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今後爺寵你 23 夏崇遠的回憶(夏母死亡之謎)

作者 ︰ 亦堇

此時,坐在書房的夏崇遠臉上不知何時竟已泛起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

除了他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此刻的他心里正打著怎樣的小九九。隨著門輕輕地關上,女兒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視野中。就這樣繼續怔怔地看著門,仿佛視線依舊可以透過那里看到女兒似的。夏崇遠不覺陷入沉思。

窗外,今夜的夜色分外迷人。點點繁星宛如調皮的女圭女圭,不停地眨著眼楮。它們一起簇擁著那輪皎潔的近圓形的月,仿佛一群初生女圭女圭圍著媽媽,想要纏著她給自己講故事。或許是天氣入秋的緣故,灑下的月光略微帶著點兒清冷的感覺,草叢中的秋蟲此唱彼應著。而蟈蟈卻不似夏夜那般浮躁不安,只是偶爾加上幾聲伴奏,吹地翁像斷斷續續吹著寒茄,眾生物似乎在共同演奏著一曲美妙的秋季夜曲。顯得分外有趣。

抬頭無意間瞥見了窗外的明月,近圓形。算一算時間,似乎中秋將至了。中秋佳節,自古就是家家戶戶團圓共同賞月的日子。俗話說得好「每逢佳節倍思親」。只是,這十幾年來,自從茹嵐自殺之後,在試圖屏蔽任何能夠想起茹嵐的東西時,這些節日也很自然地被他拋棄了。

顧茹嵐是一個具有古典氣息的女人。她不僅長得具有古典美麗的外貌,還擁有那種氣質,甚至連她的才藝,也是不乏古典韻味。或許是由于自幼受到家庭環境的影響,茹嵐會彈一手很好的古箏,會寫一手很漂亮的書法,還會畫國畫,會下棋。真的可以說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對于任何古典的東西,她都喜歡。所以,這個家里曾經一度的裝飾都是木質的東西,大廳里、房間里,隨處都是古董。只是,隨著顧茹嵐的自殺,夏崇遠一起之下命令管家全部都換了,把之前那些所有和顧茹嵐有關的東西都丟到了他看不到的地方。

中秋佳節,是顧茹嵐很喜歡的一個節日。她曾經對自己說過,中秋節的傳說是一個很美麗的愛情故事,她很羨慕後羿和嫦娥的愛情,羨慕後羿對嫦娥的痴情。但是她又不希望擁有那樣的愛情,因為那段愛情最終的結局是天地相隔。

中秋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自己因應酬很少有機會在家里吃飯。但是之前的每年中秋,他都會不顧一切地推掉所有應酬。因為那一天,他的茹嵐會親自下廚,準備一頓豐盛的團聚晚餐,以慶祝一家人難得的一起吃飯的機會。吃完晚飯,自己會親自洗碗。然後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著月餅賞月。

只是,隨著茹嵐的自殺,這一切都沒有了。茹嵐,你為什麼要這麼狠心地丟下我和語嫣?為什麼你就不能原諒我的一次錯誤呢?

想到這里,夏崇遠的心仿若千刀萬剮一般難受,眼里也不知何時氤氳起了一層霧氣。

微微眨了幾下眼楮,夏崇遠起身走向書櫃撥開最上層的一堆書,拿出一個盒子。

這是一個已經很舊的盒子。舊得連盒子上的漆都月兌了許多,盒子上的圖案早已因月兌落的油漆而變得模糊不清。

夏崇遠將盒子放在書桌上,坐下,想要打開盒子,卻又在手伸出去的瞬間猶豫了。這是顧茹嵐自殺時在她的身旁發現的。只是由于無法原諒她的自殺,所以夏崇遠一直將它放在書櫃中,用書擋著,不想看到。而最近,或許是人老了,總是喜歡回憶往事吧。夏崇遠對顧茹嵐的狠也不知不覺消失得差不多了。畢竟顧茹嵐是自己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女人,無論有多狠,也只是因為愛得太深。

抽了張紙巾,輕輕地擦去盒子表層的灰。夏崇遠小心翼翼地打開盒子,仿佛生怕自己的力氣稍重一點便會將其損壞一般。映入眼簾的便是兩個信封。分別寫著「崇遠親啟」、「小嫣親啟」,是用毛筆寫的。上面的字微微漾開,茹嵐是流著淚寫下它們的嗎?

該死,自己娶茹嵐的時候曾經發過誓,絕對不會再讓茹嵐流一滴眼淚。可是自己卻沒有做到。自己真該死。夏崇遠捶胸頓足地心里暗暗自責著。

拿出兩個信封放在一旁,下面竟是厚厚的一大堆照片,有兩人未結婚前的,有兩人結婚時的,還有他們生了小語嫣後的。可以說是自從他們二人認識開始,一直到顧茹嵐自殺前的每個時段的照片,都應有盡有。

看見這些,夏崇遠的雙手不自覺地微微顫抖起來,眼里氤氳出的霧氣比先前更厚了些許。他心痛啊。他真的不知道,就那一次的失足,竟然會讓他後悔一生。

其實和莫瑜之間的事情真的純屬偶然。他和莫瑜是自幼青梅竹馬的伙伴。後來莫瑜一家搬走了,二人也就斷了聯系。後來,有一天,莫瑜回來了。打電話給他,說是二人一起出來吃頓飯聚一聚。誰知,那一聚,便釀成了那般不可挽回的後果。

那日,他們二人吃飯,因為聊到小時候的事情,聊得太高興,結果二人都喝多了。後來便糊里糊涂地到酒店開了房。第二天早晨醒來,二人便都光溜溜地躺在床上了。

原本以為那件事情會隨著一個星期後莫瑜的離開而石沉大海,沒有人知曉。而且那之後,由于內心的極度愧疚感,他對顧茹嵐母女愈發疼愛與寵溺,只為能夠為自己那一夜犯下的錯彌補些什麼。

可是,似乎是上天有意不讓他們一家人安穩地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就在三年後,莫瑜竟然帶著一個說是他女兒的小女孩找上了他,希望他給她和孩子一個家。幾經糾纏後見他始終不肯答應,她竟然直接找上了顧茹嵐。顧茹嵐沒有辦法忍受丈夫的背叛,而且不忍心看見一個小女孩從一出生就沒有父親。所以,她最終選擇了以自己的死亡來結束這一切。只是,她不知道,她的自殺,卻給讓她自己的女兒失去了一個家。

……

「茹嵐……」撫模著照片上笑顏如花的女人,夏崇遠呢喃道。此時,關于夏語嫣和卓逸然的事情,他心里似乎已經做下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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