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同幕布一般拉開,碧墨的蒼穹,點點金光透出雲層,落入了閣樓內。
星星點點的光,光線極暗,充滿著曖昧的氣息。一張梨木穿雕床榻上,垂著紅色的紗幔。在琉璃燈微弱的光線映襯下,清清楚楚映出兩道纏綿的身影。
精壯的男子俯著腰身,或快或慢的起伏著,少了情愛的纏綿,卻是多了幾分果決的狂野。
壓制于他身下的女子,十指僵硬地抓著紗幔,身體被強行擺成迎合姿勢,凌亂的長發妖嬈的散著,看不清楚臉上的神色,只是身子有些僵直的繃著,似乎無法承受卻又無從拒絕這般殘暴的撞擊。
男子的喘息聲變得有些紊亂,攻佔的動作越來越快,越來越深……
直到一聲有些失控的悶吼聲響起,一切才歸于平靜。
終于……結束了。
暮詞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松開緊咬雙唇的貝齒,唇瓣麻麻的,有些疼,卻不知這痛楚是來自哪里。
她沒有睜開眼,就听一聲帶了嘲諷的聲音傳入了耳中。
「呵--味道不錯。」
邪魅入骨的低沉嗓音響在她的耳畔,冰冷的語氣中攜帶著明顯的嘲諷,暮詞的指尖不著痕跡的輕顫了一下,卻沒有吭聲。
男子勾了勾唇角,撐起雙臂,居高臨下的睨著她,笑容卻不達眼底。
翻身下床,毫不留戀的抽身離開,暮詞自始至終保持著原先的姿勢,直到腳步聲響起,那廂紫銅雕花屏風後的溫池里想起了嘩啦的水聲,她才緩緩的睜開了眼,朝著窗外望了一眼。
夜微涼,無數顆星星掛在澄碧的夜空上,閃爍著無比瑰麗的光芒,夜色那樣的美,可嘆她卻無暇欣賞。
今夜的她,注定了要痛苦,要難堪。
有些吃力的動了動疼痛的身子,用那樣無助而悲涼的弧度,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圈。目光有些空洞,顫著縴長的睫羽,眸子卻最終也沒能聚集為一點。
屋子里的安息香那樣的濃郁,青煙裊繞在八寶綴金琉璃鼎爐上,慢慢地在室內化散開來,直至飄散地無影無痕
她便靜靜的躺在那里,直到屏風後的腳步聲再度響起,男子氣定神閑的走了出來,她才重新抬起了眸子。
借著月色,光影交錯的瞬間,身後的光亮映出他輕抿的嫣紅雙唇和削瘦的下顎弧度,半邊面容隱在月色當中,看不清神色,卻隱隱的透出了幾分的薄涼,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有些冷。
「別擺出這副不情願的模樣,多少女人想要爬上本王的床,你上了,是你的榮幸。」
坐到窗子前的床榻上,隨意的擦拭著身子上的水珠,此時此刻,他的身影完全隱匿在了黑暗中,雙手疊放在胸前,他漫不經心的斜睨著她,緩緩的開口,語氣如同小橋流水,波瀾不驚。
暮詞緩緩將目光移了過去,最後落在他微抿的唇瓣上,不覺想起適才那冰涼的幾乎不帶一絲溫度的雙唇在她的周身游弋,她蒼白的臉上竟扯出一抹近乎嫵媚的嘲笑,「是麼?」
「難道不是?」他笑著反問了一句。
從她的角度,無法窺探到黑暗之中的他,是以暮詞不知曉,此時此刻這個男子是用一種怎樣的眼神看著自己。她只覺得這道目光太過精亮,讓她不禁有些背脊發涼。
他卻似是並不想與她咬文嚼字玩文字游戲,自顧自的起身,精壯的身子在她的眼前一晃便隱退了去,他走到了後頭順手拿過了屏風另一側整齊掛著的長衫披在了身上,這才折返回到了床榻邊。
彎下腰,修長的指尖輕輕撫著她臉頰,「好好休息,待到天亮本王會派人送你回去。」
暮詞的身體繃的有些緊,有些發疼,睫羽輕顫,她下意識的向後仰起頭,避開他近在咫尺的氣息。
「那你答應我的」她的聲音略有些沙啞,似乎被嗆到了,她輕輕的咳嗽了兩聲,就見他的腳步一滯,隨即,扭過頭來,勾起了一抹顛倒眾生的笑︰「你放心,本王從來不食言于女子,尤其是你的身子本王十分的喜歡。」
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卻不斷的在暮詞的耳畔回響著,明明是曖昧不明一句話,卻讓人打從心底里發寒。
暮詞凝著水眸望著那廂身影漸行漸遠,最終消失在了視線中,她卻仍是保持著原先的姿勢,脊背一陣的僵硬,久久不能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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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暮是新人,大家多多關照,mua~