莫言熵的眉頭夾得死緊,這根本就不是他認識的顧苒苒。

「挽著我的手臂。」

「啊?」

顧苒苒怔愣地抬起頭,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男人,小嘴微張,大大的眼楮里流露出慢慢的驚訝。

如願以償地看見顧苒苒驚訝的,不再木然的臉,莫言熵的唇邊勾起好看的迷人弧度。

手肘彎曲,莫言熵挑了挑眉。

顧苒苒雙頰微紅地勾上他的手臂,這還是第一次他準許她挽住他的手臂呢。

這就是一個月的福利嗎?婚姻生活果然還是很美好的。

顧苒苒那的唇邊漾起一抹滿足的微笑,勾著莫言熵的手臂並行地走進了一家裝修考究的女裝精品店。

莫言熵一低頭,看見的就是顧苒苒笑得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

他的黑眸閃了閃,那一刻,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喲!大總裁!今天怎麼有空親自過來?這次您又是想要挑選哪種類型的禮服呢?」

一道極其嗲聲嗲氣的聲音飄了過來,莫言熵神態自若地挽著顧苒苒走了進去。

倒是顧苒苒在看見那個打扮得像只花花蝴蝶的身影時,她松開了莫言熵的手臂,一個箭步沖了上去,一把揪住那人的耳朵。

「唐令則?!說!為什麼你會出現在這里?我們雜志社給你的薪水還不夠嗎?你竟敢還敢出來走兼職!你死定了你,要是被以諾給知道……」

這唐娘娘也真是的,明知道他們雜志社有規定,不能在外頭做兼職的!

「我的小祖宗,我求求你了,你可千萬不要告訴那位姑女乃女乃。你要是告訴她了,那我這店還開不開得下去了。」

唐令則雙手合十,做央求狀。

沈以諾那個男人婆,本來就總是嫌棄他娘了,要是被她知道他還開了一個女裝精品店,他敢保證,她一定會三不五時地跑來他的店里鬧騰。

什麼,沈以諾有沒有這麼無聊?

很不幸的告訴你,她就有這麼無聊!

「這店是你開的?」

顧苒苒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步,狐疑地看著不同在公司里中規中矩,現在打扮得實在已經不能用「娘」來形容,只能用娘到不能再娘的唐令則。

「是啊。你知道我除了攝影,最大的愛好就是讓我愛不釋手的精美奢華的禮服了。對了,我的小祖宗,你也是過來買禮服的嗎?來來來,你跟我手,你喜歡哪一件,我免費送你。」

完全忘了莫言熵的在場,眼里只有他的小祖宗的唐令則牽起顧苒苒的手就帶她往服裝區走去。

不爽!相當不爽!

當顧苒苒白白淨淨的小手被握在唐令則的爪子里時,莫言熵只覺得那畫面礙眼得很。最令他不爽的,顧苒苒沒有將他的手從唐令則的爪子里抽出,還對他笑得一臉陽光。

「你看這件前短後拖地的綴花晚禮服怎麼樣?你皮膚這麼水女敕,喔,穿起來肯定是人比花嬌。

還有這件小露香肩的鏤空裙裝,上帝,穿上這件,你絕對能夠瞬間就能夠吸引現場全部雄性的目光!還有還有這件深V領的絲質群,SIZE有34C的你絕對能夠HOLD全場了啊!」

莫言熵這廂正不爽著,唐令則那絕對特殊的聲線再度飄入他的耳膜。

「令則……」

顧苒苒一臉的為難。

這些禮服對她來說都太大膽了一些,她根本就不敢傳出去啊!

「怎麼樣,怎麼樣?你是喜歡這件,這件,還是這件?要不你全部都去試試可那,看哪一件的效果更好?」

唐令則雙目閃閃發亮,將三件禮服全部取下來放在顧苒苒的手中。

「這三件她都不選。」

低沉、不悅的男聲打斷了某人滔滔不絕的介紹。

「莫總裁?」

唐令則的眼楮眨了眨,他給他的小祖宗選購禮服,關這位四方海運的總裁什麼事啊?

「給我拿那件果色繡花百褶禮服」

優雅踱步至顧苒苒的身邊,莫言熵左手佔有欲十足地攬上顧苒苒的腰身,右手指著一件設計新穎,但款式相對保守的禮服說道。

「嗯?」

唐令則的雙眼死死地盯著莫言熵環住顧苒苒的那只手臂,就算他和沈以諾一樣,都是以神經大條在雜志社出了名的,人家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他當然也看出了他的小祖宗和莫言熵有「超男女」的關系存在。

顧苒苒也抬頭看了眼莫言熵所指的那件禮物,她的小臉亮堂了起來,這種簡單而又不是雅致的設計,是她最為中意的。

唐令則一看顧苒苒的表情,就算她什麼也沒說,她也知道她對莫言熵選的那件禮服很是中意。

他走過去,取下那件禮服,交到顧苒苒的手里,讓她去試衣間試一下,看大小是否合適。

顧苒苒下意識地看了莫言熵一眼,看見他對她點了點,這才抱著禮服進走進試衣間。

「莫先生,我能不能請問一下,您和苒苒是什麼關系?」

顧苒苒一走進試衣間,唐令則就做了一個邀請的姿勢,將莫言熵帶到一邊的角落,沉聲問道那張再嚴肅不過的俊臉,哪里還有半點的娘娘腔。

「我怎麼不知道貴店有開始打听客人*的習慣?」

莫言熵臉色峻漠,一點也沒有開口解釋的打算打算。

會來這家店,是因為葉雨晴與唐令則是舊時。每次只要他們提前打一個電話,唐令則就會清空店里所有的人員,只留下他一個人招待他們、他是真的極少會親自來陪葉雨晴來買衣服,但是偶爾會听她提及唐令則這個人。

他和唐令則談不上熟悉,方才听顧苒苒和他兩個人的談話才知道唐令則還在她所認知的雜志社擔任攝影師,而唐令則還有一份正職的這件事,他從來都沒有听葉雨晴提過。

「你和雨晴的事苒苒知道嗎?或者,我該問的是,你和苒苒的事雨晴是否知道?」

唐令則的眼楮一眯,看著莫言熵認真地問道。

「這是我的私事。」

「你……」

「令則,後面的拉鏈我有點拉不上,你能不能過來幫我一下……」

「噢~好,來咯~小祖宗,你等我一下。」

听見來自試衣間的聲音,兩個男人的反應截然不同。

莫言熵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而唐令則揚聲朝試衣間的方向喊了一下,轉過頭得意洋洋地睨了臉色不佳的男人一眼。

看來,他的小祖宗與莫言熵的關系,遠沒有他以為的這麼親昵嘛,不否則她叫的人不會是他了…。

唐令則嘴角勾起得意洋洋的弧度,他扭著腰肢,風姿卓越地走向試衣間的方向。

听見腳步聲,顧苒苒事先將試衣間的門給打開,雙手扶住胸前的衣服,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將長及肩部的頭發撥弄到胸前,顧苒苒歉然地開口,「令則,真是不好意思。這禮服的拉鏈設計是在中間。無論我怎麼努力就是夠不到。」

身後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動作輕柔地幫她把拉鏈給拉上。

唐令則是和沈以諾一樣絕地吵鬧的存在,顧苒苒轉過頭,笑意盎然地打趣道,「怎麼呢?看見我的美背害羞了這是?」’

顧苒苒的笑意在看清身後站著的人是誰時,瞬間尷尬地凝結在了臉上。

「熵……熵哥哥。」

顧小姐當場這叫一窘迫。

想她顧苒苒她在莫言熵的面前雖稱不上循規蹈矩,但是因為每次他見到自己都沒有好臉色的緣故,所以她在他面前再放肆也有限。絕對不會像在沈以諾以及唐令則面前那樣有時候間歇性地瘋癲一下。

之所以會叫令則來幫她把衣服的拉鏈給拉上,也是因為她和令則有著「姐妹」般的情誼。

只是,為什麼她叫的人是令則,來的人士熵哥哥啊?!

------題外話------

都是對手戲啊…。喜歡的話打賞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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